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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狼牙尖上的温柔 (全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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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戈神情平静地开着车,好像外面什么也没发生。当狂风迎面而来,车速受阻,发出呜呜的声音时,他才眯起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难题。过一会儿风速减慢了,他又睁大眼睛,若无其事地望着前方。

    西艾力看着吓坏的谷村,安慰她说:“别怕,这种现象在沙漠中随时发生。特别在夏季,常常沙暴骤起,铺天盖地,烟云四合,道路迷失。狂风所到处,飞沙走石,撕空裂地,弱小的植物全在风暴的摧残下枯萎了。有时候我们的车在沙漠中行走,被突发的沙暴袭击,车被埋在突然降临的沙土下面。有时车会被风吹得晕头转向,莫明其妙地倒转一个方向,如果不注意的话,车又回到了我们刚出发的地方……”

    西艾力若有所思地说:“沙漠拒绝生命,塔克拉玛干摆出与人类和一切生物势不两立的架势。”

    谷村目光注视着前方,说道:“难道与生命为敌的就是这些四季洁净的小沙粒吗?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达戈说:“内地城市的风没这么大吧?”

    谷村想了想,说道:“内地一些北方城市风也不小,到刮风季节,风从早到晚地吹,有时吹几天几夜,把城市里的尘土和污垢都吹上了天,满世界飘摇。那种漫天飞舞着垃圾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目睹了这种景象的人,大概内心里都会生出一种奇怪的念头——看似美丽的城市,竟然如此之脏啊!人们通过大风,才意识到了自己有多么可怜,多么的无耻。”

    达戈说:“有一年我去北京出差,正遇刮大风,在长安街上走着走着,迎面吹过来一张纸片,不偏不倚地盖在我脸上,我还以为是一张存款单呢!揭下来一看,哎哟哎!回到宾馆两天没吃饭!”

    谷村见达戈说了半截不说了,就好奇地问:“那是什么呀?”

    达戈说:“是一张贴过疔毒的药纸,上面还印着‘疔毒贴’的字样,还有制药厂的地址、出厂时间和失效期……我那个恶心倒霉哟!”

    谷村说:“既然这样,你还看得这么仔细,连药的失效期都看清楚了。”谷村调侃地看一眼西艾力。西艾力望着车窗外,正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对谷村他们的谈话没有反应。

    达戈说:“我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文字,才恶心得两天没吃饭。后来,我一想到北京,免不了想起那张纸,浑身的鸡皮疙瘩就生生地冒出来。我就想不通,我从未去过那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可是一去,迎头痛击的是那样一种东西,你说我那种感觉……”

    谷村说:“不就是刮风吗?风是会嘲笑和捉弄人的。它将一些人们回避的、隐晦的、不易放在眼皮底下的东西,统统给揭露出来,让人们目睹自己经历的痕迹时,感到不好意思。”

第一部分 第33节:9深夜的戈壁(7)

    达戈说:“所以有人曾说,世界上像塔克拉玛干这样纯洁无污染的沙漠已经不多见了,这是人类最后的一块净土。”

    谷村沉默了一阵,发现车窗外的风速小了。她把头伸向靠窗的方向,无意中看见西艾力的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由于用力过猛,骨节上呈现出失血的白色。

    谷村认真地看着这双有力地握在一起的手,她感到了西艾力内心此刻的不平静。

    谷村看着他左侧的脸颊,心里想:他在想什么呢?

    风渐渐停了。

    中午时分,车到了龟兹古城。车停在一个客栈门前,立刻就有两个维吾尔族男人迎出来,他们对达戈说着维吾尔语,大概是问住宿的问题和吃些什么,是否给车加油等等。

    达戈与他们打着招呼,熟门熟道地朝房子里钻。

    两个男人又迎过来对谷村问这问那,谷村把目光投向西艾力,西艾力吃力地从车里钻出来,手提着包,眯着眼睛朝四处看看。他友好地与两个男人打了一个手势,两个男人竟然心领神会地快乐地跑回屋去了。

    吃过饭,西艾力带谷村步行到了龟兹古城遗址。这里离客栈仅有两百米远。

    谷村站在昔日繁华的古城面前,有一股久远的苍凉迎面而来。谷村想,过去的龟兹曾是王宫,富丽堂皇,城市繁华,塔寺林立,僧众千万,佛事兴盛,人心平定安然。那悠远的琵琶演奏和令人柔肠百结的箜篌音乐,在龟兹女轻盈优美的“胡腾舞”的节奏中,优美绝伦。曾创立龟兹音乐的苏祗婆,手持琵琶,弹奏出绝世之音……

    可是,如今的龟兹古城只留下呈方形的三面墙基,一片凄凉和荒芜的景象。往日的繁华已无影无踪,不见佛寺香火,不闻商旅驼铃,那辽远的晨钟暮鼓、筚篥箜篌之声,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成为历史。

    谷村面对古城遗址沉默良久。她走到西艾力面前,感慨地说:“历史曾在这片土地如此这般地喧闹过了,却早已长眠于沙漠之中。但历史神奇的信息密码,仍藏在古代龟兹的遗址中,无时无刻地等待人们去感应,去破译。”

    西艾力凝重的目光望着远方,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从龟兹古城回转到客栈时,达戈已经把车擦洗干净。他见了西艾力,神情有些忧郁,说:“车不知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却又查不出来……”

    达戈说着就去发动车,车刚一发动,车身受震一样地颤抖起来,同时随着轰鸣声发出一种类似于小鸟咻咻的鸣叫声,这种叫声令人忧心忡忡。

    西艾力觉得自己开了十几年的车,还很少发现这种奇怪现象,于是他把车盖打开,逐个检查机器,然后查看油箱。的确像达戈说的那样,没有任何破损迹象,可是那种病态的颤抖和奇怪的鸣叫,又来自何处呢?

