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州 作者:芄兰童子(晋江2014-10-22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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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打电话也不愿发短信,我写的日志能很好地表达我们的情况,回复了骐的留言我抱了一筐衣服被单跑到楼顶,风里州的六月天气很好,瓷色天,万里无云。
在洁净的被单与衬衫间穿行,我哼着他作的曲,闻着我们衬衫一样的洗衣液味道,幸福只要在这样平静的程度停留就好。
从山腰上刚好可以看到那家幼儿园,正巧是儿童节,小孩子和大人们在一起做游戏。这种亲子互动游戏很有趣吗?我瞥开目光,不该为对我毫不相干的事有情绪起伏,像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恍惚看到姜家门外有个人影,我定睛细看,原来是那个叫朱恩的小孩子,他不和父母朋友一起玩,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看到他蹲在我之前藏身的墙后,用他那洁白无瑕的小手抚摸着墙脚卑微肮脏的苔藓,因为还太小,小手无法控制地颤抖,但是我知道,他在用尽全力地温柔对待这个世界。
他的举动对我来说是一种无言的安慰,像地衣那样地付出还是值得的。
坐在衣筐旁,空气中有依稀的微风,我的目光放远……
等待风干的白衬衫,等待你穿上它的夏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光洁闪亮的窗透进六月初的柔光,均匀地洒在学生们的白衬衫上,轻轻灼烤着,散发出一丝丝温温的六月独有的味道。
五月的味道永远沉在心底,带着点遗憾和希望,为了等一句话。
她说,五月,我有话要和你说哦。
六月来了,五月却走了。武子瑟很在意。
讲台上那只蜻蜓飞出了窗户,那双透光的薄翅,斜侧入晨早的光线,正好成为她的背景。
她的目光总是落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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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了一场雨,山上的梅子都熟了,现在过去就可以吃了,还不用洗。
我拿手肘撞撞一旁走马观花看《赢在制空权》等多本军事书籍的婪:“今天是芒种吧,我们大后天去后山吃好东西。”
“啊!什么好东西?”耳尖的脱里猛地从蛰伏状态中惊醒。
“抢我台词啊你!”婪粗暴地把脱里的头按回他臂弯里。
一旁刚想发问的凯见状及时刹车,免得遭罪。
我忙救回脱里,宣言:“大后天‘青梅煮酒英雄会’,谁来?”
“江岚。”老师点名,我居然忘了现在还在上课,“是‘青梅煮酒论英雄’”。
“噢。”我低声应着站起来。
“你来讲讲这个典故,讲对了再坐下去。”
历史老师今天有意思了,但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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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山林翠绿繁茂,暑气被一块绿的海绵吸收着,梅子林间蜂蝶飞舞,弥漫着一阵清香。
大哥二哥虽然是“英雄会”的受邀者,但实际上更像是举办人,他们轻车熟路地进了梅子林和我们一起摆桌子、摘梅子。
“三弟,你拿着这小脸盆去前面溪涧里打点水。”姜城忙着摘梅子,和姜尚文的闲庭散步形成了强烈对比。
从芒种至今天,我和婪制作了好几份请柬分发给一些朋友,这多亏了花诰学长在电脑绘画上对我的指导。
在从溪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殇和秦衣,打了招呼后她们一起来帮忙。
太阳渐渐西沉,客人们陆陆续续来齐了,请柬上没有规定的时间,总之,陌上花开,可缓缓“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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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带来了!给我!”婪兴冲冲地迎向凯他们,那一小罐青橙色液体隐约令人不安,比我更不安的是姜城大哥,看来去年中秋不慎入口的屌丝月饼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这是什么?”白瑾问白粤,而白粤回应了句“你想知道”,俨然一副小奸商的嘴脸,接下来白瑾只是佯怒瞪了他一眼他便全盘说出了,他们姐弟的感情也很好。
原来那奇怪的液体是青梅酒,闻着味道是清香诱人,但这在某些人眼里还是怪异得很。
姜尚文就疑心重得很,他略带嫌弃地指着着这液体问:“那森,你们哪儿弄来的?”
“二师兄,你很不给面子啊。”嘉措那森伸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端了一杯这液体凑近姜尚文的脸。
下一秒,不知情的洛翊喝了一口青梅酒,顿时食物中毒般打翻了酒杯,他痛苦地皱着鼻子,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好……好酸……”
一听到“酸”字,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姜尚文也忙警惕地把嘉措那森推开。
“别忘了这可是‘英雄会’,区区一杯酒而已!”说完婪已经手捧一杯一饮而尽。
武子瑟也盛满了一杯:“婪阁主,佩服!”说完,他也一口饮尽,只是接下来便双手捂脸痛苦去了。
于是,青梅酒按顺序传了下来,每个人都酸得牙倒,我特地挑了个小酒杯,结果沾牙便受不了。我都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把这东西咽下口的。
姜尚文本不想参加这种集体自残的活动,但在看见白某人眉一横牙一咬一饮而尽后便放弃了坚持,说实话他刚才真有股冲动想夺过酒杯替她饮下。
脱里他们几个排在最后,嘉措那森喝完作沉默状,脱里咽下口后才装模作样地皱皱眉,凯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白粤依旧面瘫。我们越看越不对劲,他们怎么酸得那么不真实,而且,我开始怀疑,刚刚一饮而尽的婪,她真的那么耐酸吗?
