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色的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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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追求幸福的方式是违背道德的,但道德标准到底是谁定的?是那些失败者,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有几个改朝换代的皇帝是靠道德取得王座的?所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着废话羡慕去吧,至少她过着消极而向上的生活。
我和珊珊回到座位,看见阿芬依然随着音乐摆动身体,我第一次觉得她那件黄色的衣服散发着充满希望的阳光。
第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有家里的灯光一直都是昏昏暗暗的,但今晚却好似仲夏的阳光晒得人干渴,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觉。
我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却觉得更渴。我第一次对手中的酒瓶产生厌恶,想当手榴弹一般远远地扔出去,从此戒掉。
事情没有解决,却也不需要解决。阿芬的价值观已经决定了这是一场签署和平协议的对立,在一触即发之前,相安无事。
近年来,网上出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帖子,都是灌输给女人一个全新思想:幸福是通过出轨来获得的。这是歪理邪说还是时代真理,见仁见智吧。
忽然,和旋声响起,这是今晚最安静的一个声音,来自我的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喂,你好。”
“阿诺,我是史士绅。”翠儿的未婚夫,他的声音很急迫,我能想象到他硕大的脑瓜上满是汗珠。
“出什么事了?”
“翠儿要取消婚礼。”
“取消婚礼?”今晚就没一件好事发生。“你先别急,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一小时内到。”
挂掉电话,珊珊问我:“怎么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家庭矛盾,我得去调解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有个女人在,也许会起到不一样的效果。“好吧,我们走。”
“等等,带上我……和于淼。”金鑫忽然站起来。
“你们?”
金鑫拍着胸脯说:“我们是调解高手,最擅长解决家庭矛盾。”
“可于淼明天得出差。”
“恩,”于淼说。“我就不去了,我一会叫亚伦来接我,你带上金鑫吧,她的确擅长调解,比得上居委会大妈。”
听到她说亚伦,我不自觉地看向阿芬。她也注意到我,冲我挥挥手,“我等孬孬下班,不用管我了。”
“好吧,”我现在心里着急得很,顾不得亚不亚伦了。“我们走。”
珊珊和金鑫跟着我一起离开有家,我们三人驾车朝南站方向去。
翠儿的臭脾气我是知道的,吵个架算是家常便饭。但距离婚礼只有不到两周,哪怕是小小的矛盾都不容忽视。
虽然我心里很急,但还是刻意减慢车速。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两个女人头挨着头睡着了。珊珊的脸颊微醺着红,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头发依然整齐,很好地修饰了她瘦弱的面庞。虽然闭着眼,可我觉得她仍在深情地注视着我;金鑫则睡得乱七八糟,仰面靠在珊珊肩上,整张脸都是红的,头发零落得像下锅的面条,有几根还咬到嘴里去了。她含含糊糊地说着:“喂啊?噶其一……撒朗……村森您……”什么鸟语?听得我一头雾水。
车停下了,珊珊刚好醒来,她也叫醒金鑫。
我刚一开车门,史士绅就跑过来,“阿诺。”
“大半夜的,你们搞什么?翠儿呢?”
“在楼上。”他指了指楼上亮着的灯。这是翠儿借我住的房子,她自己还有备用钥匙。
“出什么事了?”我问。
本来5分钟能讲完的事,让史士绅没头没尾地讲了半个小时。一边叙述一边道歉,每次讲到中间,他都有办法跳过重点,绕到开头重新来过。我有时很喜欢他的性格,很细腻,但有时又恨的不得了,腻得过头。就像有些伪文人,总是嚼着一口正常人听不懂的文言文,恨不得跟狗说话都之乎者也,生怕说出一句白话文会被人笑话,从而降低自己的身份。
史士绅当然不是伪君子,只是他不肯好好说话。他总觉得凡事只要透露一点,别人就该全都领悟了。说简单点,就是他已经觉得自己说得够清楚了,你听不懂,说明你理解能力弱,不是他的问题。再说简单点,就是一味暗示,绝不直白。
我曾经见过两个人,一个是领导A,一个是下属B。A因为B犯错,要指正他,却又不想说得太重,怕伤害B,也怕失了自己和蔼的形象。于是,A对B说:“你昨天中午的那件事,以后就不要发生了,下不为例。”A其实说的是,昨天午饭时间B和女同事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B不知道A说得是什么,又不敢问,于是回答:“好的,下次不会再犯了。”A走后,B挠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昨天中午偷吃别人咸菜的时候被A看见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B不再偷吃同事的咸菜,可仍继续嬉皮笑脸地和女同事聊天。A气冲冲地跑来找我抱怨,说要开除B。我知道A的性格,所以劝他消消气,然后分别跟两个人作了交谈,才发现这之间的误会。
而史士绅和翠儿之间的误会,就因为一条短信。
“停,”我说。“你说了半天,我只听到你说你不好,不该惹翠儿生气,你疏忽了,都是短信惹得祸,你反反复复说了能有快二十遍,可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却一点也没听懂。”
“我再说一遍。事情是这样的……”
“停,我求你了,别再说了,我可不想再听你讲半个小时。我问,你答,好吗?”
