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茗春系列2和亲王子(古代,虐,青梅竹马,be)作者:想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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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这一天,是沙国人祖先迁移到大漠的日子,他们听从了神的旨意,长途跋涉地寻找著一个能让人死後安息的地方,据说当时我们的祖先来到了大漠,在缺水缺粮的绝境里,发现了一个银色头发,碧绿肌肤的男子。”如歌停了下来。
“後来呢?”小亮追问。
如歌喝了口茶,才继续说下去:“後来那男子头发化鬓毛,皮肤化鳞片,双手化成爪子,叼起奄奄一息的祖先,跃到了九天之上,再把他放到了一片绿洲中。”
小亮听得双眼发光,满脸都是惊叹的表情。
“那片绿洲应该就是现在的都城,後来你们的祖先在这里住下来,然後生儿育女,就有了现在的沙国。”景虹不屑的接下去,这种神话故事书里多不胜数。
如歌笑著说:“王妃果然聪明,那请问当时只有祖先一个人,如何生儿育女?”
“是呀。”小亮也好奇地看著他。
景虹不感兴趣地撇撇嘴:“这我怎麽知道。”
“後来那男子又变回了人身,而且并和我们的祖先相爱,两人在一起生活繁殖後代,直到祖先百年归老之後,那男子才化作青龙的姿态,带上祖先的魂魄一起离开凡间,到那时他们的儿女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条青龙。”如歌终於把故事全部说完。
“人和龙也可以在一起?”景虹问。
“当然可以,只要有爱,世间万物都可以相处在一起。”如歌顿了顿,接著说下去:“那男子的名字就叫塔亚,所以每年的这一天,我们都会向天祭拜,祈求青龙之神保佑沙国风调雨顺。”
“既然王妃已经嫁到沙国,就是沙国的人,必须要去参加塔亚。”如歌说。
景虹再也找不到借口推辞,只能点点头。
“王还特意命我带了新衣服来,让王妃换了再去。”如歌打开带来的包裹。
一套红色的长袍出现在眼前,看起来轻薄如蝶翼,却不会露出肌肤,摸上去更是软滑顺手。比起景虹之前买的胭脂红,这身袍子的布料更矜贵,银色的腰链熠熠反著光。
景虹蹙起眉头,浑身不自在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袍子,浑然没有察觉到小亮和如歌惊豔的眼光。
“赶紧走吧,早去早回。”景虹道。
“是…主子。”小亮恍然回过神,立刻跟在他身後。
如歌看著他像朵花般飘然而去,不得不赞叹莫一宁的眼光,也不枉费他千辛万苦找来珍贵的布料,给景虹做出如此合身袍子。
高台上放著几个动物的头颅,有羊和马还有牛,虽然已经被砍了下来,但那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除了头颅旁边还放著一些其他的祭品,青龙图腾的旗帜高高挂在半空,所有人都是一脸严肃的站在高台下。
景虹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注意,一身惹火的红衣,在这黑白灰的世界里格外耀眼。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红衣衬托得他的面容更是憔悴苍白,那种病态的美感反而更让人怜惜。
莫一宁许久才移回目光,带领著身後一干人等,对神台下跪祭拜。又些穿著白色长袍的人,手里拿著一根细长的树枝,边绕著神台挥扫,边在口中呢喃著奇怪的咒语。
经过了许多复杂的仪式,祭拜总算完成,气氛顿时比刚才缓和不少,让景虹终於松了口气。他刚想找个机会离开,便在莫一宁的示意下被拽了出来,站在了神台下方。
“这是干什麽!”众人奇怪的目光让他开始不安。
如歌走向前对他恭敬地说:“王妃,请你以血肉之身,感受神的旨意,替我王向上天祷告,求神赐予沙国安宁和平。”
“呃?”景虹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每年都会在族里选出一个人,成为塔亚的使者,将我族所有的祈祷转达给神听,而今年的使者就由王妃担任。”如歌说。
景虹听得半懂半不听,正想开口问清楚时,刚才那些绕著神台念咒语的人走下来围起了他。
“接下请王妃接受国师的祝福,并把这份心意传达给神。”如歌大声念到。
他一说完四个国师便拿起手里树枝抽过去,毫无准备的景虹痛叫了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被树枝抽得火辣辣的面颊。对於他愤怒的目光,国师只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抽打著,虽然比不上鞭子,但被抽过的肌肤还是立刻浮起一道红痕。
小亮立刻冲出人群,什麽都来不及说就被侍卫捂住了嘴扣下,只能用凶狠的目光凌迟著那几个国师。
“为什麽是我!”景虹咬著牙问。
他不是当众第一次被鞭打,但这次却感受到其他人幸灾乐祸的目光,羞辱无比的感觉让景虹连牙齿都快咬碎
