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6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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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也不过是个形式,也不必费口舌,同每个驿丞辩白辩白,谁才是这一行的主官。
那驿丞见了,忙不跌地引着众人进驿站。
待看到那孝衣少年时,驿丞不由喝斥道:〃快走,快走,还嗦什么?这是驿站,又不是大车店,再不走,可就要使人赶了!〃
〃大人,还请通融一二,家母上了年岁,已是赶了一天的路……〃那少年哀声恳求道。
那驿站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这小子,真是嗦。这天下哪里有空白白牙就能混饭吃的地儿?你说自己是官属,但是一没有文书,二没有银子,我通融了你,自己喝西北风去不成?〃
那少年涨红了脸,却仍是恳求不已。
曹在旁瞧了,不由暗暗摇头。
这个驿丞好不省得事,既然是官属,少不得有些故旧世交,这般得罪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埋了祸患。
这少年年级轻轻的,倒是能屈能伸。
百善孝为先,虽说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曹因他这份孝心,也愿意行个举手之劳。
他向赵同使了个颜色,便同伊都立与众侍卫进了驿站。
在跟过来曹家长随中,赵同地伸手虽是不行,但是心思缜密,收着银钱。遇到打点地地方,都是他出面料理。
上房有限,这些人中,除了曹家与伊都立两家家仆外,其他人都带了品级。
最后,还是纳兰富森做主,选了处连脊的房子,将曹安置在中间上房,其他人四下里安置了。
曹原是不好意思如此,但是纳兰富森正色道:〃圣命已下,我等就是为了护卫曹额驸而来,自当从今儿立了章程。不管是住宿打尖,还是中途,都应以护卫额驸安危为主。〃
他在众人前换了〃额驸〃地称呼,也是在提醒这位侍卫们,曹的另一个身份。要是曹真有了闪失,他们这些人各个也脱不得干系。
曹听出纳兰富森话中所指,心里承他的情,没有再嗦。
待进了屋子,曹正梳洗着,赵同已是回来,银子已经想法子送出,换了说辞,将曹的真实身份隐下,那扶灵还乡的少年已经进了驿站……
曹听了,用毛巾擦了把脸,想着自己这算不算〃日行一善〃。
这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善报却是不指望,只希望那些个做坏事的人,都遭了报应,他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人心都是有偏颇的,曹心里的坏人,就是那些算计他的人。
他好好的过安生日子,那些暗地里不消停的,没事找事,不是坏人,是什么?口,就将管家上道:〃二爷,纳兰七爷今儿没了,他们家使人送了丧信儿……〃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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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六十一章 行路
京城到归化,有一千三百余里。曹一行虽说用了两日功夫就到了张家口,但是到了口外后,速度却慢了下来。
张家口到归化九百多里,每隔八十到一百里设一驿站,共有驿站十一处。
先不说中间隔得路程远了,这驿站的规模也与口内无法相比。
这边的驿站,由兵部与理藩院共管,但是使的人驿多是蒙古本地人。与口内的驿站不同,这边的驿站,主要是为了方便传递军情与运送物资的。
这地方简陋狭小不说,关键是马匹不足,每个驿站不过十几匹马,还不是都能使唤的。剩下的牲口,就是骆驼。
每个驿站里,都有五、六十匹骆驼。
这边的路况也不好,茫茫无际的草原,只是能就着车轱辘的痕迹看出是道儿罢了。
幸好还不到雨季,要不然,这路上耽搁的时间更长。
曹他们因为每次只能在驿站换一半的马匹,就不如在口内那般快,九百多里路,走了八天才到。
这一行到达归化城时,已经是五月初一的下午。
看到归化城墙的那刻,伊都立激动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这一路上。他都是咬牙硬撑地。前半拉固然是爱面子地缘故。后边却是有些不敢歇了。生怕自己歇下后。就再也不想骑马。他终是咬牙挺到现在。
侍卫们也是带着欢喜。别地不说。到了这里。驻扎着右卫八旗。怎么也能淘换出来路上用地马匹来。
这几天。他们已经被这沿途驿站里地劣马给磨得没脾气了。
