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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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的关系往条令规定不准的方向扭偏。她严肃起来道:“你这个样子,只能使你更讨人嫌。告诉你,我钦佩的男人不是经不起波折的窝囊废,男人应该给我力量,而不是反过来接受我的劝慰。男人是一堵墙,即使岁月摧折了它的全部,但墙基永远都在!再见。”说罢转身出屋。
罗小烈赶忙撑起半个身子道:“哎哎……”但徐文雅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罗小烈的眼光慢慢落回床头,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塑料食品袋,他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开心果”,一个胖胖的卡通小厨师在对着他笑。是徐文雅给他留下的,它包含着徐文雅对他的劝慰和祝福。
罗小烈咧咧嘴,一缕笑纹慢慢爬上嘴角。
四月份的直升机机降训练,把整个队伍拉到西郊的一个军用机场。马达轰鸣,劲风扑面,一架涂着迷彩保护色的直升机低空飞来,悬停在一米多高的空中,舱门打开,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一个接一个地飞身跃下。一个女兵着地时没站稳,摔在地上,罗小烈上去把她一拽,严厉地吼道:“怎么搞的,还要命不要!”
女兵一抬头,钢盔下却是徐文雅的眼睛。罗小烈呆了一瞬,扭头放开她。徐文雅却伸着手,眼里盈着笑意道:“你拉我一下。”罗小烈终于伸出手,徐文雅一跃而起道:“谢谢。”罗小烈道:“跟谁客气!”
两人对视着,突然笑起来。
徐文雅喊道:“冲啊!”罗小烈跟着她向远处的假设目标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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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个台湾富婆今下午就到!”张莉放下电话,冲出经理室的小门,向着通途公司小院里的所有职员兴奋地喊着:“来与市政府正式签订投资协议啦!她说顺便还做一笔比较小的生意,在我们这儿找个总经销,专门出售她的一个运动健美子公司生产开发的健美器材什么的,到时让我们这个公司牵头做,大头让我们赚,那时候,哈哈,我这个小庙可要忙起来啦!”
霎时间,小院里的职员人人欣喜,个个喊好,镖局生意是吃了上顿觅下顿,并非铁板上钉钉旱涝保收,经理张莉也有愁眉不展发火骂人的时候,如今云开日出,台湾富婆将给公司带来稳定的收益,谁不发自内心的喜悦?张莉一声令下,人们马上在屋里屋外忙忙碌碌地打扫起了卫生,张莉倚在经理室门框上看他们搬动花盆,擦拭门窗,继续发出被笑声弄怪了的声音道:“黄太太一个小时后从香港起飞,说不定到了机场后,她头一个就会栽进我们镖局来视察。大家拿出精神,鸟枪换炮,衣服要穿最好的,领带要扎最漂亮的,女士撒香水,男士也来一点,人家黄太太是上流社会的大富婆,我们进出都要有绅士风度。”
通途公司悉心迎接的黄太太,就是半年前张莉护镖到深圳的一个台湾商人,在罗湖桥头分手时,黄太太竟动了真感情,一定要认百依百顺的张莉作干女儿。张莉心中大喜,她之所以一路上任劳任怨,并非天性如此,而是也想钓上黄太太这种大客户。而黄太太对张莉有所倚重,也是听了她曾当过女子特警队员,有一定的军界关系后所作的精心决定。两人心照不宣,一拍即合,干妈与干女儿的红线儿就此紧拉在两人手中。此次黄太太重返这个城市签订投资协议,她在电话上请张莉帮她理顺当地工商、海关、税务、传媒等等一应要害部门的关系,张莉一口应承,说是干妈放心,到时安排得叫你样样满意。
小院里的人忙着,小院门外窄陋的小巷里驶来一辆长安微型面包车,下来的男士大约三十一二岁,方脸,留着一字唇须,吹着飞机头,脖子上挂一根粗金项链,放荡不羁的习气流露在一脚就把车门蹬上的举动中,他看看院门口挂的通途公司的招牌,径直往公司小院里走。一个在门阶上搬动花盆的男职员伸直腰,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是联系保镖业务吗?”青年态度张狂,不停步地往里问道:“联系业务?联系业务我会自己来跑?叫你们经理来见。”
张莉闻声向院门扫了一眼目光,脸上立刻有了笑意,脚不沾地地跑上来道:“哎哟哟!是黄立伟先生啊,快请坐,到经理室坐。”又小声吩咐手下的副经理道:“泡我的好茶,峨眉毛峰。”亲自给青年引座,见旧沙发太脏,麻利地拿着毛巾就掸,灰尘一来,见黄立伟皱眉回避,张莉笑得脸上一朵花道:“对不起,对不起,见笑了,最近业务不好,客人太少,许久没人坐了。”
黄立伟翘着二郎腿,抖出一只烟吸着:“那我台湾的姑妈一来,就算是把张小姐拖到贫困线以上,进入小康水平啦。”张莉面带奉承地道:“那当然,托你姑妈的福了。”
黄立伟何许人也,值得张莉对他如此屈尊奉迎,原来他是台湾富婆黄太太的内侄,在市里开着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但黄立伟除了吃喝嫖赌以外,对商务活动却一窍不通,他的公司欠着银行和许多私人债主一屁股债,共计1200余万,他的内瓤子早空了,坐骑从早先的公爵王换成桑塔纳,最后变成如今的长安微型面包车。可他在不明究里的张莉面前照样可以拿大,仿佛张莉的救星不是台湾的黄太太,而是黄立伟本人。他来找张莉是商量如何周到地接待他的姑妈,他有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在百般巴结姑妈的前提下,从姑妈手里弄到百把万美元,去填那些欠下的窟窿,其中金帝公司的许老板最令他胆寒,他欠着许老板700万人民币,且是月息5%的高利贷,他已向许老板告了两次延缓,被许老板肆意侮弄,昨天又放出话来,贷期已到,绝不再延,是死是活,这个星期立见分晓。黄立伟清楚许老板不是开玩笑,许某人在红黑两道的特殊背景使他早成为本地商界令人胆寒的人物。
黄立伟喝着茶,与张莉计划完黄太太在本市一周的日程安排,立即起身告辞,他说去机场得换一身衣服,其实他是要去向朋友借一台像样一点的好车,就眼前这台破长安微型车,谁个吃多了不消化的人敢把大把的银子拿给你办商业?
