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也会飞-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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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防备的眼神盯着美丽如花的将司,无法安心地将儿子又拉后退几步,明显挖出一条万人难渡的深沟。
“我有阿司照顾着,不会有事,他在各方面都能适当地安抚我的‘需索’。”
他故意说得很温柔,不忘投个深情目光给他的“情人”。
将司翻了翻白眼,抚抚发疼的额头,头一偏假装欣赏墙上的仿画,不做有可能被压扁的夹心肉泥。
就让他们母子俩去斗个你死我活,他一概不理。
“什么,需索?”差点昏厥的商母捉紧儿子臂膀,一副不堪打击的模样。
没事人似的商左逸轻扶母亲坐下来,慢条斯理地说道:“喔!瞧我嘴快的,是照料我生活起居的需要,比女人还勤快哩!”
“生活上的需要……”低忖的喃喃自语,她仍觉得不妥,颦起精心描画的细眉。“不行,不行,你得跟我回家,瞧瞧你又瘦了,脸色不好……噢!天呀!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是谁打了你,我非告得那人身败名裂……”
一看到儿子脸上的淤伤,她又免不了大惊小怪的喳呼,万般心疼地抚着儿子的脸。
“妈!你怎会在……一大早来找我,你的美容觉呢?”商左逸适时地打断她的唠叨,心想着六点不到,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看她的神情又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似乎纯粹是一时兴起的“母爱”。
“我打了一晚的电话过来都打不通,我心头不安就过来瞧瞧。”这一瞧就瞧出她心脏的毛病,差点要停止跳动。
商夫人又开始埋怨,一下子骂儿子不孝,一下子又说自己老了,乏人照料,一下子眼泪汪汪谈起别人的媳妇多温顺、小孙子有多可爱。
“不管了,你马上跟我回去,你王伯伯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还有老嚷着要嫁给你当老婆的雪莉,徐妈妈家的贝蒂生得可爱又讨喜,张院长的外孙女也是医生喔!你们一定谈得来,你还记得郭老的小女儿吧!绑着两根辫子的那个……”
“妈——”
受不了的商左逸忍不住低吼,身上脏污的白袍没来得及换下,就被强横的母亲连拖带拉地推出门,耳边不住地听着谁家的女儿娇美可人,谁家的女儿是硕士出身,谁家的小公主正在择偶中。
总归一句话,就是他要远离男色,亲女子。
在他走后,耳根终于清静的将司抬起被扯落的电话线重新插上,红色的包线外隐约可见凉鞋鞋跟踩过的凹痕,在昨晚最后一个患者入内前,他确定电话并无脱落现象。
※※※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劈哩啪啦……砰!砰!砰!
不好了!不好了!帮派械斗,快快找个遮蔽物躲藏,免得遭流弹波及……
嗄?什么?是开市大吉?!喔!没事,没事,街坊邻居大可安心在路上走动,不用东躲西藏地以为是帮派分子争地盘,其实是开门迎财神的鞭炮声啦!
初一早,初二早,初三睡到饱……到了大年初五就不能再偷懒了,得发奋图强开始工作了。
一年之始就数今天最重要,不好好热闹一番怎么成,没瞧见每间公司行号门口都摆了满满一桌的三牲四果吗?三炷香高举朝天一拜,口中念念有词要八方财神爷多保佑,一开春就博个满堂彩。
所谓输人不输阵,拼气势也要拼人气,哪里人多气就旺,炮声连天不稀奇,敲锣打鼓小意思,舞狮更不够看,真正的龙虎兄弟一上场,万人空巷……
呃!怎么人全跑光了,万人空巷的新译是指落荒而逃吗?
算了,算了,新年新气象,不跟一般无知市民计较,点燃导火线,长十公尺的龙形巨炮轰声如雷,也许再放上几百瓶高粱和红酒在桌上会气派些,中西合璧让兄弟们喝到吐。
笑得很猥亵的曲文雀十分神气的昂首阔步,一双老鼠眼因得意眯成一条细缝,阔嘴大张活似他才是老板。
一只毛茸茸的拖鞋往他那颗无毛的光头脑勺一拍,他猛一转身的凶恶气焰当场萎缩成小火柴的亮度。
乔品真的喝问随之传来,“嗯哼!雀鸟仔,你以为你在干什么?”吵得她头快爆掉了。
明明像头熊却取个小气巴拉的绰号,难怪雄壮不起来,一见体形没他一半大的小女人,连忙谄媚地哈腰屈膝,搓手摩掌地涎笑着。
所以说绰号误了他一生,麻雀吃得再肥还是小小的一只,两指一掐就完了,哪能耀武扬威地和虎豹称兄道弟,虽然他在道上还算是号大人物。
“排场呀!大小姐,你看够不够盛大,我把手底下的兄弟都带来撑场面了。”
一说完,他打起奇怪的手势——“预备,起。”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震耳欲聋的宏亮声音同时响起,奇www书网声势浩大犹如年前的选举活动,高举印有“AHus”旗帜左右挥舞,整齐划一不输国庆阅兵。
“大小姐加油,大小姐加油,加油,加油,加油,财源广进通国库,五福临门赚大钱,搬桌搬椅搬船舰,上天下海打通关,一本万利谁敢挡,年尾黄金数到手发酸……加油,加油,加油,开市大吉,大小姐万岁,表少爷万岁,AHus搬家公司万岁,万万岁……”整齐的口号响彻云宵。
口号内容令乔品真咋舌。“会不会太夸张了,我们只是一间小小的搬家公司而己,不用财源广进通国库吧!”“盗用”国家资产应该是非法行为,还搬船舰咧!“我们上哪里调来上千吨的货柜车来运船舰?就算拆成一块块搬运也要搬上大半年。”哪个白痴想出的口号,吃饱撑着不成。
目瞪口呆的宫名芹和童乃风站在一片旗海飞扬当中,有些呆滞地望着数目庞大的黑衣部队,成人形纵队面向公司门口,高声呐喊……不,用吼叫较贴切,万岁万万岁的回音直冲天际。
这是开市不是送葬耶!一脸坏人相的行列少说有上千人,头绑白布好像要去厮杀一番,人嘴一只哨子不落人后,吼声夹杂哨音不只是壮观,简直是火拼场合嘛!
