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番外 作者:泪依(17kvip2013.07.15完结)-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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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汉子是千恩万谢才离开念风堂的,他们的态度诚恳,许丰也不知为什么,就相信安季晴的话,悄悄的跟了出去,可能,是他敏锐的感觉,虽然察觉不到什么不妥,却又觉得,有点地方不对头。
☆、131。 来者,不是看病
许丰偷偷跟在两个汉子后面,一路留下记号,他们走出闹市,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才谨慎的左转右拐,兜了大半个圈后,进入了一山洞,坐在山洞外的,还有个和他们打扮不差上下的汉子,见他问回来,一个粗胡须的大汉僻头就问,“怎么样,那女大夫没收你们的钱吧?”
“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兄弟俩演戏那么好,那大夫说,只要服了这贴药,就好了,一文钱也没收。”
“你们做得好,这孩子,太娇生惯养了,动不动就生病,今天晚上,就得出货了,免得还要花钱给他们看病,老子是认钱的,还以为老子是开慈善的。”
粗胡子说完,仰天狂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许丰站出来,“等你们去做慈善,天下怕都得颤一颤了!”
“你,你,你是谁?你们怎么带了个人回来。”粗胡子拍打一下刚回来的那一个汉子的头。
“向你讨债来的。”
“哈哈哈,就凭你?”几个贩子站起来,操来刀刀棍棍的。
“当然不止。”许丰举起手,拍几下,官兵像一窝蜂一样,四处窜出,把山洞围得滴水不穿,人贩子看傻了眼,弃刀投降。
山洞内,有十来个小孩子,都只是两三岁,刚会走路的娃,他们的口被绑得严严实实,目光滞呆,当官兵解开孩子们口上在布时,哇的哭声,响彻整座山。
许丰率着大队人马,押着五个人贩子,还有十几个小孩,一路往衙门走,情景相当壮观,赞叹声一片接一片压过来,只要人贩子被捉,从此滇城又多了一份安宁。
安季晴站在门口,隔着人群,看着意气风发的许丰,纱缦下的脸,隐着淡淡的笑,知足而又淡静。
小颜推着安季晴的手,小声的说着,“夫人,你看,少爷和风离少爷都来了。”
安季晴收回目光,侧目,正好触碰上段风涯欣然的目光,坦荡,明白,朝他们点点头,折身入屋,“小颜,去泡壶热茶来,这么冷的天气,喝普洱最好了,暖腹。”
小颜会意的抿嘴,“小颜这就去。”
段风涯和段风离进来时,段风涯已然把当自家屋子一样,干脆利索的坐下了,段风离则还是有点拘礼,安季晴坐下,他才落座,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简单而又方便病人,着实是一个行医的地方。
只是,一个女子,翻山涉水的,跑来滇城来行医,的确说不过去,如果说要行医,天下皆可,滇城乃京师之地,人龙混杂,再高明的大夫也有,同样,清心少欲的大夫也有,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段风涯在,可能,像安季晴这般,高调行事,早就滋生事端了,总的来说,安季晴来滇城行医,很多地方说不过去。
安季晴故意调侃,“段公子,看你盯得那么紧这里,是不是想把这宅子拿回去?”
段风离才觉失态,他的第一时间,是觉得,唐依这种窥探人心的心术,还有带着玩笑的语气,似乎很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年所以来,陪笑说,“哪里,这是风涯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怎么敢要回来,就算想,也没那个权利了。”
小颜端上热热的茶上来,倒了三杯,“少爷,风离少爷,请喝茶。”
段风涯端起茶杯,放到鼻子嗅了嗅,神色轻愉,“清新的普洱,小颜,你这丫头体贴得真没得说了,出来了,还记得我最爱的,就是普洱了。”
“少爷,你误会了,是唐依姐吩咐奴婢冲普洱的。”
“哦?”
