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重生日志 作者:金风子(晋江2014-01-03完结)-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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掷杯长叹了一口气,采娘猛地停住,不好意思的揉了自己的脸,“瞧我,一说就没个完,总之路是人走的,你只方宽了心,别去理那小人,风言风语什么的,过些日子自然就过去了,你只安心养病,这些日子少出门便是了!”
掷杯勉强点了头,“阿采,你是心直口快的,我自知道,你放心!”
然而掷杯的心里却不像同采娘说的那样平淡,与之恰恰相反,却是心惊肉跳,坐立难安的,若不是当着采娘的面,她几欲痛哭出声,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遗憾,让她一直愤愤难平。
当年说“不”的也是他,现在跑过来撩拨自己的也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么?她早已是嫁了人的,杨信虽然迂腐了些,但无非是些锱铢小事,谁家夫妻两个过日子能一点口角也不犯的!如今搞出这等事来,让她怎么做才好?
掷杯一时心思翻飞,竟连什么时候采娘走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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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阿丑匆匆跑进门来,张口便报,“娘子,杜家大……”话音未落,青娘早掩了她的口,偷瞧一眼掷杯,瞧掷杯愣愣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才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慌慌张张的究竟做什么?”
阿丑恍若不觉道,“怎么了,青娘姐姐禹剑带了消息进来,咱们娘子跟杜大郎合办的那个赊粥铺子这个月的账册下来了,要呈给娘子看呢!”
月奴儿也凑上来,听了半响悄声道,“这个有什么可急的?你这两日没跟在娘子身边是怎么的?没发觉这几日娘子心里有事,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的,平日一坐下来,就郁郁不安至叹气……尤其听不得‘杜家大郎’几个字,听完总要伤心一番……”
月奴儿瞄一眼青娘,“你也瞒得太好了!那天娘子究竟怎么了?你快老实道来,我们也好想个法子好好劝劝娘子,若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成!”
青娘迟疑片刻,“这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我也没瞧明白。”
月奴儿急得一推她,“你还在这卖什么关子!我们又不是听了好玩,传什么瞎话,只是知道了根由才好劝的!你既然跟了娘子一场,不得为她好生打算,总瞒着我们有什么用!”
阿丑在一旁也连连催问不已。
青娘思量再三,“……其实也没什么,我那日去得迟了,等再到了湖边之时,杜大郎已早将娘子救上来了……只是……”
月奴儿急道,“只是什么?”
青娘瞅了四下里无人,方低声道,“也没什么,只是杜大郎那时的模样与往日不同——相拥在怀,姿态亲密,一双眼珠儿错也不错的盯着咱娘子不放,瞧着十分紧张……”
阿丑便“啊”了一声,“就这?这有什么的,救人上来这些不是难免的么。”
青娘的脸色却有些变了,“竟然如此!这要传出去咱们娘子的名声可不全毁了……怪不得她这些日子如此怏怏不乐!”
青娘附和道,“可不是如此。”心里却更加不安起来,那日她看到的,可远不止这么一点。只是这些话,却更不好同她们说了。
“总之这些日子咱们好好照顾好了娘子,先别在她跟前提杜大郎的事,过些日子瞧了好了再说不迟。”青娘拖着阿丑千叮咛万嘱咐,“这事可不许再往别处去说了,你也长点心吧。”
阿丑撇了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也值得这样!”一边去找了禹剑,“娘子今天没空,过些日子你再来吧。”
禹剑弯着眉眼道,“其实账目也就那样,我们家郎主已经瞧过了的,大娘若是不得闲,不瞧也罢了,只是这信函还请呈给大娘。”
阿丑瞅那信函,白花花的封皮,上面一个字也没,不禁问道,“这是?”
“是我家郎主让我呈给大娘的信函。”
“好生生的不说话,带什么信?”阿丑嘟囔着,一时不知该接还是不接,想了一番,“你先等下,我问问去。”
说着一溜烟又跑回了屋内,禹剑耐心的守在廊下,一会只听得门响,青娘与阿丑一齐走了出来,“娘子在屋内等你呢。”
禹剑垂了手,低头跟着二人往屋内走去,只听得身旁青娘低声说了一句,“你这又是何苦。”禹剑只笑着摆了摆手,却是一言不发的进了门。
一进门就见掷杯一身素衣坐在上首,瞧着却比前些日子瘦得多了,却正因着这瘦,面孔线条更显刚硬。
禹剑忙躬身拜了,说明来意,从怀中取出那信函递给阿丑,阿丑结过,复又递予掷杯。
掷杯摸索着那信封,不知想些什么,只用指尖来回挂擦摩擦着那信封,发出细微的“嗤嗤”声,却不着急打开,半响方对禹剑说,“你既然来了,先说说赊粥铺子账目的事吧。”
这话禹剑是早已准备好的,又从怀里抽出一页纸来,细细按着项目念了收支,因说道,“这个月的支出却是少了,却是因为裴家联合张家、崔家、卢家等世家,也在我们对面开了个善粥堂,学着咱们打出了名号来,每日早晚比我们家提前一刻赊粥。”
半响,方听得掷杯低声干笑一声,“倒是奇了,向来只有买卖这么着顶门对户的打擂台的,倒是头一回听说这善事也跟抢生意似的,生怕落了后头去,”顿了顿,方道,“阿耶怎么说?”
