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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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笑声说道:“乌龟,睁大你的狗眼,瞧瞧你家少爷是谁,别到地府时,连是谁使你龟头搬家也不晓得,那,才可怜哩。”“你——你是‘鬼见愁’邵真?”
一声含有大多恐怖的惊叫,陡地蹿自“千里神猿”急起猛落的喉咙里。
“妈——‘鬼见愁’!”
仿佛晴天起了一个霹雳,那身后的黑衣大汉竟然像见到吊死鬼般的嚎叫起来,即连“黑猩猩”、“魔豹”和“追风虎”,也皆暗地里打了一个哆嗦,嗯,他们的脸上,已蒙上了一片死灰色,那死灰色里揉合着恐惧惊悸以及死亡的绝望!
“啊!总算你娘没白生你两个眼睛。”
“鬼见愁”,多刺耳的外号,但那少年事实上正眨着眼说话:“啧,想不到少爷不过小别江湖半载,竟然你们眼生起来了,这如何了得,而你们竟敢暗算少爷的伙伴,‘千手神猿’,你老实说该怎么办是好?”
胸中像是猛然被人用力捶击了一下,“千手神猿”只感胸口一阵问痛,这门痛使他的脑意识加快了旋转,快得使他想昏迷过去。
噢,那不会是真的,站在他眼前的少年,一个看起来像是斯文儒雅的美少年,真的就是令人闻其名而股栗,见其人而胆裂的“鬼见愁”么?
他知道,天下人都知道:“鬼见愁”与“艳屠煞”同飞共宿,纵横江湖已有多年,天底下的人,一有谁敢去惹他们?
只是,半年前“鬼见愁”忽然只身前往关外,独留“艳屠煞”于中原,于是传言纷起,谓两人已翻脸仳离,破镜难圆。
鉴于此,“金银帮”才敢向“艳屠煞”下手的,可是,可是眼前的情景,证明了一切谣言错了。
艰辛的咽了一下唾沫,“千手神猿”竭力的想使自己镇定下来,但他失败了,他开始感到自己的两腿在颤抖,他努力的想使自己说话,可是他没有成功,他也发觉自己的两排牙齿在打颤,颤得好响,他能听到格格的声音……
噢,就这样子,那些“猩猩”们可怜的就像一个个乌龟孙子——他们呆立着,像一根根的木头人。
实在令人很难相信,方才他们还气盛焰旺,不可一世的啊!
俄顷,“鬼见愁”邵真轻轻的咳了一声,那咳声,虽是轻轻的,然而对那些“木头人”
来讲,不啻是死神的宣判。
一抹淡淡的微笑,在邵真的唇角浮起,虽是那么轻雅”
的说着话,可是细看之下,有着数不清的凌傲与狂妄咧。
“你们,不是要银子么?那,就在少爷这里,问少爷要吧。”
一片静寂,鸦雀无声的,那些汉子仿佛已入了忘我之境,他们不会说话,他们甚至忘了他们是干什么来的哪。
可以看到的,是一阵阵的喘息使他们宽硕的胸膛在做着无规律而显得杂乱非常的起伏,起伏……
抿了抿嘴,邵真俯下头凝视昏迷不醒的明敏秀,他可以清晰的感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抽搐着,一丝焦灼滑过他的眉宇,眨了眨眼,邵真语音冰寒道:“今天,算你们烧了香,拜了佛,回去吧,回去向祖宗牌多叩两个头,求求保护你们脑袋子的完整,别以为少爷慈悲,过了今天,你就不能再见到少爷罕有的菩萨心肠。”
两只瞳孔陡地睁大,那喘息更加急促,“千手神猿”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颤抖的语音夹含着大多的惊喜:“你,你要放我们走?”
“是的,回去好好享受你那并不会是很长的日子。”
像是极端的不耐,邵真冷漠的撒着嘴道:“但是在少爷这句话讲完时,你们之间有谁没移动脚步的话,嗯,那么你们将永远走不动了……”
噢,那个“了”字方不过滑出邵真的舌尖,那些“木头椿子”忽地像一只只的冲天炮,蹿得好高,这动作,好生矫捷,好生灵活哪!
不过眨眼功夫,道路的尽端已见不到“千手神猿”等人的身影,只留下一股浓深的仓惶,以及一股深切的庆幸,嗯,还遗留下一股股的窝囊与狼狈……
“伙计哪!你真个不中用,竟被那些零星的杂碎摆了一道,要不是少爷来得快,你已是阎王的座上客啦。”
眨了一下眼珠子,邵真俯首瞥了一下揽在手上的明敏秀,耸着肩自语道。
话声一停,身形猛地如苍鹰似的拔起二十余丈高,然后轻巧的回了一个旋,像一只大鹏般的射向远际,瞬眼工夫已不见踪影。
不知何时,风停了,狼狺犬吠声消失了,十五的满月悄悄的探出云端,柔和如银的月光暴泻了下来,重新给大地光明,生机,然而却驱除不了方才的腥膻。
路中央的那具尸首,依然直挺挺,僵愣愣的躺在那里呀,死亡的恐怖又岂是那雪白的月光所能遮掩!
