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木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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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你不是前两天才去保养的?”刘如媚大为光火。
“我是啊!”纪盈年下了车,检查一下,但看来都没啥问题。
不得已,他先打电话请拖吊车,但性急的老婆已经忙著往山上走,他连忙小跑步追上,“如媚——”
“你瞧这蓝若薇多带衰?这条路我们来回几次,哪次车抛锚过,就她出现——”
“机械的东西哪说得准?你别牵拖。”他中立的道。
她斜睨他一眼,“我牵拖?!那儿子因为她没去看病是事实吧?”
“这是玉仪的猜测之词,又不确定。”
“我知道你喜欢若薇那娃儿,但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知道儿子失恋的那一年有多痛苦,我是怎么样也不会再接纳她的。”她坚决说道。
“如媚,如果人家小俩口——”
“没有小俩口!”
她气呼呼的瞪他一眼,他只好抿唇不敢再多说,与她并肩的往山上去。
步行约二十分钟后,才看到儿子那栋和风风情的日式别墅,刘如媚却不往柏油路走,而往碎石路前去,那是通往蓝若薇她阿嬷的小木屋。
他跟上前要说话,她却嘘了他一声,要他放轻脚步的接近小木屋。
“干什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他压低音量问,又不是来当小偷的。
“看他们在搞什么啊!”她白他一眼,也压低声音。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不是在——”
“女人的第六感,还有,感冒的是她,不是我们儿子。”
看来女人的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纪盈年哭笑不得。
两人走到小木屋的窗户旁,一眼就瞧见蓝若薇躺在木椅上,枕头塞在身后,身上盖了被子,儿子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细心的喂完她最后一口粥,将碗及汤匙放到一旁的小桌上。
“厚,我儿子都没对我这么好过。”刘如媚醋劲大发。
“可我有对你这么好过吧。”他连忙安抚,而且笑得很开心,不愧是他儿子,连怜香惜玉的招数都这么像,想他妈生病时,他也是这么做的。
屋子里,纪汉文拿了药放到一旁,还倒了杯水,温柔的对蓝若薇道:“乖乖吃完药,有赏。”
蓝若薇粉脸酡红,她实在不习惯有人这么伺候她。
在荷兰七年已让她学会独立,感冒生病时,她吃了药,继续上课、画画,也拒绝其他人的好意关切,她只想赶快完成学业,好回台湾。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喂了一碗粥还不够?!”她不习惯,虽然真的觉得好幸福。
“快吃吧,搞定你后,我得到诊所去了。”
闻言,她听话的将药丸和水吞下。
纪汉文笑了笑,故意将脸贴近她,近到让她都感受得到他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脸上。
他喃喃低语,“苦吗?”
她轻轻的点头,“很苦。”
“那来些甜的,中和一下……”他贴近她的唇,缓缓的吻上她的唇……
在外面看到这一幕的刘如媚就要冲进去,却被丈夫给拉住,“别啦——”
“放手!她会传染给我儿子的……”
屋内,纪汉文已放开了他眷恋的红唇,发现自己吻她已吻上了瘾,因为戒备心强的她难得如此温顺,让他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品尝她的味道。
“我重感冒……你不怕被我传染?”她轻声呢喃。
从一早到现在,他已经跟她偷走好几个吻,她的拒绝不是很坚定,所以他照样索取,甚至还戏说,趁著她感冒无力反抗时,多要几个吻,免得她有力气时,可能连要一个吻都难。
“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百毒不侵,而且,我的医术高明,一帖见效,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俏皮一笑,魅惑的朝她眨眨眼,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唇。
蓦地,大门突地被人打开,两人吓了一跳,连忙分开。
“爸、妈!”纪汉文好讶异。
“纪伯父、纪伯母。”蓝若薇愣了愣,连忙坐起身来,虽然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们了,但其外表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汉文,你马上跟我回去。”眼内冒火的刘如媚拉著儿子的手,连理都不肯理蓝若薇,转身就要走。
“妈,你干什么?”
“是啊,如媚,你别这样。”
父子俩一人一句,再加上纪汉文甩开她的手,刘如媚只能气呼呼的瞪著看来果然更加美丽的蓝若薇。
此时她脸色苍白,看来楚楚动人,难怪儿子又对她动了心!但她不准,她不准儿子再为她伤心了!
她正经八百的正视著蓝若薇,咳了两声后道:“若薇,纪伯母也是看著你长大的,你现在也二十几岁了,我话就挑明说,当初是你移情别恋,你现在回来这儿,你阿嬷人不在,你寂寞、无聊就巴著我儿子,之后再拍拍屁股走人,我可不允许!”
