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记by渐蒙(温馨he)-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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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个大晴天，阳光明晃晃地直射，把满园的玫瑰香气催动起来，随著暖风一阵阵往人身上扑闪。
程浮上了计程车，情不自禁地回头望，那间弥漫著蓝紫烟气的男傧相休息室跟外面就是两个世界，刚才一定是做了恶梦。
或许是错觉，车子驶过屋侧小路，程浮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二楼某张窗户後站著李道文。他消瘦得厉害，胸前金环已经拆下来，乳尖流下直直一道鲜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从心脏里淌出来的一般。
他有些害怕，然而车速太快，只眨一下眼睛那只窗户就已经离开了视野，在夏季阳光中迅速模糊了。
计程车往回开到一半程浮就接到Cecil电话，说是弗兰担心他，亲自出来接了。程浮跟对方约了见面的地点，心急如焚，迫不可待地想要见到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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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穿著浅蓝衬衫与白西裤，见到程浮就一步迈过来握住他的手：“等了很久麽？”
程浮脸色发白，他在等候的时候已经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整个人冷静下来觉得李道文说的那些话的确不像完全在说谎。然而自己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就真的把他那些狂人呓语全部都转告给弗兰。
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直接问弗兰，既然彼此决定要相守终生那对方就不该瞒自己什麽事情。
弗兰脸色不是很好，揽著程浮上了车就突然一语不发，也不象平时那样见面就缠著索吻。
“怎麽仪式这麽快就结束了？”Cecil轻轻咳嗽，打破沈默。
“取消了……”程浮咬咬下唇，把脸靠在弗兰肩膀，柔声道：“新娘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她明天回X城，我想去送送她。”
弗兰沈吟一刻，侧脸吻程浮额头：“明天我们有客人，让Marco去送。”
“……可那是我的朋友啊，”程浮失笑：“弗兰，这个不能让人替代的。”
弗兰不语，捏著程浮下巴仔细打量，突然用麽指去擦他嘴角：“你下次记得好好清理自己。”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得程浮胡里胡涂，在倒後镜里才看到自己唇上有已经干涸的血迹。青年今天与李道文邂逅，在扭打中咬过那人，没想到那麽一口居然让对方见了红。
程浮有点慌，想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李道文咬坏了。随即又记起那人神气扬扬地伤害周瑞麒跟自己的样子，觉得他就是活该，被多咬一百下也不可怜。
“嗯，弗兰，”程浮舔舔下唇，把血迹擦掉，凑近了搭腔：“我有些话想说……”
“我很累。”弗兰打断青年，往後靠住座椅，做出不愿交谈的姿态。
一直以来他对程浮宠爱有加，这是第一次无缘无故地给对方冷脸看。
程浮觉得委屈，偷偷摸摸去敲驾驶座靠背：“Cecil，弗兰生气啦。”
老人在倒後镜里看程浮，用口型道：“David。”
“呃，”程浮皱眉，他本来打算跟弗兰说见到李道文的事情，对方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想一想，抓住弗兰手腕摇一摇：“我今天见到David了。”
“我知道。”
“他现在在做违法的事情，我觉得……”
“闭嘴。”弗兰仍盍著眼睛，脸色铁青，冷冰冰地打断青年後就收回自己的手，交叠著搭在小腹，姿势拒人千里。
程浮梗住，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嘴巴张了好几次又合上，乖乖转身把头抵在车窗上看外面，一路上无论Cecil怎麽搭腔也没再说一句话。
这种沈默的对峙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整夜弗兰不发一言，脸色沈郁得能滴出水来。他也不肯吃饭，稍微喝了点汤就到花房里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可他也不是真的睡觉，只要有人接近就沈声命令“走开”。
程浮无可奈何。他自己也不好过，坐立不安的，觉得弗兰这种钝刀子杀人的方法真是比李道文还要恶劣，今天被李道文吓成那样也没这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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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弗兰的客人粉……渣……还有……大叔闹别扭了……好想把他捆起来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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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温柔的人，凡事总先想著自己不对，看看天色实在是晚，央求Silvia煮了浓汤端到花房去：“一起吃宵夜好吗？”
