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姜传奇 穿越轻松文 作者:卫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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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的时候我们都在哪儿!你这个没心少肺的东西!你去死啊!你去死!”
手里的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我拳打脚踢,身后有人抱起了我向后拉,我眼前全是一片血红:“畜生!畜生!你们为什么不去死!你们都去死!都去死!”
“江江!江江!”
“去死啊……都去死啊……”
“啊啊啊——啊——”
谁的声音啊……
谁在叫啊。
叫得这么难听,这么惨厉。
象是地狱里不见天日的,永远不能超脱的恶鬼的叫声……
“去死啊……都去死……”
“江江……”
有人大力拍我的脸:“江江,江江!”
我胡乱撕打着眼前的人,有东西塞进嘴里,我张口就咬。
满满的铁锈的味道冲进嘴里。
“江江!看着我!”
那声音里充满威严:“江江!”
我浑身都痛。
好痛。
慢慢的松开口。
“江江,看着我!”
缓缓抬起眼。
灰白的发,青黑的肤。
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下巴上的光影象刀劈斧削出来的一样,在最后一道夕阳里那样惊心动魄的鲜明。
“沧……海?”
相见如欢三
“沧……海?”
我眨眨眼。
好象是做了一场狂乱的梦。
可是梦见了沧海。
“沧海,我疼。”我软软地说:“好疼……”
“江江……”
感觉到他的怀抱了。
很真实。
沧海。
沧海。
“沧海。”
“嘘,别说话。”
他给我喂补血水,我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胸口痛得象是有把锯子在来回的,一下一下拉动,把一块块肉和一根根骨都都弄得破碎不堪。碎骨和腐肉互相挫磨着,呼吸一下就痛一下,咳一下就痛一下。
死死抓着他的袖子:“沧海,沧海。”
他抱紧了我:“江江……不怕,别害怕。”
“沧海,我好疼……”
“我好疼,沧海……好疼……”
好疼。
沧海,好疼。
好疼。
眼睛终于一片漆黑。
我知道自己在作梦。
我知道自己在作梦。梦里,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青溪,沧海,葱头,我,大家踏上旅途,一切有惊无险,少年意气风发。我看到青溪在风里面回头,向我微微一笑。
我回以一笑。
可是却有一滴泪流下。
突然间我醒了过来。
青溪?
疲惫和剧痛卷席全身,我刚刚直起的身子,又颓然倒了回去。
沧海呢?
我记得,我看到沧海了。
这是哪里呢?
我慢慢吸了一口气,转头四下看。
房间里黑沉沉的,只有我自己躺在床上,床头放着乱蓬蓬的,沾血的绷带,倾倒的补血水的瓶子,凌乱的破布片儿。
可是没有人。
那些人呢?
天玑,葱头,还有,沧海。
他们人呢?
我摸摸感觉不太对劲的胸口。
肋骨可能断了吧?不然,不至于缠得这么密密实实。
我闭上眼,再深呼吸。
好累。
很累的时候,身上的各种感官反而更敏锐。痛,哪里都痛,喉咙里象烧了一把火,又象是塞满了粗砺的砂。耳朵尖尖的翘着。
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声音不大,有多人呼吸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我身上痛得厉害,实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然后听到门响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眼睛闭了起来。
有人走了进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他还没有醒。至少等他醒过来,伤势好一些。”是沧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从来都很平和自信的声音里,却充满了哀恳的意味。
“盟主阁下,并不是我们一定要现在带他走,令他伤势加重。但是今天在广场的事,已经传遍亚丁。不管他是戏言也好,或真的有心出轨也好,在你这里再多停留一时,对他自己,对神殿,对盟主阁下你的名誉,都是莫大妨碍。”
阴冷的,平缓不带起伏的声音。
象是针一样扎得人耳朵很不舒服。
是神殿的,戒律主教。
大概知道前面有什么等着我。
可是并不怎么害怕。
沧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我派人护送各位回神殿。”
“阁下不用客气,我们有充足人手。”
有人分别抬起我的上身和腿,放在平阔的木板上,悬空抬了起来。
有些庆幸,我是闭着眼睛的。
“等,等一等。”沧海忽然说。
戒律主教的声音很平静:“阁下还有什么事情?”