    西艾力与达戈默然对视,都有片刻的忧虑,因为他们知道,在沙漠中长途行驶的车,也许会因为稍许的不慎或一点小小的毛病,酿成不堪设想的大祸。

    西艾力双手横抱在胸前,思忖片刻,说:“现在去千佛洞,今天就在那里住下,全面修车。”

    达戈吹了一声尖利的口哨,表示对西艾力的赞同,便一头钻进车里。

    车在四十公里之外的木达格山脚停下。谷村刚一跳下车,一股来自山涧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拂起她零乱的长发,谷村顿时感到一种如沐浴一般的舒畅和轻松。她不由得仰起头,任风吹拂着,浑身的疲惫和酸痛似乎一下被风吹走了。

    从山里流出一股小溪,哗哗的水声,偶尔有水花从石缝里跃起,然后消失。溪边芦苇丛生,沟内崖壁如犬牙交错。谷村跳下公路跑到小溪边,痛快地洗了一个脸。这时,她发现两个男人不见了,正有些奇怪,四处张望时,达戈的头从一块岩石后出现,谷村才明白他们已经是迫不及待地去方便了。

    谷村把长发泡进水里,全部打湿,发丝漂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上,像一束束水草生长在水中,随水漂流。

    谷村尽情地玩着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西艾力站在她的身后,他的身影被山坳中泻下的阳光投入水中。谷村回头一看,发现西艾力正出神地看着她,便冲西艾力欢快地笑起来,朝他挥手,说道:“快下来,水有多凉快呵!”西艾力对谷村偶尔表现出来的天真和纯朴,感到一种由衷的喜爱,片刻之间神情有些恍惚。

第一部分 第34节:9深夜的戈壁(8)

    西艾力蹲在谷村的身边边洗脸边说:“山里的水渗骨头,当心别感冒了。”

    谷村透过湿淋淋的头发丝看着西艾力,她突然产生一种冲动,她想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和这个男人一齐跳入这清纯的水中洗一个痛快,将一切痛苦和烦恼都荡涤得干干净净,然后与这个男人手拉着手,朝没有人迹的山涧走去……

    谷村发着愣,西艾力轻轻地唤她好几声,她才醒过神来。她垂下了头,看着水中自己动荡不定的影子,哗哗的水声灌进耳里。不知为什么,那个画家的面容从谷村的心底浮现出来,那一张在浴室里迷蒙的面孔,随着哗哗的水声在向她靠近,渐渐地压迫她,令她喘不过气来。她首先感到一根强有力的吸管在吸着她鼓胀的乳房,她的乳房第一次被一张男人的嘴发狠地吮吸着,疼痛令她眩晕,她发出声声尖叫……那发生过的一切都在哗哗流动的水声中浮现出来……

    谷村痛苦地呻吟一声,双手捂住面孔。

    谷村哭得很伤心,使西艾力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无声地呵护着她,抚摸她的头发,想把自己对这个姑娘的爱通过自己的双手传递给她,使她感到安慰。

    谷村渐渐平息下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但她还是仍然用双臂紧紧地搂着西艾力,她多么想将自己内心积压已久的恐惧和痛苦,向这个男人倾诉。她想问西艾力,为什么她总忘不了那个男人,往往总是在她最放松、最快乐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无端地撞进她的心里,使她不可遏止地回忆起他,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这是为什么啊!

    一股泪水又从谷村的眼里涌出来。

    在这一瞬间,谷村内心产生了一种冲动,她想不顾一切地扑进这个男人的怀抱,向这个男人倾诉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情感和痛苦,一个女人的孤独和忧伤……谷村被这种念头弄得头晕目眩,可是就在这时,令谷村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是,那位西部画家,那个叫欧阳的男人,那个让她第一次认识阴茎的男人,他的整个形象不容分说地从她心底深处顽强地浮现出来,瞬间占领了谷村的全部思维——画家那张痛苦绝望的面孔,像夹在无数层的玻璃片的背后,迷离而虚幻,在谷村的眼前重叠着翻卷着。他痛苦而沉默的眼神穿透时空,像一股强劲的暗流涌向谷村,谷村感到心被一种神秘的东西牢牢抓住,那种力量似乎根深蒂固,给她带来阵阵痛楚。她甚至在这种痛楚中,片刻间迷失自己。她无法抗拒,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每当画家从她心里浮现,她都会感受到内心那种神秘的痛楚,当这种痛楚消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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