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私了-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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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还有体会哩。”
“体会算什么?有些人已经上升为理论了哩。”胖子抑揄道。
“向你学习。”仲秋收回话头:“喂,你真的在找我?”
“打到你办公室,没人接。打你的手机,不开。你他妈的还是那个毛病,背个死耗子关着干吗?我说过多次,你付不起话费,我付。”胖子咧了一下嘴角,“还是个大记者〃
“我在区公安局接受采访。它老是叫,我就关了。”
“你接受采访?在区公安局?”胖子悟出了什么,做出豁然开朗的样子,看了看表,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
“这就是你说的那车?”早几天,胖子对他说,要买一辆奥迪车,市里的头儿们也坐这种车。见他点头后,仲秋看了看表,说:“我还有事。”
“有事也得吃饭呀,我有好消息。”
“老婆死了?”
胖子又搡了他一拳:“你老婆才死了。”
“你没听说当今你们这种男人的三大喜事吗?升官发财死老婆。”
“这不是说我们这种男人,主要是说你们那些机关干部。我们这些人,只要你愿,包几奶都可以。就像刚才那个小妞儿。老婆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是不是老婆生二胎了?”
“嘿,你今天是怎么啦?尽说些俗头俗脑的话。”
“俗?你们这些大老板不是都想有几个娃儿,小鸡饶膝吗?前几天,一张小报登了一篇奇文,说一个你这种老板为了多有几个儿子,不断结婚,不断离婚。每结一次就生一个孩子,生了就离婚。至今,他已结了九次婚,生了八个娃儿。那八个娃儿的妈都没有离婚,每逢春节,老板还要把他们召集起来吃团圆饭。”
“有这种事?恐怕是假新闻哟。”
“说不清楚。这个报纸老爱整这些东西,但又不属于文来富他们审查的重点,日子就过得滋润。”
“查他呀。”
“哪个查?据说又是丁大人的亲戚泡制的。”
“我们怎么他妈的成了新闻官了?”胖子猛地拍了一下头,“我给你说,我搞到了北京的指标啦。”
仲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拍了拍他肩膀,说:“你真会来事!多少?”
“不多。我不在乎多少,关键是垄断终于打破,让我们这些企业看到了天边的曙光。坚冰终于被打破,春天来了。市场经济万岁〃胖子像当年在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般把粗大的拳头向空中举了举。
“把金石气惨啦?”
“也不。据说刘枚想得很开,她对职工说,这是早迟的事。我们吃了好多年了,现在大家吃点。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到市场里面去从他们的碗里争点饭过来呢?我还真佩服她,有种〃
“你这家伙太凶了……”仲秋欲言又止。
“给你明说,是丁书记和贺处长出了力。人家丁书记力主市场经济,要打破垄断……”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为了这点狗屁指标,你不知道我花了好多心思埃”胖子的语气变得沉重了,“现在要办成一件事要攻好多个关卡!也就是说,你赚了一百元,必须拿出五六十元来每个吃点,你想吃整条黄鳝,不得行!稍一疏忽,就要翻船。拿破仑不是翻在滑铁卢吗?去年,我去看了,在布鲁塞尔到卢森堡的公路边,根本不是什么山,丘陵都算不上,只能是坑坑洼洼的平地。这么一个地方,居然成了常胜将军的终结地。”
“世事难料嘛。”
“嘿,你居然宿命起来了!不说了,走,我们去前面的‘一碗香’吃鱼头。”
晴天霹雳
李一凡一路心里忐忑,公安局有啥事找我?我知道什么事?她突然紧张了,莫非是金石公司的,有人出事了?刘总?霍总?赵主任……
进了家门,李一凡让二人在长沙发上坐了,倒了三杯开水,给她俩各一杯,自己端一杯坐在单人沙发上,边喝边镇静自己。
屋内一时很静。大约过了十来秒,高个儿开腔了:“你今天没有上班?”
“唔。”
“我们打电话到你单位……”她忍住什么话没有说,“后来就找到这里了。”
“啊,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请你谈谈你那件案子的事。”
那个矮个儿女警立即把搁在茶几上的询问记录本拿起来,翻开到一空白页,把签字笔尖放到白页处,只等李一凡说话了。
“什么?”李一凡又一怔,“过去,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们也不清楚,现在上面要重新调查。”
“我在香樟林派出所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李一凡情绪不太好,她不想再揭开已在结痂的伤疤,“你们去看记录或者问他们。”
高个儿女警喝了一口水,说:“我知道。但我们也是执行公务,麻烦你再配合我们一次。”
“那过去的材料呢?”李一凡也喝了一口水,“拖了好久哟〃
“我们也不知道。反正这次调查,就是为了更快了结这个案子。”
“好嘛——”李一凡重重地出了口气,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又复诉了一遍。
她沉重地讲完了,觉得心里特烦,口干舌燥,拿起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水。
高个儿女警突然问道:“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加班?”
