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完结+番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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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历,建议他们把登记的日子改在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林静想了想,虽然只是注册结婚,但是
挑个好日子也是应该的,于是他决定尊重老人的意思,婚期就正式定在半个月之后
林静的房子设计的相当有格调,但是,在郑微正是进驻之前,未免失之单调,书多,装饰物
少,家具多是冷色调,虽然整洁,但是缺乏生活气息,郑微并不喜欢,所以她搬过来的最初一
段时间,就建议林静把窗帘换了,沙发套也改成暖色调,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添了不少乱七八糟
的小摆件,虽然乱了一点,但林静喜欢这个改变,他说郑微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该怎么改变
,怎么布置,大权全部在她手中。
郑微今天动动这个,明天挪挪那个,居然也有了点小主妇的快乐意味,鼠宝上蹿下跳的,跟
她一样什么都新鲜。她忽然想起林静说过,他原本的床单被套什么的,颜色非蓝即白,太过冷
清,希望等到注册那天,把它们全部换成喜气大红色。
趁着有时间,郑微一个人去了商场,在五楼家纺区转悠了一大圈,一无所获,最好视线停留
在一套大红提花的贡缎六件套。她用手抚过样品的表面,手感很细腻,花型也很精致,虽然价
格贵了一些,但是她实在喜欢。年轻的店员走过来,殷勤的说:“小姐,您眼光真好,这套六
件套用在新婚之夜再适合不过了,除了样品之外,我们店里也仅有最后一套,您现在购买的话
,我们还有一床同色系的羊毛薄毯赠送。”
郑微听到“新婚”两个字,联想到床单,忽然有些脸红,她想,就是这套了,林静应该也会
喜欢的。
………………
打算让店员开票,却看到另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碰触床单上的流苏,不经意抬起头来,两人
视线相对,俱是一愣。
还是对方先反应过来,淡淡的打了个招呼,“郑微,好久不见。”
“是啊,毕业之后就没再见过了,曾毓。”
郑微和曾毓原来也算不上特别熟,她们两人最大的联系也不过是源于曾经喜欢上同一个男孩
,简单问候过之后,一时无话。
曾毓继续把玩着那柔软而纤长的流苏,打破了“你想要买这套床单,准备结婚了?”
郑微说:“是啊。”
曾毓把那点小小的惊讶收敛得很好,她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新浪并不是阿正吧。”
“你不也一样吗?”郑微反问。
“在学校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有今天。那是。。。。你们是那么好,我是恨过你的。”曾毓坦
然地说。
郑微笑了,“现在不用狠了,到头来谁都没有得到,扯平了。。。你后来不是跟他一起去了美
国吗?”
曾毓也像在说一个关于自己的笑话,“那时候还小,以为感情是做选择题,没有了你,他就只
有我。其实我一开始就想错了,也许你不是适合它的那个女人,但我也不是,我和你的区别在
于,他至少是爱你的。”
“爱和不爱,结果都是一样的。现在讨论这个毫无意义,他也找到了适合他的女人,欧阳家的
千金,也许才是陈孝正梦寐以求的吧。。。。”郑微扬手找来店员,“小姐,麻烦把开好的票
给我。”她把小票捏在手里,对曾毓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还有,顺便也恭喜你。”
郑微朝收银台走去,曾毓却叫住了她,“你还爱他吗,郑微。如果爱,就那么结婚你会后悔的
,欧阳根本不喜欢男人,在国外时,同学的圈子里大家都知道,她是有爱人的,只不过是同性
。阿正只爱过一个人,还需要我告诉你她是谁吗?”
购物小票在郑微手里骤然被捏成了一团,那个让她终于决定永不回头的晚上,陈孝正用绝望之
前的狂热抓住她的手,他得话犹在耳边,“如果我说我跟欧阳之间有特殊的理由,你会不会再相信我?”这就是他的“如果”。
_____________
郑微不是没有试过为他想尽各种理由,为他开脱,也让自己好过,然而当她终于从曾毓口中得
到了一个答案,这才发现,真正的答案原来早已在自己心中生根。她笑着向曾毓,“这对我来
说有区别吗?”
是呀,有区别吗?即使有,这区别也只是属于陈孝正,而不是属于郑微。他们都不懂,让郑微
彻底斩断来时路的原因,从来就不是他不爱,也不是他的离开。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曾毓。”郑微对若有所思的曾毓说,”其实我想说,当年我也一样恨过
你。“
曾毓的笑容终于也释然,他用小女人特有的调皮调侃道,“那现在呢?”
