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拽到宝-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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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阮罂觑着他们。“都感到痛吗?好、果然心心相印,感同身受。”
高飞扬看着阮罂,像看着怪物。“你变了,你以前虽然怪怪的,但不会这么残暴。”
王壮虎也说:“是啊,阮罂,你竟然打我们?你以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啊,你现在的脸,看起来好狰狞。”
唉,都说她病了嘛。
回到高府,问候过两位高堂,阮罂到花苑,喂“苍”吃生肉。从司徒剑沧考取状元后,苍就时常徘徊在高府,不离开。
阮罂对着苍喃喃自语:“我变了吗?”很不想再这样下去,一点都不像自己,动不动就失控生气。“你是不是也被他遗弃了?他不需要你了,他现在有长公主了,可怜的家伙……”
摸摸苍的羽毛,阮罂说:“多吃点,不要再去想那个无情的主子,将来我去西域,我带着你。”
嫁为人妇后,行动受到拘束,很难再像以往那样去找师父,更何况师父现在是什么身分?也不是她想见就见得到。
阮罂想着——师父会爱上长公主吗?长公主何等尊贵?如果她喜欢师父,师父怎么能拒绝?长公主漂亮吗?这样患得患失,感觉迷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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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地,日子过去。
为了顾全母亲的面子,阮罂在高家表演好媳妇,平日听公婆话,偶尔出席亲友聚会,安排府内大小事宜,唯一的娱乐,就是私下调教胖徒儿勤儿武功,或陪高飞扬去跟王壮虎约会,当他们的挡箭牌。还有个更大的娱乐活动,就是每晚睡前,想象一下梦想实现的日子,她在西域冒险,看着跟这里完全不同的风景,想象爷爷生前跟她说的那些西域的人事物。
然而更常想象到的,竟是师父的身影。常在梦中徘徊不去,每当晨起,勤儿帮她束发时,那扒梳的动作,便教阮罂想到,师父也曾经这么温柔的扒梳过她的发。
她很想他。但听说状元郎深居简出,独来独往,要碰上面,不容易。听说他在皇宫里过好日子,每日进朝,入太子府,陪在太子左右,享受着长公主的爱慕。
如此,流年暗换。转眼,三年过去。
经过这三年,很多事改变了。阮罂这招时间换取空间,果然,挣得了转机。变化最大的,就是高府跟阮府两家的关系,高夫人跟阮夫人的情谊,急转直下,濒临破裂边缘。
因为,阮罂一直没为高家生出娃儿。
不生娃儿就算了,当高夫人打算替儿子纳妾时,阮罂持反对意见,不管高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同意。这回,阮夫人支持她,毕竟是受过丈夫纳妾的痛苦,阮夫人护女心切,不希望女儿步上后尘。
于是高夫人从喜欢阮罂这个媳妇,态度丕变,变冷漠,变挑剔,处处与阮罂作对,婆媳关系降至冰点,连带的,阮夫人也跟高夫人常有争执。阮夫人希望高夫人不要给女儿太大的压力,再等几年。高夫人却急着抱孙,跟高大爷两夫妻越来越没耐性。
终于,这天到了,高飞扬跟爹娘说:“我要休妻……”
话是高飞扬说的,但背后,推波助澜逼他来讲的,是阮罂。这也是他们当初的协议,将来,要高飞扬以不能生子的名义休了她。
高夫人听完骇住了,休妻?这是她性情软弱的儿子会说的话?
高大爷呆住,休妻?太伤人了吧?这是向来善良到连蚊子都不敢打的儿子会讲的话吗?
高夫人拍案站起,正气凛然。“不行!虽然阮罂嫁进来三年,都生不出孩子,但我们高家是这么势利的人吗?就因为她生不出小孩就休了人家?”
“没错。”高大爷也拍桌站起,铿锵有力道:“我们高家的行事风格最注重的就是厚道两字,我们不能对阮罂做出这么残酷的事!只要她愿意让你纳妾,我们不怪她生不出小孩,不会提休妻这事,我跟你娘连想都没想过……”
“但是——”高夫人问儿子:“她愿意让你纳妾了吗?”
明知故问喔,高飞扬说:“不愿意。”
高大爷立刻道:“唉,不愿意,那我们也没别的办法啊!难怪咱儿子要休妻,她生不出来还不让咱儿子找别人生,这说不通嘛。我们对她有情有义,可她呢?只想到她自己。”
“是啊,枉费我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看待,结果呢?都不为我想想,高家的香火,难道要眼睁睁让她断了?”高夫人叹口气,勉为其难地说:“我们高家总不能绝后吧?”
高飞扬不吭声,他不过讲了一句“我要休妻”,没想到他父母叽哩呱啦讲一长串,好像在帮他这个休妻的提议找注解,做修润,让它行之有理,师出有名。而且,他越看越觉得他父母怎么好像在自说自话,自己表演?
高大爷绕了一大圈,才很不甘愿地说:“看样子,只好休了她,唉!”
高夫人扭捏作态半天,这会儿忽然岔题:“其实王大人跟我提很多次了,他家闺女对飞扬很有意思呢!”
嗄?高飞扬瞠目结舌,是讨论休妻欸?怎么为他找起第二春?