李一凡斜了她一眼,颇有点不满:“我刚才已经说了。不是我要加班,是领导刘总给的任务。就像你们有时不得不办领导交办的事一样……第二天,刘总要到北京去开会,催着要把材料带走 ň来不是我整那材料的,是办公室赵主任。那天,恰好他病了。结果叫到了我。我也不想整那材料!我现在都在失悔,真不该去搞那材料。如今……”她嗓子哽咽,说不下去了。
“确实,有些事情就在那偶然甚至一瞬间。你看拿破伦,号称欧洲雄狮,却在小小的滑铁卢栽倒了,永远也爬不起来了哩。”高个儿女警安慰道,“李一凡同志,除了这些外,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材料?”
“什么材料?”她想了想,说,“你们可以去问晚报的仲记者嘛,是他救了我。”
“我们知道。就是你有没有能证明那、那……的什么东西?”
“有呀〃李一凡从伤心中回过神来,“我前次不是交给派出所了吗?”
“对。但是,据说那不能说明什么。”
“为什么?”
不知是说漏了嘴还是什么,那高个儿女警不开腔了。她微微偏过头,斜起眼睛看了看正在记录的矮个儿女警。矮个儿女警还在飞快地记着。
“警察同志。对不起,我不、不知道你贵姓。”李一凡稍微转动了一下身子,面向着高个儿,说,“那上面有那个坏人的脏东西。一查就查出来了。怎么会不能说明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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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高个儿女警叹了一声,说,“检验结果说,那上面没有他人的……”
李一凡好吃惊!她知道“不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案件上,那物证是最有力的证据。半夜深更,人证太少,除了她作为原告的本人外,就只有报社记者仲秋了。如果,这证据说明不了问题,就成不了证据。那么……一切都可能是另一个样。她心跳加快,血往上冲,脑袋有点晕糊了。她赶紧朝后一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
看见李一凡突然变成这样,高个儿女警的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占了上峰,坦诚道:“其实,我们办你这案子,也尽力了。派出所调查结束后,送到局里。局里就一样样落实,连同物证一起送到检察院去了。现在,他们退了回来,叫重新办理。从你刚才说的看,和过去没有差别。不过,这只是你当事一方的证词。人家也算一方呀。他说不是这样。如果你处于我们地位,怎么想?我们办案的也挺为难……”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关键就是物证了。”
电话突然惊咋咋地叫起来了。李一凡走过去接。是刘枚打来的:“李、一凡吗?刚才,我给你又打电话又发传呼,没有找到你。”
李一凡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衣服,说:“啊,对不起。我送梅子去幼儿园了。有事吗?”
“公安局的人在找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到公司来了。说还要找你。找过了吗?”
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待她如姐姐的刘总经理。她用眼角瞟了一眼左后面的两个女警,不敢说出想说的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呃。”
“一凡,你有事吗?”刘枚已经感觉到了李一凡说话的神态和过去大不一样,“是不是在你家?”
“呃。”
“这事搞复杂了。又来问〃刘枚颇有怨气,“我说了还不作数,还找了赵平。人家赵主任正在接待一个区公司的经理,都中途将他叫出来询问了。好像那天你不是在弄材料似的。真是〃
“就是呀……”
“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不相信,还可以问几个人,还可以调材料,调李一凡那电脑里的资料来看。你走了,那台电脑一直空着。还可以调赵平的病历,还可以到他看病的医院去核实嘛。可能他们听出了我的情绪,就说,不是不相信,既然是重新调查,就要一件件地问清楚,弄仔细,要像铁板上钉钉子。到时,谁也在事实面前否认不了。”刘枚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说着,“你不要背包袱,照实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谢谢你〃她没有把“刘总”二字说出来。
“你自己多保重。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回来吧?”
“谢谢〃李一凡鼻子发酸,心里突然跳出来一句话,“北京没问题了吗?”
“不管它!我也想横了。就是少点指标个嘛。人家一点儿也没有的,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是。”李一凡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我以后给你打电话。”搁下耳机,走回来,说,“对不起,让你们等久了。”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给二人续完水,问道:“那物证也退给你们了?”
高个儿女警摇了摇头:“听说一时找不到了。”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李一凡勾着头,双唇哆嗦,交叉着的双手指也在轻微颤抖,好一阵才从哆嗦的嘴唇里流出几个字:“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