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梦想留给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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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告诉他,这女人临阵害羞起来,并非她故作扭揑,而是不知欢愉为何物,于是他强捺下已近濒临爆炸边缘的欲火,配合她的步调寻找欢愉畅意。
而她刻意张挂起的“矛盾”,也在他的臂膀里逐渐地鸣金收兵了。
当她终于放弃与自己的理智挣扎,半阖着那双欲语还休的媚眼凝视他,回应他的吻与爱抚后,他情不自禁地在她耳边轻语,赞美诉说她的风华。
她良善媚丽的容颜教他如痴如狂,那一对自然天成的酥胸随着他的引导起伏共舞,尤其见她那两条玉腿紧攀着他的腰,粉汗盈盈的娇躯与他难分难舍地交织串连在一起时,他只能发出虎啸般的低吼,同时低声下气地求她如春江边的睡莲一般,为他这个疯狂的采蜜郎绽放。
而她无处可逃,只能泣然地发出瘩痖的,那半狂半喜的鸾鸣传进他耳里,恰如天上乐章一般,令他销魂蚀骨,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将怀里与自己并蒂如藕莲的佳人翻拥过一圈后,毫不保留地对她释放自我。
第三章
微熹的天光绽出第一道金粉的光芒时,房里筋疲力尽的人儿才仰躺在床枕间,接受晨光的洗礼。
恋战第一回,他像无尾熊般紧紧攀依着怀里的女人,品味她的温存;销魂蚀骨第二回,他们像两柄依偎的长弓,他的大手天经地义地占领着她的暖酥与女性幽境,而他平坦的小腹坦荡荡地紧挨着她光滑如绫的身子,如此磨来蹭去地对她释放热情;第三回的巫山云雨之乐,自然是打着伞儿也躲不掉了。
于敏容是个众望所归的美女,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但她这辈子还没被一个男人这般无微不至地包围宠睐过。
因此她对这个陌生人的体贴入微感到受宠若惊,甚至几度认为这种肌肤之亲是不自然的、是不熟悉的,但这一切道德观都在她体会欢愉的那一瞬间被甩到脑后,她的理智也迅速地被他火焰般的热情所焚。
她半睁着美目,凝视爱着自己的他,心想,如果说欢爱的感觉像灵魂出窍,她今夜就要体会第三回了。
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何须借助于药物?
连夜,像是怕蹉跎了时光,两人几度缱绻后仍是不愿睡去,更没有开口交谈过,其肌肤之亲的程度,重迭密合到曾是对方肉体里的一部分过,他们却也只能两两相望地横在那里猜心。
这真是一件令人起鸡皮疙瘩的事!他们完全不了解对方,竟能赤身露体地将彼此拥得如此紧!
如今,他躺在那里徐徐地吞云吐雾,夹着烟的那截臂弯搁于脑后,任凭她的脸蛋偎在他的胳肢窝,另一臂则无意识地赏玩悬落在她发际间的戒圈。
他似乎对那枚戒圈颇戚兴趣,但他没有提出疑问,于敏容也不觉得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那是属于她的秘密,她没打算跟其他人一起分享。
就在她沉沉要入睡时,他将烟捻熄,倾身抚着她凝脂般的肩头,率先打破沉默的问:“妳没打算探究我这个人吗?”
她睨他一眼,困惑地想着他的话,好久才长喟出声,委婉道:“我们就这样躺到天明不是很好吗?何必再浪费时间与心思去挖掘彼此的过往?”
“这是妳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显然无法认同她的作法,话音里憋着几许恼怒。“妳不打算认识我是妳个人的损失,我却没打算放弃认识妳的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于敏容心下突生排斥感,甩掉他的手,拒绝与他交流。
他无视她的拒绝合作,继续道:“我和妳之间并非偶发事件。”
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侧躺着,好奇心却驱使她忍不住讥问:“难不成我们是千里来相会吗?”
他考虑了几秒,才说:“妳让我想起国中时“暗恋”的女同学。”
于敏容不假思索地开口:“改想一个新鲜的借口吧!”她还以为他在用那种老掉牙的泡妞招数。
他依然坚持地问:“告诉我妳的名字。”
她可没那么听话。“别问这个好吗?”
“已婚,还是未婚?”
“这问题你得让我想一下。”于敏容掩藏自己的真心,佯装打呵欠,倚老卖老地提醒他,“喂,小老弟,时间真的是不早了,你精力旺盛过人,床上功夫了得,大姊我被你折腾了一整夜,还得起个大早去上班,你可不可以发发良心,让我小睡一两个时辰?”
他久久不答腔,原本和善的口吻转了调,冷淡地征询一句,“看来妳是真的只要一夜情?”
