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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逆流的时光 作者:卡爆小姐(晋江2014.05.30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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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外婆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扶我起来一下。”
“这怎么行!诶!别乱来啊!”
“看你吓的!我都躺了这么多天了,闷得很,今天精神不错,起来坐一会。”
顔佩珊手忙脚乱地扶起老太太,心里知道她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小时候老太太带她的时候,也常常家务也不做就带她跑出去玩。
“这是你给我带的?”
“嗯。是不是好久没吃了?想吃吗?”
“哎呀!都是我爱吃的!哎呀,梅子!开心果!快给我拿来。”
顔佩珊看着老太太一副馋坏了的样子,嘻嘻笑着把袋子拿过来,给她剥开心果吃。
外婆吃着吃着,又感慨起来:“我以前跟你外公结婚那会,还没有开心果这个东西。后来啊,改革开放了,外面卖的东西就越来越多。一开始,我看到了这玩意儿还不敢买,但是人家都说好吃,
我就买了一点回去尝尝。谁知道一吃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想着得给你外公留一点儿,就留了一些给他。后来还是没忍住,又吃了一些,就只剩五六个了。你外公回来了,我给他尝了一个,我问他
好不好吃,他说好吃,我看他剥了一个又一个,以为他是想一起吃呢,我站在旁边看着,馋得厉害。结果他剥完了,全塞到我嘴里,说他不爱吃这种东西,都给我吃。”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感叹似的说:“哎……算了,不说了。那个死老头子还提他干嘛。梅梅听都听烦了吧。”
顔佩珊低下头笑了笑,眼里也有些泪,轻轻地咳了一声,说:“不烦,我最喜欢听外婆讲过去的事了。”

顔佩珊最开始的名字,其实不是顔佩珊。
她刚刚生下来的时候,正是梅花盛开的时节。一家人围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都高兴坏了。
外婆一直都很喜欢梅花,那几天也经常去看梅花。
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外婆就说,干脆取个名字就叫颜梅吧。
那时候,家里人也都没想好到底该取个什么名儿,就这么叫了一阵。
到了上户口的时候,妈妈就死活不同意叫颜梅了,说这名字太俗气,给孩子取好了名字叫顔佩珊。外婆也没说什么,很爽快地就同意了。只是梅梅这个称呼,就一直叫到了现在。
顔佩珊长大了以后一直很庆幸老妈当年明智的决定,幸亏没叫颜梅啊,她简直无法想象她的名字如果是这个会怎样。
但是每当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她心里就一阵温暖。因为她知道,这是她的家人在呼唤她,是除了她的家人以外,谁都不会这样叫她的,独一无二的昵称。

外婆的口才很好,顔佩珊还很小的时候,就带着她上街认店家招牌上的字,有时候讲到一些字词,就会给她说一些典故传说。什么夸父追日,精卫填海。这是顔佩珊很小的时候就非常熟悉的故事。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顔佩珊认识的字和已经掌握的知识就已经是同龄人的好几倍。而且每年过节,外婆都会送她一本书,上面写上一些祝福话语和日期。
所以顔佩珊从小学时大人们眼中的“天才儿童”到后来老师们眼中的“好学生”,就这么一路在学习上顺风顺水地长起来,应该和外婆的启蒙是分不开的。

到了后来,外婆就不再跟她说一些知识上的东西了,因为常常在说的时候会被她打断:“我早就知道啦!”“不是这样的吧?外婆你记错了,其实是……”
她长大了。懂得的东西越来越多。自然也不再依附于外婆的教导了。
外婆开始和她说一些过去的事。
一开始,顔佩珊还听得津津有味,到了后来,一遍,两遍,三遍地这么说,她就不耐烦了。
叛逆期的时候还会堵着耳朵对外婆发脾气:“哎呀!我不听了!说了好多遍了!你烦不烦!”
再后来,离开学校,参加了工作,几乎就没有再听外婆说起这些事了。
每次去看外婆,总是匆匆地去,吃了饭,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地离开。
外婆知道她很忙,知道跟她相处的时间会很少,也知道,这些事情,现在她都不乐意听了。

顔佩珊眼角湿润,一边剥着开心果,一边语气欢快地跟外婆说话,催着她讲一些过去的事。
她渐渐发现,这些事情再听一遍,其实也很有意思。
看着外婆沉浸在回忆里愉快的笑脸,她也变得开心起来。

中午吃完了饭,顔佩珊看着精神奕奕的老太太,哄着睡了会午觉,到了下午,情况就恶化了起来。
顔佩珊手足无措地站在医生护士的包围圈外,呆呆地看着忙成一团的医务人员。
她脑中忽然涌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词:回光返照。立马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甩甩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生老病死。这是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事,即使时光倒流一百次,有些事情还是不会改变。即使她再不舍,再不想面对。该来的,还是会来。
能在最后关头陪伴在外婆身边,她已经很满足、很感激了。

