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6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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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事,申穆德的嘴巴虽说仍抿得紧,但是在曹面前,脸色还是好看虚度。李运则是在落衙后。一并出衙门时,对曹说句〃小伙〃,带着几分长辈的亲切。
这折子由兵部尚书递交康熙,康熙批复后,车驾司这边四月十八就派出司官往归化、西安方向去,核查沿途驿道现状。
京城这些日子,处处是请战声。
上到王爷贝勒,下到八旗丁甲,就是车驾司这边。也有不少满洲与蒙古笔帖式想要弃笔从戎,披甲杀敌。
曹家虽说是包衣出身,但是早年也是军功起家。
有人见曹纹丝不动。对于军情大事不怎么上心,只关注份内的琐事,不禁也好奇发问,道:〃大人,如今去西北总领军务的富大人早年在御前任侍卫,听说大人早年也在御前任侍卫。都是侍卫出身,大人好像并不热衷武事?〃
虽说已经是婉转说辞,但是话中难掩失望之色。
曹却是平静如昔,道:〃打仗打的是什么?厄鲁特人打仗要劫掠。因为没有供给,没有后路,朝廷的将士却有国力支持。兵部也好,户部也好,这个时候,各项供给都是供给。没有上疆场,不能披甲杀敌又如何?这边多流汗,前方将士就能少流血。确保驿道迅捷、军情畅达,是车驾司能做地。也是当做的。做到了,没有军功,不逊军功;做不到,没有军法,亦是罪人。〃
曹不晓得那个年轻人听懂了没有,他这边也没有再闲着。
接下来。他开始带人查八旗牧场地账册,将其中成年尚未出栏地马匹数目统计出来,好接下来添补驿道或者是预备军中之用。
上行下效,曹这个主官既然埋首案牍。那下边的属官也不好偷懒。
一时之间。车驾司上下地办公氛围甚是良好。就是那些习惯了上班时间喝茶嗑瓜子扯闲话地满员,如今也是昂首挺胸。将账册翻得〃啪拉〃、〃啪啦〃响。
曹说出的几句话,在车驾司中迅速传开。
〃这边多流汗,前方少流血〃、〃驿道迅捷、军情畅达〃,说起这些的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脯,生出无比自豪的荣誉感来。
就连之前无心公务、想要披甲杀敌的几个笔帖式也熄了声响,埋头苦干起来。
由车驾司到兵部,原本已经浮躁的人心渐渐平息下来。
曹只做了他当做的,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非同一般。
他一方面心思,要做好手中的差事,一方面还要费心筹划那三年千万白银地赚钱路子,并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其中,心思最复杂的,怕就是担任车驾司员外郎地纳兰承平了。
当年的恩怨,始终没有正式化解。
在他嫉恨曹的同时,也在暗中防备,担心曹公报私仇,给他穿小鞋。
不想,防备多时,曹却是丝毫没有异常之处,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刻意刁难于他。
在松了口气后,纳兰承平的心里却越发愤怒。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觉得曹这小子实在是过于傲慢,竟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这岂不是〃欺人太甚〃?
虽是满心抑郁,但是纳兰承平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忍耐。
以曹目前的身份,岂是他一个小小员外郎能撼动的?
要是真招惹了曹,就算曹没有还击,但是其父、其姐夫、妹夫什么的,哪个出面,都能料理得了他。
曹差事做的越是得心应手,受到的称赞越来越多,纳兰承平就越发觉得苦闷。
数日之间,他地头发就掉了不少,原本就不粗的辫子更细了,看着人也失了精气神。走路都开始打晃。
旁人见了纳兰承平的样子,都唬了一跳,还当他病了,劝他请假歇着。
纳兰承平好强,自是不肯,结果一时站不稳。迷迷糊糊地摔了个跟头,闹了半脑门子血,被人扶了回去,这才开始休假。
只是卧病在床这些日子,他也睡不安稳,看着房梁嘴里念叨的都是曹的名字。
真真是咬牙切齿,嫉妒到心肝肺肠都疼了。
夜半无人时,纳兰承平也想过,自己当初要是不算计曹。而是与之为友,情况又如何?
沾不沾光且不说,这侍卫的缺却是不会丢地。六年了。就算熬不成一等侍卫,二等侍卫是不难的。
那是御前的正四品,放出宫去为官,就算不出京城,正三品地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都不算难事。
加上平郡王府与淳郡王的关系,还有十六阿哥、十七阿哥的照拂,那他纳兰承平岂会是现下这狼狈模样?
