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1·风起-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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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南线大营楚名棠有密折上奏。”
宫中的连总管在门口禀报。
这里是宫中的禁地;就是身为大内总管的连奇也从来没进来过;有事只能站在门口禀报。
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了;赵王强笑了一下:“郭怀;你去取来。看看楚名棠说些什么。”
郭怀应了一声;他大约四十多岁;眉目之间甚为英俊;仅以外表看;似乎比楚名棠还要清秀些;只有那双手关节粗硬、老茧丛生;显示主人曾是叱咤疆场的大将军。
郭怀打开奏折看了一遍;皱眉道:“名棠说根据在南齐的细作传来的密报;南齐军队调动频繁;在江边已聚集了近十万人;有向平原郡进犯的迹象。”
赵王亦眉头一皱;怎么自己才想到要调楚名棠入京;南齐就要进攻了;莫非是他楚名棠真想当南面王;不想回朝中了。
“这消息确切吗?”
郭怀想了想道:“应该不假;西秦大军聚集多时;却至今仍未有什么动静;应该是在等待什么;而且刚刚另有一份线报;南齐与西秦边境的十万军队也有五万正准备调回。”
赵王大怒:“好啊;连南齐也敢来动手动脚了。”话虽如此;心中却胆寒不已;这样一来;赵国两面受敌;南线大营被死死牵制;无法再派兵支持西线。
“名棠还有件事要启奏皇上。”
“讲。”
“名棠想请皇上再调拨给他一支北疆大营的骑兵到平原郡协助。”
“什么?”
赵王勃然大怒:“他楚名棠想干什么;朕南线大营全给他了;还不够对付南齐;还要北疆大营的骑兵?”
郭怀小心说道:“皇上息怒;名棠的为人微臣了解;他绝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况且南齐此次如果只是虚张声势尚可;万一真倾全国之力攻打我朝;仅凭南线大营的确是捉襟见肘。如今北方胡蛮元气未复;北疆大营所受压力不大;既然已经拨了五万到西线;不妨再给南线一万;应该没什么大碍。”
赵王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这事你去办吧。”
平原城太守府内;吴安然双手插腰;大声咒骂着:“楚铮你这臭小子;给我出来。”
楚铮没听师父的话出来;屋中一个少妇倒走出来骂道:“你在这叫什么啊;不要吓到小少爷了。”
第三章 离家出走(2)
原来吴安然在楚府中时间住长了;楚老夫人见他孤身一人;便将自己身边的丫环春盈拨来服侍他。日子一久;难免生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吴安然犯了与张得利一样的错误;稀里胡涂地将春盈给办了。可没多长时间;吴安然就有点后悔了;以前那服侍自己的春盈是多么温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现在;府里敢对他指鼻子就上脸的也就她了。
吴安然看着春盈;气道:“你知道个屁;那小子叫人从厨房里给我端来面条;说是孝敬我的;我还以为这小子转性了呢;里面居然放了两条蚯蚓;等我发现时蚯蚓已经吃了一半了;那股土腥味直到现在我都想吐。”
吴安然自从收了楚铮为徒;对这血影堂的唯一传人要求自然甚严;不仅要楚铮每日一早必须到自己居处拜见;而且规矩颇多;见了师父要行大礼;师父临走也要躬身相送;练武时更是要求苛刻。没过几天楚铮就受不了了;算上前世年龄他比吴安然也小不了多少;何况他对当年吴安然冒充神医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对这个师父的品性颇有些瞧不起;于是处处与吴安然作对。
春盈对这两师徒整日斗法也看惯了;掩嘴笑道:“你都这么大的人;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小孩子?吴安然想想就窝火;还没到十三岁的楚铮比三十岁的人还精;不对;当年他刚刚拜师的时候就比三十岁的人还精;没多久自己的老底全给他套去;知道了吴安然是魔门中人;是血影堂堂主;连他所练武功“龙象伏魔功”的来历都搞得一清二楚;因为这件事;吴安然没少受这小子奚落;还好这些他都没对人说;不然自己就没法再待在楚府了。以前吴安然是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走就走呗;现在不行了;不但有个春盈;而且她肚子还有了他的孩子。
庭院花丛中一个少年突然冒出头来;冲吴安然挥了挥手:“Hi;梨花;只不过给你加了点儿佐料;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这少年便是楚铮了;这几年来他专心致志地当他的豪门公子;竭力不去想那前世之事。也许为了转移注意力吧;楚铮除了拼命练武外;性格居然也变得调皮异常;常在府中以捉弄人为乐;府中下人一听五公子之名无不心惊胆战。
吴安然一听“梨花”二字;口中一声低吼:“大搜魂。”一跃而起;五指成爪;向楚铮扑去。
那次吴安然将春盈办了后;楚铮没到一天就看出他俩不对劲儿;大声嘲笑;说他是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把春盈羞得三天也没见人。老牛吃嫩草吴安然还能勉强明白;一树梨花什么的他是闻所未闻。有次楚铮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道出其中意思;气得吴安然将楚铮追杀了数十里。魔门别的武功不敢说;轻功绝对是独步武林。这也难怪;魔门被历代王朝、武林正道追杀了近千年;轻功再不行;这点薪火早就给灭了。楚铮用四重的“龙象伏魔功”运行魔门身法;吴安然还真一时追不上;气得他直后悔当时为什么不留一手。