混乱中,忽然,昏迷中外婆的嘴巴动了动,像是呢喃着什么。
“梅梅……梅梅……”
“唉……怎么了?外婆?”顔佩珊急急地奔过去,扑到病床上,把脸凑到外婆面前,泪眼模糊:“外婆?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梅梅……”她叹息着,“慢点跑……”
瞬间,顔佩珊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想起了小时候,总是不听话,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在街上乱跑。那时候,外婆还年轻,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追。
“梅梅!慢点跑!”
她每次听了这个话,就咯咯笑着跑得更带劲。
第一次上幼儿园的时候,她都不敢去,在幼儿园的门口,任凭老师怎么哄,都紧紧地拉着外婆的手不放。
后来还是家里人连蒙带骗地把她哄进了幼儿园。
那时候的她,被老师牵着往前走,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委委屈屈地一步三回头,好容易才进了幼儿园的门。
外婆看着她小小的身影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还在门口站了好久,才和爸爸妈妈一起离开。

过了几天,她开始尝到了去幼儿园的乐趣,一到幼儿园的门口,就撒着欢儿头也不回地跑进去。
这些事,当然她都不记得了。是妈妈讲给她听的。
她只依稀记得外婆一声声地在后面喊:“梅梅!慢点跑!”
顔佩珊想到这里,早已经泣不成声。
她能想到外婆看着她一次次跑远的背影,心里一定是又失落又高兴又担心的吧?

她常常觉得,孩子就像飞鸟,在成长的过程中,就只顾着往前飞。就算有时候飞回了家乡,却也不会永远地停留。孩子长大了,就只会向前飞,飞到更高更远的地方,留下曾经守护着他的亲人。
一去不返。亲人们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牵挂着,担心着,却无法把他留在身旁。
这样目送孩子远去的心情,也许没有孩子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可是今天,顔佩珊却好像懂得了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就足以让她痛得撕心裂肺。
为什么她从来不曾回头好好地看一眼,看看这些被自己留下的人?
自己牵挂着他们的心情,或许永远也不会像他们牵挂自己那样强烈。

顔佩珊想象着外婆等待着她的心情,想着多少次外婆在车站送她时候的样子。列车开动了,在还能看得到外婆的时候,每次只要顔佩珊回头看,都会看到外婆还站在那个地方,看着她走远。

每次和外婆闹不愉快她都会后悔。可是每次再见面时,又会再惹外婆生气。
可是不管外婆怎么生气,到了最后,她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医生盖上了白布。
顔佩珊忽然无法忍受外婆慈爱的脸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在那层布的下面。
她拼命克制着把它掀开再看外婆一眼的冲动。
爸爸和她扶着颤抖着肩膀嚎啕大哭地像个孩子似的妈妈。
还是那样,她不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流下来。
心里一阵一阵地痛。

她以为,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来面对这场别离,可是当它就这么生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无法接受。因为她知道,过了今天,等待她的就是永别。
她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等待的时间也就越发苦痛。
她多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停止,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外婆永远也不会离去。

而现在,凌晨三点。
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此刻永远地离开了她。

凌晨四点左右,顔佩珊在父母的陪伴下从医院出来。
“学姐?好久不见!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青年看见了她,一脸狂喜。注意到了她脸上悲戚的神色,脸上的神情又转为担忧。
是白羽腾。
“叔叔阿姨好!”他礼貌乖巧地跟颜爸颜妈打了声招呼,靠过来轻轻地扶住顔佩珊,“还好吗?我送你回家吧。”
顔佩珊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走在爸爸妈妈的中间,开口:“不用了。今晚我去爸妈那儿住。”
白羽腾还不死心:“学姐,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啊,给个电话吧,有事好联系。”
顔佩珊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不用了,我估计我跟你没什么好联系的。实在有事就找我老公吧。他的电话你应该知道吧?从大学开始,他的手机号就一直没换。”
“先走了。”顔佩珊礼貌地点点头,抛下呆愣状的白羽腾,挽着爸爸的手走了。
有些事情,从最初就不要开始,也许会更好。

早晨,顔佩珊醒来,忽然觉得这件事压在心里沉重的抑郁似乎轻了些。
回想起“昨夜”的告别,她忽然有些释怀。
她请了一天的假,在家里整理外婆送给她的书。
这些书,从小学一直到初中,大大小小好多本。每一本,都龙飞凤舞地写着外婆对她的祝福。
多半是“好好学习”“身体健康”“快乐成长”之类的话。简体字里夹杂着繁体和变体,这是那代人写字特有的方式。
她抚摸着外婆不羁的字体,想起以前在外婆洋洋得意地说自己写的字多么好看的时候,总是坏心眼地抱怨说看不清外婆写的字。老太太听了,总是不服气地说:“我写的那是草书!哪那么容易就被人
看清了?”
她微笑着,泪水却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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