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少by妖风(虐受后虐攻he)-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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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一个分堂堂主犯了事。判的就是这个刑,只扎了十六针,他就咬舌自尽了。他就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人脸都疼得变了形。
云岚,云岚。林君尧捶了捶头,这酒是怎么了,才喝了这么一点,头就痛起来了,身体四肢无一不痛,最痛的还是心,这几天他总是做恶梦,四肢俱断的平叔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小勇冲他招手。醒来以后心都是这个痛法,
看见华天行询问的目光,林君尧自嘲的笑了笑:“喝多了,头痛。”
华天行明了的点点头,过了半响才道:“我的人参养气丸,如是用茶水化开了,效果会差一半。”
林君尧浑身激灵一个哆嗦,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啪”地一声,酒壶掉在了地上,酒香混杂要墙角里的栀子花的香气四下散开。良久,酒香才渐渐弱了下去,他微微苦涩地一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
华天行尖刻地道:“可平总管没那个福气。”
林君尧胸口被重重一击,慢慢地坐回椅子,脸色白的像一张纸。
华天行淡淡地道:“六十七根蚊须针,不刺完,年堂主是不会住手,你如不用药保住他的心脉,让他那么死了,也许还是他的福气。他就算活下来,也是武功尽废,内脏受损,终究只是废人一个,出了这追风楼,他还是没活路。”
林君尧涩声道:“你们不要再逼我了。”
“楼主,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你心里比我们都清楚,这个苏云岚是什么人,偏偏还要执迷不悟。”
林君尧摇摇头,一字都说不出来,脸色青得吓人,一双明亮的鹰眼带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悲伤怔怔地看着华天行。
到底也是看林君尧长大的,华天行有些不忍心,林君尧也到了极限了,像一根绷到极点的弓弦,逼一用力,这根弦就会断掉的,华天行叹道:“我之前答应过的,这六十七根蚊须针之后,这事就算是了了,我自然算数,但兄弟们的心,你更得化些心思去安抚。你一口咬定是他只是受叶明坤胁迫,可也得兄弟都信你才行。你看小威,自从平总管过逝之后,就一直不见你,今日行刑,他都不露面,只怕他心里对你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正说着,通往地牢的门呀地一声了,年鹤带了一大群人走了出来。林君尧想问,只是动了动嘴,什么都都说不出来。
倒是华天行比他镇定得多,问道:“年堂主,人还活着吗?”
年鹤木着一张脸吐出两个字来:“他命大。”
刑架上的苏云岚已经完全陷进昏迷之中,光裸的背上密集着露出半截的蚊须针,红里透着诡异的青色的火映在上面,流光溢彩。他的头上还有三根长长的银针,插在百会穴上,行刑的时候,如是受刑人要晕过去的时候,就插一根,让他醒过来,三根针,晕过去三次,又三次被唤醒,忍受无边无际的疼。
因为痛,苏云岚整张脸呈现出恐怖的白,发梢都汗湿透了,疼到一定的程度,就没有汗滴出来了,身体里的水分连着疼被逼出来,只是湿意,形不成水珠,嘴里的布条早被咬得稀烂,林君尧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嘴里的碎布屑清理干净,然后才开始拔他身上的蚊须针。
蚊须针刺是穴道骨髓之间,渗不出一丝血,苏云岚身上唯一的一处血痕是他的肩头,是他用惊雷剑刺伤的,自然风干的血痂裂开了,血枯在他雪白的肩膀上,半边都是红的。一粒血珠凝在伤口上面,在火把的映照下,还闪烁里面涌动着的血光,好仅一粒名贵的透亮的黑红色的宝石。林君尧不敢想像他是如何自疼痛中挣扎着摆动他唯一能动的颈部,牵动了伤口,他的心疼到麻木了,轻轻地凑过去,朝着血珠一啄,“扑”一声轻响,血珠破了,微腥微咸的血流在口里,被咽下去。你的伤,我替你舔,我的伤口,谁来给我敷?你的痛,我知道,我的痛,你到底有没有体味到一丝一毫!
