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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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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光远的反问让王士珍的眉头猛然一锁,这恰恰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之所以要吸纳这些俘虏,是为了壮声势,壮兵威,可这不过就是纸糊的兵威,若是被戳破了的话……那新军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兵威也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毕竟这些人和咱们可不一样,师长!”

    和咱们可不一样!

    参谋长的问题只让王士珍心底的忧虑更浓了,可不是嘛,论训练他们亦不及新军,更何况其勇气,把这样的人送上战场,没准,没准只会拖累大家伙。

    “不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却传来一个话声,是一直默不言语的指导员。

    “没不一样的,咱们是中国人,他们也是中国人,关键要看怎么用他们,用格林炮在后面顶着,谁还敢逃?只要没有敢逃,只要他们敢往前冲,那对朝廷来说,他们就是驻朝军的精锐,就没人敢挡在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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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叔嫂(求月票)

    北京城,一场大雨突然降了下来。

    这场大雨,似乎是笼罩了整个北中国,从关外一直下到了关内。天子脚下地四九城内,也是一片雨声淅沥。这突如其的暴雨只使城内流水的阴沟瞬时涨起水来,将阴沟内的脏物冲洗了个干净,这暴雨同样也使得京城内的闷燥天气为之一爽。

    风卷着雨、雨夹着风,路边的老槐树、大柳树被风雨卷着,显得好不清爽,这天气中的闷燥似被风雨卷走了,可人心却并未因大雨而清爽起来,尤其是居住着八旗子弟的内城更是如此,虽是下着大雨,可在内城的茶馆里却依然挤满了人。

    这些人之所以会在大雨时还跑到茶馆里,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打听从关外传来的消息,这阵子,这大清国的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可任啥事都没有关外的事儿更让人纠心,那地方可是我大清国的龙兴之地。

    纵是这些两百多年来都未出过关,早都忘了所谓的关东老家是模样的八旗子弟,这会一听说老家让贼人占了,那心思自然关切起来。虽说那白山黑水的在这些放关两百多年,虽自称满洲人实际上早已汉化,甚至“白山恶水”的“祖宗基业”则由逐渐生疏到加以排斥;可无论如何,那里总归是他们的老家,总是人们某种情况下的心灵归宿。

    在关切之余,不知何时,不知从谁的口中,一个消息却在人们口中传播着,那消息倒也简单。无非就是地方督抚与唐逆勾结之类的话语。这类话语实际上从那“八督议政”的通电于坊间相传时。便已经在旗人中间传开了,而佐证的似乎就是眼下北洋衙门剿逆不利,似那剿逆不利完全因为北洋大臣不尽力,完全是因为北洋大臣想“借逆逼权”。

    “嘿,那些个汉臣是靠不上的,咱们旗人的天下,能指往他们汉人吗?”。

    “就是,就是。依我说,那李合肥不定现在连龙袍都缝好了,就等着改朝换代做皇上那……”

    “皇上那能轮得着他,不还有张南皮嘛!”

    “张南皮,嘿,也是,若是这李合肥与张南皮再加上一个唐逆,这人斗了起来,没准到最后,这一准被老佛爷给收拾了!”

    “那可不。这八督不忠中,就是逆天而为。有老佛爷坐镇中枢,他们又能猖獗到几时……”

    就在茶馆里众说纷纭的说道着“八督”的不忠时,言语着对未来的期待的时,这大雨纷纷中却有一个人匆忙的走了过来,那人的脸色煞白,人不过是刚进茶馆,不待小二招呼便立即有人围了过去。

    “怎么,瑞三爷,你这是不是有消息了?”

    “就是瑞三爷,您在军事处当差,这会……”

    就在众人追问时,被唤作“瑞三爷”的中年人却是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的那是一个惨,甚至就连那鼻涕都哭了出来。

    “裕禄误国,罪无可恕!”

    在哭声停下的功夫,那“瑞三爷”突然又是一声咆哮。

    “裕禄?裕禄是那位?”

    不明就里的人一听他瑞三这么说,顿时忙问道。

    “不就是正白旗的喜塔腊?裕禄,现任的盛京将军嘛!”

    一听是盛京将军,他人的心头无不是一惊连连追问了起来:

    “这喜塔腊?裕禄怎么了?”

    这人可是“盛京将军”,他做了事能让平素最没心没肺的瑞三儿恼成这般模样。

    “裕禄、裕禄,这狗奴才居然背着主子,把、把盛京交给了唐逆……”

    话还未说完,瑞三的话便被众人的言语给打籽了。

    “交给唐逆了?怎么交的?这么大的盛京,怎么说交就交了?”

    “就是,那么大的盛京城,又岂是他说交便说的”

    “交的不单是盛京城,是整个奉天,整个奉天省都让他裕禄交给了唐逆……”

    “这狗奴才,丧权辱国如此,实该可杀!”

    “可不是,这狗奴才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背主定约!”

