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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窝边草一定要乱吃-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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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问我师弟吧!”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出卖师弟,希望荆大盟主就别再对她穷追不舍了。

“哇——四师姊,枉费我前来救你,没想到竟然还出卖我,你怎么对得起我啊……”悲愤鬼吼,唯恐某位大盟主果真转而追缉自己,谷怀白抓着童红袖逃得更快、更急,抗议的言词飘散在空气中愈去愈远,终致消失无声。

只要追到那个谷怀白,就能知道姊姊孩子的下落?

莫非……

意识到什么似的,荆天不由得迟疑地微顿了一下,但随即连想也不想,下意识的就舍弃那追寻了十多年,有可能寻到亲姊孩子下落的机会,急起直追姬笑春而去。

第五章

月黑夜风高,单于……哦!不,应该是宵小夜遁逃才对。

夜空下,两名“宵小”一路飞奔逃窜到扬州城外的荒郊后,眼看某位大盟主没有追来,这才终于停下步伐喘大气。

好一会儿,终于歇过气后,童红袖这才眯着眼瞅着如今正悠悠闲闲举袖煽风的小师叔,小脸满布怀疑之色。

“干、干嘛?”察觉到她投来的质疑眸光,不知为何,谷怀白心下一虚,不由得结巴起来。

“小师叔——”拉长了嗓音叫人。

“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飞快捂着耳朵,谷怀白凄厉惨叫、否认到底。

呜……每当她用这种表情、音调叫人时,接下来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连串逼供,他不要啊!

果然……他什么都知道!

瞧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童红袖好气又好笑,但又受不了他的“魔音传脑”,只好使出非常手段——

“啪!”一巴掌往他的后脑勺打了下去,清脆悦耳的声响乍起。

“呜……你打我?”咬唇颤抖的控诉,谷怀白泪眼汪汪的瞅人,说有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相依为命十几年了,早对他的使俩了然于心,童红袖可没那么容易让他蒙混过去。

“什么怎么回事?”心虚的别开眼,他装傻到底。

好啊!还在装蒜。

杏眼微眯,童红袖悄悄抡起粉拳,嘴上扯开一抹假笑,不吝指点。“怎么回事?不就是那荆盟主要找什么亲姊孩儿的事!”方才,在逃离荆家庄之时,她亲耳听见四师叔说了这些话。

“人家要找外甥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我和荆大盟主又不熟!”眨了眨晶亮星眸,他故作无辜的反问。

“四师叔方才明明说了,要荆盟主问你就知道,你还敢装蒜?”纤手一指,气势万钧。

哼!她可不是聋子,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容他狡辩。

闻言,谷怀白不由得一窒,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瞧他一脸有所隐瞒,死活都不肯说的模样,隐隐有种被他给排拒在心外的幽怨感,童红袖眼眶蓦地泛红了。

“哇——你哭什么?”见她突然眼底泪光乱闪,谷怀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忙着找方巾的同时,嘴上亦连声慌叫,“从小你一哭,小师叔就慌,别哭!别哭啊……”

本来薄泪还只是在眼眶内打转,听他这一喊,童红袖更觉委屈,豆大的泪珠瞬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嗔恼的哭叫道:“反正你都把我当外人了,还管我哭不哭吗?我就要哭,再也不理你了……”

“红袖丫头,你是小师叔把屎、把尿,一手拉拔大的,除去血缘关系不说,这天下就我们两个最亲了,小师叔怎么可能把你当外人?你别乱冤枉我啊!”莫名其妙被乱栽赃,谷怀白嘴上忙着喊冤,手上则忙用方巾帮她拭泪,末了还不忘如同小时候那般叮咛嘱咐,“来!快把鼻涕得干净。”

就着捂在鼻子上的方巾,她果然“哼”了好大一声,听话的把鼻涕给擤干净后,红着眼又继续指责、控诉,“四师叔都知道的秘密,你却不让我知道,分明就是把我当外人!”

竟然是为了这事儿!

四师姊,你这口无遮拦的大嘴巴,真是被你给害惨了!

暗暗咬牙诅咒某个出卖师弟的女人,谷怀白将沾了眼泪、鼻涕的方巾收回怀中后,瞪着眼前这张还残留泪迹的小脸,他头疼了。

“哇——小师叔,你真的当我是外人了……”老半天等不到回应,童红袖“哇”地一声,眼泪又喷了出来。

“别别别!”实在怕了她的泪水攻势,谷怀白两只大拇指忙不迭按住她的下眼睑,挡住了新一波的滂沱大雨后,这才一脸尴尬地搔着头。“也不是不让你知道,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还在思索着该怎么说。

“只是如何?”眨着湿润眼眸,她追问到底。

“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摸了摸鼻子,他忍不住叹气。

唉……这可说是集师门、家门之悖德逆伦的事儿,虽然他并不觉得丢脸,也不在意世俗所谓的礼教,但是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那就从荆盟主要找外甥,为何问你就知道说起好了。”见他有意说明一切,童红袖眼泪很神奇的一下子全收了回去,并且不忘热切的指点迷津。

这丫头方才的眼泪其实是哭假的,一切都是为了诓他的吧?

