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麟儿之天龙陷情by小十四(深情强攻 生子 he)-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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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另一只挥出的手,同样地被抓紧,尖锐的指甲在俊美无俦的脸孔上留下一道淡淡红痕,对高不可攀
的龙王来说,称得上是一种侮辱,偏偏敖广毫不动气。
单手将皇甫清狂的双臂反剪,将头轻轻压在他的肩膀上,敖广抬起右手,指着风飞扬。
「你想他死?容易!」
吹入耳贝的气息带着奇异的寒气,皇甫清狂浑身一颤。
被敖广指着的风飞扬,无法自制地颤抖着,连唇上留着的两撇好看的胡子都已隐隐发白。
对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未知的事物更加可怕。
带着冷淡嘲讽的神情,敖广伸出右手食指虚空一点。
「啊一一」哀嚎响起,鲜红的液体倏忽散泼。
皇甫清狂一双媚惑的凤眼内,瞳仁收缩如针,敖广修长的手指如同起舞,只是轻轻一挥,就有凄厉
惨叫不断响起。
「啊啊啊一一呀!」
血像一盆拨开的水,迸散的浓烈腥味令皇甫清狂浑身颤抖,白皙的肌肤上,毫无血色。
敖广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轻轻一亲,说,「你不是想他死吗?让他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四
分五裂,这比被火烧死,更痛。」
「不……不是!」皇甫清狂摇头,用力地摇头,他要的不是这样。
眼帘紧紧闭合,睫扇颤抖不断,他不敢看地上的碎肉、断肢,更不敢看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风飞扬。
死,在他想象中是凄迷,是美丽。
就好象一身白衣无垢,拉着娘亲的手,在千万落红飘飘之下横剑自刎的爹……
在皇甫清狂脑海中的死如同诗人笔下的美景,一切绮丽唯美。
起火的地点是风光无限的桃林,引火用的酒是五十两一潭的百年女儿红。
他要在烈炎红莲中焚身如火,双双魂断桃花林。
这不可以怪他,他是侯府养尊处优的小侯爷,是众人捧在掌心上的天之骄子,是写意自我的诗人一
一『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现实离他太遥远。
挑一挑眉头,敖广说,「啊?不够残忍吗?那把他的头拧下来,好吗?」
「不是!不要!不要!」皇甫清狂用力嘶叫,拚命地挣扎、扭动。
银在脸蛋上的眸子已经赤红,染上鲜血的颜色,痛苦的哀叫、刺鼻的血腥、狼狈的风飞扬……负心
薄幸的人得到报应,他曾经想过千万次,他以为自己会高兴,偏偏痛彻心头。
眼前血肉横飞的景象不单与想象相违,更令他产生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敖广冷冷地问,「不要?那你想怎样?」
被吓得不轻的皇甫清狂喃喃地,用软弱的声音说,「我……我想他死……」
「那他就死。」
敖广冷酷无情的话又令他吓了一跳,慌张地叫道,「不!不是!不是!」
「你到底想怎样?」敖广冷冷地问。同时,将他身子用力反转,冷眼看着。
「我……」皇甫清狂惘然地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他想要的是什么?
半个时辰前问他,他会恨坚定地回答,他要与风飞扬一起死!
既然不可以完全得到,那倒不如毁了他!
但是,现在……
咬着唇,眼光悄悄地向地上的风飞扬盼去。
浸在一片血海之中,风飞扬的俊脸已经完全扭曲,不过,他很硬气,除了痛苦哀叫之外,竟没有吐
出半句求饶,只有那双发痛赤红的眼睛流露出少许哀怜色彩。
无可否认,心中升起了少许痛快的感觉,负心薄幸,活该有此报应!
不过,在痛快中,比快活更加深刻的是痛。
伤害风飞扬、折磨风飞扬,甚至杀死风飞扬……他依然觉得痛苦,心里依然空洞洞一片。
凤眼睁圆,充满空洞与紊乱,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如雨,他虽然不懂得说,但是桃花带雨的断肠之
色却教敖广微微感心疼。
指头在半空一叩,清脆的声响过后,所有幻象散去。
盛开的桃林之中,没有惨叫,更没有鲜血,只有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俩的风飞扬与李丹丹。
杯中唯一的声音,只是风吹动花瓣,只是皇甫清狂的啜泣、叫喊。
伸手,轻摸皇甫清狂写满疑惑、不安的脸孔,敖广的声音温柔。
「你喜欢现在,还是刚才的幻象?」
皇甫清狂呆若木鸡,好半晌后,才明白过来。
心里却没有升起被作弄的愤怒,反而渐渐冷静下来。
经此一闹,曾经堆积如山的怨恨似乎都散了。
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前方扶着李丹丹不敢走过来的风飞扬,皇甫清狂想:他死了又如何?自己陪他去
死,又有什么得着?
爱着他、恨着他,纠缠不清……要他生,还是死?已经不再清晰。
是要像爹一样与负心的人同赴黄泉,还是一一忘记他,重新开始?