“回王妃的话,使者是由大王指定的。”如歌答。
看到莫一宁站在神台的另一端,他双手翘到了背後,望著另外一个地方。脸上没一分多余的表情,仿佛这边的仪式只是一道无关痛痒的风景,分毫都入不了他的眼。
景虹最原先燃著怒火的眸子慢慢淡下来,随著身上一下又一下楚痛,最後眼里只剩下死寂般的黯然。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停直腰耸立著,默默地承受所有羞辱和憋屈,咬紧的唇再也没松开过。
一下下树枝抽打的声响,国师含糊不清的咒语,还有小亮从咽喉里发出的悲鸣声,交织成一章刺耳的旋律,回荡在众人的耳里。
第十一章
被树枝抽打完後,国师们又按住了景虹,将神台上的小碗端起来灌到他嘴里。景虹被迫的喝一下第口後,整个人脸色如灰,那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阵阵作呕的感觉涌上来,可他却被死死的按住,硬是将一碗搀杂著各种动物的血灌了下去。
刚回到屋,景虹就任不住捂著胸口,趴在床边作呕起来,小亮连忙端了盆子。不记得吐了多少次,才感觉终於把那碗浓稠的液体完全吐干净,他才俯在床边不停的喘气。
看到景虹浑身上下没一块完好的皮肤时,小亮心疼得说不出话来,他却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仿佛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痕不是印在自己身上。
“我们逃走吧。”景虹突然说。
小亮拿住伤药的手抖了下,困惑的看著他:“主子?”
他就是这样倔强的人,有些话从来不说出口,宁愿花十一年来等母亲的一句对不起,也不肯自己亲口告诉她。
景虹撇过头去不说话,从出宫到现在以来,他虽然叫小亮逃跑,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个打算。他始终在等著,因为还对莫一宁抱著一丝期望,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景虹心里最後的那根弦断了。
然後,他不想再等了。
“主子,我们一定可以逃回炎国去的。”小亮哽咽的说。
景虹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睁著:“我们已经不能回炎国了。”
“为什麽?”小亮吃惊地问。
从离开炎国的那一刻起,景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後果也只能由自己承担。
曾经那个狂妄张扬的少年,如今带著满身的伤,死气沈沈地躺在自己眼前。小亮不禁悲从中来,明明才半年而已,为何会一切天翻地覆,命运到底是怎麽了?
半夜,一阵声响传来,景虹立刻睁大了眼睛。
“还没睡吗?”莫一宁合上窗户後,走到床边把烛火点亮。
幽幽的火光在他包含关切的眼眸里,和祭祖仪式上冷漠的君主判若两人。
莫一宁揉了揉他的头:“听说你不肯上药?”
一个枕头迎面而来,砸在了他满是柔情的脸上,莫一宁还来不及反应,景虹已经像恶狼般扑了上去。
“滚!讨厌死了!你还来干什麽!”景虹边捶打著边吼。
“你讨厌我?”莫一宁看著他。
景虹抡起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何止是讨厌你!我简直恨死你了!恨不得杀了你!”
莫一宁转过被打歪的脸,动了动破裂的嘴角,试图抓住像疯了一样的人。可景虹使出了浑身力气,手脚并用地攻击他,两人只能纠缠到一起。
“你不可以恨我!”莫一宁用力地推开他。
景虹倒在了床上,立刻爬起来扑上去:“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两人一片凌乱的床上扭打著,枕头被子落得满地都是,莫一宁也不再忍让,揪住他的头发在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景虹痛叫了声,红著眼睛瞪他:“早知道让你死在炎国好了!我犯什麽贱,我为什麽要救你!”
景虹吼完张嘴咬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莫一宁推不开他,只能掐住他的脖子。
“没错!要恨就恨你自己!你为什麽那麽犯贱!”莫一宁收紧了手说。
失去空气的景虹再也无力攻击,像只频临死亡的羔羊般绝望,看著莫一宁前所未见的凶狠表情,犹如那残忍饥饿的秃鹰,只等待他咽下最後一口气後便吞噬他的血肉。
“虹儿,不要恨我。”莫一宁松开了手。
“咳…咳咳……”景虹趴在床边咳著。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莫一宁的杀气,感觉到他差一点就想置他於死地。木窗微微晃荡著,房里只剩下景虹一个人,他捂著胸口拼命地咳,却不小心咳出了泪水。
对,只是不小心而已。他抹去了脸上多余液体。
“王,发生什麽事了?”如歌吃惊地看著他。
莫一宁没回答,拿起酒仰头就喝,嘴角上的淤青和脖子上的抓痕,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