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媚芳乡-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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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牛小伟看着范秀芝,一指地上的壮汉。
“发话,让你家肚子大了的,跟我们去做人流。”
范秀芝也异常平静地告诉地上躺着的人。
“山子媳妇,你,你跟他们走。”
坐起身,壮汉冲屋里喊了一句。
像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一个女人低着头走了出来。
谁也不看,只看着自己的脚。那女人继续走,走到门外,上了车。
“怎么说?”
牛小伟冷冷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壮汉。
“不送。”
那壮汉很是光棍。
不再说话,看一眼范秀芝,牛小伟带头向外走。
看热闹的人也是大胆的,狗没有追出来,看热闹的早就又围在了街门口,于是,下半场,都看到了。
看到牛小伟出来,围在门口的人,闪出道来。
牛小伟并不理睬,双眼平视,直向前行。
范秀芝随牛小伟一起走出来。
牛小伟没看围观的众人,可是范秀芝却看到了。
那些看牛小伟的眼神,应该是给打虎武松的。
没有话,没有表情,牛小伟走上了车,坐在后座上,闭上了眼。
没有狗冲出来,看到围观的人们又都围到了门口,车上的人又都下来。
虽然下来,可人们并没有离开车,仍是准备逃跑。
范秀芝走过来,车边人们的眼神望向了她。
人们的眼神让范秀芝想起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都散了。传话去。告诉超生怀孕的,该扎没扎的,立即出来。”
牛小伟对着看他们的村民大声说道。
没有人敢费话,有人转身就跑。
没跑的也都退后。
没有人说话,看着,只是看着。
出来了,几个妇女像是犯人一样走来,自动上了车。
带队的副乡长看了一眼卸甲屯儿妇女主任。
卸甲屯儿妇女主任点了点头。
“上车,去乡卫生院。”
带队副乡长下了令。
人们上车。
车开动了,**冒着烟儿,走了。
“这是啥人呢?咋能飞?”
车走远了,有人出了声。
“这是啥人呢?能踢死狼。”
有人又说。
“踢死狼,我看是能踢死虎。”
有人不服气地说。
“是哩,就不知道遇上熊瞎子,他能踢死不?”
又人进一步探讨。
“啥哩,他那是脚。脚也是肉,那熊子身上是铁的,能踢动了?”
终于有人有了不同意见。
“啥铁的?我看这后生这虎实,比熊能耐。”
有人发表见解。
“他要是真能,就让他和熊斗一斗呗。”
有人又提议。
“对着哩。我挂甲屯的叔说,他们屯子的山边的苞谷地,总有熊瞎子祸害,让这犊子去斗一斗呗。”
有人抢话道。
“咦兮!他跟你仇呵,出这主意?”
有人不乐意听了,说。
“不是我出主意,这不是说他能不。”
出主意让牛小伟和熊瞎子斗的,不好意了,给自己找着面说。
“也不是啥坏事儿,他再斗了熊瞎子,这十里八乡的,就没人不服他了。”
有人提升了一个高度说。
外边说得热闹,里边却是冷清。
“丫,出来,把门关喽。”
壮汉坐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冲屋里叫了一声。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跟出来,扑向门口。
到了门口,看门外众人说得热闹,她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刀条子脸从地上坐了起来。
“山儿,咋样?”
壮汉依旧坐在地上,却关心地问。
“没啥,就是脸肿了。这犊子,动作忒快。”
刀条子脸说。
“没事呵?唉,可惜了两条狗了。”
知道刀条子脸没事儿,壮汉子又叹息道。
“没用的废物,死就死了。”
刀条子听壮汉子这样说,便恨恨地回道。
像是不感叹就不行似的,壮汉子又感叹道:“唉,你的娃儿,没了。”
刀条子脸一听,乐了。
“没啥了?俺早让人超过了,还是个丫头片子。他们给做了,正好省了咱的事儿了。”
刀条子脸得意地说。
“咦兮,早说,还废这个事儿。死了俩狗,咱还挨了打。”
一听刀条子脸这样说,壮汉子不乐意地埋怨道。
“没弄这一出,你能遇上这狠人?没有事儿,咱知道谁强?”
刀条子脸不赞同壮汉的说法,反问道。
“咋办?报仇?”
听刀条子脸这样说,壮汉反问道。
“先打听。半桩娃。看他跟谁家学的把式。”
刀条子脸阴阴地说。
“他听那个女人的。像是保镖。”
壮汉子说。
“这个女人,不简单。”
刀条子脸琢磨样说。
关门的丫头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出一声。
刀条子脸像是不想再说了,抬脸看了那丫头一眼,然后说:“扶你爷起来。”
就完,刀条子试了试,然后站了起来。
那丫头听话地走到壮汉手边,拉住他的手。
壮汉却没领情,一拨拉她的说,自己站起来了。
看到这情景,那丫头脸上没有表情,却说了话。
“你俩被打了,咱在屯子还咋混?”
