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麝天下 作者:鹦鹉溪(起点vip2013-08-21完结)-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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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魁得意地笑起来,原来是真土匪,现在是假扮土匪,可是假扮土匪似乎比做真土匪过瘾多了!
“你们每个人麻利儿点,都给各自家里写封信,限三日之后,将赎金凑齐,到时候我们的人会通知你们家里人儿往哪儿送赎金去。过时不候!”
一听这是要绑票儿!一群人立即炸窝了,个个儿比剜了自己的心头肉叫得还凄惨!老六哭丧着脸喊道,“好汉!咱在这儿的哥儿几个本来就是没钱才聚在这祠堂里折腾的,有钱的那几个都在家里窝着呢!他们才是拿得出赎金的主儿,您找他们去吧!”
其他几分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在那里说道,“对对对!好汉!最有钱的主儿是长房的郑德栋,在上海可是大清钱庄的大股东,他出得起赎金,您找他去吧!我们给您带路!”
李山魁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看来这郑家没一只好鸟!这绑票的计策就是老大自个儿想出来的,没想到底下这几个兄弟也个个不含糊!
“哟呵!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感情今儿还真遇上大户了!”李山魁嘲讽道,“你们老大不在这里,绑了你们也是一样的,难道你们自己哥哥还能看着你们活活地被撕了肉票不成!”
老六等人一听慌了神儿,大呼好汉饶命!李山魁一挥手,手下人立刻取了纸笔,信早就写好了,只送到每个人跟前儿,让他们写上自己的大名儿,哪个房头儿的,又摁了手印。
李山魁在那里继续朗声说道,“信上已经写清楚了,如果耽误了时辰,或者赎金没凑齐,我们就撕票儿!如果报官,还是撕票!”
几个人都吓得瘫软在地,话都说不出来了,嘴里只会讨饶。
李山魁的人又去马上取了绳索,除了老太爷,剩余六人五花大绑起来,个个儿捆的跟粽子似的,再用烂布塞了嘴,统统丢到了外头的马鞍子后面。
老太爷在那里吓得不轻,气喘得都快接不上了,下身屎尿横流,凳子下面仍在滴滴答答的。
“老爷子放宽心!”李山魁假意皱着眉头瞅着老太爷,“您年事已高,我们就不为难您了,回头就由你安排人把这几封信派送派送吧!”
老太爷想答应都说不成声,胡乱地点了点头,山羊胡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李山魁再不理他,领着人退出祠堂,所有人上了马,立即加速奔驰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出了郑家庄,只留下一路烟尘。
从进庄子到离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很快,天黑了。
郑家庄就像死一般的沉寂,许久,才有胆儿大的提了灯笼出来,很快,便有人在庄子里敲起大锣,满庄子喊着,“匪徒已经撤了!匪徒已经撤了!”
老太爷被发现时,已经中风了,口眼歪斜,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儿了!
几封绑票信被丢在了祠堂的供桌上,一把匕首扎进桌面,将几封信钉在上面。
郑德栋很快来到祠堂,俨然已经重新变成了全庄人的主心骨了!他情绪镇定,态度从容,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善后事宜。命人用抬轿将老太爷抬回去,赶紧请大夫诊治。
被绑走房主的几房,这会子尽是妻妾上阵了,穿得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妾,个个儿惊慌失措、斯文全无,要么盘腿坐在祠堂的地上哭天抹泪,要么围着郑德栋扯着他的衣袖哭喊。
“大哥!您是族长!您可得给我们几房的人做主啊!我们六房可就指着德彪一个人啊,您无论如何得把你兄弟给救出来啊!”德彪的正房杨氏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她膝下无子无女,一向把郑德彪笼络得严实,六房的管理实权牢牢抓在她的手里。郑德彪的妾侍倒是生有一子,只是刚刚开蒙入学,况且不是杨氏所生,那妾侍平日里已经颇不安分了。除了郑德彪,家里一个成年男人也没有,如果郑德彪出了事儿,只怕杨氏以后要看妾侍的脸色了。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章赎金
ps: 2013年的大年初五,迎财神的好日子,又是情人节,恭祝大家新年新气象!
郑德栋已经把几封绑票信一一看过,除了签字画押的人不一样,信的内容是一样的。这会儿他已经被这些女人东拉西扯得厌烦不已,其它婆姨一听杨氏这样说,顿时都附和着,纷纷围拢过来,尖细的高音飙起来,像是在比赛谁的声音更高。
郑德栋左冲右突,好容易冲出重围,走到族长的座椅前,这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其他跟着他的几房兄弟走过来站在他两边,他稳稳地居中坐下,严肃地扫视着面前的一群婆姨,目光阴冷。
一群婆姨霎时噤声了。
等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太师椅上坐着的郑德栋,郑德栋也觉得腔势做足了,这才黑着脸,沉声说道,“绑匪留下的信上说了,三天内每家得支付赎金十万两,不得报官,否则撕票!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吧!”
