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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家有喜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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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胡总今晚也对柔娜下了药,只是因了某种原因还未得逞,不然,他开车离去之前怎么会说出那句话?

又莫非,胡总对柔娜下药,本来就不是自己想得逞什么,不过是像子郁伙同按摩女想成全我和忆兰一样,想成全我和柔娜,以此,逼得刘一浪对我再也忍无可忍?

思来想去,似是而非,虽终不得究竟,但我也禁不住跟着柔娜一样慌乱起来,脸也一阵红一阵白了。

我浑身不自在,我竟也不敢看她。

我抱起已熟睡的雪儿,轻轻的离开客厅,离开柔娜。

我轻轻的进了她们的卧室,又轻轻的把雪儿放在床上。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不是禁止燃放区,对面不时有人放烟花,虽听不见声音,却把雪儿的卧室映得透亮。

我过去轻轻的把窗帘放下。

等我再转过身来时,我便看到了柔娜,她竟也跟了进来。

但她没有看我,只看雪儿。也许她已清醒,知道了我在逃避。

她明白了就好,这段时间她一直过得不开心,我实在不想在她痛苦时和她发生什么。

我轻轻的向卧室的门走去,就要和她擦肩而过……

“寻欢……”

她叫住了我,声音颤抖得厉害。

她竟根本就没明白。

但我站住了。

她不再说话,也许我的名字喊出口,她的勇气也消失了。

卧室没开灯,只有客厅的灯光,不甚分明。

我和柔娜如此之近,我们能听见彼此激烈的心跳,我们急促的呼吸都吹在了对方的脸上。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清香。

虽然日子过得沉闷,但谁不渴望美好时光,毕竟窗外,正夜色迷人。

兴奋,慌乱,躁动的安静……

我快要抵挡不住时,柔娜也终于拿出了勇气。

声音更加颤抖,她说:“寻欢……我们……结……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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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娜的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竟不是吃了什么药,春心荡漾。

曾经有段时间,我魂牵梦萦的都是柔娜,无论见到她还是离开她,都渴望有一天,能和她喜结连理,低帏妮枕,双宿双飞。

后来因为对忆兰的承诺,我才暂时把她勉强放下,将永生永世为她梳头画眉的渴望,深深禁锢在潜意识的堤岸里。

但我无论怎样努力要自己不辜负忆兰,我那被禁锢的渴望,虽不是洪水猛兽,只是涓涓细流,却总有在不经意间决堤的时候。

刚才,我不就又对她想入非非,砰然心动吗?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到了她作出决定给我一个归宿的时候,我却一片恍惚。太突然了,我没有激动,只有惊诧,我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慌乱,也许是心中更多了些勇气和决心。

她没回答我,反问:“你疼雪儿吗?”

我点头,更加诧异。

她说:“这就对了。”

伴随着一丝笑,几许快乐,几许无奈。

我心疼雪儿,可就是她的快乐,她的无奈,又何偿不让我心生怜惜。我猛然想起了胡总离开时,那句要她好好考虑的话。

我望望熟睡的雪儿,压低声音,问:“是不是雪儿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胡总是不是乘人之危,要你和我结婚,然后他出钱给雪儿最好的治疗?”

柔娜转身,去那边把雪儿睡梦里掀开的被子,轻轻的盖了回去。然后她别过脸,默不着声。

她用沉默,回答了我的疑问。

但我想起了忆兰。我不知道我如果答应了她,我又将拿忆兰怎么办?忆兰为了和我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痛苦的追求。就是现在,无端远离我,却郁郁柔弱得让我不敢靠近的现在,她内心也一定没有真正放弃过。

可是如果我不答应柔娜,我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怜而又可爱的雪儿被病魔缠身。

我犹豫而痛苦的问:“再没别的办法了吗?”

柔娜摇摇头,依然看着别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只是举行一场婚礼,却并不……并不……”

凄婉悲痛的声音,夹杂着些许难为情,终于无法把话完整的说下去。

我知道她吞吞吐吐、难为情得无法再说下去的“并不”后面省略的,无非是羞于出口的夫妻之事。她毕竟是个女人。我更知道她是因为雪儿病情如此严重,而她和我也曾那么好过,我却在这紧要关头不愿意和她结婚,声音才那么凄婉悲痛。

我忽然就不那么犹豫了,我还犹豫什么呢?既然柔娜的意思只是假结婚,只是和我演出戏给胡总看。既然她那么难为情,都可以为了雪儿,我又有什么不可以。更何况,雪儿最近本来就醒里梦里都吵着要爸,只有我才能让雪儿忘掉对父亲的期盼。还有,柔娜对我也有着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她早就选择刘一浪了,毕竟刘一浪比我早和她相识。

我问:“什么时候?”

