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可欺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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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查六截断她的话。“别想拍马屁。”他吃口肉,这诸葛府上的东西实在好吃,说是人间美味也不为过。
“是。”星羽笑著应了一声,紧接著又道:“师父,您觉得诸葛家到底有没有庄主要找的东西?”
查六抹了抹嘴。“这我哪知道。”
星羽托腮。“咱们已经翻遍每个角落,可就是找不著,说不定这儿根本没有庄主要的东西。”
自她懂事以来,就觉得庄主这人怪里怪气的,脾气捉摸不定不说,说话也反反覆覆的,她老觉得他的话不可信。
查六伸了个懒腰,打个呵欠。“这东西在哪儿我可是一点也不在意,也不想找”
“师父,您别这麽说嘛!”星羽抱住他的手臂猛摇,深怕他会丢下她一个人去找那什麽黑不隆咚,只有鬼才知道藏在哪儿的东西。“我知道您最疼我了,师父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别来这一套。”查六抬手阻止她的话。“这马屁我可是听多了。”他敲一下她的额头。“就会给人灌甜汤,你这话留著对庄主说去吧!”
一提到庄主,星羽就忍不住哀声叹气。“庄主哪听得下我的话啊!上回我不过才暗示东西可能不在这儿,就让他给骂了一顿。”若不是她装出几乎要昏厥的发抖样,庄主说不定还能骂上个三天三夜呢!
“那你到底还找不找?”查六以袖口抹了一下嘴。
“师父,都说几次了,别拿袖子抹嘴,油腻腻的难洗。”星羽皱著眉头,每回她光洗袖口就耗了不少时间。
“你别婆婆妈妈的像个管家婆。”查六敲一下徒弟的头。“这叫不拘小节,明不明白?有男人随身带著娘儿们的手巾擦嘴的吗?”
“我哪明白,洗衣的又不是您。”星羽抚著头犯嘀咕。
“说什麽!”他拉拉耳朵,故意问。
“没说什麽,我吃东西。”她张口就吞了两块梅花糕,识时务地不争辩,毕竟他是师父,她是徒弟,争得过吗?只是挨骂讨打罢了。
查六也没再搭腔,一口酒、一口肉地吃著,说真格的,这诸葛府上的东西还真好吃,每天吃的东西都不一样,非常有变化,有钱人家还真是懂得享受。
半晌,两人把东西都解决後,星羽才又开口。“师父,咱都监视诸葛府三年多了,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她顿了一下。“里里外外地都不知找了多少回,就是没见著庄主要的东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咱们是不是该想个法子,其他人都有进展了,就我没有,下次再没给庄主一个交代,我恐怕人头不保啊!”她叹气。
“什麽人头不保?呸呸呸!说话口没遮拦,庄主是这样的人吗?还点头!”
他又敲她一个响头。
“哎哟喂呀……”星羽摸摸头,瞅著查六说道:“怎麽不能点头?庄主这次可是铁了心,还定了期限呢!再不找到东西,我就要人头落地了。”
“瞎说!”查六举起手又要敲,星羽一个後翻落地,躲过师父的重捶。
“敢跑!”查六也翻身而下。
“您别老敲人家的头嘛!!都让您给敲笨了,办法一个也蹦不出来。”星羽抱怨道。“改天我买个牛皮鼓让您敲个够。”她生气地往前走。
查六呵呵直笑。“我可不爱敲鼓,咚咚咚的,听得人心烦。”他仰头喝口酒qi书+奇书…齐书,而後满足地打个酒嗝。
星羽蹙眉说道:“师父,您说人若要藏个东西,哪会让人那麽简单找到是不?”
“废话。”查六摇头。“这有钱人家说不准还有藏宝的密室或机关什麽的呢!”
“可咱们观察了三年,没瞧见什麽机关啊!”星羽扬起眉说。
查六作势又要敲她的头,却让她机警的跳开。“咱爷儿俩就四个眼珠子,能盯著这一大家子人吗?再说了,你就光顾著吃东西,有认真的查过吗?”
星羽见矛头朝向自己,连忙想打混过去。“是徒儿不对,徒儿知错了。”她先认错。“这样漫无目的地的找不去也不是办法……”她将话题扯离自己。“也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这样吧!咱们找个人,逼他说出机关在哪儿?”
“你想找谁?”查六瞄了徒弟一眼。
星羽想了一下,得找个知道机关在哪儿的人……
“诸葛府的老爷应该知道。”她肯定地说。
查六又瞄她一眼。“如果他不告诉咱们呢?”
“那就……”她突然顿住。是啊!他怎麽可能会告诉她?又不是脑袋坏了。
“咱们威胁他。”她微微一笑,给他点苦头吃应该就会说了吧!
“怎麽威胁?!”查六又问。
“打他”她又顿住话语,一脸惊骇。完了!这她可做不出来,除了师父外,她从没跟任何人对打过,更别说是打一个生病的人了。
查六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就知道你没胆。”
星羽不悦的皱起眉头。“师父,徒儿不是没胆,要我无缘无故去打人总是不好,再说,诸葛老爷病了,万一没拿捏好,将他打死了怎麽办?”若那人是个坏蛋也就算了,可现在坏蛋竟变成了她!