如今。真是别无他求。只求这座骑能痛快些。要不然每天在马背上熬地时辰更久。实是让人郁闷不已。
伊都立到了目地地。曹等人地行程却是只完成三分之一。
呼图克图大喇嘛地驻地。在土谢图汗国中旗地乌尔格。离归化还有将近两千八百余里。
到了归化城,曹他们就得了一个消息。
两天前,归化将军费扬固已经带着这边的部分右卫八旗兵与蒙古八旗兵。启程往推河御敌去了。
另外,从将军府这边,众人还得知四月二十三日,皇上下旨调了黑龙江与喀喇沁往归化集结,作为第三路兵开赴西北。
这已经是摆出了开战地姿态,那曹这一行人的目的就显得有些好笑。
侍卫们颇为热血,唏嘘之中,很有为不能在费扬固将军帐前效力的遗憾。
曹心里则是有些没底了,不晓得是不是历史有所变动。原本在康熙末年的西北战乱,给移到这个时候。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场〃轰轰烈烈〃的战事会不了了之。
这乌尔格。则是外蒙古地地界了,朝廷在那边的影响甚是微弱。
按照规矩,这内蒙古地界的王公算是内藩,外蒙古那边是外藩。朝廷在内蒙古可以划定牧场,在外蒙古则鲜少干预地方。
纳兰富森拿了康熙手谕,从将军府调了五十蒙古八旗兵。
从归化到乌尔格,中间偶有驿台,也不像之前那样成规模了。
这一行,七十来人。都是从八旗右卫选的上等骟马,双马双鞍,以供路上换乘之用。
五月的草原,没有初夏的燥热,只有青翠的绿色与无边的花海。
蓝天、白云、绿地,白色的河流像轻柔地带子,在天地间撒着银光。
曹的心境,也一天天的发生变化。
人居于这世上,最是渺小。却是偏生以为自己是〃万灵之长〃,想要掌控这世界。
自己地心里,虽没有存在翻天覆地之心,但是也是想着要费心经营,为家人的安康与自己未来的安逸生活努力。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掌心握无限,刹那是永恒〃,自己好像是太看重结果了,反而忽略了这沿途景致。
浮躁了。世故了。失去了过去的从容。
是因为心里想要求的更多,在意的更多。有些贪心了么?
骑在马背上策马狂奔的曹不由地自省,说了想要陪妻子出游,却是多年未能成行;想着给孩子们提供好的游乐场地,总是找借口一拖再拖;寻思要多多孝敬父母,但是每日里说话的功夫都是有数地。
自己好像是忙忙活活的,又好像在偷懒,就这样日复一日,将日子混了过去。
人生能有多少个日复一日,自己的命运虽说没有按照历史上的,在儿子未出世前就夭折,但是谁又能保佑自己定是个能长命百岁的?
生老病死,自然之道,岂是人心取舍能够更变得了的。
固然不能哀怨,时时战战兢兢地活着;却是不能放任,不去计划未来。
人生于俗世,真是件很麻烦的事儿,要是能像这苍鹰,任意遨游于天空;能像这灰狼,自由奔驰在草原上,那该多么惬意。
待曹发现自己的变化时,不由地愕然,难道这是因要前往大喇嘛驻地的缘故,自己也变得有佛心起来?
虽说同这天地自然相比,红尘俗世使人倦怠不堪,但是也只有远离家人千里之外,才越发能体味亲情地可贵。
有的时候,曹只觉得自己好笑的紧。真是矛盾的想法,既在心里因亲情束缚觉得疲惫,又是依恋于这种家人给予的温暖,使得心里不再孤独。
人性,就是如此自私与虚伪。
这一路上,变化的不只曹一个,就是那十名侍卫,也在这一日日的奔驰中,去了京城时鲜衣怒马的傲慢,变得内敛起来。
从最初的抱怨驿站地伙食不好,到现下大家已经能随时射猎黄羊、野兔,直接剥皮。烤地半生半熟的,也能浑沦吃个半饱。
别说是黄羊、野兔,就是草原狼,这些侍卫心里见了,也是痒痒地,想要小试身手。
要不是碍于那几十个蒙古兵丁。大家早就动手了。
正如仕云所说,走了这一趟,别地没学会,剥皮去骨的,算是有了几分手艺。马上的乘骑功夫,那自然是说也不必说的。
他就是伊都立的族侄,是众侍卫中最年轻之人。
今年不过十六、七,一张嘴码子最是厉害,每逢途中小憩。就听到他〃吧〃、〃吧〃的说个不停,没一刻闲地时候。
小满见了,稀奇得不行。在一次小憩中,忍不住问纳兰富森道:〃富爷,这云爷当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一句话,却是使得侍卫们都笑了。
虽说身份有别,他们这些侍卫都是权贵子弟,小满不过是曹家下仆,但是这一路行来,混得熟了。说话之间就少了拘谨。
仕云笑着〃咳〃了一声,抱着胳膊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众人中,明明是他年纪最幼,但是他却偏偏不承认。
因小满长着娃娃脸,又比他大不了多少,便被他当小的应对。
小满听了不忿,但是因晓得仕云这张嘴厉害。自己还嘴也不占便宜,所以便不接话。
纳兰富森笑着瞅瞅仕云,再看看旁边的曹。
当年曹初入京时,也不过是仕云这个岁数,但却是行事稳重,人前半句不肯多言。
见纳兰富森没有回答,赫山就笑着说道:〃小满啊,这云大爷的妙计却是从山里淘换来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