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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浮生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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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地缓缓向我走来。 
  我说:“尉尚睿,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右肩已经触到剑尖,他笑:“我想赌一赌。”并不停止脚步。 
  是的。他料定我不敢。并且不是不敢,而是不会。 
  他自负,我爱他。 
  也许是。 
  但是锦洛湖畔那个秀丽少年甚于我的生命,甚于一切。 
  于是,我没有收手。他与我一样倔强。随着他的向前移动,衣衫被剑尖抵住,凹了进去,直到极限。 
  “兹”地一声。 
  我将双眼闭上又慢慢睁开。他没有躲闪。短剑扎在他的右肩上,刺入一寸。鲜血从青色的长衫中沁了出来,也看不出颜色,仿佛只是湿了一点。我胸口也似乎被刺到一般,居然有剧烈的疼痛。 
  他只是苦笑:“你真这么厌恶我。” 
  然后掰开我紧紧握住剑柄已经麻木的双手。自己猛地把剑拔掉,眉头微微皱一下。伤口的血随着刀尖溅出来,在夜色中鲜红地触目惊心。 
  他顺手把凶器仍在远处。 
  有血滴到我手背上,开始微热而后逐渐冰凉。我急忙用另一只手使劲要将它擦去,可是却弄得双手血迹。 
  看着沾血的手。那是他的血,因我而流的。我真的下手了。 
  突然有种惊慌和悔意,不住地往后退。 
  他抬眼看见我,慌张地说:“夏月,小心!”话音未落,我已经一脚踏空,掉进漾水河中。 
  冰凉的水蜂涌入我的嘴和鼻。我连呼喊都没有欲望,失去呼吸一点一点往下沉。正月的河水像是用千万根针在刺着自己的全身。 
  此时,有人拉住了我。他的身体里渗出什么东西把周围的河水都染成了红色。好似在锦洛郡闵府园子里艳丽的海棠。血色般的海棠红,那是我与子瑾儿时一同种下的。 
  娘常说,春天的梨花看起来太素净。于是,我们就将红海棠植了满园子。 
  在长久的窒息与冰冷之后,看见他的脸,我伸出手,轻抚。 
  说:“子瑾,我想念你。” 
  朦胧中又昏昏睡去…… 
  第7章 
  番外:尚睿之往世篇 
  永安十一年。 
  京都,腊月,大雪。 
  因为南域的兵变,母后急急召我从颜州提前反京。看着朝野上下那些原本自以为是的年迈的老臣们,惊慌的神色,我就暗地想笑。 
  第二日,母后要我陪她去颐山上香。我从不信命,自然也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中途便换了衣服溜出来。 
  雪下得很大。 
  不知为何今年京都的雪来得特别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来临后才徐徐降下。 
  我在安国寺外林中的空地上静默。 
  眼前的石桌,当年父皇总是在那里与念空方丈下棋。茶盏里是父皇最爱的珉州牡丹。那种白茶开始我总喝不惯。当时我也只有石桌那么高,一次因为调皮伸出手扰乱了桌上的黑白棋盘。然后只是略微懂棋的我居然能用让人惊讶的记忆将它们重新放好。父皇将我举在空中说:“睿儿,你也许是朕最为出色的儿子。” 
  “咔嚓”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回忆,转身看见了一个女子。 
  在永安十一年的初雪中,我遇见了她。 
  一身嫣紫色的罗裙,上面覆着银白狐毛的外披。她看着我,脸上溢满了讶异,模糊地吐出几个字,然后重重地摔在雪地里。 
  我走过去想要扶她。 
  她仰起如花般盛开的脸,滴下的泪水不知道为何让人心疼。长发散落,似水倾泻下来,雪花飘到她那漆黑如缎的秀发中,洁白的肌肤泛着光泽,黑色的眼眸灼然明亮。恍若昆仑虚传说里的冰雪仙子。 
  于是,我不禁吻了她。 
  甜甜的嘴唇像蜜汁一样可口,柔软而又香甜,让人舍不得放开。 
  我吻了她,如同吻后宫的任何一个嫔妃。那些女子总是会愉悦而顺从地回应我。我想,无论这是谁精心谋策的讨宠献媚,我也要她进宫。 
  “啪!”地一下。突然地挨了个巴掌。 
  看着她如蔷薇般微微熏然泛红的脸,还有微怒而上翘的嘴。我随即就笑了。觉得这小女子是如此地可爱。的确,在这里,我不过是一个无礼的贪色之徒。 
  她匆忙逃走时仿佛是一只受人惊扰的仙子,转瞬消失在眼前。我察觉了脚边的碧玉,却没有叫住那个女子,因为我想再见她。 
  但是,在我捡起那块玉的刹那猛然顿住,全身冻结了。我认得它。那是多年以前父皇赏赐给尚宁皇兄世子的“子瑾”玉。 
  尉子瑾。 
  从生下来就被看作未来天子的孩童。 
  他的父亲排在尉家尚字的最高端,嫡之长子,即使他的生母穆皇后去世多年,穆家几起几落,逐渐衰败。父皇也一直善待皇兄。看的出来,父皇对那女子甚为怀念,也没有再次立后的意思。 
  而尉子瑾,在他六岁进宫上太学院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见到他。 
