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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酥糖公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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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有心。这个想法令她的脸火辣辣的烫,几乎要站立不住。她呆呆望他睡梦中的身影,痴立了很久。那一锅鸡汤兀自汩汩地吐着泡泡,诉说不休。

“哎呀!”苏傥忽然于梦中惊醒,头一反应就是去看鸡汤。手胡乱碰着锅盖边缘,被猛地一烫,呼呼吹了两口,这才发现卢绣儿站在身边红了一张脸。

“该用小火炖了,你还加柴!”卢绣儿嗔怪地责备,苏傥手忙脚乱去扒拾柴火。她看了好笑,想想他守了一个时辰,真是难得。

“你千万等我,我一定要熬出一碗好粥让你尝尝。”苏傥忙上忙下。

卢绣儿却为这句话越发闹得脸红,好在苏傥根本顾不上看她,忙着打捞鸡肉准备放米煮粥。

那一夜直折腾到子时,两人的肚子都咕咕叫个不停时,那一锅鸡汁粥方大功告成。卢绣儿只恨当初没找个便捷的药膳来教,费了这许多工夫。可当两人相对唏嘘喝粥时,粥里一丝丝甜味又分明渗进了心里,竟浓得化不开。

(特别鸣谢:成茗原创诗句赞助商海萍)

第 11 章

卢绣儿自收下别有用心的徒弟苏傥后,犹如上了贼船,这个徒弟一有外人,就会得了便宜卖乖。

“我和师父有事商量,请改天再来。”

“师父有点不舒服,能不能今天让她休息?”

以上两句分别对桓浪晴和成茗说,把两人堵得一句话都无,在尚食局外连卢绣儿的面也没见着就吃了闭门羹。

可到了端木良面前,苏傥绝不说这话。端木良是卢绣儿师兄,如果他坚持称呼“师父”,岂不是要叫端木良一声“师伯”?不,不能吃亏。

在苏傥软磨硬泡下,卢绣儿留在香影居或是去苏家的时候比去成府要多了许多。等寿筵日子逼近,卢绣儿已没闲暇再去两府溜达,整日留宿尚食局香影居。

铁锅热了又凉,日子一天天过去,所谓美味佳肴,苏傥和卢绣儿拟了不下四五百种,定了又推翻,整日忙活在香影居和尚食局厨房里,试验再试验,品尝再品尝。由于苏傥的毛病没完全根治,一般厨师所做菜肴全由卢绣儿来尝,苏傥仅吃卢绣儿煮的东西。

卢绣儿怕他腻味,变了花样天天挖空心思,伺候他并不比拟寿筵菜谱容易,碰巧也触类旁通,给了她一些关于寿筵的启发。两人忙得手脚并用,好容易拟出三份菜谱来。

“怎么办?再过五天就是寿筵,菜单还定不下来,怎么跟皇上交差?”卢绣儿几乎要哭出来。跟苏傥呆久了,她对自己的厨艺越来越挑剔,往往苏傥说不错的菜肴,她还会更高标准地要求。

“如果你今天心情很差,吃了这个菜,会不会更加不开心?”卢绣儿问。

苏傥努力摹拟某害怕迁职的失意人士吃饭时的心情,长吁短叹入了席,无动于衷坐下,行尸走肉般拿起筷子。卢绣儿看得目不转睛,紧张得手心出汗。

吃第一口,没有回过神,失意人士甲仍沉浸在一团纷乱的仕途迷雾中。可这一道蕨菜腊肉,蕨菜鲜嫩滑爽,腊肉口齿留香,讲究的就是余味缭绕。果然,他渐渐咂出味来,精神一振,举筷时目光由黯淡转为精亮,逐步狼吞虎咽,最终打发掉这一盘菜。

“好手艺!”苏傥夸奖,“足够令伤心人吃出别样抱负。蕨菜是山珍,民间小菜一样能登大雅之堂,可令徘徊仕途的人生出信心。这道菜可以过关!”

“可是,如果你是新科状元,让你吃这样的野菜,你不觉得不够尊贵?”

“不会。反让我想起微时艰苦,更对今日平步青云生出感激之心,多谢皇恩浩荡,唯有兢兢业业做好本分。”

“呵,你这张嘴真能说。”卢绣儿笑颜稍纵即逝,转瞬又沉思道:“那老年人会不会吃不惯蕨菜?你知道岁数大的人牙齿松落,牙缝较大,蕨菜这种柔嫩的茎干很容易塞在齿缝间。不过朝廷里有不少人来自湘楚之地,这道湘菜口味适宜,不酸不辣,既适合其他地方官员品尝,又能让人有思乡之情,这样看来还是留住为佳……”

天。苏傥在心中一声哀鸣,这丫头想整死他,还是想逼疯她自己?一道菜她就想出几种可能,几百道菜岂不是要写长篇大论来推断?

“停!”苏傥晕乎乎地道,“这些浮想联翩的都是后话,皇上菜谱还没定,我们先定菜,再论其它。”

可当初是他苏傥想精益求精的,卢绣儿心上想,不敢抱怨。如今她被带入了这个情境内,反而不能自拔。

“好了,好了,今日要试二十味菜,我再去着他们烧来。你慢慢吃。”

“求你——”苏傥拉住她,几乎要捶胸顿足。二十样?恐怕他下一味就会完整吐给她看了,刚才那道菜唱作俱佳地吃完,他已用尽力气。这样子试菜是可一不可再。

卢绣儿玩味他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皱眉道:“看你一副想呕的样子,我尚食局的东西就这么吃不得?”