“啊,好。”
“我问什么,你就用一句话回答,没有逗号,直接以句号结尾。吵架前一分钟,你们在干什么?”
“在饭店吃饭。”
“你们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一条短信?”
“对。”
“短信是谁发的?”
“露西(lucy),她是……”
“停,”我再次打断他。“我说了,不要逗号,我不想知道她是谁。”露西?这个英文名听着就不爽,除非她真是外国人。“来短信时,你是当着翠儿的面看的吗?”
“不是。”
“你是偷偷摸摸看的?”
“我怕翠儿误会。”
“你越是躲着,越被翠儿发现了?”
“她抢走了手机。”
“短信内容是什么?”
他从西服里怀掏出手机,找到那条短信后递给我。
屏幕的一角摔出漂亮的裂纹,肯定是翠儿干的,不过不影响读出短信。
“今晚怎么没上线?我今天心情不好,只有和你聊天才开心。如果你也不理我,我就连最后一丝依靠都没有了。我很寂寞,很想你。”署名,露西。我确定这不是外国人写的,所以不只名字,连同内容都让人一起不爽。
“太贱了。”靠在我胳膊上看短信的金鑫一脸厌恶的表情,不断地耸着鼻翼。
“你说发短信的女人,还是接短信的男人?”我刻意看了一眼史士绅,他满是肥肉的脸,此刻全都耷拉下来,像头待送屠宰场的猪。
“都是,”我就喜欢金鑫的心直口快。“就冲这短信内容,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翠儿也是这么说,”史士绅有气无力地说。“可这真的是她第一次给我发短信。”
“你们男人总有借口。”一直没说话的珊珊也加入批斗大会。
金鑫应该是刚刚睡饱了,此时精神奕奕,“没错,就冲‘也’字,也不是第一次了。”
史士绅想反驳,可刚一张开口,又闭回去了。我猜到翠儿应该也这么说。
“第一次发短信我相信,”珊珊说。“但聊天绝不是第一次了吧?”
“短信里提到的上线是?”我问。
“是公司内部的通讯平台。”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其他问题我不问了,就最后问你一句,你出轨了吗?”
“没有。”他脑袋摇的幅度很大,频率还很快,我真怕甩丢了出去。
我相信他,即使没有那句回答,没有那份坚定的眼神。
我让他等在车里,然后和两个女人上了楼。
刚一进门,就看见翠儿盘坐在沙发上哭,身旁堆满了拧成花的纸巾。看到我,哭得更凶了。
好在有身旁的两个女人,不然我一定被她拉去,还得再听一遍或几遍重复的故事。翠儿与史士绅的叙述方式不同,或说正相反,专抓重点反复的讲。十分钟内,单是短信内容,就复读了五遍。不过每次的版本都经过渲染,不是添字就是改字,怎么痛快怎么说。
“绝对不能轻易原谅他。”金鑫狠狠地说。
拜托,我是找你来劝她的,可怎么能往反了劝呢?
好在还有珊珊,“我觉得原不原谅先别说太早,弄清事情的真相是首要的关键。对待男人,不能心软,得严刑逼供。先揪出背后的女人,握住有力的证据,让他无话好说。”等等,后面的话好像不对味儿。
三个女人会意的对视了一下,显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坚固的联盟。昨天还在对立的珊珊和金鑫,此时竟站在一个阵线,帮我表姨对付我准表姨夫。
史士绅,你完了。我多少感觉有点对不住他,一个女人没搞定,我又多带了两个来。
金鑫替翠儿给史士绅打电话,叫他上来。
他一进门,就面对三双能当枪用的目光,扫射得他体无完肤。
他看向我,我皱着眉摇摇头,示意无能为力。
“说吧。”金鑫喝到。
“什么?”史士绅被吓到。
翠儿转过身,背冲着他。珊珊从沙发上站起来,两臂交错在胸前,“说,露西是谁?”
“是我们公司的总裁秘书。”史士绅是副总裁,总裁是他叔叔。
“你们怎么认识的?”金鑫也站起来。
这问得算什么问题?我都能替史士绅回答。
“工作认识的。”
倒是珊珊,很能替金鑫兜话:“我们问的是,你是怎么和她在一起的?”
“没有,我们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咳。”翠儿咳嗽了一下,金鑫马上俯身过去。
翠儿小声对金鑫说了什么,金鑫点点头,直起腰来,问:“你们在网上聊天,有多久了?”
我去卧室把电脑桌旁的椅子拿出来,递给史士绅。
他坐下后,回答:“差七天一个月。”
“什么?”翠儿一下子跳起来。“你记得够清楚的,是不是还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