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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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忠表示怀疑并愤慨地对兰生低吠了几声,高傲地一转头,跑到我的脚下乖乖趴下,我轻轻拍了拍他,以示安慰,小忠舔了舔我的手,却抬起狗头,迷着乌黑的狗眼盯着倾城。
倾城则爬到桌沿边上倨高临下地对小忠叱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神兽对望的样子让我想起那日原非白同宋明磊在雨中互相仇视的样子来。
我正胡思乱想间,听到有人在我耳边放小炮,我惊回头,原来是兰生正弯着腰对我打响指。
“甜言蜜语的生活总归能让女人变得迟钝了。”兰生由衷叹道。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下,这才想起我者没请兰生坐下,兰生无奈地摇摇头,自说自话地坐在我对面,一招手,让小忠过来,然后自小忠的项圈里取出原非白的密函。
我展开笺,却见非白写道,元德军行军一切顺利,太祖登基后的第三天,便同于飞燕赶回定州境内,在经过艰难的汇战后,取得定州大捷,现如今元德军已在济州同燕子军汇合,济州乃是军事重镇伐州的前线哨所,韩先生在麟德军攻克麟州后,亦得圣上恩准请调,顺利回到了元德军中。
定州战役中非白同于飞燕合作非常默契,广纳良言,采纳了韩先生的建议,双管齐下,一方面在战场上猛攻窦氏军队, 别一方面采用分化的办法,同其他打着义军旗号的部队不一样,不但没有滥用酷刑,严惩军属,反而尽量招抚收复地区的民众,第一善待俘虏,同视难民者对待,一概发放归乡资费,其次对定州老百姓视同帝都老百姓一样,平等对待,打开城门的第一件事,便出安民告示,并开仓放粮。
久而久之,窦周境内早已传遍,元德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者,随着原氏三支队伍不断推进窦周境内,往往有守城军士大开城门主动迎接元德军,此次济州城外,韩先生又发挥诸葛神论,那守将殷余同愣是被劝降了,元德军顺利进入济州城内,不想早有远近士绅皆争相出列迎接,仕女欣欣向荣,上街踏歌相颂。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孩子们,包子出笼了,本周末我想办法再更一章,这一小单元,以铺垫为主,还是以小非流和小重阳,暗宫小面具为主角,段段和白白涉及较少,大家做好准备哦。
☆、第二百一十九章 流珠绣成堆(二)(初稿)
久而久之,窦周境内早已传遍,元德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者,随着原氏三支队伍不断推进窦周境内,往往有守城军士大开城门主动迎接元德军,此次济州城外,韩先生又发挥诸葛神论,那守将殷余同愣是被劝降了,元德军顺利进入济州城内,不想早有远近士绅皆争相出列迎接,仕女欣欣向荣,上街踏歌相颂。'非常文学'。
听他的语气甚是愉悦,我也放下心来,他在信中嘱我好生照顾自己,并附有一副药方,我不由皱眉道:“一封书信,半封倒全是药方子?!”
这时,小玉过来为我们奉了茶,和一些点心,兰生喝了一口,斜瞟了一眼那封信,淡淡道:“居心叵测?!”
呃?!我看着兰生,正要驳他嘛意思老讽刺非白呢?
兰生淡嘲一声,以一种极其抑郁的口气道:“八成是他让林老头在前线抽空开的方子,让你养好身子,好快快给他生一对大胖小子。”
我一时血色上涌,张口结舌,小玉看了看方子里说戒茶,戒酒,便板着一张俏脸,慢吞吞地把茶水收了回去,咕哝道:“凭他就算是踏雪公子,怎地就一定生一对男娃?”
兰生又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小玉:“小玉姑娘可别真不服气,若是真生了,兰生愿与姑娘打赌,你家先生要么不生,要生就一定生一对大胖小子。”
“小玉别听你兰生叔胡诌,”当时的我并没有把兰生的话放在心上,只哈哈笑了一下,对兰生重重点了点头,单纯地下了这么一个判断:“济州守将殷余同降了于大哥,攻克阀州乃是指日可待,故而今儿个……他的心情必是极好的。”
小玉却不服气地撇了撇嘴,表示不信,我知道,她的内心深处也不愿意相信。
这时,小忠忽地站起跑向梳妆台,两只狗爪搭上台子,对着菱花境边的青花百蝶纹瓶嗅了半天,小玉一时忘记了生孩子的仇怨,吓得轻叫:“小忠可别把瓶给摔喽,那可是主公赐下的前朝古物,晋王的心头肉啊。”
小玉这就过去同小忠理论兼拼命去了。
薇薇听到小玉的惊呼,急忙走了进来帮忙,水晶帘剧烈地晃了几晃,两个俏丫头嘻嘻哈哈地忙了一阵,第一时间把小忠赶回了兰生身边,小忠不依不饶地对着白色的大花朵叫了几声。
兰生扭头看向青花瓶,那里正插的一束洁白的花朵:“这花真香……是朝珠花吧?”