“走开。”
“我没做错事，”程浮把托盘放下，本来打算要讲道理，一想这是个病人又心软了，低著头柔声劝慰：“就算我做错事情，你也应该直说，我会跟你道歉。你要乖乖吃饭，不要跟自己作对。”
“……”
“我今天是见到了David，我不知道他会在那里。如果你是吃醋请直说，我没有跟他有什麽。”
“我不吃醋。”
“那你是因为，你还爱著David，所以我见到他，你不开心。你在吃我的醋？”
“……”弗兰沈吟半晌，猛然睁眼：“你为什麽这麽说？因为David说了他爱你对不对？”
程浮张口结舌，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就被弗兰料到今天李道文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弗兰知道，当下拼命摇头否认：“他怎麽可能爱我！？他就是玩我而已。”
“你在说谎。”
程浮更慌，结结巴巴地：“我，我真的没有……他，他磕了药……”
“程浮，”弗兰坐起来，眼睛跟玻璃珠子一样冰冷：“我早就不爱David，可是你真让我失望。”他径自出门，动作干脆利落得完全不像个病人。
程浮心乱如麻，亦步亦趋跟在後面：“弗，弗兰，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David会在那里，我就是去参加老同学的婚礼……你听我说……”
弗兰脚步不停，直直走上三楼，优雅地转个身，眯起眼睛：“我要就寝了，今晚不需要你服务。你的房间在二楼，请不要打扰我。”
程浮呆立当场，看著弗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心灰意冷，觉得自己已经付出那麽多心思去哄著弗兰，想尽办法把所有情感都放在这人身上，可他却一副暖都暖不热的态度。
刚才那个样子就像对待个仆人，还说什麽“要一起照顾女儿”，之前那麽多甜言蜜语，这时立刻就都不算数了。
他越想越委屈，也不多说，下了楼就去找自己的单车，固执地回自己那间小公寓去。Cecil与Annita等人追在後面拼命挽留也留不住，急得跳脚。
弗兰家离程浮公寓颇有点距离，青年骑得浑身冒汗才抵达。他满心激愤，这麽剧烈地运动一下反而发泄了不少，被夏风吹著浑身清凉，渐渐冷静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在窗台靠著坐下。
时值仲夏，满天繁星一闪一闪。程浮这麽看著又觉得心酸，回忆起之前跟弗兰一起看星星那晚，跑去把灯关了，静悄悄地盯著天空发呆。
忽地有人轻轻敲门，程浮愣一下，心里冒出无数个念头，忙不迭去开了门。
是弗兰。男人穿著睡衣，一手抓著只枕头，斜斜靠在门框，见到程浮也不说话，低头露出个轻浅的笑容。
“……出事了吗？”
“我家卧室在装修……我没有地方睡觉，请你收留我。”弗兰脸上有些红晕，眼睛在走廊壁灯下发光：“你不收留我，我就得去睡教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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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浮无语问苍天，觉得这人态度变得未免太快。可是冷战了一天，突然能开口交谈，又心软得不得了：“你先进来好了，不要著凉。”
“谢谢，”弗兰乖乖道谢，进了房间就径直往床上去，把自己枕头摆正躺下：“过来。”
程浮哭笑不得，在床前蹲下：“你不要胡闹……Cecil在楼下吗？我怎麽没看到你们来？”
“……”弗兰探手去拉青年的手：“让我抱抱你。”
“你别胡闹，”程浮皱眉缩手：“你这样我不喜欢，刚才跟我一句话也不说，现在也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家不是教堂，你想来就来。”
“程浮，你这样我也不喜欢，”弗兰板著脸：“我在楼下等了很久你才回来，你去哪里了？”
“……你应该先为你今天的态度道歉才对，”程浮渐渐有点生气：“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答应过我什麽都告诉我，什麽都不瞒我，就是这样的吗？”
“……”
“这是我租的公寓，我不收留难民的。”
“……”
“你家装修请你去住酒店。”
“……”
“我是认真的。”
“……”
“你去住酒店吧。”
“……对不起，”弗兰闭著眼睛垂下头去：“我的确是在吃醋，我怕你瞒著我去跟David在一起。”
“……既然这样为什麽不直说？”
“嫉妒的感觉很可怕，”弗兰深深呼吸，握住程浮手腕，他指尖冰凉，微微发抖：“我从没这样过……我抓不住你，我怕你离开。”
“傻瓜，”程浮本来就是端著架子在教育弗兰，这时见对方服软，立刻心软，反手把男人头颅揽进怀里：“有什麽话，要直接说。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呢，不可能永远不遇见David的。每次都这麽折腾，你家能有几间卧室给你装修？”
弗兰不语，把耳朵贴在程浮胸前听他心跳，半晌闷闷地：“程浮，连你也学会揶揄人了。”
“傻子，”程浮微笑，捧著弗兰脸颊去吻他嘴唇：“你乖啊，我会陪著你，发生什麽事情我也不会离开的。”
“我爱你程浮，”弗兰回吻程浮，把他拉到床上跟自己并肩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