沙学丽和铁红,从市中心一家化妆品商场出来。今天她俩休息,铁红也不回家了,说是姐们儿义气,陪沙学丽逛大街。沙学丽先是在一个电话亭给千里之外的妈妈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然后招待铁红吃了一顿潮州菜,接着就是大街小巷的瞎逛。
“看也卓矗鄙逞Ю鲎叱鼍返甑淖远A攀彼档溃骸安荒艽荒苣ǎ貌?容易压下去的潮气如果被逗出来,这一年多兵就白当了。”“也是,”铁红道:“那就到我家去坐坐,我妈就是你妈。”“好,见不到我妈,见你妈一样。”
话到此,铁红又踌躇了,口里道:“只是……”沙学丽偏头看了看她问道:“有话就说。”铁红有点不自然地:“我们贫家小户的,比不了你家的富贵宫殿,我妈也很小市民……”沙学丽很大气地批评她道:“啧,说到哪个爪哇国里去了!我不但要向你的妈妈致敬,我还要见你的男朋友。”想不到铁红脸色更加犹豫道:“他你可别见。”沙学而愈加奇怪道:“怎么,出土文物啊?大熊猫啊?那么珍贵啊?真是,一两个月才见一次,有的同志居然不想?”铁红吞吞吐吐地道:“哪儿呀,他说他要办一个大公司,等他办起了,你再见他吧。”
沙学丽打量她道:“吓,别是嫌贫爱富,这山望着那山高?真看上特警队里哪个威武男士了?”铁红噗地笑了,厚着脸皮道:“怎么着,看上了强队长。”沙学丽故意瞪圆双眼道:“喝,你还真的敢说,走到我前面了!”两人哈哈大笑。
行人纷纷回头看两个脸孔黑黑的女兵,两人一下不笑了。沙学丽老练地道:“我们不是老百姓,不能乱笑。”铁红一挺胸脯道:“就是,当兵的不跟他们一样。”
两人鼻子向天上一翘,神气地走在人流中。
天台路商业区里,耿菊花也在逛一条繁华的食品街,她与沙学丽她们一样今天休假,但她是独自一人。沙学而曾邀她一道走,但她托辞谢绝了,她怕沙学丽请客,她没有钱回请人家,总觉得会欠人家很多。现在一人倘徉,自由自在,感觉更好。街上食品店琳琅满目,大都是装修高档的豪华餐厅,耿菊花东张西望地观览着,最爱看的是一个个生意火爆的火锅馆,想着那麻那辣那烫,嘴里不觉就涌出一泡口水,她赶紧咽下去。
就在这时,她听见有人激动地叫着她的名字,飞一样地从身旁一家火锅馆里冲出来。
耿菊花都不敢认这个十分漂亮的乡村女伴了,这不就是村里人都叫她王六妹的王改英吗?当年耿菊花怀着被部队录取的兴奋在山间小路上往家里跑时,碰到的就是这位又是同学又是同乡的王六妹,当时两人相约,到了大地方都好好干,不混出个人模狗样来,那就对不起自己的青春。
两个姑娘拥抱在一起,然后王改英豪爽地一挥手道:“走,吃火锅,我请客。”耿菊花立刻英雄气短,不好意思道:“我吃了午饭的。”王改英不依,分外热情道:“什么午饭哟,我是吃早饭?”耿菊花大惊道:“这都下午一点过了,你才吃早饭?”她开始细细打量王改英,今日的王改英与农村那时当然不能同日而语,浑身珠光宝气,挥手说话之间一副居高临下的气概。眉毛拔过了,原先浓眉大眼,现在细若游丝,涂着紫蓝的眼圈,有点像香港电视里的女妖。
耿菊花心里疑惑,半晌开口道:“王改英你是有钱了吧?”王改英道:“不多,一十来万总是有的。给家里寄了两万,我爸写信来说我们家的大瓦房都盖起来了。”耿菊花大吃一惊道:“你干么子工作哟,我们才一年不见啊!”王改英也打量着她,莞儿一笑道:“你怎么还在说‘么子’,土,俗,应该叫‘什么’。好了,不忙说这个。咦,你怎么晒得比乡下还黑?剃这么个头,这么短,倒男不女的,你们也太——哎,你一个月多少钱?”话峰至此,耿菊花有点不快了,说道:“够了,四十多元呢。”想不到王改英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