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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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命人把守栅门,带了四名高手,高举着灯笼,大踏步向通向杨堂街道走去。
庄丁们纷纷到了街心,两个中年人拦住去路,喝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侵入本村乱鸣警锣?”
李秀大刺刺地叫道:“咱们是巡检衙门的巡检,奉知县大人手渝,前来贵府捕拿要犯,快叫各村村主与各丁保甲主,,至祠堂听候宣读捕状,让路。”
“且慢……”一名中年人叫。
“阻扰官差,拿下他!”李秀怪叫。
铁掌丁飞一个箭步枪出,伸手便抓。
中年人本能地伸手急拔,却被丁飞翻腕扣拄了脉门,轻轻一扭,中年人哎一声惊叫,乖乖转身。
丁飞熟练地取出捆绳,把中年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另一中年人大骇,急叫道:“你们怎能……”
“你!”李秀指着对方叫。
中年人大惊而退,话被吓回胶中去了。
五个汉人从让出的通路健步而进,直抵祠堂。
祠堂的门廓悬着两盏门灯,大门紧掩。李秀登阶,并不进入,双手叉腰面向阶下,向跟来的大群男女叫:“快去叫村主族主丁保甲首来,你们的村主是不是崔如柏?快去叫他前来听命。”
人群骚动,一个个惊得脸上无色,谁也不敢上前盘问交涉。.不久,一位中年人排众而出,上前长揖为礼,说,“小可崔如柏,傅村的甲首,前来听公子爷吩咐。”
“站在一旁。”李秀挥手说。
“遵命。”崔如柏顺从地说,惊疑不定。
接着,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六个年约花甲上下的人,大踏步而入。领先的是族主崔如柏,身材修伟,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留了三绺长须,穿一袭青袍,从容举步到了阶卞止步向上望,镇静地说:“老朽崔如柏,公子爷夤夜光临,有何贵干?”
“你是崔如柏?很好。”李秀阴侧侧地说,举手一挥,向铁掌丁飞示意,同时探手入怀,取出了差票。
丁飞向下走,站在崔如柏身侧。
一名爪牙将灯笼移进,李秀打开差票,向下面的崔如相亮了亮,说:“你听着,本巡捕将差票念给你听。查大盗刘七供称,打劫大辛庄凶犯崔如柏为该伙罪魁。该崔如相为蠡城士绅,书香门弟,人所共知,竟敢窝藏江洋大盗,结伙杀人抢劫,罪证如山,令即锁拿到案候审,如敢拒捕,格杀勿论,此令。”
“克拉拉”一声拷链响,铁掌丁飞已铐住了崔如柏。
“冤枉!”崔如柏厉声叫。
李秀冷哼一声,沉声道:“有冤枉,到大堂上申诉。”
“老朽要看看差票。”
李秀将差票纳入怀中,冷笑道:“你如果把差票撕了,在下岂不麻烦。来人哪!去把崔婆子一并锁拿带走。”
喧嚷的人群突然一静,让出一条通道,十二名中年人手中各握了一把连鞘单刀,大踏而入。领先那人剑眉虎目,狮鼻海口,大喝道:“且慢!在下有话说。”
崔如柏大叫迫:“姓高的,是你设计陷害老夫吗?你给我快滚离本村,东村不许高家的人践踏,咱们在公堂上分说。”
姓高的不加理会。向上走。
李秀大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区区高峰,西村高家人。”
李秀心中失惊,大事不妙;已派了一位弟兄把住西村阻止西村的人声援,但西村的人来了,怎么不见爪牙传来消息?硬着头皮喝道:“你好大的胆,敢阻扰……”
“舍侄是博村的里正,按理你前来捕人,应该知会里正一声。”
“公务紧急……”
“这不是理由,高某曾在大名官仕职推官。”
李秀大惊,府的推官不但掌理刑名,也负责缉盗勘察,对公事中事自然清楚,强定下心神说:“本差奉命星夜捕拿要犯,不需知会地方。你是不是想劫夺要犯?”
“区区不敢,但必须查验贵差的捕状差票,拿来。”
“没有你的事!”李秀沉喝。
“你是哪一处巡检的巡捕?”
“你不配问。”
“你的差票是哪一县发下来的?”
“自然是本县。”
“哼!本县没有巡检司,整个保定府只有倒马关一处巡检司,差票该由刑房发出,你……”
“拿下他!”李秀厉叫。
一名爪牙应声抢出,拔刀出鞘飞扑而下。
一声刀啸,高峰拔出了单刀,挥刀急架,“铮”一声暴响,双方便接。
“哎呀!”高峰惊叫,被震得连人带刀向下跌。
爪牙一声狂笑,抢下举刀便砍。
刀尚未落入,爪牙突然浑身一震,僵住了。
同一瞬间,高家的十一名子弟纷纷拔刀,大叫道:“崔家的弟兄们,快抄家伙,他们是贼,上啊!”
李秀拔剑,大吼道:“杀,快撤!”
蓦地。黑影从屋顶跃落。娇笑声震耳,有人叫:“住手!大家让开。”
黑衣美姑娘从天而降,是个穿黑衣装的美姑娘,长剑光芒如电,剑光中隐隐可见一头小风儿。
李秀大惊,脱口叫:“凤剑左风珠。”
凤剑笑道:“你认识本姑娘,很好。”
“你要架梁子?”
“不,本姑娘来找血花会的人,你是不是?”
