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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风云4逐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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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那是一个可以让他的心变得那样温柔的词。
顾云庭任思绪飘远,回到了极为久远的往事里去。
他还记得母亲当日的样子,那样欣喜若狂的对他说:“终于找到乐优了……云庭,你可知道,你快要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那一年,顾云庭七岁。
他从没看到母亲激动成那个样子,眼睛里射出炽热狂乱神情。在小小顾云庭的心里,母亲的情绪一向控制得宜。
她告诉他,她找到了亲人。原来原来母亲那一系,也有亲人。她还有一个弟弟与一个妹妹。
顾云庭记得当时他问:“是亲生的吗?”
而母亲,她有片刻的失神。“呵,当然是。”她笑。跟着补充一句:“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一切宛如昨日。顾云庭记得清清楚楚。母亲眼里的笑意,让她的眼睛晶亮无比。她问他:“云庭,你的小姨也快要生宝宝了,你喜欢要弟弟还是妹妹?”
顾云庭记得他清脆响亮的回答:“妹妹。”十分憧憬。
母亲止不住的笑。“都说小孩子说这个最灵,儿子,没准你真能有一个妹妹。”她如是说。
停一停她又说:“你是小小男子汉,你想要妹妹,那一定要用心的保护妹妹哦。”
顾云庭用力的点头。那个时候他不过是一名小小七岁孩童,可是母亲突然赋予他这样重要的一项任务,令他自觉很受重视。
母亲甚至伸出手来与他打勾勾。这是他与母亲之间的约定。
顾云庭一直记得母亲那天说的话。母亲告诉他,小姨遇上危险了,她就要赶去保护她的妹妹。“至于云庭,”她说,“云庭的任务是保护小姨生的妹妹哦。”
他一直记得这个约定。
前方的夜色里,有一大团比夜色更浓的黑。而黑暗里面,又有微弱的光线亮起,象灯号,有规律的闪了数次。
顾云庭笑了。他小心的调整着飞行的高度,平平的掠过去。
如果这时有人在旁边观看,一定会奇怪,怎么一架飞机,会一下子被吞噬在浓密的黑暗里?
而此时,飞机已经着陆。顾云庭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轧轧声,他知道,刚才开启的大门正在关闭。
妹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点疑惑:“我们到了吗?为什么这么黑?”
象是回应云照的疑问,四周突然有柔和的光线亮起。
顾云庭回头对云照一笑。“欢迎你来到这里,小妹。”他诚挚的说。
云照望着舷窗外。触目所见,是大块大块的山壁。“我们这是在哪里?”她问。
顾云庭洒脱的耸耸肩。“让舅舅来回答你的问题如何?”他说,伸手打开机舱门。
云照跟着下机。
脚刚刚接触到地面,突然一个声音颤抖的响起:“乐优!”
云照循声转过头去。
第一眼就有熟悉的震荡感觉。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怔忡的望向她,眼中隐约泪光闪动。
他已经不年轻了,挺秀的眉,长长的凤眼,五官斯文蕴籍,头发里夹着丝丝银辉,眼角有了岁月的痕迹。可是纵然这样,他仍是一个出众的男人,有种潇洒出尘的风度,整个人散发出一份浓浓儒雅气质。
他居然……穿一件淡青色的竹布长衫,整个人好象倒回了一个世纪。可是这样打扮,又顶衬他的气质,加上他身材够高,身型挺直,倒是十分符合中国的一个成语:玉树临风。
云照觉得有点光彩。如果顾云庭与面前这个男子真是她的亲人,那么她的亲人,个个都十分出色。
这名男子深呼吸了一下,定住心神。他说:“是我失态了,乐优……乐优是你妈妈的名字。你长得实在象你母亲。”
云照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她的女儿?”
这名男子笑了,带点追怀,带点苦涩。他说:“请信任我的专业眼光。我可以马上举出十几二十个你与乐优相同的遗传特征。”
他这样一说,云照马上想起了他是谁。难怪觉得眼熟,他叫西德尼,牛津大学的客座教授,持有生物遗传、生物化学、信息工程学等多个博士学位。
“西德尼教授?”云照问。
西德尼眼睛里闪过一点欢喜。“你继承了你母亲的聪明。”他嘉许。
跟着他淡淡的说:“不过对于你的母亲来说,我叫贺停云。”
云照一下子怔住。云照?云庭?贺停云?为什么她与顾云庭的名字里都有一个云字?甚至云庭两个字掉个顺序,就是停云的谐音?
她开始相信面前这名中年男子与她真有莫大联系。至少,母亲在替她取这个名字时,心里是有想到贺停云的吧?
她直接的问:“我的母亲,她在哪里?”