禹剑笑对道,“主人说,裴家、张家、崔家、卢家均是名门大姓之后,既然愿意做这等善举,我们也不能拦了去,各积各的德,各行各的善罢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退让一步,掷杯摩擦着那信封,“咱们倒是没必要非得争这一口气。”
禹剑点头称是,过了一会,见掷杯还没有看那封信的意思,不禁有些进退两难,只拿眼不停的瞅那信封,终于瞧得掷杯伸手取了那信,不禁面露喜色,谁料掷杯拿了信封在手里,却突然停住了,又反复瞧那白花花、空无一字的封皮。
禹剑终于忍不住道,“这是郎主让我带给大娘的信。”
“嗯,”半响掷杯从肚子里嗯了这么一声,扬着那信,“你知道里面些什么?”
“奴哪里会知道。”禹剑反退了一步,垂下眼眸。
掷杯手握这那封信,不知道是否该打开。他会写些什么呢?是道歉?不像,尉迟他不会在自己跟前低头的;是正事?掷杯低头望一眼禹剑,不像;是辩白?这……掷杯猛然想起那日的情形,一股红晕猛然涌上她的面颊,她顿时觉得头晕得很,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旋即一股恼怒之情油然而生:他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做出那种事来不说,现在还要给人留下这私相授受的把柄不成!
掷杯眼冒金星,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似乎聚在自己双手之中,顿时手中的信封便如同千斤之重,带着掷杯的手直往下沉了沉。
她不由得闭了眼,定了定神,暗暗告诉自己:杜尉迟性子虽怪些,但处事还算谨慎,不会明地里做出这等事情,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的。
如今这情形,退回这信也来不及,反倒让人瞧着好似心中有鬼的模样,不如拆了瞧瞧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哪怕是骂自己一顿呢!
信开,里头装的却不是信。
被裁得只有五寸来长,三寸来宽的布头从信封中飘了出来,落在地上。
青娘垂首拾了起来,恭敬递给掷杯,“娘子,是五彩夹繲的布头。”
掷杯没去接那布头,只将信封甩了又甩——里面再无一物。而后又撕开封皮,翻来覆去的瞧了,上面一个大字都无。
“这真是尉迟叫你送来给我的?”掷杯只觉得自己的心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刚刚的羞涩忐忑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她的迟疑、她的犹豫他永远不懂!
禹剑也傻了,望着那布头脸都僵了几分,“大娘,确实是这个,我不敢说谎……啊,对了,最近秦王有意想将宫里五彩夹繲罗裙的一场生意介绍给咱们家,这布头怕就是咱们家的样品,想让大娘瞧瞧怎么样呢吧?”
掷杯闭了眼睛,定了定神,方接过那布头摸了一摸,“上好的,不错。”
禹剑瞧着掷杯的样子,忙惴惴地说了告辞的话,掷杯一声冷笑,“你也替我给他带句话——这生意上的事,我一个女子原本是不懂的,他只管放手去干,也无须同我啰嗦,我也不愿意听。要是他做不了主的,还有阿耶在呢!以后那赊粥铺子的事也别再来同我对账了,直接去找大管事的——总之一句话,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不来往的好!”
禹剑听了这话不是由头,心想这两个果然是冤家对头,搬来大兴不过刚好了几天,这怎么又开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闹腾起来了?忙连声应了,退出屋外回了杜府。
掷杯一肚子脾气,刚说了几句,忽而又觉鼻酸,忙乘人不备的扭了头去揉眼。再回过神来之后,发觉一屋子婢仆悄无声息的早散去了。只有月奴儿、青娘阿丑等几个亲近的还在身边。青娘拿着那布头,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拿在手上翻过来掉过去的看。
见掷杯转过眼来,青娘忙遮掩道,“大郎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孩子脾气,有话不好好说,打这哑谜做什么!”
掷杯望了她,忽然道,“你可有什么愿望没有?”
青娘便是一楞,“什么?”
“愿望,”掷杯加重了这两个字,“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说出来,这次若不是你,还不知道在宫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青娘下一秒一下子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娘子说得可是真的?”
“你便是想脱了这奴籍,我也尽力去做一做。”掷杯瞧着青娘这狂喜的模样,不知为何,忽而有种淡淡的羡慕之意。
“奴不要脱籍,奴有别的事求娘子恩典,”青娘生怕掷杯不耐烦似的,话语说得极其快,“当年奴的外祖父犯了法,家中男子砍头、女子没官,奴有一个弟弟因为年纪小,逃过一死也一同卖入掖庭宫中,只是不知如今究竟被发卖到哪里了!求娘子行行好,让我们姊弟团聚,哪怕是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