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 作者:紫百合(腾讯文学vip2014-08-31完结)-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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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迷雾,一样走过青烟似的尘嚣。如以前一样,走过雪若芊的桃花瘴。
其实和尚并没有平白无故的消失,只是走进那座雨幕后头的尘雾。浓雾过后,外头的人是看不见也找不着的,如一个结界般,平地伫立起了一番不被人发觉的空间。
这边毓庆宫中,云天和莫殇两人面面相觑,茫然相对,皆是不明白苏挽月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她又是怎么逃离两人的视线就此溜走的?
事实上,苏挽月用了迷障之术,云天和莫殇武艺再厉害,也不可能破解这番的异术,就算是牟斌或者夜枭在这里,也只能是撞上了南墙找不到出路。
雨中矗立着独栋的一座两层的小楼,圆木垒成,屋檐下吊着一串贝壳做的风铃,风吹过去的时候,叮叮当当响着有些嘶哑细微的声音。风铃用红绳串起来,下面系着缕很小面的风藩。
小楼的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了,带着斗笠的人跨了一步走出来,斗笠上的黑纱垂下来围了一圈,看不清模样。一双鹿皮靴子,窄袖红装,立在门口看了看站在雨里的人,后面暖黄的烛光也不能缓解人的寒冰之气。
“你是谁?怎么能破我的桃花瘴?”苏挽月很好奇地问。
“雪若芊,她是我师妹。我们同出一门。”
僧人掀开了头上戴着的斗笠,随意扔在了雨里,黑幕下露出了一张苍白而矍铄的脸。
这张脸,苏挽月认出来了,她在法源寺曾经见过一次。他还算救过苏挽月一命。
“那看来我是班门弄斧了。”苏挽月笑了两笑,自己是照葫芦画瓢从雪若芊那学的,要是这和尚是雪若芊的师兄,那估计布散瘴气的本事,会比自己要高明了许多。
望着那个纤瘦的身影像是要被苦雨吞噬一般,苏挽月面无表情望了他一阵,而后侧开了身,手臂展开来,指着小楼的门口,“既然你是她师兄,自然可以进她的房子。”这儿是雪若芊在京城住的地方,平日里没有人能找得到,所以除了观星楼,她可尽情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
黑衣僧人一直没有再说话,脱了蓑衣,自顾自往里头走。对着苏挽月今日的打扮,也并不好奇的样子。
门口的风铃响了响,苏挽月在黑纱后头,望了那个漂亮别致的风铃一阵,侧头看着已经坐下来的和尚,“我没听雪若芊说过有你这个师兄。”
“我也很少跟人说,有她这个师妹。”一点都不生分的样子,自顾自烧了桌上的那壶茶而后斟满,背对着苏挽月,独自品着。
“那你叫什么?”苏挽月倚在门口,欣赏着这夜雨凄风,也别有一番风味。
“了因。”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屋檐下红绳串着的风铃,响得有些狂躁。
“了因?”
“因果的因。”一杯茶饮尽,站了起身,侧过去看着苏挽月,又望了望门口那串风铃,随着风幡舞动起来,很异域别致的感觉,“你觉得这串风铃是什么做的?”
“难道不是贝壳么?”苏挽月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没有细细想过,只是理所当然觉得。
“那是龙骨做的,一条刚刚成型的小龙。”了因望过来的时候,苏挽月觉得隔着黑纱,也能见到他直直而视的眼神,咄咄逼人又不显山露水,被盯得有些烦躁。
外头的雨下得更急了,苏挽月忽然想起在戒殿看到的那一幕幻象。也是一样的凄风苦雨,那个漂亮的女子跌坐在一树桃花底下,上天像是要倾斜玉池一般,穿着灰色僧袍的老者站在竹舍的屋檐下,静静望过来,无悲无喜。念及此处,了因身上那习僧袍,也如芒刺一样,深深刺痛了苏挽月的眼。
“如果我在戒殿那看到的,真的是我的前世,那我前世犯下过很重的杀孽?”苏挽月记着幻象里那个老僧的话语,下了三天苦雨,只因那个叫水无忧的,滥杀众生。那个女子最终还是没有醒悟,只是冷冷回了一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眼神冰冷,几近成魔的样子。
“没有如果,佛祖让你见到的,一定是你的前世。”了因摇摇头,一把否决了苏挽月将信将疑的态度,而后缓缓道来,那些不曾解开的谜团,“你前世是龙王的小女儿,是条金鲤鱼,在出嫁当日,哭得金鳞逆落,才变成龙。门口悬着的,是你前世的尸骸。你死的那片桃花树,后来也就是你前边的这面荒地。”
字字诛心,苏挽月望着那串被打磨得已然看不出尸骨模样的风铃,有些寒彻心扉的感觉。只怕没有多少人有这种幸运,能知道自己前世是什么样的,能见得到前世的景。也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悲剧,一世为人,仍然被前尘往事所纠葛。前世没有得到解脱,今生也不得安宁。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挽月走过去,抬手碰了下那抹乳白色,很异样的感觉。真的,就像是在触碰自己一般,既熟悉又怪异。桃花树下的女子,应该就是俯身死在了那一地零落的花瓣中,她的尸骨被人做成了风铃,恐怕几百年来,但凡雨夜,都会平添几分寒意。