邵真把明敏秀背负在身后,展着那叫人眼花缭乱的顶绝轻功,像一道急坠的流星,快得无法再快的奔驰着。
半炷香时刻,他已走完了这条平坦的道路,开始迈上了一条斜斜的羊肠小道,然而这崎岖的山路,对他仍似是平地一样,飞奔之势,依然是那么快,就像是一条脱缰之马。
地形开始很明显的高耸起来,这是一座山,一座高峻挺拔,峰入云霄的大山,其间只有一条小得像鸟道的石子路,路面布满春笋般的石子,越发显得道路的崎岖难行,尤其两旁黑压压的森林,几乎遮住了全部的月光,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然而邵真却是一刻短短的停留也没有,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一颗颗豆子大的汗珠,开始在他宽敞的额角出现,不知是他已感到疲倦,抑或担心明敏秀的伤势所致?
万仞的山峰,已被他抛下大半截,密集的森林已全被他甩脱,倏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五尺宽底下铺有大理石的平坦路面,直得像条带子似的向左侧山腰伸去。
抹了一把汗,没有停留,邵真的脚步更加快速,不到弹指工夫,这条足有三十来丈长,两旁种植着数不清的红花绿叶的通道,已被踩完。
于是,一座虽不很大,但也不很小的楼阁历然映目。
借着膝胧的月光,那屋里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美极了。
碧绿色的阁顶,配合着朱红色的楼墙,是如此地精美华丽,竟然瞧不出一丁点的俗味,尤其两扇红色大门前,两棵高且大的柏树,傲然驻立在一片绿茵如毡的草地上,予人一股鹤立鸡群,超然脱俗的直觉。
再且屋宇的两侧丛生着数百来株的枫树,已是半红的枫叶,随风仰偃,啊,那韵味,简直就是抹上了一层诗意哪。
对那—一美得像人间的仙境,邵真连瞥眼一瞧也没有,微微喘息了一下,抡起拳头便在门扇擂下:“娘,开开门,真儿回家来啦!”
“哥哥。您终于回来了!”
屋里头的人反应好快,那娇滴滴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夹含着许多讶异与惊喜,紧接着一撮光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出现。
“呀”的一声,紧闭的门被打了开来,一条娇小玲珑的身躯现了出来,嗯,是女的,模样儿挺是不错的,但只见她姣美的脸蛋充满无限的欢愉,高卷的秀发依然端庄纹理,显然是入睡不久。
“小珍,快去把娘唤醒!”
急急的跨进门槛,邵真向那名少女吩咐道。
“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红如樱桃的小嘴张了张,如星的眸子掺满了大多的惊异,俏龄少女似乎才发现邵真背后的血人,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吃吃的问。
“我的朋友受了伤,桂珍!把她抬到你房里去,打盆水帮她擦去身上的血渍。”
邵真喘着气息叫道。
“哦——”
轻哦了一声,邵桂珍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仿佛如梦初醒,连忙过去,接过满身浴血昏迷未醒的明敏秀……
“真儿,你这么晚才回来?”
正在此时,一声慈祥苍老的语音响起,右侧厢房踱出了两名素衣老者。
“爹,娘。”邵真忙不迭趋步上前,双膝跪地,恭谨的朝两名至少也有五十岁的老者拜下。
两名老者看起来红光满面,和谒慈祥,给人一股亲切可人之感,显然他俩便是邵真的双亲。
“咦,真儿,那是谁?”
邵母正想扶起邵真之时,忽见邵桂珍抱着一名看似奄奄待毙的陌生人,吃一惊,张口问道。
“她是怎么了?”
邵文也惊声问道。
邵真道:“爹,她是真儿的好友,受了暗算,我把她带回家里来医治的。”
站起了身子,邵真转首向邵母接着:“娘,她受了严重的刀创与毒伤,真儿请求娘为她一治。”
“这还待你说么?”
急急的走到邵桂珍脸前,邵母查看了一下明敏秀的伤势,脸色一变,低呼道:“快,珍儿,快把她抱至房里,她的伤势不轻,慢了怕不好。”
显然是很急迫,邵母话落一半,一把抱过明敏秀,促声接道:“珍儿,你快到丹房里把‘回生散’拿来!”
不待邵桂珍回答,便急急入厢房里……
邵桂珍也手忙脚乱的拿药去,接着又端了一盆清水于是乎,邵桂珍母女俩便在房里头为明敏秀诊治。
邵真父子是男人,只好被摒弃于门外了。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邵真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显然他已放下了心,扭了扭脖子,开口说道:“爹,幸好娘她老人家精擅医术,否则真不可想像。”
“谁说不是。你娘自小便从你外祖父学习医术,天底下之人,谁不知道她的名号——‘女华陀’?”
打了一个爽朗的呵笑,邵父面漾得意之情,显然深以有此贤妻为傲,拂了拂颌下的短须,邵父在一张檀木椅坐了下来,转动着眼珠,望向邵真说道:“那女人是否便是名噪江湖的艳屠煞明敏秀?”
像是一窒,邵真舔了舔唇角,呐呐的道:“爹,您老人家怎知道?”
“呵,你未免太小看为父的了,真儿,你以为我退隐武林,便不知江湖事么?”
邵父眯着两眼,笑着说。‘摊了摊两手,邵真也坐下身子。
“其实我才没空理那武林之事呢,只不过你与她两人的名头似乎来得响亮一点,对不?”
邵父望着爱子说道:“那传言,哦,是说你俩在江湖上双栖双飞,是否真实?”
“爹,您知道人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