“谁要你去打人了?”他瞪她。“是你自个儿出的馊主意,别扯到我身上来。”
他根本不想膛这淌浑水。
星羽陷入沉思。这可怎麽办才好?万一对方来个宁死不屈,那她不就无计可施了?
唉!没想到做坏人也挺不容易的,除了脑袋得灵光外,还得狠得下心才行。
他觉得不对劲,而且是非常不对劲!
展昱观坐在奔驰的马背上,抬头看了一眼烈日,汗水滑下额际。他闭上眼,感觉到一阵晕眩袭来。真要命!他在心里低咒一声後张开眼,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他试著深吸一口气,却发现头晕眩得更厉害了。
“要命”他低咒一声,汗水再次顺著额际蜿蜒而下。
今天早上他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可他急於赶路,所以一直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情况非常不妙……
他在一年前於海上染了热病,病了七天,虽然最後痊愈,可後来只要太过劳累,病就会复发,虽然复发後一次比一次轻微,可仍是不好受。
他放慢马连,望了四周一眼,可却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他能感觉冷汗一直冒出,连眼前都开始闪过金星。
胯下的座骑彷佛能感觉到主人的不对劲,於是缓下速度,最後索性慢慢前行。
星羽窝在草丛里双手合十,抬首仰望晴空。“您一定要原谅我,这只是手段之一,我没打算伤害他。”她朝天拜了几下,可心情却仍是沉重紧张,连手心都微微沁出汗。
她这一生中从没做过坏事,如今却要破戒了。
她深吸几口气,试著想些别的事,可她的胃却开始抽痛,脸色也苍白起来。
“天啊!天啊……”她呻吟一声。
“你这是干什麽?”查六瞪她一眼,喝了口酒。“都还没行动,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成什麽大器?”
“人家是肚子饿了嘛!”她拉下蒙面巾,伸手拭著脸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早知道就吃完午饭再过来。”她咕哝著。
查六仰天叹口气。“刚刚说不吃的是你,现在说要吃的也是你。”方才叫她吃点东西,她硬说什麽紧张吃不下,现在好了,没力气怎麽抓人?
早知道他就不跟著瞎起哄,查六叹口气摇了一下头,说得倒容易,再怎麽说,她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真要他撇下她,他也做不来。
星羽抬首看了一眼蓝天白云。“应该快来了吧?”他们已经在这儿等了半个时辰,一共空欢喜了四次。
“是不是不来了?”她自言自语著。“不可能啊!昨天还听到诸葛廷禄说他大哥今天要回来。”她翠黛轻拧。
话落,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她的心跳因紧张而加速。来了、来了!她慌张地以黑布蒙住自己的脸,躲在树干背後,瞧见马匹进入眼帘。
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她看不太清楚。“师父,是不是这个?”基於前几次都空欢喜一场,她还是先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我看看”查六眯起眼,微微站起身,三年前,他虽只瞧过两次面,可论起记人相貌的功夫,他这老家伙可是比小星儿强多了。
“是不是?”星羽也半起身,随即疑惑道:“怎麽马儿用走的?”
骑马者映入眼帘,他穿著深蓝色袍服,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而且好像摇摇晃晃的,他的身型偏瘦、浓眉单眼皮、鼻子很挺、嘴唇略薄,与诸葛亭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
“就是他。”查六转向星羽。“咱按照计画行事。”他将葫芦塞在腰际。
闻言,星羽的心扑通扑通地急速跃动,胃几乎要绞成一团,紧张地带上蒙面巾。“那……我出去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握紧手上的剑,一会儿又回过头。
“师父,如果苗头不对,您可要出来帮我。”她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都说几遍了。”查六挥手要她快出去。
他派她先去拦截,让对方以为敌人只有一个,若小星儿能一举擒下他,那自然最好,也省得他动手;若她失手,他再突袭而出,必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星羽冲出草丛,在马匹前几尺处停下,大叫一声,“别动”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只是,她忽然惊觉自己漏了一个步骤,急忙抽出长剑,又重新叫了一声,“别动”
黑马在她面前停下,喷了几口气。
展昱观低头望向拦路者,这是个错误的举动,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星羽缓缓地自马头移向马腹,紧张地挥舞长剑。“别……别动……”
下一秒,他就像麻布袋似的从马背上跌落,“砰!”地一声,面朝下的摔在地上,沙土扬起。
星羽愣住,视线自空荡荡的马鞍上移至地面。发生什麽事了?
这时,连躲在草丛里的查六都忍不住一脸茫然。
星羽低头盯著一动也不动的诸葛少爷,而後瞧见马匹转了一下身子,低头以鼻子推了推躺在地上的主人。
星羽如大梦初醒,利剑回鞘,而後弯下身,一边将诸葛少爷翻了个面,一边还不忘大叫,“师父,快过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