难怪四周待命的特勤小组和镇暴警察也不少,荷枪实弹还带上镇暴盾牌,个个神情紧张不敢眨眼,唯恐掉以轻心,暴动即起。
童乃风脸色尴尬地提醒道:“咳!表少爷,你要不要出声制止一下,好歹是你外公那边的人马。”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联想到不太吉利的乌鸦。
“表少爷”盂其赫面无表情的抱着胸。“你认为我有本事阻止他们的亢奋吗?”
在他不眠不休地努力下,外祖父的“事业”早已漂得一干二净了,即使有些小污点没清理得很彻底,但也成不了气候。
而眼前这些人就真的太闲了,不去砍人不去拉皮条,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难不成他们也想改邪归正,放弃刀口舔血的生活。
谁也看不出那张不留岁月痕迹的娃娃脸底下,正燃着高达一千度的火焰,他比任何人都不喜欢被染上“黑”的色彩。
“呃!这个嘛!看起来是有点困难。”挡车的螳螂、死无全尸……
呸!呸!呸!刚过完年不能提那个忌讳的字眼,年初五还算在新年期间,要想挑喜庆的话语,譬如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一想到红包,宫名芹不满地掂了掂封起的红包袋,里面叮叮当当不多不少有六个十元、六个一元硬币,代表六六大顺,开工大吉。
小气的乔老大未免太坑人了,虽然公司成立半年左右,但是收入可不在少数,而且以A档的客户居多,起码也要给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元才够诚意,好歹他们也是大股东。
童乃风转头找救星。“我看要某人出马才能压得住这群暴徒。”对那些循规蹈炬的善良百姓而言,他们手拿旗竿太危险了。
三双不太满意的眼看向不远处,穿着绒毛拖鞋走过来的身影,一致谴责她办事不力,才会让逗留不去的凶神恶煞继续造反,破坏他门预订好的出车行程。
大概是三人的怨念强大无比,有所感应的乔品真回眸一睇,眉峰一蹙甚为生恼,慢慢地踱着步伐数苍蝇,以乌龟的速度走到一群黑衣人中央。
气凝丹田,山川聚合,风雨雷电齐发,四方精灵闪远些,过路众神请掩耳,我吼吼吼……
“你们这群狗尾马头的王八羔子立刻给我消失——”
山摇地动,疑似南亚大海啸卷土重来,“消失”两字一落下,一阵狂风骤起席卷地面,黄沙漫扬,绿叶落地,短短十秒钟之内,四周净空如一座死城,不复闻呐喊声。
一张过期的发票轻轻飘落柏油路面,急驶而过的私人房车不经意地辗过,不属于狗尾马头、王八羔子的一票人马才缓慢散步,人声渐起。
原来这就是金庸小说里的狮子吼,一吼震山河,二吼天地动,三吼人畜死光光,人小嗓门大的乔大小姐果然不容小觑,功力深厚。
摇头晃脑的某分局局长轻拍隆隆作响的耳朵,听力产生严重障碍,他打算先去耳鼻喉科挂号,以免有失聪之虞。
宫名芹埋怨道:“啧!你就不能收敛点吗?起码先知会一声再发功,你想害我们眼耳爆裂不成。”真是的,耳鸣了啦!她要要求职业伤害赔偿。
“你今天才认识我呀!不会先找块棉花塞住,笨蛋的借口了无新意。”早该习惯了,她又不是第一次发威。
懒洋洋地踱了回来,乔品真踢掉脚上的干元拖鞋,换上一双亮皮短靴,搭配她的白色套头毛衣和毛呢红格裙,外加一件短及腰上的枣红皮衣。
她刚才听闻连串的鞭炮作响,火气一上哪顾得了其他,一时情急没来得及换装便匆匆赶出来制止,但以她的龟速还真快不了,使得那群不请自来的混蛋扰了安宁,阻挡人车通行。
“喂!人身攻击喔!这些人又不是冲着我来。”人缘太好也是件苦恼的事吧!
乔品真大声呼喊,召集伙伴们。“喂!准备发车了,别给我发呆当现在还在过年,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夕。”
“谁醉生梦死了……”
一声叫唤下,嘀嘀咕咕的孟其赫搔着头,尾随其他两位伙伴走向发号施令的老大,热车的事有小弟代劳,不用他们费心。
“小孟,你废话特别多,这个有钱的神秘女子就你来接手。”钱越多表示“家私”越多,身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