有鬼!
于是他们几个每人发了小竹篮流放到远处给我们洗梅子,因为青梅酒已经喝光,只能塞几个酸梅让他们变超人去。
而成熟的青梅果肉盈实、香甜可口,想必尝过了酸梅的婪他们比我们更有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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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渐消,知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嚷嚷,草丛中一闪一闪地飘出了萤火虫,山间清风宛然,荧光摇曳、索绕、飞舞、交错。
“你怎么一个人坐着?”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殇总是看着人群淡淡地笑,不是忧伤的模样,却让人觉得很寂寞。
她唇绽如花:“姐姐也一样呀。”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婪,笑道:“如果婪能安分一点,说不定我还愿意和她说两句话。”
“我也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殇突然认真起来,敛起了之前的笑容。
“不是秦衣吧。”能看得出来,她们虽然经常呆在一起,却没有默契的微笑。
殇点头:“她叫莫刃,我叫她小狼,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玩得很好,只是她初三就不在风里州了,因为她爸爸工作的原因。”
她对我一笑,示意她说完了,出乎意料,殇讲得很简洁,这个女孩不会抱怨,也不会诉苦,忍耐力很强,我很佩服,这点她做得比我好多了。
而秦衣就和她不太一样了,秦衣想要的东西太多,盲目地索取,更是不知不觉放低了自己的身段,且不懂得珍惜。
“一段真挚的感情是无视距离与时间而存在的。”不知为何我竟说出这样自以为是的话。
殇看向我,她的睫毛下溢满森林的光芒:“很多人都无法做到,但我相信姐姐你一定能做到,我也是。”
谢谢,这是个美丽无比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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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休息室,门被推开,室内一个人猛然抬头,眼神略惊慌,是Hexagram的经纪人。他手里拿着的那部银白色手机,它的主人显然是此刻站在门口的Mr。Sirius。
沉默片刻,Mr。Sirius带上房门走进来:“你拿着我的手机做什么?”
既然开脱不了了,这位经纪人便也不磨蹭,态度反而有点理直气壮起来。
“郑小姐的短信你为什么不回?她很不满意你的表现。”
“我对她也很不满意。”Mr。Sirius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摊开掌心,微微反光的浅色瞳孔直直盯着他,“手机。”
经纪人顿时被他的气场震住,也不敢多握他的手机,待Mr。Sirius撤回目光后,经纪人才反应过来,对方才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子,初入演艺圈,社会经验不足,有什么资格摆出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江英骐,我警告你,对郑小姐客气一点,否则你别想顺利地在这个圈子站足。”他在转移话题,试图抛开关于手机的这件事。
“江英骐不属于演艺圈,需要客气吗?”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语气里也多了一丝警告的意味,“我是Mr。Sirius。”
气势上被压,经纪人有点暴躁:“Mr。Sirius,没有公司的宣传你能得到这个名字吗!你知道你们的衣食住行是谁提供的吗!你知道你们的舞台是谁搭的吗!郑小姐对公司的影响力你还没看到吗!为了公司,Hexagram的其他成员哪一个对郑小姐不是恭恭敬敬的,我带过那么多艺人,你是最不听讲的,看你到时候怎么混!”
“怎么个恭敬法?面对这样一个过四十的小姐。”不屑地听他说完,Mr。Sirius眼神里尽是讥讽。
提到这个就来气,经纪人挤出一个哂笑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有多高尚!说什么‘郑小姐,起码得再年轻二十岁吧’,你小子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讲话吗!现在不是你挑别人脸皮的时候,是人家在挑你的脸皮,你得罪不起!”
Mr。Sirius 将手机丢进一旁的背包里,目光却是一直盯着他:“你认为,我是一个得罪得起的人。”
他的眼睛越来越妖魔化了,暗沉时如水银,阴郁压抑,清亮时如钻石,璀璨炫目,仿佛能看穿人心,令人无法直视。他身上散发着金刚石般的光泽,更有金刚石般的质地,经纪人意识到他是一个很有种的人。
有人开门进来:“Mr。Sirius,你在这里啊!国家音乐协会的人在大厅等你,好好考虑啊。”
来者是当初那个星探,他对特立独行的Mr。Sirius特别在意,一是怕他惹事,二是怕他出事。
“你也在啊!”星探朝经纪人打招呼,“刚刚的节目里Hexagram这五个小伙儿表现不错,不过Mr。Sirius还是不给笑一个,瞧主持人尴尬的,这孩子真不给面子啊,哈哈……”
“抱歉,我的日子都排满了,没有时间顾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