贺停云的回答,令她失望。他答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亲爱的。”
云照脸上现出强烈失望神色。
顾云庭在一旁轻声说:“不如先进去坐下再说。”
他们一起向内间走去。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不过十分干燥清洁。他们走过一排排的仪器与柜子,这些也许与贺停云的研究专业有关,若是在平时,云照也许会投以好奇的一瞥,没准还研究上一番。但是她现在心乱如麻,所有的物体都只在她的视网膜内停留两秒,完全没有把相关信息送进脑子里形成记忆。
他们来到一间相对较小的石洞里。说是石洞,却也是方方整整的一间。这里该是贺停云的起居室,有很大一张桌子,几只凳子,另外有一张竹子编的中国式逍遥椅。
没有多话,三个人自自拣座位坐定。
云照迫不及待的开口。她问:“请问您说……您说是我母亲的人,在哪里可能会找到她?”
贺停云轻咳了一声。他说:“你……你从没见过你母亲?”
云照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士。他眼里一点关切令她觉得温暖,并且,他对她散发的强大善意,令她觉得安心。她沉默了一会,终于轻声答:“是,我自懂事起就身在孤儿院,从没见过母亲。”
贺停云的眼圈,突然红了。“全怪我!”他自责,“是我有负乐优所托……”
云照看到这儒雅的中年男士一只手紧紧握住椅子扶手,那只手上,青筋突突的跳动,整个手背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她疑惑的问:“为什么……你这样说?”
贺停云深深呼吸,借以缓和情绪。他调整了自己情绪好一阵子,才轻声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苏珊妮?你是怎么做起这一行的?”
云照轻声说:“我叫云照。”
贺停云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你叫什么?”他涩声追问。
云照心里一凛,嘴里还是回答他:“云照。”
看一看贺停云,脸色虽然激动不已,可是不象有恶意的样子,她又再补充:“云就是云朵的云,照是照耀的照。”
贺停云的脸色忽阴忽晴,伤痛,追怀,歉疚,悲凉……种种情绪此去彼来,变幻不已。
他仿佛刹那间苍老了十岁,嘴里喃喃的自语:“云照,云照……乐优,怪二哥误事,没能照顾你与你的女儿!”
象身处黑暗的人眼前一下子大放光明,云照突然明白过来。她霍的立起。
“妈妈给我取名云照,就是希望你照顾我是不是?”她大声的问,声音干涩。“我名字里的那个云,就是指的你,是不是?”
贺停云也跟着站起。他抬起手,对着云照虚按一下,也许是想要她坐下。可是一下子,仿佛全没了力气,他颓然坐倒,低声说:“是。我想乐优——你母亲,就是这个意思。”
云照有一刹那觉得呼吸困难。她用力的张嘴吸了两口气,才能顺利的问出声:“那么,你……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是她的父亲吗?
一想到这里,云照的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孤苦的在世上生活了二十余年,今天,终于有迹象说明,她也有亲人!
贺停云抬起头来。他张了几下嘴唇,才发出声音:“我……我是你的舅舅,你母亲的哥哥。”
舅舅?云照怔怔的打量着贺停云。清瘠俊雅的一张脸,长长的凤眼,儒雅的气质。
她轻声问:“我母亲……她……象您吗?”
贺停云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他说:“你的母亲象你,孩子。你照上镜子,就如同面对你的母亲。”他看着云照,眼睛里闪过温柔神情。
云照觉得嘴里又酸又苦,而身子禁不住的一阵又一阵冷热交替。
她吃力的说:“你……贺先生,你能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
一直静坐在一边的顾云庭这时站起身走近,以温柔抚慰的姿势把云照揽在怀里。
而贺停云这时抬起头来直视云照,眼睛一下子亮得不容逼视。
“你母亲的事,关系着你的身世。”他一字一字沉声说,“而你的身世,并不普通,也许惊世骇俗,现在贸然跟你说……”
云照觉得心口处有种异样的灼热感。她渴盼的望着贺停云,也一字字的说:“请您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
身后的顾云庭安慰的用手拍着云照的肩,传递安抚信息。
贺停云看了云照很久,才悲悯的说说:“是的,你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总得面对自己的身世。”
在这样凝重的时刻云照居然有一刹那分心。她想起极小的时候,在孤儿院里,安妮嬷嬷也是用这样悲悯的眼神望着她。她说:“人的一生,有些遗憾不可避免。”
她还说:“仁慈的上帝不会薄待每一个人。你所失去的,他朝必定有其它地方可以得到弥补。”
在激荡的情感与过往的回忆双重冲击下,云照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噤。
一直把她揽在怀里的顾云庭感觉到了,双手加多一点点力道,把她拥得更紧。
云照感激的回过头去看顾云庭。他的眸子又黑又深,里面盛着的,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可是关切之中,还有些伤怀,怔忡,也夹了一丝悲悯。
难道他们都知道,她的身世可怕?悲惨?
云照觉得这一刻自己象无助的孩子。她惶然转过头,又望向贺停云。
贺停云却没有看云照。他的视线,虚缈空茫,象是望着某个不知名的所在,神情略为恍惚。
他象梦呓般轻声说:“小照,云庭的母亲夏天,你的母亲乐优,加上我,我们是三兄妹。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三兄妹,可是,又是比有血缘关系更亲切的三兄妹。”他停顿一下,声音一下子拨高,转细,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居然显得有三分阴森:“因为我们是从同一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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