现在?一笑泯恩仇。
番外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上)
――送给丫子的生日礼物,祝丫子25岁生日快乐。
林静小时候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初识的人永远以为这个名字应该属于一个乖巧的女孩子,而他的小学、高中都曾出现同名同姓的同学或校友,对方都是女孩。可是他爸爸告诉他,他的名字取自诗经里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之意,他才知道,这个名字也许是父辈期许的完美爱情的象征。
林静十分尊敬他的爸爸林介州,虽然爸爸对他一向严厉,反倒是妈妈跟他更亲。林介州理工科出生,是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的第一代名牌大学毕业生,自林静记事以来,林介州就是当地一个老牌国企的负责人。与其说是个管理者,林介州更像一个学者,在林静看来,他的爸爸睿智、沉静、理性、正直、学识渊博,一直是他成长历程中的楷模,更重要的是,林介州对家庭的重视和对妻子无微不至的爱,让林静觉得自己拥有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除了成功的事业,还有什么比一个安宁和美的家庭更重要的东西?林静从小耳濡目染,他觉得为自己的家人遮风挡雨,给自己所爱的人幸福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职责。可是,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像他家一样幸运,就连快乐无边的小飞龙,回到家里,也不得不面对征战连绵的父母。
每次家里发生世界大战,小飞龙就会出现在林静家的饭桌上,她总是自动自觉地坐在林静身边,以为大家都看不见一般,把她的小凳子悄悄地往林静身边越挪越近。林静低头吃饭,很配合地假装看不到她的眼睛在他身上滴溜溜地打转,一向主张食不言寝不语的林介州不但在小飞龙眉飞色舞讲着趣事的时候笑得无比开怀,还兴致勃勃地参与到讨论中去,哪里还有平时端正严肃的大家长和领导者形象,林静的妈妈也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活泼灵动的小女孩,满桌都是小飞龙爱吃的菜。
林静一点也不嫉妒,在他看来,这个女孩是他的第三个家人。
林静比小飞龙大五岁,她的功课一直都是他辅导的。她有小聪明,但学习并不专心,作业出的错都是由于粗心大意,往往他给她讲着书本上的重点,她的注意力却腾云驾雾地飞到了千里之外。
她说,“我真喜欢你的这盏台灯,橘红橘红的。林静,你送我一盏好不好,我回去天天看着它。”
林静回答她说,这种老式的台灯市场上已经没有卖了,他家这盏又是他爸妈新婚的纪念物,不能送她。她倒不生气,说过就忘了,可每一次灯泡烧掉,林静都特意坐上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这城市边缘的一个老旧五金市场去买,全市只有这个地方还在出售这种颜色的灯泡,他怕有一天连这个市场也消失了,一次通常买上许多个。他知道自己的私心,他不肯送她这样的台灯,是希望她当想念这样的灯光时,就会出现在这盏台灯旁。他希望自己是全世界独一无二能给她这样温暖的人。
林静习柳体,因为爱柳体的法度森严,遒劲有骨,他的书法老师总是觉得奇怪,明明是个性格平和的孩子,写出来的字却险峻凌厉。小飞龙最怕写毛笔字,可她爸妈说,经常往林家跑是可以的,但是跟在林静哥哥身边,总得学点好的东西,他们希望学书法能让她无法无天的性格收敛一些,所以她每周三天跟着他临帖。
林静在小飞龙面前并不是个严厉的老师,大多数时候,他任她不务正业地玩墨水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的结果就是直到他上了大学,暑假回来,她的一手书法还属于印象派风格,完全拿不出手,不过,唯独一个“静”字她写得有模有样。是的,他曾特意认真反复地教,但是,她是否也曾一再有心地练?每次应付大人的检查,她都耍赖地使出这一字绝招,看着这个写得流畅秀挺的“静”字,林静开始爱上自己的名字。
大院里的孩子特别多,他从小习惯了做别人的榜样。大多数的家长教育小孩时,口头禅通常是,“你看看人家林静是什么样子,你就不能学着点。”林静知道自己的优秀,也并不打算掩饰,他喜欢别人仰视的目光,可跟他最亲的小飞龙却说,“我一点都不崇拜你。”
林静笑着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要嫁的人当然是最好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样的话,他已经听得习惯了,也许从她刚知道人长大了要结婚开始,她就始终一本正经地说:“林静,我要嫁给你,一定要嫁给你!”
她在他面前说,当着许多大人的面也这么说,小小的一个女孩子,斩钉截铁地说着一辈子的承诺,大家都被逗笑了,开玩笑的时候便说她是林家的小媳妇。林静也笑,可是他看着她跟那帮野孩子玩疯了之后变得红扑扑的脸,不禁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嫁给你”的意义。
六岁的时候,她的理由是,“孙阿姨做的菜真好吃,妈妈说我不能嫁给林伯伯,也不能嫁给孙阿姨,我只能嫁给你。”
九岁的时候,她说,“我看着张小明这些臭男生就想揍他,林静,还是你好,我就想跟你结婚。”
十四岁的时候,她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