她答:“越快越好。”

我说:“那就二十八吧。”

然后,我退出卧室,轻轻的帮她关上门,去隔壁我的房间,宽衣躺下,但却思绪翻飞,彻夜未眠。

曾几何时,爱上了项羽那首《垓下歌》里决裂般的痛,每每读到那句“虞兮虞兮奈若何!”,我就会情不自禁潸然泪下。我虽不是四面楚歌的项羽,忆兰更不是要和我生离死别的虞姬,此时想起她郁郁柔弱的双眼,我还是禁不住暗自发出“忆兰,忆兰,奈若何”的哀叹。

我怎能不哀叹呢,我已答应了柔娜。为了骗过胡总的眼睛,就算我们不会假戏真做,我们的表演也会逼真得没有半点瑕疵。我不知道这将带给忆兰多么痛彻骨髓的伤害。可胡总太狡猾了,为了不让他从忆兰的眼神里看出端睨,我又半点也不敢给忆兰解释!

第二天是二十七,刘一浪得知我和柔娜明天就要结婚,发疯似的掀翻办公桌,冲向柔娜,瞪着柔娜,却说不出半句话来,最后,心痛欲绝的冲了出去。

柔娜,呆呆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忆兰正迎面而来,准备去她的办公室。近段时间,多愁善感,她虽目不旁视,却眼神散漫,刘一浪冲过来,她竟半点也没避开。

刘一浪只顾发疯的冲,注意到忆兰时已来不及,重重的撞在了她身上。

她一个踉跄,虽没被撞得跌倒,手里的一大叠资料,却纷纷落在地上,七零八散,到处都是。

她郁郁柔弱的眼睛,盯着刘一浪,对刘一浪发疯似的举动是那么无法理解,忍不住关切的问:“刘一浪,你这是怎么了?”

刘一浪似乎真疯了,他竟忘了忆兰是他的上司,忘了忆兰是个女子,忘了忆兰最近郁郁柔弱得谁也不忍靠近不忍伤害,他抓住忆兰的双肩,拼命的摇晃,愤怒而悲痛的喝问:“寻欢明天就要和柔娜结婚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不争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把他抢回来?为什么?!”

忆兰忽然傻了,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人也不看,任凭刘一浪拼命的摇晃她的身子。

我冲了过去,我怕刘一浪再这样不理智会伤到忆兰。

刘一浪没有看我,他不知道我冲向了他和忆兰,却在我刚到他们身边时,把忆兰向后面狠狠一推,撒手转身冲了出去。比先前还要疯狂,还要心痛欲绝。

子郁走了过来,望着我,似女子般哀怨,又似雄狮般愤怒,又似复杂得出离这之外,却没有责怪也没有叹息,只是转过身出去,跟着也不见了……

但我已无心去关心子郁的去向,更无心去关心刘一浪会何去何从。我只是无限怜惜的去看忆兰。

忆兰先前没有跌倒,这次却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是刘一浪这次推她的力气远比先前撞上她时要大?还是刘一浪那愤怒悲痛的话,带给了她同样的愤怒和悲痛,让不知因何而郁郁柔弱的她,再无法承受?

但她坐在那里,却并不显得愤怒悲痛,甚至不再郁郁柔弱,只是傻傻的,除了冷,再无别的表情。既不掩面哭泣,也不挣扎着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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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禁不住涌出一股寒意,却更加怜惜她了,我几乎要走过去,弯腰伸给她一只手,然后轻轻将她扶起来。

但就在我要向她走过去时,我站住了,我隐隐感到背后有双眼睛,狐狸样的眼睛,远远的盯着我。

只有胡总才有这样的眼睛,也只有他的眼睛才比刘一浪的眼睛还高深莫测,还让我感到危险。

也许他真是那个丑陋的老头安排在我和忆兰身边的,不然他怎么想方设法也要把我和柔娜撮合在一起?甚至不惜在雪儿病情加重时乘人之危?

还有,那天在按摩女房里,我和忆兰正被情欲驱使得欲罢不能时,忆兰的父母怎么会那么不早不晚的闯了进来?而打电话通知他们来的偏偏又是那个,无论是否是胡总的司机,却绝对和胡总有某种关系的神秘男子?

胡总这样拼命撮合我和柔娜,我曾一度以为他是针对刘一浪,可现在想起来,竟是为了破坏我和忆兰。也只有这样似乎才合情合理。因为他和刘一浪,之前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没跟谁有深仇大恨。

为了可爱而可怜的雪儿,我没有伸手给忆兰,我甚至没弯腰去帮她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我就那么看着她,只在眼里默默流露出无限怜惜。

胡总远远的在我背后,他应该看不到我的眼神。但我希望近在咫尺的忆兰能看懂。

然而忆兰根本就不看我,她已回过神来,眼神不再是那么傻傻的只是茫然,但依旧冷,仿佛一湖冬水,那冷只是自然的寒光,没有情感,无爱无恨。

她自顾自从地上爬起来,一张张捡起那些散落的资料,叠放在手上,然后捧着,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又不紧不慢的离开。仿佛谁也没招惹过她,她也不关心谁。又仿佛她本就置身红尘之外。

我没有去看她的的背影,是不是真如勘破红尘的女子那般飘然。我反是转过身,我果然就看到了胡总,他就站在远处,柔娜的身边。

我冲他们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笑得自然笑得好看,但我内心却正在滴着血。

我走了过去,我道:“胡总,今天就放我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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