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豪门说不-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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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得知你卧病在床的消息后,我一连好几天辗转反侧,最后把牙一咬,决定回到上海,找回属于我的初恋。”
“你将一无所获。因为你初恋中的那个男人已经死得了大半了。只有一息尚存勉强支撑残废的身体,终日与病床或轮椅为伍。他既没有爱的能力,也没有被爱的资格。”
“碧泓,你不要这样悲观好不好?我会悉心照顾你,加上积极的治疗和锻炼,你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慕容碧泓眼中火花一闪,但随即就灭了。灰暗的绝望重新覆盖了他的双眼。
“谢谢你美丽的谎言。你的盛情我承受不起,也没资格承受。你还是回去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给你信心和勇气,帮助你一天天好起来。”
“如果我好转不了,甚至身体状况更加恶化呢?”
“无论发生什么变化,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梦柔坚定的说。
慕容碧泓心头一颤,古井般的心田漾起阵阵细微的波澜。
“多谢盛情。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这是爱情。”
“好一个爱情!你打着这面堂皇的旗号,该不是为了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感兴趣的恐怕不是我这个残疾之人,而是我们慕容家的万贯家产吧?”
“你!”梦柔没料到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她气得脸色煞白,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厉声喊道。
“这年头还有几个君子?满大街除了小人还是小人。”
梦柔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让我一言说准了吧?你把青春和幸福都压在我这个行尸走肉身上,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又能如何解释呢?”
梦柔扬起手臂,想给他一个耳光。然而悬在空中,却没有落下去。那张扭曲变形的面孔提醒了她,她怎么忍心打一个病残者呢?
梦柔把牙一咬,双手捂脸跑了出去。
慕容碧泓眼看着她消失在病房门外,他久久地望着敞开的房门,两行冰凉的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像两条冰凉的小蛇爬过他扭曲的面孔。
“您是说兰晶患的病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听了内科主任的诊断,碧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急切的追问道。
“是的,就是再生障碍性贫血。”内科主任郑重地确认。
碧波顿时呆住了。
怎么会呢?他的兰晶怎么会得这个病呢?尽管他不懂医,但他也知道这是一个相当严重的疾病。
他的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沉重得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想对内科主任说:求您一定要全力抢救她,您救活了她,等于救了两条生命。如果兰晶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上独活。
但他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他毕竟是一个男人,男人有男人说话的口气。
他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嗓子很干涩。
他努力镇静着自己,倾尽全力朝内科主任微笑了一下,那是一种牵强、僵硬的笑。
“请问主任,这个病好治吗?”
“应当说这是一种治疗起来相当棘手的疾病。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进行骨髓移植。也就是说将正常人的造血细胞通过静脉输送到患者体内,重建患者的造血功能和免疫功能。”
“那、那就赶快移植吧。”碧波面露喜色。
内科主任很儒雅地笑了笑,说:“小伙子,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成功的关键是必须选择与患者HLA相配的捐献者进行移植。”
“那么是否可以把我的骨髓移植给她呢?”
“可以是可以,但是可能性非常小。人类非血缘关系的HLA相合率是1/400—10000。不过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试一下。”
“找到配型相合的捐献者需要很长时间吗?”
“这就要看病人的运气了。由于中国大陆的骨髓库建设严重滞后,很多与患者HLA相合的捐献者都是在中国台湾找到的。”
碧波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愁云。
“另外,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也需要病人有一定的经济能力。”
“需要多少钱?”
“20万到30万吧。”
碧波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是在他没有被扫地出门前,别说30万,就是300万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如今他不名一文,30万对他来说不啻于一个天文数字。
他使劲地咬了咬牙,说:“钱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的。还请您多费心,尽快找到相合的骨髓捐献者,拜托您了。”他朝内科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回到病房门口,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他做了个深呼吸,竭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他必须以一种轻松的表情去面对兰晶。
到哪儿去弄这30万块钱呢?