我对他微微一笑,略点一点头:“小玉思念故土,晋王特别准她在梅园一角载了一株,不想这孩子有心,竟给她种活了,这可是今年开的第一朵花哪。。
兰生双手抱胸,对我微歪头,也淡淡地笑了,如画的眉目间,升起一股如远山一般的了然和宁静。
兰生走后,我走进闺房同小玉一起看了看上个月的现金流量表,感叹在长安分舵的第一个月果然艰难,幸好已有根基和原氏的支持,做生意比起当年的第一桶金还是相对容易了一些。
子时,月上中天,云淡风清,我结束我的业务工作,合上帐本,看向微熬红眼的小玉。
“风大了,奴婢去把窗子关了,”小玉凝着一张俏脸,对外间的薇薇说道:“薇薇,夫人休息了,你且仔细些烛火。”
门外的錾铜钩上悬着大红撒花软帘;隔开了闺房内外,软帘外的薇薇正坐在菱花铜镜前仔细摆弄着一只极小巧地的玉石磨,石魔的周身雕满了娇嫩的梨花纹。
薇薇被救之后,林老头特地为她配了秘方复颜膏,神奇地治愈了脸上蝎子的蛰伤口,如今只略显些浮肿罢了,最近林老头建议我也可以涂一些,只是要再补些上好的珍珠粉。
美貌重于泰山的薇薇便自告奋勇地拦下这个活,烛火下的薇薇低垂着臻首,一绺青丝垂在散落在额际也不去拂起,她头也不抬地轻恩了一声,算是答复了小玉,只顾着在灯下将太祖赐下的贡珠盛在玉石磨中,认真地碾碎成粉,好混在复颜膏中。
小玉放心地折了回来,轻轻关上房门,然后称假装关窗之际,再次看了一下周围无人,便背着窗口,替我挡住了可能的外来偷窥视线。
小玉拔下头上的一支银簪,沾了蜂蜜,凑向那瓶仍带露水的朝珠花,过了一小会,侧枝上那朵含苞欲放的朝珠花中无声无息地飞出一只大蜜蜂,那只大蜜蜂后四只小脚牢牢抱着一小卷树皮,大蜜蜂被小玉银簪上的蜂蜜吸引,爬到银簪上, 放下怀中的小卷桂树皮,小玉又用另一只玉簪挑开树皮,递给我。
倾城嗅了嗅,对蜂蜜更感兴趣一些,我让小玉拿只杏子沾了些蜂蜜塞给倾城,大老鼠便淡定地抱着大杏子舔着,坐在我边上看着我和大蜜蜂。
我接过树皮不由会心一笑,记得还在墨园之时,那年瓜洲琼花开得正盛,他偷偷从战场上折回来陪我赏琼花,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谈到间谍工作中传递消息,比谁的点子好,谁输罚酒喝,我们便开始抬杠,乱说一气,把各种可能的传递消息的方法都说了个遍,其实有一多半只是天马行空的胡诌,万万不可取的,确然当时的酒是江南的花雕酒,酒劲不大,但是我的酒量极浅,没喝几杯就晕了,我的脑子开始糊涂了,一不小心,把变形金刚里的机器飞虫什么地给秃鲁出来,我当时晕头晕脑地想段月容这无知之厮定会笑话于我,没想到他却敛了笑意,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看了看旁边同样深思的孟寅,木然道:“其实吧,我觉得你比孟寅更能胜任白关要职啊。”
然后他又转回头,拿起琼殇,轻松地对我嚷嚷道:“输啦输啦,我认罚便是。”
说毕他将那杯琼殇一饮而尽,抹着唇边的酒液,对我绽开一丝柔笑,露出白玉般的大牙来。
可见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果然给记住了,虽说没有真造出什么机器飞虫,但这等巧妙之法倒也费了一番周折,白关中人果然卧虎藏龙,不可小觑也,我在心中暗祷,但愿神佛保佑,我永远也不要同大理诸人兵戈相向。
思毕,我便取出放大镜在烛火下对着树皮细细读了起来。
新试银冠,夕颜容光,鬼羽金蝉,盛火难息,朝珠花开,胡为不喜?伊人不见,憔悴支离。
我放下秘信,沉默了下来,拿起那支笔,沾了荷花丞中的清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我教过她的问号?
我写下三个字母sos!小玉立时花容失色。
太祖登基那日,我疲累万分地回到西枫苑,好不容易覆完药后,非白忽然被太祖叫去紫园了,而我将睡未睡之际,小玉却向我递来白关称乱送来的第一封信后,我骇然大惊,原来段月容从来没有打消过一丝一毫放弃的念头,他只是改变了风格而已,每次书信只以家书为主。
尽管我也一直告诫小玉及其他留在我身边的段氏中人,不得传递任何透露原氏机密的消息,也不得做任何损害原氏的举动。可是我却不能阻止段月容,因为他知道我永远也无法拒绝关于夕颜的任何一星半点的消息,于是……我们居然恢复了通信,成了笔友!
这一封看似是段月容的情信风格,是他喜欢的上古战国四言体,所写的无非是些日常生活,但是仔细推敲下来,这不是一封向我诉说女儿生活的家信,而是一封求救信。前两句应该指得是前阵子,夕颜被册封东宫,皇太女,也就是未来大理女皇,以夕颜的个性当是满面欢喜骄傲。而关键便于这后两句……。
我闭上了眼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他是说有人为了同夕颜争夺王位,而在大理境内兴风作浪。什么是鬼羽金蝉?
我再次睁开了眼睛,拂去桌上的水迹,再写了一个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