丫头说的是这。
“咋混?我瞅谁敢低看咱,我拧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壮汉依旧气粗。
“丫儿,他们是过客,咱是主,他们也就是偷着乐。”
刀条子脸也跟着说。
“爹,我懂了。”
说完,那丫头转身回屋里。
看着丫头走了屋,刀条子脸又说了一句:“这小子,够狠,能成人物。”
壮汉子没吭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点过头后,壮汉子忽然觉得不对,于是说:“不慌,还有挂甲屯儿哩。”
第038章 一车骚味
牛小伟一直坐在后坐,合着眼,像是老僧入定。
范秀芝换了置,坐到了牛小伟身边,陪着他。
车开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似是还在刚才的情绪中。虽然同来的人不知道刚才在院子里具体地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却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人们便不说话。
卸甲屯儿被叫来的几个妇女,有的是知道牛小伟刚才把他们屯子最横的人打了,可是知道的也没看见,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家里人告诉她们少说话。另外几个却不知道。知道的偷眼看着牛小伟,不知道见他们总偷眼看,就开始打趣。
“咋的,她嫂子,看上这小子啦?”
一个年长些的,对一个偷眼看的年轻一声的说。
“瞎说啥。”
年轻的不好意思,红了脸。
“嘁,你家爷们儿也没在身边,你怕啥?小伙长得不错,挺英俊的,有眼光。”
年长的无所谓地说。
“你瞎说啥?别让人家听见了。”
年轻的是真不好意思了,一边说,还一边推那年长的。
“耶,耶,瞧,瞧还害羞哩。”
年长的又搡了年轻的一把。
俩人这一推搡、一闹,坐在她们俩前边的带队副乡长就回过了头。
“弄啥哩?还挺高兴。”
带副队乡长半训斥,半询问地说。
“瞧你说的,咱还哭不成?胡乡长,你了好呵。”
年长的妇女说。
带队的副乡长姓胡,在乡里主管文教卫生。计划生育算是卫生里的。虽然是乡下人,称呼上也无师自通,知道胡副乡长是副乡上,可叫却省了副,让胡副乡长听着高兴。
“咦?咋又是你?”
胡乡长也认出了这女人。
“咦兮,还记得俺?胡乡长好记性。”
年长的妇女感慨之后,又开心地说。
“金花花,上次你刚做完人流,你咋又怀上哩?你不要命啦?”
胡乡长真的记得这个年长些的妇女。
“咦兮,看领导说的,俺想怀呵?”
金花花拿腔做势地说。
“不想怀,你干嘛不上环?”
胡乡长不信,便说。
现在乡下的女人也不那么简单了,为了要男孩子,一个比一个狡猾。干了一段副乡长,胡乡也门儿清了。
“谁家不肯上环?俺一上环就流血,咋上?”
金花花可逮着理了,梗着脖子,硬扎扎地说。
这到是真的,胡乡长虽然不是女的,可是他也知道,有的女人一上闭孕环,那地方就流血。
可是,金花花理直气壮的口气,却让胡乡长不快。
“套套呢?发你们的套套,为什么不用?”
胡乡长又说。
“套套?乡长大人,套套是给男人家用的,你问俺?俺家男人不爱用,乡长呵,你也是个男人家,你爱用套套不?”
没想到,胡乡长一说到套套,金花花更来劲了,这回说话,她干脆拿腔拿调上了。
胡乡长大学毕业,是个斯文人,所以乡里才让他管文教,生卫和文教连着,所以他也得管卫生。胡乡长喜欢管文教,可是却不喜欢管卫生,因为卫生里计划生育的事儿太多也太难整。可是,到那儿,文教和卫生都是连在一起的,不能分开,所以胡乡长推不掉。
斯文的胡乡长,最头疼的就是计划生育这一块,因为全是和女的打交道。女人,特别是超生啥的女人,都那啥,一个比一个不在乎,斯文的胡乡长,真是对付不了她们。这不,眼瞅着,眼前的这个金花花又耍上了疯。
回答不了这问题,胡乡长只能转过头去,不理金花花了。
“胡乡长,胡乡长,你老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见胡乡长不理自己,金花花更来了劲了。
怎么回答?胡乡长只能装听不见。
在农村,在农村妇女面前,特别一群农村妇女面前,你要玩斯文,你就惨了。因为农村妇女成天看的是做力气活的粗壮汉子,见到斯文的,就稀罕得不得了。农村妇女也是人,单调、沉闷的生活她们也不喜欢,而且,长其沉闷、单调的生活也让她们的心里扭曲,于是,当她们遇到自己喜欢的斯文男人时,她们会反着表现,也就是她们要闹斯文。
胡乡长面对金花花一斯文,车上的妇女都来了劲儿。妇女主任们虽然不能闹,可是她们也不拦着。
“胡乡长,你给俺说说呗,你和媳妇弄那事儿,带套套不?你要带,咋个戴法?你是领导,教教我们呗。”
口无遮拦,金花花两眼亮晶地盯着问。
“胡乡长,说说呗,你们发套套,为啥男人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