一群本就没了主意的婆姨,一听见赎金金额竟然是“十万两”之巨,同时一阵窒息般的寂静,接着祠堂内便炸开了锅了。
所有婆姨,不管是正房,还是做小的,一齐鬼哭狼嚎,杨氏尖利的嗓音更是喊出了这帮婆姨的心里话,“那可是十万两白花花儿的银子啊!这一付出去,咱们六房不就彻底成了空架子,没指望了吗?”
“胡闹!”郑德栋一声断喝,婆姨们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郑德栋指着东倒西歪,甚至有在地上打着滚儿哭闹得实在没样子的一帮娘们儿,严厉地训斥道,“平日里你们享福享惯了,都成了猪脑子了吧!你们现在的舒服日子是依仗着你们男人才过上的!人在,钱还挣得回来;人要是没了。你们就等着过那孤儿寡妇的凄惨日子吧!四房、五房、六房、七房,你们几房的人也别磨蹭了,赶紧筹钱吧!绑匪只给了三天时间,万一耽误了,你们男人被撕了票,那你们就是郑家的罪人!”
所有的婆姨都被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又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那杨氏抽噎着,哽着声儿辩白道,“大哥。我们都是妇道人家,这筹钱的事情要跟账房商议,何况又是这么大的数目。现银无论如何是不够的。这万一牵涉到折让变卖,我们如何拿得了这么大的主意?再说了,如果是要折让变卖些产业来凑钱,短短三天的时间如何够啊?”
杨氏不愧是平日里一直打理六房合家上下事务的,表面上被吓得六神无主。说起这筹钱的事情来却思路清晰,企图把这难题扔给郑德栋去处理。
不过,在郑德栋眼里,她这点儿小心思如何藏得住?况且,郑德栋要的就是她的这些话!
“德彪家的说的有理!”郑德栋高声赞同,倒把杨氏想哭闹一阵造造势的念头给压了回去。疑惑不解地盯着郑德栋,在她印象里郑德栋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
“咱们郑家在伊水两岸靠着祖宗福泽攒下偌大的家业,更是靠着咱老郑家人丁兴旺的好风水才铺开了这么的大的摊子。人在家业才有指望!”郑德栋说得掷地有声,许多婆姨还没听明白他想说什么,只看他说得意气风发,便跟着点头。
“其它四房、五房和七房想必跟德彪家的有着相同的难处!”郑德栋眼光扫了一圈,点到的婆姨都在纷纷点头。“这么着吧,让你们四家儿的账房都到我这儿来。我领着几兄弟少不得要尽力帮衬一下,一同帮着你们几家的账房,赶紧把能拿出来的现银规制规制,不足的地方如何凑够数儿,我们也帮着你们给出几个方案,到时候由你们来拍板儿!这样最节省时间,几家账房互相监督着,也容不得他们藏私!你们几家看这样如何?”
杨氏一听大惊,这样岂不是六房的家底儿统统要被翻检出来,被他们几兄弟全部看在眼里了?本来就是写不安好心地白眼儿狼,自己原本一心想给郑德栋出个难题儿,没想到被他将计就计,反倒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如果要查账筹集现银,自己跟自家的账房就能做了,何须你们进来翻箱倒柜?
想到这里,杨氏正要出声反对,却不曾想郑德栋早就把她以及其她三房的举动看在眼里,提前压着杨氏的声音高声喊着七房的名字,“德坤家的,你意下如何?”
七房郑德坤的正室是个头脑简单之人,她的个性恰恰与郑德坤相反,嘴上没有把门儿的,有什么话经常不过脑子便嚷嚷了出来,且脾气火爆,一点就炸。
她一向在家务上粗疏,经常是郑德坤直接交待管家,她听着郑德栋的话正合心意,一听点她的名儿,立即快人快语道,“大哥!您是族长,我信得过您!便是照着您刚才说的法子最好!省得我们妇道人家两眼一抹黑!别耽误了把咱家那口子给赎出来!”
“好!”她话音刚落,郑德栋抢着一锤定音,不给杨氏说话的机会,“我身为族长,一定尽职尽责,秉公办理,好生将几位兄弟给搭救出来!”
杨氏气得直对着德坤家的那个没头脑的不停翻白眼儿,不甘心地大声叫道,“大哥,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要不咱们还是报官吧?”
德坤家的一听不愿意了,一蹦三尺高,冲着杨氏大闹道,“德彪家的,你那花花肠子里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要不想救你男人的性命,可别耽误我们?”
杨氏气得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德坤家的,破口大骂,“你就是个猪脑子!那帮土匪要是不守信用,收了钱不放人,到时候怎么办?”
德坤家的脸涨得通红,不服气地骂回来,“就你能的!就咱们这片儿的官府,你还不知道,每年各房凑份子的打点费你不知道有多少?就这样性命攸关的大事情,还不知道要收我们多少银子才肯办事儿?”
“哟呵!弟妹!真看不出来啊,你这话说得有见识!”老二郑德奎有心帮衬德坤家的,伸出大拇指冲她一比划,德坤家的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又有些得意地横了杨氏一眼,杨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