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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的孪生弟弟是mb by 张冬冬 (悲剧+瘾君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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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安发我的。他告诉我他去送文静,却给文静和苏一把他关在了浴室,并打开了煤气想害死他。文静和苏一得不到安安和我,就想把我们都给作了。你知道为什么在亚宁的殡仪上海哥会来么,是苏一,她告诉海哥我们的行踪,她把我们卖给了海哥,想把我们再次推到场子里去过那种非人的生活。
  
  阿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才说:安安被关到浴室又被打开煤气后,他发了信息给我让我赶紧离开。我只是想领了宁宁的骨灰就走,没想到海哥就赶来了,幸亏蝈蝈用毒品生意拦住他,不然咱两个恐怕都得回场子哥,其实安安这么卖命,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你,你知道么,你知道他对你有用情多深!不是你,文静他们两个怎么能反目成仇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想起我初见安安的情景来。那时的安安在医院里,他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挂着蛊惑的微笑,发型是那种很干净的短寸,使得整个人看上去张扬着男人的魅力。他上身并没有穿病号衣,而是一件褐黄色的挖袖敞领恤,显得从容华贵而不妖异。
  
  这个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男子,从一出场就扮演着呵护人的角色。从刚开始他为我和阿威抵挡李文龙到为我进拘留所奔波,再到为了营救小玉召集红牌重返渔场,再到在在我逃离亚宁的那一年里将我从北郊的修车铺带回。
  
  这个男子,为了我和文静闹翻,重重伤了文静的心,才导致文静心态大变,由原来的温柔恬静变得近乎疯狂得报复我和亚宁。这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安安,因为文静开始对他下手了。文静和苏一现在变得一样的疯狂,她们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彻底摧毁,不会让别人得到。
  
  我现在是那么担心安安,因为在亚宁殡仪前的那晚,我已经完全接受了他。我承认我爱上了这个男子。我真的爱上了他,才答应为他留在北京,但是,但是现在他却不见了。
  
  安安呢,安安呢,我说不出话,急得手足无措。
  
  他看了看我,凄苦地笑了笑:安安被关起来之后,他给我发了短信,就用淋浴的钢喷头砸浴室的门玻璃逃生,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卫生间的电灯开关,结果发生了爆炸,三个人都没跑出来。他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连捧骨灰都没有留下来。
  
  我没法和阿威对话,只是静静看着他,看着他便喝着酒便絮絮叨叨那些人,那些事儿,感觉阿威一下子老了许多。
  
  哥,他又说:其实我知道你最终是接受了安安的,可是上天作弄人。以前在宁宁殡仪之前,安安和我商量要你留在北京,我当时是答应了他的,因为我知道他是真正对你好的人。但是现在,你必须要回去了,在这里已经没有再对你好的人,这里也不适合你。宁宁说的对,你应该马上回老家,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你带宁宁回去吧,那是他的愿望,以前他都做梦回家,醒来就哭。我很想把他留在我身边,但是他想回家,你就带他走吧,毕竟他爱你胜过爱我。今天是农历十二月廿六,离过年没几天了,我提前给你订了车票了,是后天上午的票,有座,估计会到开封是下午四五点的样子。
  
  他又闷了一口酒:哥,蝈蝈现在在海哥那里撑场子,他让我转告你,他也染上了艾滋了,以后你万一联系不上他也不要再为他担心,他迟早也会走宁宁的路子的,现在只是早晚的事儿罢了。
  
  我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他就笑了笑说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自然有我最好的归宿。你不用担心我的。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
  
  农历腊月二十八,大雪一直纷纷扬扬下个不停。满天都是迷茫白。
  
  上午七点,阿威买了站台票,帮我将行李箱和盛装亚宁骨灰盒的背包带进去。
  
  检了票,我们站在车棚下看着别的旅客陆续上车,他忽然很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哥,我和宁宁的钱除了买那双钻戒外还剩二十几万,反正我也用不到它,你都拿去吧。那几张卡我都放在你箱子的底层了,密码都是宁宁的生日。。。。。。
  
  “哥,你和宁宁的手机都在行李箱中,回家后记得开机,大伟和毛毛他们说要和你联系。。。。。。
  
  “哥,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因为宁宁我们而想不开,宁宁这么作就是想让你快乐地生存下去啊。。。。。。
  
  “哥,我给宁宁买的钻戒没有放进骨灰盒里,我要直接带给宁宁,请原谅我,我是那么爱他啊。。。。。。”
  
  我们在车棚下站着。身边旅客一个个奔跑着往列车上拥挤。
  
  我听着他语无伦次地立遗嘱似地乱说一通,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可以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我看着他,他却不再解释什么,只是一手拉着我的行李箱一手拖着我往车上挤去。他是那么有力,我感觉胳膊都给他快要撕断了。
  