“伯母我——”
“妈,你在干什么?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纪汉文脸色丕变,口气也变差了。
“我是实话实说,汉文,你以为她会一直留在这里?人家喝过洋墨水,不像我们,只是守著一片茶山的茶农,我们配不上人家。”
“妈,你愈说愈荒谬了。”他紧绷著一张俊颜打断母亲的话后,对著脸色惨白的蓝若薇道:“我先带他们回去,你好好休息。”
她只能点点头,一看纪伯母那嫌恶的表情,她的心就沉甸甸的,当年她对自己很好,把她看成未来的媳妇儿一样疼著,现在却……
“若薇,你好好休息,等有空再让汉文带你到家里坐坐,还有——”纪盈年一见妻子被儿子拉出去后,连忙看著这个愈大愈美丽的女孩,“别把你纪伯母的话放在心上,她会这样说是因为你到荷兰一年后,汉文突然变得很叛逆、乱交女友,颓废极了,甚至打架闹事全都来,后来,还是你纪伯母到台北陪了他一整年,才导正了他的行为。”
一年?她蹙眉,那不是她写伊媚儿告诉纪汉文,她交了男友也要他去交女朋友的那一年?!
她眼神一黯,突然觉得当年的自己好残忍,她完全没有顾虑到他的感受。
“死老头,你还跟她说什么,我们回去了。”门外突地传来刘如媚的叫喊声。
“我来了。”他跟蓝若薇笑笑点头后,赶忙走出木屋。
蓝若薇站起身,走到门后,看到三人绕到上方别墅,坐进那辆宾士,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四周顿时跌入一片宁静,安静得只听得到风的声音。
蓦地,一段音乐在屋内响起,她走到房间,果然又是(奇*书*网。整*理*提*供)留声机自动摇起曲柄了。
HaveItoldyoulatelythatIloveyou。(我最近是否有告诉你我爱你)
HaveItoldyouthere'snooneelseaboveyou。(我有没有告诉你,没人比得上你)
Fillmyheartwithgladness。(你愉悦的填满我的心)
Takeawayallmysadness。(带走我所有悲伤)
Easemytroubles。(抚平我的烦恼)
That'swhatyoudo……(那就是你所做的……)
音乐戛然停止,留声机又不动了。
“怪怪的留声机。”蓝若薇看著它,拉开了抽屉,看著那根树枝,怎么办?
他才刚离开,她却已经好想他了。
她想念他拥她在怀里的感觉,想念他坏坏的勾起嘴角,吻著她的唇时,微微刺人的胡子搔痒著她肌肤时的感觉,就像刚刚那首歌——
她蹙眉,奇怪,它怎么能这么真切的反应她的心情呢?
她摇摇头,拿起那根小树枝,“最简单的爱吗?阿嬷。”
她或许也该勇敢点,对纪汉文坦白,毕竟这场爱情捉迷藏,她躲得太久了,而他找她的心也找得太久了……
“妈,我是成年人了,你刚刚那个样子好像我还是个小孩。”
下山的路上,臭著一张脸的纪汉文边开车边表达自己的不满。
“在妈的心里,你永远是个小孩,不过,你要是跟玉仪亲热,我绝对会闪得远远的,但对象是若薇,我一定当一个超级电灯泡。”也臭著一张脸的刘如媚大声表达自己的立场,她可不要那个女孩再毁了她儿子。
闻言,他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妈,可是我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你——”她一愣,随即气呼呼的大喊,“你忘了人家不要你吗?”
他居然笑了,“我没忘,所以想雪耻。”
“意思是——只是玩玩?”她抱著一丝希望问著。
“没有,我很认真,我要她爱上我。”他眸中的笑意更浓。
“然后呢?”她的心揪得紧紧的。
“我要娶她。”这个小时候就立下的愿望,他一直放在心里。
她猛地倒抽口凉气,怔愕的看著半句话都不敢吭的老公,“你倒是说说话啊!”
他可以说了?他点点头,“儿子要结婚很好啊,我们不&^KJ是一直想含饴弄孙?!”
“你头壳坏了!你们父子都同个样,汉文!”她捺著最后一丝耐性,好言相劝,“若薇要是会爱上你,当年早就爱了,不必在她绕了世界大半圈后才爱上你。”
“她阿嬷一直告诉我,若我有心就该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爱,我也会等到她的爱——”
“我不要你等!我只要玉仪当我的媳妇。”
“妈,那你永远都不会有媳妇了。”他的态度比他老妈更坚决。
这儿子是被下蛊了吗?她瞪著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之后,这对母子一路僵持到镇上的诊所,识时务的纪盈年是一句话也不敢讲。
直到一家三口进入诊所后,他才道:“汉文,那件事就先缓著,你妈感冒不舒服,你先帮她看看。”
“不用了,小感冒死不了人的,我跟玉仪打个招呼就回去。”
“妈——”纪汉文受不了的看著母亲气呼呼的走到另一间看诊室。
刘如媚拉开看诊室的门就道:“玉仪,我话说在前头,我儿子要回家吃饭除非有你同行,不然,我那儿他就不必回去了。”
“呃……”何玉仪一脸错愕,尚未反应过来,她又将门关上,回过身时斜睨儿子一眼,再拉著丈夫走出诊所,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离开。
何玉仪走出看诊室,看著一脸臭臭的纪汉文,“怎么了?”
“没事。”他抿著唇,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看得她心都泛酸了。
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