这回却是连扇自己地耳光,悔得心肝肺肠都青了……
对曹赞不绝口的。则是郎中李运了。
只是因读书人的矜持与迂腐,不管他心中如何想,在衙门中却是半句好话不肯说的。文人风骨,怕被当成是阿谀权贵之举。
不过,从衙门回来,到了家中,他则没有那些顾忌,开口闭口的,对曹称赞有加。
〃嗯。是个稳重小伙,没有白蹲(在)太仆寺,说话行事不比兵部这骨(这里)尚书差,像有大出息地。〃他换下官服,坐在庭院下的石榴树下,一手把着个紫砂壶,一手扶着椅子把手,说道。
在他对面,有个高壮地青年汉子。手里拿着把鱼食。正在喂缸里地金鱼。
这汉子原是漫不经心,听到李运提到〃太仆寺〃。却是动了动耳朵,抬起头来问道:〃八叔,您说的这位太仆寺调过来地郎中,不会是曹孚若曹大人吧?〃
〃盥而不荐,有孚若,听说孚若二字还是万岁爷所赐。江宁曹家,如雷贯耳,如雷贯耳啊。〃李运沉吟着,答非所问。
那汉子已经拉了把竹椅,坐在李运对面,问道:〃之前听说曹爷受雪灾的缘故,受了些惩处,还以为不过是罚俸什么的,这还真地连降了三级?这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这雪大雪小……唔……〃
接下来的话,却是被李运给堵在嘴里了。
李运伸出脖子,往四下里瞅瞅,见确实没有旁人,才松开口了手,瞪了那汉子一眼,道:〃不得(没有)规矩,浑说甚么?〃
那汉子讪笑两声,道:〃这不是在家里么,又没有外人?〃
李运皱眉,摇了摇头,拍着胸脯道:〃就算是做梦,这骨(这里)也要恭敬,方是人臣之道。要不然,不晓得多晚子(什么时候)就惹了祸患。〃
那汉子已经收了嬉笑,抄手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谢过八叔教诲,侄儿记下了!〃
李运点了点头,脸上方露出几分笑意,道:〃晓得就好,晓得就好。〃
这汉子见了,也跟着有了笑模样。
虽说已经是夕阳西下,但是日头却足。李运的额上,星星点点地冒出汗珠来。
那汉子见了,从腰间悬着的扇套中抽出折扇,坐在李运对面,伸出胳膊去,给老人家扇风。
一边扇风,这汉子一边讲起自己同曹的渊源来。
这汉子不是旁人,正是滞留在京城的徐州人士李卫。
李卫虽是徐州人,但是往上数几代,却是同李运同族,两家祖辈有所往来。
因李运进京早,李卫对这个族叔听过而已。就算是到了京城,他也没想着要投奔这位族叔。
后来还是老家来了长辈,不知道怎么想起探望这位李姓族人来,带着李卫,两下里才算有了往来。
李运膝下没有儿子,晓得李卫留在京城是为了谋官,就留他在这边宅子住下。平日里讲些官场见闻,与为官之道,言传身授,排挤老来寂寞。
李卫虽说书读得不多,但是心眼实在,见李运真心待见,自然也是可尽地进孝心。
一来二去,叔侄两个相处得甚是想得……
听到侄子同曹颙有渊源后,李运却是收敛了笑意,坐直了身子,道:〃书读的少,捐官没什么,这阿谀权贵却是要不得。结党,顷族之祸,切记,切记……〃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四十九章 侧目(下)
骑在马上的曹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张义骑马跟在一边,看看天色,笑着说道:〃天色不早了,是不是奶奶念叨着?〃
小满在旁边听到了,用手刮了刮脸,吐着舌头,道:〃也不知是哪个想媳妇了,拿大爷做幌子?〃
张义〃呵呵〃一笑,看着小满道:〃你家太爷可是正托人给你说媒呢,小孩子家家的,这是着急了?〃
小满被说的满脸通红,看了曹一样,嘀咕道:〃大爷,您瞧瞧,张爷就会拿这一句堵人!〃
小满的祖父是三月底到京的,同来的还有曹家的几户族人宗亲。
张义与喜云的亲事则是四月初的时候办的,曹原是让张义歇上个把月。张义却是个闲不住的,歇了十天,便又出来当差。
听到小满说起这茬,曹转过头看,看着张义道:〃实在不行,再歇些日子,这新婚燕尔,小两口想要腻在一块儿,也是常事儿。只是身子骨也当爱惜,先生那边有三宝酒,实在不行,你就去讨些来。〃
张义见曹一本正经的,还当要吩咐什么,仔细听了。没想到却是这个,他不禁〃咳〃出声来。
随行的魏黑、赵同、小满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义〃咳〃了两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挺了挺胸脯,使劲拍了拍了,道:〃大爷还信不着小的?想当年,小的同魏爷也去见识过的,夜御十女不敢说,这三个、两个的,却是不成问题。不过是个婆娘,还能为难得了小的?〃说着,不禁用眼睛看向魏黑:〃说起这个,倒是想起一件旧事来。魏爷当年梳理的一个姐儿,不是看上了魏爷,自己个儿赎了身,想要为奴为婢么?也不晓得嫁人了没有。〃
这回却是轮到魏黑笑不出了,忙摆摆手,道:〃多咱的事儿了。陈芝麻烂谷子的,还提它做甚?这话,在咱们爷们面前提得,在你媳妇儿跟前嘴巴壳的有个把门地。要不然,叫你嫂子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