“多嘴,还不去看火,等下药要糊了。”安季晴挤着小颜的衣角,她那点心思,安季晴怎么不懂,锦衣玉食,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既然段风涯对她无爱,一旦身份披露,她就做回她的段五夫人,再过无爱婚姻,她不想,安季晴真心不想。
“风涯,有必要那么看我吗,从医学上来说,普洱夏天解暑,冬天暖腹,我也没想到你会喜欢。”安季晴啖了口茶,淡淡的说,语气平淡得,让任何人听,都江堰市不会觉得,这是一席空话,往往,最擅长窥探别人的人,总是那个,最会掩藏事情的那个人,段风涯信安季晴这番说法了。
段风离打断他们,“唐依姑娘,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男的,就是人贩子。”
“很简单,”安季晴手拔弄着茶杯,双目笑意浅浅,自信满满,“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的,从两个小孩子的病来看,都是因为吹了风,受了风寒,而同时,那两个男的,还满口酒气,说是刚进城,身无多余的钱,一点都不可能。”
“可是,就算他们说谎,想在你这里骗药,也不足为奇。”
“最重要的是,那两个小孩都是哑的,而且都是新伤,都是硬物所伤,我就猜想到了,人贩子可能是怕他们哭闹,又想不花钱看病,然后,就哉在我这里了。”
“有妙,妙,真妙。”段风离一时兴起,拍案称赞,而旁边的段风涯则一脸温和的喝着茶,让他这等热情顿时变得极其尴尬,他只好收住笑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段风涯,“风涯,我怎么觉得,我和你好像换错表情了,抽换作以前,应该是你对唐依姑娘这些聪颖,拍手称好的,反倒是现在,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了。”
“风离,你别就那么一点出息好不好,唐依的睿智,我早就见识过了,是你不信我而已。”
安季晴噗嗤的笑了,段风离摸着后脑勺,“好吧,我信了,还不行,唐依姑娘,不论算是为了滇城的百姓,还是为了许丰,你今天都是帮了个很大的忙,这样吧,今晚到我们家一起吃饭,叫上风仪一家。”
“你对这个小妹,还真疼爱了,连谢谢都帮她了,那,好吧,盛情难却。”想到那天的上官清婉,安季晴又补充一句,“我不知道,会不会成了不速之客。”
大家是明白人,段风涯坦言,“怎么会,我段家的大门,永远是欢迎你的。”
好一句永远,永远,有多远,欢迎,不是客套么?安季晴凝神,倏地,眉心纠紧,口里喃喃,“今天都怪了,来念风堂,却不是看病人,特别多。”
段风涯明显感觉到,安季晴的情绪,一下子变了,目光甚至有点隐痛,他转过头,只见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月白长衫,气宇轩昂,他站在念风堂门外,赤目看着他们,又或者说,是看着安季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霸气,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唐依,他是?”
“你们先回去,我晚上准时到的。”
“不要帮忙么?”段风涯和段风离同时说出口。
安季晴看着门口那已久久不见的箫君,心里波涛暗涌,却对段家两兄弟置之一笑,“别把人家想得那么坏,再说,我像那么没用的人么,回去吧。”
☆、132。 故人,竟是意外
一直以来,安季晴就有想去看看箫沐,看看安夫人和霓裳的冲动,在小颜那里得知,她坠崖那天,端阳王和段风涯他们,在半山崖,找到了一些和;血淋淋的肢体,就当是安季晴的,拿回去,当遗体一样的埋葬供奉着。
当然,安夫人听到安季晴身亡时,几次晕厥,也几欲寻短见,是箫君和霓裳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日守,夜守,直到安夫人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她也已经把箫君当了自己的儿子般看待,当然,这期间,段家有所表示,都被安夫人直拒或婉拒了,甚至,安夫人这三年来,未曾同意见段风涯一面。
两人人相见,总得有缘分,不是良缘,便是孽缘,用安夫人的原话说,安家与段家的那一段陈年的偶遇,本以为,是良缘,谁曾相到,竟是孽缘,竟会是害得安家,家散人亡,她已经不想与段家有任何纠缠了,哪怕上门讨个说法,她都不情愿了。
箫君与安夫人,既然已经过上平静的生活,安季晴着实,没有勇气去打拢这份平静,然,箫君找上门来,她就得直面迎上。
小颜招呼着箫君过来,安季晴笑眯眯的,“公子,找人还是看病?”
“来这里,当然是找人,然后看病了。”
“我不太懂公子的意思。”
“找的,是唐依姑娘,看的,当然是自己的病。”箫君细细的打量着安季晴,说起笑话来,一点笑意都没有,相反,脸上带着的,是严峻的表情,还有尖锐的目光,“唐依姑娘,现在滇城人云众众,大家把你说好像只应天上人,人间无的样子,那你有没有看出,我有什么病了?”
“公子无病,身体健硕,这病,又从何说起?”
“还没看,就知道我没病了,也太草率了吧,至少,得把把脉什么的!”
“看病是望闻问切,就望就已经看出公子没病了,如果公子不放心,过来坐,我帮你把把脉。”安季晴温婉的应着,说句实话,她猜不透,箫君此来,为的是什么,不过,下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这一明白,就如一盘冷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都凉叟叟的。
箫君挽起衣袖,露出赤手腕,在他手腕上,有个丑陋分明的牙印,深深浅浅的几个痕迹,让安季晴呆了好一会,试探性的说,“哟,公子家的媳妇好难侍候哦,看这牙齿印,咬得可真狠了,留着的时间也够长了吧。”
箫君晃着手腕,看着着那个牙齿印,目光久久未移开,凝神而专注,自言自语的道,“我也希望她晚媳妇,如果当时,我没有松手,她就不会掉下去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痛,都没能忍下来,才会留下,为辈子的遗憾,三年了,没想到,一咬,就留痕三年了。”
安季晴强忍住内心的慌乱,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词藻来敷衍箫君,只有箫沐,段风涯,唐依,还有自己,才知道,三年前,是安季晴狠狠的咬下箫沐的手,身体得以自由,然后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