“枭龙活在水里才自在,她却想活在风中。所有看似无常的事情,都有其因果。就好比你会认识雪若芊,会来到这里,会在这个雨夜,听我这起这些。”
第251章 前世今生
苏挽月阴沉着一双眼,显得有些难以消化这些事情。心里的暴戾之情难以压制,这几日虽是极力克制,但胸腔之中似乎有另外一种人格想要挣脱出来,苏挽月有些担忧,自己会完完全全变成面无全非的另一个人。
龙王的小女儿是条金鲤鱼。
出嫁当日,哭得金鳞逆落才能变成龙。这串风铃是龙骨做成的,那只怕,前世的她刚刚嫁人不久就香消玉殒。何以乘风,竟然希冀不回到水中,或者安于土里。世间一切皆有因果,前世的因,今世的果,很多人都不曾明白从天而降的福泽或者厄运,因为不曾知晓以前做过的事。容颜会变,地位会移,只有你自己做过的事,会永远跟着。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那我今生的果是什么?今生我会是如何?”雨仍在下,苏挽月沉声问着了因。
“你既然已经明白因果循环,就该明白,你每一次善行,或者每一次作恶,都会孕育出你的未来。不是佛祖决定你的今后,你就是自己的佛。”隔着黑色的面纱,了因都似乎看得到苏挽月的表情,也似乎隔着那层面皮,甚至都可看到她的内心。
“我若这次杀了张菁菁和万通,我日后一定会有报应,是么?”苏挽月一点都没拐弯抹角的意思,她知道这个和尚,肯定已经知晓这些无聊的复仇。
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看来前世的我,也是个脾气不太好的角儿。那凭什么要我现在去行善?大不了鱼死网破。”苏挽月冷冷笑了一声,要她放过决定恨上的人,很难。她根本不怕报应,她怕的是对不起自己。
“你在这独自待了三天,有什么感觉?”忽然问了句无关紧要的话。
愣了下,却也没有问什么,苏挽月冷冷吐了两个字,“清静。”
“因为没有人打扰你,人的眼光是沉重的负担。”羸弱苍白的那张脸,却显得有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清静就是不被人注视的那种温馨感觉。你直到现在是不是还未明白,不是别人造就你现在,是你一手造成。你的一意孤行,伤害了关心你的人,也反噬了你自己。最终的结果,不是因果的终止,而后另一轮循环的开始。别人会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也会有其他人,来惩罚你今日的作为。”
“我根本不怕。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放马过来好了。”苏挽月的语气,已经很不好,凤怒自威的意味。扔了面纱在地上,晚风吹起她的秀发,拂过她曼长的瓜子脸,右边的脸颊,却盘横着蜈蚣一样的伤口,黑色的血痂刚刚结好,在昏黄的环境中,有些渗人。
“你的性格做不成好人,但也可以不做个坏人。”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不是谆谆善导那类指向性很强的,像是平静阐述一个事实,苏挽月最终的决定,完全和他无关。也像是完全,看不见她那张破败了的脸。
“有人教过我,若是自己不高兴了,也不要让别人有好心情。”苏挽月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朱佑樘差不多一类的人。
“那个人也会有报应。”了因像是知道苏挽月在说什么似的,冷冷清清答了一句,而后捡了蓑衣起来披上,“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剩余的事,你自己去决定吧。”
苏挽月没去拦,也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微微侧了侧身,让开了旁边的道。因果是条不变的定理,千百年来,从未变过。她从来都不怕这些冥冥之中注定的宿命,怕的只是将来发现,一切并不值得。到那时候,已经来不及,既是最大的悲哀。
“你介不介意,陪我走一段路?”了因跨出阁楼台阶的时候,苏挽月在身后轻轻问了一句。
“不介意。”他没有回头,没有停步,自顾自走进了雨里。
苏挽月撑了伞起来,也跟着走进雨里。满天的雨幕下,这片荒地很寂寥宁静,很难想象,这里曾有一片绚烂的桃花林,如今却似灰飞烟灭般。除了杂草,没有什么再来光顾。
“雨什么时候会停?”苏挽月看着伞外的世界,被油纸伞隔断了的这方寸之地,雨帘汇了一圈。
“看天意。”了因忘了忘天,他没有撑伞,一身简陋的蓑衣,兀自独行。
“我什么时候会死?”最近这段时间,苏挽月越来越觉得了无生趣。活着若是没有盼头,死亡也变成了解脱。
“看天意。”仍是那句回答。
“真是可惜。”苏挽月听着,不无遗憾感叹了一句。
“没有眷恋的人和事么?”
“有,只是世界太复杂,无法只剩我和他两人。我活得很累,他也并不轻松,在一起不过是两两相累。”这是最近才想明白的道理,苏挽月不是贪恋那点滴温暖的人,也许她生性悲观,看事情总爱做最坏的打算,也愿意坦诚最痛楚的结局。
“那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