  这块玉佩明显地戴在他细弱的脖子上。仿佛成了一种不凡的标志。每个见到的人皆说他和我都与父皇出奇地像。 
  在李太傅来之前,他走到我桌旁,听内官的话,作揖到地怯生生地说:“侄儿给九叔请安。” 
  我点头:“好。” 
  然后他又被引到别桌去。 
  于是,那成了我与他之间唯一的一次对白。 
  当日,太师傅教的书我依然记得:能养天之所生而勿撄之谓天子,天子之所动也,以全天为故者也,此官之所自立也。这也是父皇在世时常教导我各位兄长的话。 
  我是父皇第九个儿子,不但庶出而且排行最幼。我母亲徐淑妃,是崇宗皇帝三千后宫中的一个。我在过完十五岁成人之礼后便会如我们兄长们一样划地,册封为王,搬出皇宫甚至是离开京城。因为我,不是太子。 
  我出奇地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使我可以逃出这禁锢一切的奢华的皇室高墙。甚至盼望着父皇能让我领军平定给西域带来巨大骚动的邪教。 
  我总是幻想着自己只身在西域一望无垠的草原上驰马杀敌的场景,然后像舅舅们一样为国殉亡。 
  可是,母亲却一次又一次地对我说:“睿儿,我终将让你得到一切。”那是她牵强赋予我的梦想。 
  在记忆中,尚宁皇兄总是微笑地喊我:“九弟。”原谅着我幼时一次又一次的无礼与倔强。那种笑容真挚且和善。他是我唯一能够敬佩的兄长。 
  即使他没有权高的后势。所有皇子碍于父皇虽然皆有不服,也只是在暗地里咬牙切齿。这种情况持续到父皇开始身体欠佳。 
  恰好,那一年,留在京都稍微年长的老三尚仁,老四尚恩,先后分别受封于南域惠州和东域沧州。父皇将朝政暂交储君。若是换作我,这便是排除政敌的绝好时机。可惜皇兄天性善良、宽和,处理政事又不够果断与凌厉,加之春季北域大旱数月,朝野下上一片混乱。皇兄为人尽善尽美却自谦没有才干,于是把一切交还给父皇,在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出现了。 
  母亲出自兵权在握的徐家,历代的动乱平息中,徐家都首当其功。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似乎遗忘了九个皇子中最为年幼的我。 
  永庆三十一年,夏。父皇殡天。我十二岁。 
  那一晚,大雨倾盆。母亲在康宁殿外拥住我。双手在明显地颤抖,不知是由于杀戮而害怕还是为垂手可得天下而激动。突然想到了那张仅有七岁的秀丽面孔,我夺去了他的一切。 
  四月登基,定年号为,永安。 
  余下的七位兄长,还留在京,的受封边域。已立为王的,割地减户,降为郡侯。而且永不得允返回京都。 
  虽然年纪尚幼,但母亲说:“皇帝立后,国之根本。” 
  于是,永安二年春,我娶了太宰王机之嫡长孙女,王潇湘为妻,封作皇后。这样自然也是母后的权衡之策。王机是三朝重臣,文武百官里面许多出自他门下。 
  至此,朝野上下再无任何异议。 
  那时我十三岁,潇湘十七。 
  我说:“上古尧帝将潇、湘二女嫁予舜,禅让帝位。舜帝心怀天下,被后世奉为圣贤明君。不知这潇、湘二字,我是否也配得上。” 
  她听后,只笑不语,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自古明君,非谵薄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非宽大无以兼覆,非慈厚无以怀众,非平正无以制断。” 
  让我惊讶的并非她知书达理,而是那出自道家集大成的珍品《淮南子》主术训中的一句话,在儒教独尊的我朝,我原先以为在大户人家,这些都是视为禁书的。 
  三年后,我才正式与她行房。 
  潇湘是个极其识大体,懂礼数的官宦大家的女子,相貌端庄典雅,还有她的名字,似乎一切都是从小为了做国母而存在的。她从不违逆于我,宽厚待人,对于不该说的话从不多言半句,把后宫打理得宁静似水。即使多年来未出一女半子,王机也面有愧色。而我母后却从未埋怨过她。 
  政局困难时王氏一门的鼎立相助,母后说她铭记在心。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句实话。 
  只是,我不爱她。 
  母后看出端倪说:“皇帝,后宫的女人,也许本身就不是为爱而生的。”道出这句话时,神情异样。我知道,母后用了多少岁月来悟出这样的道理。 
  长到十八岁,母后便撤去大殿皇座后面的珠帘,放权于我。 
  许多文人墨客都轻蔑权势。 
  可是,当你可以淡然地号令天下,当你挥手间掌握着千百万人的生杀大权,当那些趾高气扬的王公诸侯皆向你跪地臣服。那是一种怎样的虚荣快意和狂放野心的满足。烦杂厌倦、琐碎政事一切与它相比都是如此地微不足道。 
  没有真正尝试过的人,就永远不会知晓。 
  所以,以至于在登基七年之后,我才开始感激我的母亲。 
  远处有剑影在雪地中耀眼,树上轻微闪动,红色的玄狐锦衣在雪中跃起格外明显。这是宫廷里千挑细选的高手,一直暗伏我身边。相伺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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