    “定约?我瞧着,没准是裕禄那厮寻思着在汉人的新朝里落个一官半职也不一定……”

    别说是一般旗民,纵是朝中的大员对发生在奉天的事情亦觉得不可思议,这从古至今每逢逆匪作乱,地方官员之中有降敌,有殉国的,有逃跑的,可却从没有如裕禄一般身为地方疆吏却向乱逆“交地”的,而且交的是那么干脆利落,甚至直接直的把整个奉天都交了出去。

    “……与唐逆之代表草签《奉天交地暂且章程》,章程规定:盛京将军名义上仍是奉天最高长官,仍奉朝廷之命,但其现在已全无任何实权,唐逆于奉天设立总管一人,对该加以监理;奉天原有旗营、绿营以及防军悉数解散,武器和营舍皆加以收缴或拆毁……”

    !

    一声惊呼从帘后传出的同时,茶杯的碎裂声音亦提醒着殿下跪着的众人帘后妇人的惊恐,甚至隔着那黄帘人们都能看到慈禧整个人差点没惊的站起身来。

    “裕禄居然如此无能,背主交土,这还是咱大清国的臣子吗?咱大清国时候有过这样的奴才!咱们满洲人的脸面全都让他给丢尽了!”

    难怪慈禧会这般恼怒,那怕是裕禄逃了,在她看来尚还可以其“胆怯”作为解释,大不了也就是砍下他的脑袋,以正法典罢了,可偏偏这裕禄却如当年先皇那会的那个“不战、不和、不守、不走、不降、不死”的“六不”总督叶名深一般,当年叶名深面对的洋鬼子,可他裕禄对上的却是汉人,怎么就这般丧了胆。

    原本以为这汉人靠不上了。满洲人至少还是自家人。可谁曾想现在却连这些满洲人却都靠不上了。若是汉人靠不住,满洲人自己也不争气,都如那裕禄一般未战先怯了,那这大清国还有指往。

    “太后,这裕禄不战不降不死且又交让奉天,令奉天省内各地不得抵抗,其行固然可恨,其为固然可耻。可毕竟现在唐逆兵峰正盛,实非其所能相抗,再则他之所以交地,也是为了朝廷,毕竟奉天乃东陵所在,若是其不交地,唐逆纵兵毁以东陵,我等岂不无颜见列祖列宗……”

    刚刚复出任领班军机大臣的恭王奕訢倒是为裕禄说了句公道话,实际上在裕禄的奉折里亦提到其“交地”的苦衷,不过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罢了。

    “其说裕禄这人平庸些。可其对朝廷确是忠心耿耿,现在他之所以忍辱偷生。也是为了保住祖宗之陵免遭唐逆破损……”

    虽说明知道裕禄所言不过只是为其行辩解,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奕訢压根就不相信他唐浩然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纵兵毁损东陵,可在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敢冒这个险,毕竟在史书上造反的挖损皇陵也不是一次,不知多少朝代的皇陵毁于逆乱之手,裕禄现在交了地非但保住了性命,多少总也能保住皇陵,至少眼下还能保住。

    “照这么说,他裕禄非但无过,反倒有功了,六爷,若是这天下的奴才都如他裕禄一般,这大清国的天下是要还是不要!”

    相比于奕訢为裕禄开脱之言,慈禧虽心知裕禄的苦衷,可却也知道现在朝廷面子的紧要,若是这样把一省之地寻了个借口交出去的人,朝廷也不加惩处,到时候真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会说出话来,但在另一方面,裕禄毕竟也是满洲的奴才,不能让自己人冷了心。

    “六爷,您说,这裕禄该怎么个处置?”

    被太后这么一问,跪在地上的奕訢连忙说道。

    “回太后话,裕禄按罪当斩,不过其现在身处敌营,加之祖宗灵寝所在尚需其维持,以臣觉得,当令其革职报效,以保祖宗灵寝,若祖宗灵寝的有损定严惩不贷……”

    若是裕禄听到恭王的这番,定会感激涕零,无论如何,他的命是保住了。而那句严惩不贷与说是严惩,倒还不如说是纵容。

    而在太后与恭王的问答间,面色苍白的光绪却就像是指绳木偶一般坐在龙椅上,却全是没有任何主张,实际上今天的这个乱子,就是他这个皇上惹出来的,如若没有他当初受“奸臣”教唆,又岂会有今之乱。

    而听到“革职报效”时,光绪的脸色又是一变,在他看来裕禄之罪实无可恕,可现在他却没有任何发言权,只能在一旁静听着,毕竟现在无论是太后也好,恭王也罢,都是为了收拾残局的。

    谈完了对裕禄的处置之后,另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却又摆在众人的面前,相比于裕禄那个小角色,对于慈禧而言,如何挡住唐浩然的兵锋,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挡不住唐逆的乱兵,一切都是空谈。

    “六爷,这锦州丢了,宁远城瞧着也不一定能守得住了,哀家虽说是个妇道人家,这军国大事原本不应插手的,可祖宗的江山社稷既然到了这,哀家便不能不问,这宁远城离榆关也就那么百十里路,若是这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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