沧海没说话,我耳边隐隐有衣襟摩擦的声音,还有他俯下身来的动静。手被他握住。
“江江,等着我。”
他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他松开了手。
戒律主教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木板抬得很平稳,缓缓出了房间。
长长的走廊,我想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这是战士工会联盟的那条长廊。
我和葱头来过这里。
我慢慢将眼睛睁开一线。
沧海。
沧海。
如果可以,你把我忘记吧。
已经隔得太久。我已经不是当时你认识的那个我了。
那个笑容里没有杂质的一江,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一江,会用心机,会面不改色的谋杀。
天玑做了赏金猎手之后,我拜托他。
杀了三十七个人。
当时,在狼营的山坡上,将沧海打成重伤,凌辱了青溪,把他卖给奴隶贩子的盗匪。还有,黑地里,那些曾经……
一共三十七个人。
白天喝东西的时候,天玑给我的,是第三十七块牌子。
欠天玑好大一笔人情。买命的那些钱,他不肯收我的。
也没有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些人命的原因。
终于……
把你的过去,埋掉了。
青溪。
你可以自由的生活了。没有人知道过去的事了,那些卑污,那些伤痛,不会再前路埋伏,在某个预料不到的转角,跳出来伤害你。
再也不会了。
不管你是要回到葱头的身边,还是要继续留在神殿。
都可以……
都可以了,再也没有那些恶梦了。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
那是最糟糕的时代
那是智慧的年头
那是愚昧的年头
那是信仰的时期
那是怀疑的时期
那是光明的季节
那是黑暗的季节
那是希望的春天
那是失望的冬天
我们全都直奔天堂
我们全都奔向相反的方向
时光是最尖锐简约的文字,写就书册,一切悲喜,被一支笔划成了过去,不留痕迹。
眼睛热热的。
那曾经最美好的时光。象童话象诗句,艳的阳,白的云,绿野上少年的相逢。冲动勇敢的聪,温文尔雅的青溪,外柔内刚的沧海……
想起那蚂蚁爬在蜜糖上的时候,白石上的黑字。
在风中颤抖的,沧海。
那些刚刚开始萌芽的爱情,被什么扼杀扭曲了?
分别,茫然,寻找,所有人都在时光变了样。谁为谁吃苦,谁为谁迷惘,谁又曾为谁不惜牺牲一切……
会在笑容里掩藏伤痛的青溪。
会在微笑时做谋杀那种事情的我。
会杀人如麻而依然白衣如雪的天玑。
会……看到我被人打耳光,却依然无动于衷的葱头。
我们全都奔向天堂。
我们全都奔向相反的方向。
所有人都在风里改变了模样。
审判 驱逐
冷。
又冷,又痛。
已经不是第一次进禁闭室里。
但是这么凄惨,还是第一次。裹紧了薄被,可是冷得直打颤。
戒律主教一定是把我恨到骨子里了。
总是逆他的意思,被他看做是一切离经叛道的种子祸根。
这次恐怕,难逃生天。
可是并不害怕。
我想见的人,都见到了。
想做的事,也都做了。
啊,还少一样。
葱头实在很过份。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还打他几个耳光。
竟然看着别人打我而无动于衷。
真是讨厌的家伙。
很久以前的事,以为已经忘掉了的,可是又在这个晚上想起来。
他浑身烫似火烧,我则是痛得冷汗淋漓。
他抱着我说,会永远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永远。
多不可靠的一个词。
其实,那些话,本来,也不是对我说的。
只不过,我却真的听得很清楚。
“偷盗金杯,是你吗?”
我点点头。
“回答!”声音很阴冷。
“是。”
“在神殿里偷偷卖酒,传递不三不四的桃色小报,是你吗?”
我举手提问,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阁下,什么叫不三不四?桃色小报又是什么色?麻烦您给我来个名词解释好不好?”
桌前坐的几个人,身子又哆嗦起来。
老皮咯嚓的样子,我打不死你,气死你总可以吧。
“到海音城去传道,却放火烧了海音神殿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