所有的针被取出来的时候,苏云岚醒了一会儿,眼里满是连原本黑亮的眸子都淡成了薄冰般的颜色,像磨制失败的透镜,找不到明显的焦距,林……君……尧……我……”短短一句话也让他的眼里再次蒙上痛苦的云翳,整张脸都在扭曲,后面的“没有杀人”几个字,怎么也没有力气说出来。
林君尧抬手拂了他的黑甜穴,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当年少 正文 第十七章
轰隆一声炸雷从追风楼的上空滚过,震得房梁都栗然抖动,屋外,倾盆大雨没头没脑地直泻而下,狂风呼啸中老桑树枝桠发颠似地狂舞着,湿淋淋的树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被雷声惊醒的林君尧从床上坐了起来,见风雨大作,凉意颇重,忙打开衣橱,拿了床薄被,行至最下面一层,开动机关,进了地宫。
苏云岚就被他藏在地宫里的一处密室里,这地宫当初是为执政者避难用的,房间自然不会少,各种设施林君尧也都准备好了,他即不能让苏云岚一个人流落江湖,又不能把他留在追风楼,想来想去,只有把他藏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外人进不来,苏云岚的左脚被锁上一根极细极长的链子,也走不出去。
这地宫里还有林君尧特意安排的一名哑巴弟子阿明,以及林君尧在外面找来的大夫。华天行那边,林君尧是没打算做什么努力了。一般的大夫医术自然是不如华天行的。再加上蚊须针十分霸道,已经十多天了,苏云岚还是昏迷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少。
这十多天里,平明松已经下葬,小威也自请离开林君尧,只是追风楼里做一名普通的管事。林君尧每天忙于楼里的事务,尽量努力不去想他在地宫里藏着的囚犯,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隔上一天就去看看。
刚才打雷的时候,他正在做梦,梦见了苏云岚在桃花树下,对着他笑,风吹过,落花成雨,粉红的桃花变成漫天的血雨……而今天,他还没有去看过苏云岚。
这会已是半夜,照顾苏云岚的阿明与及那名大夫却都没有睡觉,在那里忙忙碌碌的,见到林君尧,阿明吓了一大跳,指了指床上的苏云岚,啊啊地直比划。
林君尧忙抢到床边,苏云岚原本惨白一张脸此刻是不正常的绯红,伸手一摸,皮肤烫得惊人,呼吸也是时强时弱,粗细不匀。
“为什么不上去跟我说一声?”林君尧吼道。
阿明委屈垂了头。
李大夫凑过来道:“本来是没什么事的,这里地气太重,受了湿气而已,不过这位公子身体太弱,一时半会的温度没降下来。林楼主放心,会好的,会好的。”
“什么时候?”
被林君尧的眼神一迫,李大夫也有些心虚了:“这个,这位公子睡得不踏实,定不下神来,药就没起作用。”
林君尧重重地嗯了一声,接过阿明手里的水盆,绞了毛巾敷在苏云岚的额头上。苏云岚总是不住的抽搐,毛巾一次又一次滑落,林君尧又得重新放上去。
幽幽的灯光下,苏云岚的嘴微微蠕动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君尧把耳朵凑到跟前,听了半晌,才隐约可辨的是一首童谣,苏云岚过于虚弱,一句完整的歌都说不明白,林君尧费了好大的力,才听出来,是“尖尖,尖尖”之类的词。
沉思了一会,林君尧吩咐阿明好好照顾苏云岚,自己离开了地宫。
阿明知道自己照顾的是在害死平明松的凶手,他听楼里兄弟提过,林君尧被这个男人迷住了,才免了他一死。阿明年纪不大,人也老实,照顾了苏云岚几天,他醒过来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发呆,连问自己在哪里都没问过。身上痛的厉害了,就咬了牙强忍,吭都不吭一声。黑白分明的眼里空洞洞的,却让人一阵阵的揪心。阿明总觉得这人不像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人的人。林君尧叫他好好照顾苏云岚,他一开始是服从命令,到了后来就是真心怜惜他了。都说楼主喜欢这个男人,可是楼主还用这么残忍的刑罚对会他,这会人还昏迷不醒,林君尧就又跑了,阿明有些难过,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过了大半个时辰,林君尧居然又回来了,阿明见他半边衣裳都是湿得,头发还在滴水,忙递了毛巾给他擦。
林君尧胡乱擦了一把,就连被子带人的把苏云岚抱了起来,轻轻地哼起了歌谣:
“什么尖尖尖上天,什么尖尖在水边,什么尖尖街上卖,什么尖尖在眼前?”
“宝塔尖尖尖上天。菱角尖尖在水边,棕子尖尖街上卖,十指尖尖在眼前。”
也不知是这歌谣还是药起了功效,苏云岚果然慢慢地安稳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到了下半夜,似乎连体温也没有那么高了。
这首简单的童谣在这间石室里哼唱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怀里的人低低地唤了一声“娘。”这一声叫得凄楚哀婉,林君尧的心跟着一颤,低下头一看,苏云岚长长的睫毛微颤,花一样张开了,一向清明坚定的眼睛里有罕见的柔弱,只是一瞬间,柔弱就消失了。
苏云岚看清楚唱歌的人,就不想再说话了,挣了几下,也没挣脱,就不再动了,他没那么多的力气,做这种无用功。
林君尧把他放回床上,道:“不是我不放你走,你没了武功,出了追风楼,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杀你。你跟追风楼之间的血债是了了,但是,恨你的人还是有很多,保不住就有哪个弟子,擅自找你下手。我只能把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是非要把你锁起来,依你的性子,没这道锁链,你早跑得没影了。过几天等你好了,你就抄写经文吧。我本来不信那些的,可是你杀的人太多,抄些经文,当是赎罪。”
苏云岚抬眼看了看四面墙周围的书架,堆了不少的书,想必就是林君尧说的经书了,“刺血写经?还有什么折腾人的法子是你们追风楼想不到的?”他一向低柔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