高大爷顺水推舟,自自然然地参与妻子的提议。“那你看他家闺女,身体怎么样?健康吗?一定要会生的,不能再来个跟阮罂一样的……”
“阮罂是我卜卦问列祖列宗的,没想到卜的不准。这次,我要相信自己的眼光,王大人的闺女,虽然长得不好看,一直没有嫁出去,但她臀围大,胸部也大,一看就知道很会生、很有母爱,不像阮罂瘦不拉几的,这个顶好的、顶好的……”
高夫人讲得眉开眼笑,听得高飞扬心惊肉跳。唉呀,敢情爹娘私下已运作了好一段时间,那刚刚干么惺惺作态啊?
高飞扬很惶恐,回头跟阮罂报告爹娘的话。“他们都同意了,但是……”
“但是什么?”
高飞扬忽然激动地握住阮罂双手。“其实,我们这三年处得不错,你可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不想休妻,你走了我娘又会安排别人,那就糟了!我跟壮虎的未来会更坎坷啊,所以我不休妻了,我要你继续当我的妻,啊!”
没想到阮罂出手揍他,敲了他脑袋。
“你冷静,你清醒清醒,我等这天等得不耐烦了,你胆敢不休,违反我们的协议,你试试,我杀了你。”再耗下去她要疯啦!
“休妻对女人来说是很大的侮辱,你以后怎么办?要被很多人耻笑的。”
“你担心的是自己吧?没了我当挡箭牌,将来娶另一个媳妇,看你怎么办?”
“你说我该怎么办?”高飞扬快哭了。
“那是你的问题,只要你一直懦弱的接受安排,不思解决办法,同样问题将一而再再而三的困扰你,逃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高飞扬,我没办法帮你,我要去追求我的梦想了。浪费这三年,太够了。”
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可高飞扬竟依依不舍了,像要跟亲人分离。
“我知道你想去西域,可是,我舍不得你,不管怎么样……”他很真挚地握住阮罂的手,说:“我感谢这三年你当我名义上的妻,我跟壮虎感谢你,假如没有你,我们不会有这三年的快乐时光;假如没有你,我们不会有继续的可能;假如没有你——”
“拜托不要废话,可以开始拟休书了。”阮罂是果断坚决、毫不眷恋。
“真冷漠,我都哭了,一直把你当姊姊看呢,你离开我会很寂寞的……”高飞扬哽咽了。
“如果真的把我当姊姊,就帮我最后一件事。”
“什么事?”
“我希望有个很不一样的休书。”
“哦?怎么个不一样?”
“要找个很特别的人写。”
“找谁?”
“就是那最孤僻、最火红的状元郎,司徒剑沧。”
“他会帮我们写休书?”
“报上我的名,我想,他应是不会拒绝的。”当初要师父等着瞧,现在,是让他仔细瞧的时候了。
“真的吗?那好。我会去拜托他,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没有了,你已经给了我最宝贵的礼物。”
“有吗?”高飞扬困惑了。
自由,正是最宝贵的礼物。
“好吧……”高飞扬看阮罂心意已决,多说无用。“我这就去拟帖子送到状元府上。”
高飞扬离开,阮罂走到床前,从枕下搜出悦音匕首,抚着刀鞘上繁复的花纹,心中暗忖——
师父,我自由了……
左手将长发扫到颈后,右手握着匕,朝烛台一点,像使了秘术,灭了烛火,房间暗下。阮罂坐在床上,这是值得庆祝的夜晚,她很激动,想着,那三年不见的人。她躺下,且将匕首,按在心口。眼睁着,寂寥的黑夜,这三年,日子多无趣多沈闷啊,她就快解脱了。但在去西域前,她很想再跟师父聚聚。
阮罂眼色恍惚,仿佛又看见,那双比夜更黑的眼睛。这些年,他好吗?听说了他的身世,总算了解他为何心淡情薄。他的义务完成了,开心吗?听说是长公主保下他,让他平安无事,所以呢?他感动吗?
历历如昨,那孤寂眼神,如近在眼前,那么莫测高深,不可捉摸。阮罂想象,当高飞扬找到师父写休书时,师父会有什么表情?他还记着当他没没无闻时,收的徒儿吗?他还会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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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这一晚,起了大风,山径两边槐树,呜呜响,像集体呻吟。那些横在半空的枝丫,浓密似女鬼的黑发。忽地电光一闪,劈亮天空,雷声响,奔驰泥路的马车,马儿骇得扬蹄嘶鸣。
“啊~~要翻车了吗?”华轿内,传出高飞扬惊恐的呼声。
“没事,就到了,主子别怕。”随车的仆人小顺,忙安抚主子。
“好好的状元郎,干么住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没辙啊,爷,他不爱住城里,谁不知道司徒剑沧是怪人,阴沉沉,神秘极了,日里也不和人来往,肯见爷,已经非常难得了。主子,您帖子上是写了什么?他怎么肯见您?”
“没写什么啊,就照你少夫人的意思,把她名字写上去。”
“这就怪了,少夫人的名字这么有分量?我听说状元郎连长公主的面子都不给的,长公主款待状元郎,十次有八次被拒绝,剩下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