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少by妖风(虐受后虐攻he)-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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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岚抬眼看了看四面墙周围的书架,堆了不少的书,想必就是林君尧说的经书了,“刺血写经?还有什么折腾人的法子是你们追风楼想不到的?”他一向低柔清亮的嗓音已得变得生硬而干涩,他再怎么刚强,也低不住蚊须针的折磨。
林君尧淡淡地道:“笔墨纸砚,我会给你准备齐全。不必你刺血写经。我们没那么残忍。”
苏云岚动了动嘴角,似乎想笑一下,一丝痛楚在他脸上显现,掩去了那抹未成形的冷笑:“我没罪,我不写。”林君尧也不生气,道:“这里你是别指望出去了,你写不写,都不会有人逼你。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来。”这地宫里除了苏云岚不会再有别的人,连小鸟都飞不进来。一个人寂寞得久了,总会找事情做的。苏云岚现在除了能写字作画,别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是抄写经书,还是整日躺着在这里数砖,林君尧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苏云岚闭了眼一翻身,侧身向里,脚上的锁链哗啦啦直响。银光闪闪的锁链,苍白纤细的足踝,晃得林君尧心里一阵刺痛。
等林君尧走至门口,背后传来苏云岚暗哑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倦意:“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
林君尧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叹道:“你要我怎么信你?”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苏云岚淡漠地说道:“你不必再来了。我不想再看见你。”
这以后,林君尧就真的再也没有来过了。他亲自带着一批精锐弟子离开追风楼,与红叶山庄正面为敌。苏云岚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除了没有武功,暂时还没别的异状。脚上铁链很长,够他在屋子里自由活动。
苏云岚曾经在灵塔里呆过六年,但灵塔里总还各种各样的书,还有一个会布置机关的仆人。天黑以后,他还可以离开灵塔,听鸟鸣,闻花香。而这里只有绵绵无期的死寂。
李大夫在他病好之后就离开了,同一天,阿明也离开了地宫,以后他只需要隔一天送吃喝用度的东西进来就行了。
所幸,阿明的心地真的很好,他给苏云岚带来一只小猫,给苏云岚作伴。苏云岚给小猫取了个名字叫芝麻,有时候,他累了,躺上床上,芝麻就会出其不意的跳到身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呜喵呜喵地冲着他叫,软软的脚踩在他胸口,还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他的手背,痒痒的,苏云岚抄写经书的时候,芝麻就趴在桌子蜷成一团,连叫都不叫一声。
有的时候,苏云岚也会想,如果当初一开始他去跟猫做朋友,那么他肯定不会陷进这种生不如死的局面里。
当年少 正文 第十八章
“或有服甘露,伤命而早夭;或复服甘露,寿命得长存;或有服毒生,有缘服毒死,无碍智甘露;所谓大乘典,如是大乘典;亦名杂毒药,如酥醍醐等;及以诸石蜜,服消则为药,不消则为毒,方等亦如是;智者为甘露,愚不知佛性,服之则成毒若”
“猫呜,猫呜”芝麻尖锐的叫声,让苏云岚搁下了笔,低下头来,见芝麻弓着腰,冲着门口大声地叫着。他怕芝麻乱跑,触动机关送命,就找阿明弄个根绳子把它也拴住了。
门口,站立不动的黑影走了过来,渐渐的那黑影就到了烛火照得到的地方,一双鹰眼清澈闪亮。比起上次他离开地宫的时候,黑瘦了一点,胡茬都出来了。
上一次是多久以前,苏云岚却说不出来,他只记得芝麻来的时候,还只有他的手掌大小,现在比小臂都还长一点了。当然,苏云岚也不知道,他被囚在地宫的这段时间里,林君尧把整个长江流域附近,属于红叶山庄的地盘都划到了追风楼的版图里。
“芝麻。”苏云岚抱起芝麻,摸了摸它的头,芝麻就不做声了。屋子就只有锁链哗啦啦的响声,清脆却并不悦耳。
林君尧手里还拎了一坛酒,坐到桌前,拍开酒的封泥,才道:“今天是我生日。”他也知道苏云岚不会理他,接着说道:“兄弟们说今天晚上要给我摆酒设宴的,小威就出城去办事去了,说今天不回来了,他一直在怪我,却什么都不说,就是躲着不见我。就算全楼的人都不怪我了,他还是不肯原谅我。苏公子,你可满意?”林君尧从来没叫过他,就算他最生气最愤恨的时候,也一直叫他“云岚”,而现在,他不仅改了称呼,连语气都变得怨毒愤懑,苏云岚也不在意,反正他们早就不是朋友了。而林君尧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苏公子,我以前派出去查你娘身世的人,回来了。你娘又太会隐藏,查起来还真费劲。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不是没有父亲的,你娘也并不姓苏,你爹倒是姓苏的。”
“你说什么?”苏云岚错愕着松开手,芝麻措手不及地掉到地上,不满的大叫几声。娘不姓苏?父亲倒是姓苏的?