肩头微颤,敖广再次伸出手,将他拥住。
从未有过的温暖与觉悟,就在他厚实的大手触摸之间闪电传至。
「有听过如来佛说道吗?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应作如是观。」皇甫清狂轻声接下去。
他当然没有听过佛祖说道,却看过金刚经。
那时候,边看,边加以嘲讽,这一刻,却不禁有所感触。
佛祖在菩提树下觉悟成道,不过一瞬……
收回凝顿在风飞扬身上的眸光,仰首,缓缓环顾一株又一株的桃树。
树下鸳鸯盟,曾许三生约一一一生不分,再生不弃,永生不负……如今尽成空言。
执着、痴迷、疯狂,一切该有尽头。
他不是爹,难道要学爹一样,两败俱伤,至死方休吗?
合上眼帘,眼泪滚落得更多、更急,因为皇甫清狂知道自己已经下定决心。
浓密的睫扇随着泪水的滑落而抖动,他依然闭着眼睛对敖广说,「你想带我走?」
天下间没有不需要报酬的事,敖广不惜费心点悟他,就绝不会空手而回。
「嗯。」敖广没有否认。
「你想带我到哪里去?」
「一个寂寞的地方。」
「我害怕寂寞。」
「有了你,相信那儿不会再寂寞下去。」
传入耳中的声音低沈冷冰,却又充满温柔,皇甫清狂藏在衣袖下的左手终于缓缓地伸出来。
温暖的手,立刻被收入冰凉厚实的掌心之中,一瞬间,指尖受惊似地微微震颤,想要收回,却更被
紧紧地抓牢。
「走吧。」敖广淡淡地说。
一道水龙倏地从地下冲出,以两人为中心盘旋绕流。
衣飘飘,被紧拥的身子渐渐飞升。
见此,一直迟疑着不敢上前的风飞扬,咬一咬牙,推开在旁边扯着他不放的李丹丹,冲上前。
「妖怪!放开我表弟!」
敖广仰头,冷冷地看着蓝天白云,不屑理会。
水龙彷佛知晓主人的心意,绕动得更急更快,风飞扬拚命冲击,用脚踢、用肩头撞,总是被水墙反
弹开去,他不甘放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插入一只右手,抓着皇甫清狂一片袖角。
「表弟,推开他……别跟他走,表弟,他是妖怪呀!…….不要跟他走!」
声嘶力竭的叫嚷,令皇甫清狂诧异地睁大眼睛。
向来注重仪表的表哥,鬓发乱了,脸碰撞得红了,却依然紧紧地拉着他不放。
「清狂,别跟他走!婚事……既然你如此反对……我可以作罢……快推开那妖怪……他会害你的,
表弟推开他……表哥什么都听你的!」
「太迟了……」皇甫清狂喃喃自语,轻轻地摇头。
看着风飞扬,听着他充满关心的话与,无可否认,皇甫清狂的心头感到荡漾不已。
纠缠的爱恨绝非一句该放,就可以经易放手。
只是,他要的爱情是干净的、专一的,忍受不了一丝污垢……就像当年那只玉马,即使小王爷只是
伸手轻轻地摸它一下,事后,他相信自己亦会一手掷了。
「你要永远记住,是我不要你,不是你不要我。」
朱唇轻启,看着风飞扬脸上的狼狈神色,皇甫清狂心中升起残酷的快意。
他想过拉着风飞扬共赴黄泉,亦想过彻底忘记他,却从未想过要原谅他,与他破镜重圆。
这是固执,是狂妄,亦是任性,不过,他天性如此,无法改变。
何况,即使他改变主意,拥着他的敖广又会放开他吗?
长长地叹一口气,皇甫清狂知道已经作出的选择是无法回头的。
他的身躯在水龙的带动下升得更高,衣袖传出清脆的裂响,敛下密睫,看着死死抓着他的衣袖,跌
倒在地上的风飞扬,凝珠之内光芒闪闪。
「表弟!清狂!」
熟悉的声音越来越遥远,皇甫清狂却始终止不住从眼角流下的眼泪。
敖广低头,温柔地吻去他所有的泪水。
难以言喻的安全感,令皇甫清狂更加无法控制地放声大哭,甚至将头深深地理入他的胸膛内。
敖广没有阻止,手在他柔软的发顶上轻轻抚动。
「哭吧。不过,只有这一次,以后。就要忘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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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龙王!」
亮的欢迎声响彻龙宫,是由千万把声音组成的合奏,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看不见尽头的队伍,令
皇甫清狂着实呆了好一会。
理所当然地,敖广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他的神情冷淡得就好象根本没看见跪满在晶亮地衣上的海族
,相反读,他的部下就显得欣喜非常。
「王,你终于回来了!」
「多日来,王行踪不明,臣等实在非常担心!幸得安好!」
「王,你到底到哪儿去了?」
向来争功不让的白龙矢羽与红龙盾吹,即使问候时,亦不改本色,抢着发言。
敖广不理,伸出手,将出神的皇甫清狂抱离用作往来人问的水泉。
皇甫清狂彷如一具没有反应的雕塑,任由敖广将他抱出水泉。
因为之前的哭喊而带着红丝的凤眼低敛着,看着那个明明只有一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