兰晶本来是攒了点钱的,可前不久为母亲置换股骨头,花了十多万,家中的积蓄所剩无几。
“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的。”当他郑重地说出这句话,他看到的是兰晶信任和期待的目光。
这目光是那样的清澈、明净和悠远,像了无纤尘的晴空。
碧波的心被深深地震撼着,这目光值得他为之上刀山、下火海而义无返顾。
傍晚,当碧波一脸凝重地回到住处时,小苏北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煮方便面,一边煮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显得很开心。
“嗨,大哥,你回来了。你那个地方还真是风水宝地呢!你猜猜我今天挣了多少钱?”
“多少?”他心不在焉地问。
“说出来吓你一跳,158块!怎么样?不简单吧?”
“嗯。”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有。”
“满脸都是万恶的旧社会,还说没有,是不是信不过我呀?”
“不是,跟你说了也没用。”
“有用没用你倒是先说出来啊。”
“我的女朋友病了,需要钱治病。”
“你还有女朋友?你不是刚来上海打工的吗?”
“其实我家就在上海,因为跟家里闹矛盾被赶出了家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里一定很阔?”
“也算是吧。”
“那你回家认个错,然后要钱给你的女朋友看病不就得了。”
碧波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怎么办呐?噢,对了。”小苏北起身从枕头里掏出个小布包,说:“这是我这些天擦鞋攒的钱,一共是850块,还没往家里寄呢,你先拿去给你女朋友看病吧。”
碧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他一把将小苏北揽在怀里,动情地说:“谢谢你小苏北,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可这点钱是不够的,我女朋友得的是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二、三十万呢。”
“天呐,那要擦多少双皮鞋呀?”小苏北带着哭腔说道。
“别担忧、好兄弟,办法总会有的。”
“除非是去抢银行,不然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弄这么一大笔钱?”
“哎呀,方便面糊了!”闻到焦糊味儿的小苏北惊呼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碧波不由得一笑,习惯性地看了看手表,七点十分。
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手表上的时刻,他顿时眼前一亮。
“小苏北,你知道上海什么地方有典当公司?”
“嗯,不太清楚。你问这干嘛?”
“我想把这只手表当出去。”
小苏北走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对着碧波的手表端详了一会儿。
“就这只手表呀,那能值多少钱啊?”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我的小兄弟。这可是特制的卡迪亚手表,买的时候是20万,戴了还不到一年,现在至少也能当它个十来万。有了这十来万,不够的再想别的办法。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碧波喜形于色地说道。
“哇噻!到底是富家子弟,从身上随便拔根毫毛下来都这么金灿灿的。”小苏北双眼瞪得铃铛似的。
第二天,碧波早早起来,西装革履地出了门。
来到街头,他向一个出租车司机打听道:“师傅,请问您知道不知道哪儿有典当公司?”
“中山北路就有一家。你要去吗?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出租车司机热情地说。
碧波迟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让自己后悔不及的决定。
他悄悄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坐出租车需要20元钱,而坐公交车却只需要2元钱。他实在舍不得多花18元钱,因为他知道,他必须替人擦18双皮鞋才能挣18元钱。
他在要乘坐的那路公交车车牌下等了不到5分钟,车就来了。
他随着人流上了车。车上的人挺多,好多人都站着。他的西装革履很是扎眼,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
他轻轻扫视了一下,没有发现空座。于是,便用一只手抓住上方的扶手,站在车上拥挤的人群中。
好在没用多长时间便到站了。他轻松地下了车,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名为“聚宝斋”的典当公司。
他来到柜台前,早有工作人员微笑着走过来道了声“欢迎光临”。
“我想当件东西。”
“请问先生要当什么宝货?”
“卡迪亚手表。”他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去解左腕上的表带。
谁知道却扑了个空,他左手上的卡迪亚手表不翼而飞,而表带留下的浅浅的压痕还历历在目。
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呢?他清楚地记得等公共汽车的时候自己还看过表的。
他恍然想起,在车上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转脸一看,看到的是一张充满歉意的笑脸。那人边笑边说:“对不起。”当时他还很谅解地说:“没关系,车上人太多了。”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他的手表被偷走了。那不轻不重的一撞以及之后的道歉,不过是小偷们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小偷的惯用的伎俩。只可惜,当时自己没有足够的警惕性,让小偷轻而易举地得了手。
碧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聚宝斋”走出来的。满怀的希望化做了一场泡影。骤然的变化让他欲哭无泪。
此刻,他对小偷充满了切齿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