林君尧喝了一大口酒,酒顺着嘴角流下来,湿了衣襟,他也不在乎:“你娘她姓林,她原名林倩,曾是名动京城的花魁,你爹叫苏世恩,苏家人丁单薄,你爹也没有兄弟姐妹,等他成年的时候,你的祖父祖母都已经过世了。你爹进京赶考,遇到你娘,替你娘赎身,准备带了你娘回原籍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强盗,你爹失足落下山崖死了,而你娘侥幸逃脱,改名苏倩龄,再次沦落风尘。你两岁那年,叶明坤替你娘赎身,真的很巧,救人的是叶家,被救的苏家,叶苏两家的祖先,是不是该相拥大笑一场。”
“你什么意思?”听他话带嘲讽,苏云岚怨怼的问道,脸色白里透着青。
林君尧也不答理,自顾自的说道:“你娘在你十岁那年死的,也就是说她在红叶山庄呆了八年,你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只怕问叶明坤才清楚。他一直留着你,是因为只有你成年之后的血才能让他拿到他想要的藏宝图。你也很厉害,一张假图骗得红叶山庄的人深山里找宝藏,差点全军覆没,死在那里。叶明坤诡计多端,布置了几十年,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你给耍得团团转。我更笨,傻傻地就信你的纯良真诚,害死我这么多兄弟。你比这数百年来图谋宝藏的所有人都要可恶,他们只是要宝藏,你比他还要狠,你要我的心还不算,你还要要我追风楼上上下下这么条人命!”
苏云岚越听越糊涂,种种事情都太匪夷所思,唯有这血的事,他还是记得的,叶明坤让他见苏倩龄之前,的确要了他半碗血,现在想起来,那半碗血是真的另有目的了:“你到底说什么图?”
林君尧瞅着他森然一笑,道:“当然是你们苏家世世代代掌握的藏宝图,你们苏家有图,叶林两家有钥匙,你就千方百计的想拿到钥匙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都是些从未听到过的事,一些莫明其妙的指控,苏云岚断然否认。
林君尧怒道:“你还装,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苏云岚心思电转,目光就暗了下来,突然打了个寒颤,冷冷地看着林君尧,道:“有图的人想要钥匙,有钥匙的人当然也想要图,是不是?我明白了,真正设局的人是你。你先冤枉我杀人,然后用各种各样的法子折磨我,羞辱我。想逼我拿出所谓的藏宝图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是不是!?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什么藏宝图,当然也不会,你的这番心思怕是白费了。”
“人心险恶对你来说,还只是纸上谈兵。”这话是面前这个人说的吧,说的很对,很讽刺就是,就是这个人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什么是人心险恶!苏云岚直觉得胸口冰凉,棱骨不易觉察地抖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杀人,盗钥匙不过都是在林君尧在骗故事,逼着他拿图出来。
林君尧冷笑着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这藏宝图,我是不稀罕的。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叶明坤利用你,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也在利用他,你娘真不亏是花魁出身的,把你教得这么好,为了几把钥匙,不惜来勾引男人。”林君尧这会也喝得有些多了,只是气这个人太牙尖嘴利,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一气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尽想着怎么气得到他就怎么说,哪里还有分寸。
“不许你污辱我娘!”苏云岚果然气得满脸通红,扑过来抬手给他林君尧一耳光,曾经林君尧最让他感动的地方,就是他明知他的出身,也从示流露出半点轻视的意思,果然那一切都是装出来的,他跟别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林君尧刚喝完最后一滴酒,这一耳光挨了个正着,心里怒气更胜:“你够了,苏云岚,你做戏也该做够了。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装可怜,扮纯真,一副清高得不得了的样子,想想我都嫌恶心。我就一傻子,让你耍着玩。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证据确凿,我还拼命地替你开脱,到现在为止小威都不肯见我一面。都是你害的!你这个骗子!妖精!”林君尧越说越气,揪住苏云岚,他喝得有些多了,脚下一软,带着苏云岚双双倒在地上。林君尧只觉得脑子哄地一下,就炸开了,温香软玉的身躯就被压他下面,桃花林里那个青涩而甜密的吻,开始在脑子里盘旋。
苏云岚只觉得林君尧一身的酒气,连忙去推他“放开,放开……”话未说完,却被一个暴力的深吻吞到了林君尧腹中。那疯狂的齿舌,又咬又缠,狠狠的拽出那丁香小舌,任一片唾液漫满两人的嘴角。苏云岚拼命的甩动满头青丝,却避不开那噬人狂狮般的吮吻。
芝麻呜猫呜猫地凄厉地叫着,在原地转着圈圈,走不过去,只能一声接一声的叫。
“咳,咳……”苏云岚终于缓过气来,还没来得及多享受下新鲜空气,林君尧又压了下来。刚才的一吻已如星星之火,点燃了林君尧所有的欲望,为了这个人,他什么背了这么多的骂名,他受够了,今天,他非要他在身上一古脑的全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