楚铮见吴安然扑到自己身前;笑着说道:“师父别忘了你所立之誓。”
吴安然突然想起自己曾以魔门始祖之名;发誓与楚铮交手时只可用与他相等的功力。魔门中人轻易不许诺;特别以魔门始祖之名许的诺是绝不可违背的。
吴安然急忙收回四成功力;可这急速撤回的四成功力反撞得自己气血翻涌。
楚铮却是趁你病要你命;一个急上步;挥手就是一拳。拳尚未到;拳风已将吴安然衣衫吹得猎猎直响。
楚铮的招式很简单;要么上步直拳;或者左手勾击;有时侧身劈出一掌;冷不丁还横扫一脚。
这几招是楚铮在练“龙象伏魔功”时无意发现的;每一重“龙象伏魔功”都有一张辅助练功图;只有廖廖数笔;标出内功运行方向。楚铮将“龙象伏魔功”练至第三重时突然发现那些图连起来竟是一套大巧若拙的拳法;只是对内功使用相当讲究;第一重的“龙象伏魔功”只能运行于第一式;若用到第二或第三式上;则胸烦意闷、内息紊乱;但如果将第三重的“龙象伏魔功”运行于前面二式上;则威力大增;能将八成功力发挥出十二成威力。
楚铮发现这个秘密后;如获至宝;立刻将吴安然所教的“幻天掌”抛于脑后;全力练习这三式功法;每天都要练数千次;一年前竟然将“龙象伏魔功”突破了第四重;精进如此之快真是前无古人。吴安然虽对他功力精进神速很高兴;但对他只练这四招却十分不满;魔门的武功向来以奇诡繁复为长;阴狠毒辣;对这几式简单的招式吴安然根本不屑一顾。楚铮却喜欢用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最重要的目的;两人争执不下;只好用实践来检验;只不过楚铮提出吴安然功力远比他高;不许他以力欺人;只可用两人相等的内力;吴安然也觉得有理;就同意了。但楚铮并不放心;并对吴安然的人品表示质疑;要他以魔门始祖的名誉起誓;吴安然被气得怒火攻心;随口答应立了个誓。到了动手时吴安然才后悔无比;楚铮的“龙象四式”虽十分简单;却攻守俱佳;自封功力后任凭他的幻天掌、大搜魂手使得天花乱坠;但仍奈何不了楚铮那几下子。
第三章 离家出走(3)
此时楚铮招招抢攻;吴安然先前被自己内息猛撞一下;一口真气运转不过来;只得不停后退。楚铮却心花怒放;这些年从来没这么威风过;手底龙象四式使得更加娴熟;把吴安然打得郁闷无比。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楚铮口中还不时地唠叨:“龙象一式;潜龙出渊。师父;你不觉得这名字起得不错吗……一拳出去;直截了当;哪像师父你教的;那么多花哨……师父你真不知道什么叫大巧不工吗;……又来这手;看我如何一力破你十巧……”
吴安然越打越窝火;他素来心高气傲;何时受过这种气;一狠心;左掌虚晃;右拳狠狠地捶在自己胸上;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旁边观战的春盈一声惊叫;楚铮也慌了手脚。吴安然血既喷出;体内真气自然流转;瞬间抢回先机;将楚铮逼得狼狈不堪。
可吴安然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仅凭五成内力对楚铮仍无可奈何。他有些心灰意冷;足尖一点;向后飘行数丈;呆呆地看着天空;突然长叹一声;转身进屋去了。
春盈慌忙跟了进去。
楚铮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隐约觉得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火了。
楚铮心中其实确是将吴安然当师父看待的。这些年来;吴安然倾心教导;对他也关心备至;可楚铮就是对他尊重不起来;可能是第一印象太差吧;而且吴安然整天死板个脸;可狼狈时样子却又那么可笑;捉弄起来有趣极了。
楚铮想了想;还是走进屋去。
吴安然端坐在椅上;春盈小心地为他捶着背。
楚铮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师父。”
吴安然微微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
楚铮挠了挠头:“师父;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还放蚯蚓在你的面条里;更不该对师父不尊重;叫你‘梨花’……”
吴安然顿时气血再次上涌;咳得喘不过气来;右手颤巍巍地指着楚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春盈忙不叠用力拍着;口里埋怨道:“小少爷;你就别说了;真想气死你师父啊。”
楚铮讪讪然;看着吴安然这样子;不知说什么好。
吴安然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看了看楚铮;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他最生气的倒不是楚铮如何捉弄他;而是另外一件事;也可以说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当年吴安然觉得魔门的内功心法不适合楚铮;一念之差;把抢来的这本《龙象伏魔功》给他练了;没想到楚铮精进神速;五年就练成了第四重;着实让吴安然吃惊不小。但麻烦事来了;那“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