  他拖着我挤上车,将我和我的行李都安顿好了。我贴着窗子坐着。我仰脸看他,他也看着我。
  
  哥,路上注意安全,我走了。他说。
  
  我看着这个一直懂事儿的孩子,一时哽咽了。就是这个孩子,这个懂事的孩子,他一直疼着爱着护着照顾着亚宁,他爱亚宁因而在亚宁去世后还那么精心照顾我。他是多么的懂事儿啊,在亚宁消失后,他故作坚强,不给我看他的失落情绪让我难受;在亚宁去世后,他怕我难受又接着故作坚强。多难为他。除了说他懂事儿,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形容他。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吻了吻:哥,我走了。然后他高高的身子挤过人群,下车去了。他站在玻璃外的车下,他仰着脸。他伸开右手,五指张开贴在玻璃上;我伸出左手,五指张开贴在玻璃上,和他重叠。他就露出白白的牙齿,站在雪地里笑了。
  
  我看着他。笑着的脸,笑着笑着就扭去了,忽然扭曲了。他所有的痛苦和愤怒都写在脸上,他冲到车窗前不顾列车即将启动而死命地扒住车窗,一改往日的温柔体贴,却像个流氓地痞一样破口大骂:张玉宁,你他妈你混蛋!你算个什么鸟哥,你装什么假正经!你害死了我的宁宁你还我!你还我!!
  
  我看着他,泪水慢慢下来。他兀自癫狂了一般大跳大叫,他的羽绒衣被扯拉他的乘警扯破了,纷纷扬扬的羽毛从开裂处飞出,像极了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都是那样迷离的颜色和形状。他一直喊着一直喊着:
  
  “张玉宁,不是宁宁让我照顾你,我他妈早卡死你了我!你好自私!我们就是G,但我们招你了碍你了,你却剥夺我和宁宁在一块儿的权利!你好自私,你不配作哥你不配你不配。。。。。。”
  
  他的狂态引得不少人看热闹。铁路段上的执勤人员也纷纷往这里跑,要制止这个乱跳乱叫的疯子。他却挣扎着,血红着眼睛,嘴里喷着白雾冲我大叫着,举着青筋暴条的拳头一个劲擂打窗玻璃。列车开动了,他甩开了所有拉他的人一边拍打着窗玻璃一边跟着车跑,他的头发被北风吹得凌乱、双眼通红,看上去那么狰狞可怖。
  
  当列车越来越快,他也跟着跑得越来越快,忽然他大叫一声宁宁,猛地往车身上一靠,当我明白什么时已经都晚了,一股喷射而出的血雨打在窗子玻璃上,一颗颗的红,血红血红。我感觉那些血点是打在我的脸上一般,那么痛,那么痛,是所有的悔恨和痛苦都洗抹不去的。
  
  我呆呆看着窗玻璃上的红的血点,星星斑斑,像哀艳的珊瑚珠,像凄苦的红的泪,像他眼睛里那双仇视的绝望的红眼珠。
  
  阿威一直到死都是恨我的。他那么恨我,用他的鲜血痛恨我,鄙视我,打击我。
  
  我心头一震,浑身的骨头一下子被抽去,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阿威。阿威阿。
  
 53。误
  
  遇上你注定在劫难逃
  画地为牢
  我等着被困死在原地的那
  回眸一笑
  
  你说过无处可逃便来你怀抱
  可相处的时间还不足一分零一秒
  更别提
  终生依偎的暮暮朝朝。
  我爱你,为了划在你脊背上的字
  我情愿在你睡觉时悄悄离去
  心也死掉,情也死掉。
  能看着你健康幸福快乐地生活
  我愿一生一世站在你看不见的角落
  我爱你,所以放弃你
  哪怕我从今天起真的会
  无处可逃
  
  当在风雪中被雷子揽着肩回到家时,才发觉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我没有注意到我在那个结了冰的积水坑的冻土层,竟然抠了一中午的冰。手冻得极红极疼,指头的皮下还有隐隐的硬块块。
  
  雷叔雷姨一面热情地从厨房往堂屋端饭,一面让雷子给倒热洗脸水。
  
  将红肿的双手浸在热水盆里,又蜇又痒,抬头看见脸盆架上的镜子,发现自己一张脸又红又皴,十分憔悴。无意间看见雷子默默地站在我身后,他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却没开口。当我转过身用毛巾擦着手看他,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快吃饭吧,下午我带你去村南的谢安墓玩去。
  
  雪粒一直落。地上早白茫茫的一片,田野望上去空旷而静寂,像一张白纸。
  
  谢安墓就在村庄南边的一片空地上,被上千百棵的松柏围绕着,临着一个叫谢堂的小村庄。
  
  谢安墓据雷子讲就是东晋谈笑间退符坚百万秦军、闻捷报过门槛断屐齿而不知的风流名士谢安的埋身之地。谢安墓占地大约六七十亩,一排排的矮柏泛着肃穆幽深的深绿,环绕着一座仿古式的八角凉亭。
  
  雷子,我,和雷子的弟弟,站在飞檐架珙的凉亭里面看精美的护梁画,谈论这座凉亭的来历和渊源。雷子说这座亭子是台湾谢氏家族寻根访祖时建造的,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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