“在下是巡捕。”
“巡捕?妙极了,本姑娘最根的就是公门中的狗腿子,你就认了吧,下来。”
李秀冷哼一声,向下走,说:“在下还没将你凤剑放在眼下,接招!”
剑化长虹,风雷隐隐,“飞星逐日”身剑合一攻到,洒出千颗如虚似幻的星影。
凤剑一声轻笑,向侧一闪,“金龙探珠”反击左耳门,捷逾电闪。
两人格上手,剑影飞腾,人影进退如电,好一场凶狠狂野的恶斗在阶下展开。
人群奔审,呐喊声大起。
铁掌丁飞带了三名手下,只带了崔如柏,向后栅门急撤。他亲自挟了崔如柏在中,前两名爪牙挥刀开路突围,后一名断后保护。
正走问,后肩被入轻拍两掌,耳畔有入低叫:“你看看身后。”
他骇然扭头,糟,断后的人怎么不见了身后没有人。刚才叫他拍他的人呢?听叫声象是女人的嗓音,但绝不是凤剑,到底是人是鬼?
左臂一松,挟着的崔如柏溜走了。
“哪儿走?”他大吼,扭转身一掌劈出。
“噗!”掌背反而挨了一掌。
他大骇,飞退八尺。
“哎呀……”前面两名开路的爪牙,突然狂叫着重重地扑倒。
他亲眼看见劈中他掌背的人,是个穿儒衫的书生,就在他疾退的刹那问,书生向前飞掠,快逾闪电,双掌左右一分,便将两名向前冲的爪牙击倒了。
书生的侧方,站着脸无人色,戴了拷链的崔如柏,不住发抖。
书生疾退而回,倏然转身,向他抿嘴一笑,说:“你是跪下讨饶呢,抑或要小生打断你的狗腿?”
丁飞一看对方赤手空拳,胆气一壮,大吼一声,拔出剑火杂杂冲进,挺剑飞刺猛攻阳穴胸口七坎要害。
书生在剑将及体时方向侧一闪,一手搭住他握剑的手腕,左手扣指弹中他的右太阳穴,笑道:“你如不死,祸患不止。”
丁飞象条死狗,摔倒在地。
两名开道的爪牙,脊骨尽裂,七穴流血呜呼哀哉。
书生向崔如柏笑道:“快解铐链,回去瞧瞧。”
凤剑是星夜赶来崔家的,她的背部针伤木愈,因此剑术无从发挥。而李秀却也高明,狠拼五十余,招似愈战愈勇,攻多守少略占上风。
人群合围,崔、高二家子弟,刀枪并举结阵,团团围住候命上前。
书生施施然领着崔如柏赶到,排众而入。
“左姑娘吗?退!”书生叫。
回剑应声撤招,飞射丈外。
李秀正想上屋脱身,突见书生大袖飘飘走来,不由大骇,脱口叫:“是你?”
书生是林紫云,笑道:“是我。”
“你……你不是走了吗?”
“你跟了我十二里,你回头我也回头。”
“你……”
“你来了九个人,只剩下你一个了,走脱了一个,崔家将水无宁日,因此,你得死!”
“你……你是谁?”
林姑娘从容取下头巾,笑道:“我,紫云仙子林紫云。”
李秀大骇,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要跃登祠堂瓦面遁走,逃命要紧。
凤剑在同一瞬间将长剑抛向紫云仙子叫:“接剑!”
紫云仙子接剑手扬,剑飞腾直上。”
“擦!”剑射入李秀的下阴。
李秀一条腿踏上檐口,一声惨叫,向下飞坠,“砰”一声大震,剑脱体跌出,叫声嘎然而止。
凤剑向前拾回剑,笑道:“谢谢你,小妹妹。”
“你来有何贵干?”紫云仙子问。
“我来看看崔老伯,他很好,我也该走了,再见。”声落,大踏步走了。
紫云仙子走向崔如柏,黯然地说:“崔老伯,这九个恶贼的尸体,悄悄埋了吧,走漏了丝毫的风声你东西两村后果可怕。”
“姑娘天恩……”崔如柏颤动叫。
“老伯,崔高两家的仇恨,该彼此谅解互相互爱,不能再结下去了。贱妄已与高大叔恳谈,高大叔愿向你老人家伸出友谊之手。”
高峰将刀交与同伴,向前走来。
紫云仙子不等两人有所表示,接着说:“令郎生前,一直希望两家和解,但愿你们真能破除成见,彼此以真诚相待,令郎于九泉之下定可瞑目。”
她这顿没头没脑的话,令崔如柏一头雾水,大惑不解,讶然问:“林姑娘,你是说……”
“老伯,令郎琪官……”
“他……他怎……怎么了?”—崔如柏变色问。
“他……他……”林紫云热泪盈眶,语不成声。
“林姑娘……”崔如柏惊叫,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手在发抖。
紫云仙子以袖掩面,颤声道:“令郎在返家途中,身死真定阙家。老伯,珍重。”
声落,腾空扶摇直上,登上祠堂瓦面,一闪不见。
假使凤剑晚走一步,便不会有此误会了。
崔长青摆脱了镇八方父女,一口气奔出十里外,方缓下脚步,自语道:“剑神西门鼎果然名不虚传,下次碰上他得小心方是。恩怨两消,我得避开镇八方父女。
半个时辰后,他定上了南北官道,站在路旁暗中思量,要不要重回城郎堡取回自已的乌骓马?’’
乌骓马太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