斜睨她突然笑开怀的小脸一眼,谷怀白不得不感到怀疑,不过他可不想让她有再次洒大水的可能,当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

“嗯……该怎么说呢?其实荆大盟主要找的外甥就是……就是我啦!”忍不住搔了搔脸,他尴尬笑了。

“你?”失声惊叫,童红袖瞠目结舌,完全没料到竟会是这种答案。

“就是我!”横瞪一眼,谷怀白再次给予肯定答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抱着头,她完全乱了,从来没想过一直待在绝谷与她相依为命的小师叔在这世上还有亲人。

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

“总之,这是一段爱与逆伦、可歌可泣的故事!”既然要全盘托出了,谷怀白决定不浪费这种可当说书人的机会,马上夸张的以手捧着胸口,脸庞微扬起一个角度,目光闪开朝遥远的虚空凝睇而去,音调极为慷慨激昂。

他……在演大戏吗?

嘴角一阵抽搐,童红袖陷入无言中。

“你要问我“然后呢”,否则我怎么说下去?”姿势维持不变,谷怀白动也不动的直催促,难得兴起说书的兴致。

“然后呢?”顺从民意,她配合演出。

“然后就精采啦!”瞬间解除木头人姿态,他轻快的跳了起来,笑咪咪的说起师门兼家门的师徒恋故事。“我那老不修的老爹兼师父——就是幻天派上一代的掌门,在五十岁之龄收了第一个徒弟,也就是荆家庄当时的大小姐,然后在朝夕相处多年下,两人情愫渐生,不顾违反世俗礼教地相恋了。

“当时,幻天派的大师姊——也就是我娘与我爹在一起的事儿并不受荆家祝福,甚至可说是极力反对,想尽办法想拆散他们两人,我娘对我老不修的爹死心塌地、弃家私奔,与我老不修的爹,带着其他几位师弟妹,找了个深山绝谷隐居起来了。”

“可惜好景不常,我娘在生我时,却因难产而撒手人寰,留我一人受我爹与其他同门师兄姊荼毒,想来我命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唉!”说到最后,他忍不住为自己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不胜唏嘘。

还真是一段爱与逆伦、可歌可泣的故事哪!

心下嘀咕暗忖,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童红袖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怎么荆盟主在寻找外甥下落'奇+书+网',你却不肯相认呢?”

以着“我又没疯”的表情斜睨一眼,谷怀白笑道:“我自己一个人带着你在绝谷里过得既舒心又畅快,没事去认荆家这门亲干啥?多认一个才大我八岁的舅舅来管我吗?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去干这种自找麻烦的事儿!”

闻言,童红袖的心跳蓦地加快,低声又问:“小师叔,你……你是说你和我在一块儿很开心吗?”

没察觉到她异常娇羞的神态,谷怀白点头笑了。“这是当然!”

虽然当初二师兄强迫托孤,让他年纪轻轻就成了奶爹,可是这十几年来,也多亏有她陪伴身边,生活才不至于寂寞,认真说起来,他是感谢二师兄的。

“就算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也不厌烦?”红云染颊,追问到底。

迟钝男人从来不曾意识到女孩子家长大了,总有一天该嫁人这档子事,听她这般问,那颗笨脑袋还点头如捣蒜。“我们师侄俩在谷里过得多惬意,有你陪着小师叔,小师叔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厌烦……”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嗓音蓦地顿了顿,他摸摸鼻子小声补充,“当然!如果你别老限制小师叔喝酒,那就更完美无缺了。”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童红袖似娇似嗔地朝宽厚胸膛捶了一记,惹来他龇牙咧嘴的幽怨回应后,这才皱了皱小俏鼻,横眼宣示,“就要管你喝酒,而且管你一辈子!”

“我苦也!”苦兮兮的发出一声夸张哀鸣,谷怀白垮了脸,逗得童红袖咯咯娇笑不已。

好一会儿过后,童红袖笑声渐歇,想起先前在地牢内,他和四师叔那一番“窝边草”的对话,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关于“神奇传统”这事儿,她还是不太明白,当下不禁好奇又问,却惹来他尴尬不已的干笑声。

“嘿嘿嘿……”搔了搔颊,谷怀白老实招认。“幻天派的第一代掌门——也就是我的祖奶奶,她同样与自己的徒弟倾心相恋,两人还结成连理,那个徒弟自然就是我的祖爷爷了。”

唉……所谓的“神奇传统”就是从此开始的,这该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一阵无言,老半天后,童红袖终于忍不住喃喃嘀咕,“我们师门的关系还真复杂。”

“可不是!”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他也颇为无奈。

听那长吁短叹声,童红袖怔怔地瞅凝着他,瞅着瞅着,最后,她晶亮杏眼闪着熠熠光彩,涨红的小脸满布兴奋雀跃之色。

嘻嘻……有前两代掌门开此无视礼教的逆伦之风,那她可就依凭有据,没人有理由可以阻止啦!

再说,这可是师门传统呢!

想到这儿,她禁不住开心地呵呵傻笑了起来,看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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