于敏容听到他的用字遣词,突然感到很难受,但她实在没个准他会真想与自己深交。
为了简化日后的纷扰,她还是硬下心肠道:“对。你没说错,我是只要一夜情,除此之外,我一概不感兴趣。”
他听了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气急败坏地夺门离去,只是挪回自己的臂膀,将半截烟搁在烟灰缸上。
当他再转回头来,两手已搭上她的腰际。
她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
他重新将她轻拖上自己的腰杆,在她不抵抗又半默许的情况下滑进她,与她再次共赴云雨。
这回,她不需要引导,在很短的时间内,她抵达了不可言喻的境界,在她还来不及返回地面时,他突然从她身里抽离开来,随即将她半颤半喜的娇躯搁回床上。
他跳下床,将那根奄奄一息的烟含进嘴里,然后赤身裸体地走至窗边,低沉地道:“妳想睡就继续睡,我抽完这根烟后就走人,往后看见妳时,也会自动滚到一边,从此不再缠妳。”
他话说得平静,可听在于敏容耳里却起了翻云覆雨的效应,她强忍着不放声大哭,泪却在不知觉中愀然滑出眶。
怕他察觉异状,她迟迟不敢揩面拭泪,只是强架起失去了底子的自尊,生硬地吐出一句,“这样是再好不过的。”
一刻钟过,他面向晨曦,从容地套上衣履,回首望了缩在阴影里那兀自疗伤饮泣的身影一眼,寻思片刻,最后还是决定轻轻带上身后的门,悄然无息地离她而去。
烟烬人去后,于敏容将身子翻转回来,她倏地掀起被单往头一罩,厉哭出声。
日上三竿时分她终于苏醒,头晕目眩的感觉与宿醉后的冲击令她难受,但犹不及她主动找男人这个既定事实来得令她难以置信。
她赤着一双玉足在房里找寻一地的衣服,等到她拾起抛挂在化妆台前的衬衫时,才瞄到镜台里促拥着一团衣服的“女人”,她忍不住挺胸打直腰,往镜里的人多看一眼。
镜子里的女人蓬发飞扬,双目明灿,两片瑰丽的红唇艳泽得似被人咬出血过,说有多陌生,就有多陌生。
怔然静望着明镜,于敏容几乎不认识自己的面目了!
打从娘胎落地,她就不记得颈部曾出现吻痕过,但现在一串的吻痕似幽灵炼圈般紧勒着她的颈子,掐得她透不过气来。
嗤!哪来的幽灵项圈,根本是他吻她一夜的“惯性作用”在作祟。
于敏容暗笑自己太傻,想甩开错觉,怎知一股陌名的冲动驱策她缘手抚触他吻过的肌肤,这才红着脸忆起他根本是将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都吻遍了,甚至连几处身为女人都不晓得是性感带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男人的求爱方式可说是大胆狂野得让她开了眼界,凡是能让她失控的法子,他无不尝试,根本是百无禁忌。
而更令人难为情的是,她竟然像一具木头娃娃般地任他摆布,甚至响应他,到最后还乐在其中!
她打量站在镜外真实的血肉之躯,知道自己应该要漱洗一番的,就算不能洗去对他的记忆,起码可以洗去他的味道。
斟酌时间,她心一凛,快速穿戴起衣物,临出门前,顺手将枕边那条领带往包包里塞。
一分钟后,她搭着电梯来到饭店一楼,往服务台而去。
穿过柜台时,她和一个男人撞个满怀,险些失去平衡。
对方及时拉她一把,她抬眼一看那人,着实被他的身分吓到了。“雷先生!”
这位雷先生身分特殊,是北部赫赫有名的帮派大哥大,姓雷名干城,绰号雷公。也是她的好友佟信蝉心里暗恋了将近五分之一个世纪的人。
“雷……雷先生,好、好久不见您光顾“云霓美人”!”一时间,她只想到以自己的职场身分和他打招呼。
雷干城也客气地回道:“嗯,我预约了下个礼拜五给丁香小姐整理。”说完,吩咐职员,“小林,这位于小姐要结帐,妳帮她办一下。”
怎知那位林小姐竟对雷干城说:“有人帮于小姐结了帐。”
于敏容大感意外,不安的眼神和雷干城接触后,将那个“谁”字憋在齿间,然后缓缓移动脚步,往雷干城身后移去。
雷干城问:“谁?”他并非好奇,而是察觉出于敏容的疑惑,义务性地帮她问一下。
“是邢经理。”
于敏容下意识抬手捂住双耳,但“行经理”三个字音仍钻进她耳里。她近乎恼怒地避走三步后,像逃命一般,迅速地往大厅的旋转门奔去。
上了出租车,喘出一口气后,她心事重重地思忖,有人姓“行”名“经理”嘿?
看来,“经理”倒有可能是那个英俊小生的职衔了!
于敏容没因为他是个“有阶”份子就倍感荣耀,反而更加不看好他和她的前景。
因为,一个混混在江湖混出一个职衔是喜是悲还真是个未知数,少不了还得率先替大哥档子弹,妄想全身而退岂是容易事?
不过话说回来,若那个“经理”真肯退出江湖的话,经济独立的她的确有能力养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的,但他会安分地让她养他吗?
扯……一大清早的,她在作什么白日梦!
于敏容斥责自己胡思乱想,接着便想取出口红上妆,却拉出一条鲜活的领带,她心一凛,猛地将领带往里塞,假装没看到那提醒她昨晚脱轨一夜的证物。
摇摇头,挥去昨天的记忆,邢谷风的思绪便转得更远了。
上夜总会“巡场”,竟巡到女人的温柔乡里去,其实不在他的计划内的。
因为自从邢谷风三年前从美国返回台湾,被雷干城受聘为经理人后,这种差事就交代给专业的员工办了。
刚开始时,他不习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