“我实在不惯填鸭,你知道我很挑剔。”苏傥认真地道。

“那怎么办?皇上说过要合适你的口味才能做给他吃,你总得全都吃过才好。”

“我们说点别的。说配菜、香料、说食具、说什么都好,就是今天别让我试菜。”

好吧,放过你一回,卢绣儿无奈,精神抖擞地又问:

“食具无非金银铜器、陶器、瓷器、玉器、漆器、竹木、牙骨、琉璃等,美食不如美器,你上回说越窑的秘色瓷碟不适合放葱白羊肉,说得对。这回的器具你来选,需要什么,我去叫他们备了。”

“‘紫驼之峰出翠釜,水晶之盘行素鳞。’你既懂配菜,配食具的道理也是一样。”

“道理我懂,可事必躬亲,一件件配来真是累呀。”卢绣儿没了力气,的确经他一点拨,她是明白不少。“你替我配好不好?”

“这是皇上交给你的差使,我才懒得做,自己琢磨!”苏傥懒洋洋地摆出大少爷的架势,往卧榻上一倒。这几日累得不轻,再要他去折腾这些瓶瓶罐罐,真是疯了。

“真是没义气,你是我徒弟,师父有事,居然不帮忙?”被他一拒绝,卢绣儿发现她也乏了,笑了坐倒,手搭在桌上撑着头。

“我就两只手!在尚食局,我连个下手都没有,一百道菜需多少盘子?我挑得过来吗?”苏傥斜倚卧榻,咦,换个角度看卢绣儿还是很美。再多看两眼,越发舍不得移开目光了。

卢绣儿看他懒成一团的样子就生气,随口说道:“那什么莺儿燕儿,什么伍夫人的,你的红颜知己多得是,只管求她们帮你。”

咦,卢大小姐是在吃醋吗?苏傥欣喜地冒出一串大笑,不由起身凑到她身边去坐了。

卢绣儿越发着恼,撇过头不再理会。

“我可不是登徒浪子。认得什么夫人小姐,无非应酬,天下士林风气如此,可不单单我这样。”

“放浪形骸,游手好闲,倒说得嘴响。”

“是极是极!绣儿师父说得对,既知我是放浪形骸,就该知那不过即兴交往,过后并无深交。”他顿了顿,恳切地求道,“好师父,饶我这一遭如何?现如今我有了正经差事,再不会去那些地方胡闹。”

“你有什么正经差事?上回去翠薇居招妓,可不是有差事的时候?”

她一个劲咬住他一次错漏不放,苏傥无法,只得耐心辩解:“大小姐,那是桓浪晴搞的鬼,他选的地方他请的人。那几个歌姬一直与他交好,经常去王府唱酬,我不过混在里面凑热闹,绝对清白——”

卢绣儿一窘,笑骂道:“呸,你清白不清白,关我什么事,不必说给我听。”

苏傥瞪大眼睛:“当然要说,万一你就此嫌弃我,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定要说清楚。”

卢绣儿扑哧一笑:“那我要是不管怎样都嫌弃你呢?”

苏傥正色,一拉她的手,往怀里一放,同时立起一掌:“我苏傥发誓,若有一丝对不住卢绣儿,就罚我再也吃不到一道美味,所有进食无不全吐掉为止。”

卢绣儿骇然,这对他来说无异于毒誓,慌忙说道:“千万别,好端端立这么重的誓,叫我如何当得起。”

“唉,绣儿。”苏傥凝视她,难道她心中还不明白。

卢绣儿移开目光。她怎会不知,怎会不懂,若以前是迟钝,彼此都在试探猜疑,现下心早已确定。

可是,终究要放下另一个人,一个原以为痴心相系的人。也许是舍不得放下,这才不断在心中拖延。必要择其中之一,这是她难以面对的痛苦选择。成茗,曾经是心中唯一所爱所想,几时被眼前这小子挤进心来,抢占了一席之地?乃至反客为主,令她亦不能自主。

是的,她不能自主。卢绣儿垂下头去,任由苏傥牵着她的手,她钟爱这一份有些霸道的爱意。正如一味辣得呛人的东安子鸡,立场鲜明刻骨。

两人静默了一阵,卢绣儿抽回手,仍是回到寿筵的话题上来,若无其事地道:“我们再改改这三份菜谱罢!”

“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苏傥的话一语双关。他一会儿扮刚成功人士甲,一会儿扮失意人士乙,不晓得到底是在说烧菜还是在唱戏。“这回的寿筵,让大家都满意的做法,就是你的菜失去个性,人云亦云。大家说不上讨厌,也不会特别中意。”

他快到极限。明明定了三种菜谱,各一百款,或清丽以家常口味取胜,或厚重以养生长寿为主,或创新以花样无穷惊喜。可卢绣儿就是不满意,想要面面俱到,三者得兼。

“但是以前爹操办的寿筵,就是人人都说好,我不想给卢家抹黑。”

“要我看,你把三份菜谱都递上去,请皇上定夺。”熬了这些日子,苏傥的眼里有了血丝,嗓子也哑了。这丫头真是拼命三娘,老是熬夜继续工作,使不完的精力哪里来的?

“苏傥——”卢绣儿忽然正色,苏傥看了她正经的表情,连忙撑开疲倦的眼皮恭听。卢绣儿低下眼帘,柔声说:“谢谢你连日来的指点,我……其实你懂得不少,某些方面是我的师父。”

苏傥没来得及谦虚两句,卢绣儿又说:“你知道身为女儿家,最大理想不过出嫁从夫,相夫教子。今次皇上能钦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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