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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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张狂,也很引人注目,她的拜金形象成功挑起战端,一副我就是能被金钱购买的样子。
“什么金主?你被包养?!”沈嘉玉掩嘴一呼,装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包吃、包住、包睡、包一切开销,他还给我这张副卡要我尽情刷别客气,他说只要能哄得我开心,他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那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竟敢要她搬出去,自己独享蝶姨!
心情很闷的胡翩翮酸溜溜的想著,觉得自己失宠了,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受宠儿,有个厚脸皮的白痴抢走她的蝶姨,而且还霸著不还。
“听起来像是个用情很深的男子,他为何不给你名份?”窦轻涯的语调很轻,轻得听不出其中的冷意。
两肩一垂,她故做哀怨的说:“我有说他爱我吗?他的确专情,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他结婚了?”有了别人还招惹她!
怒火隐隐藏於冷眸之中,他想起母亲不幸的一生,心底那份恨意烧得旺盛,不自觉地将两人的情形联想在一块,油然生出保护她的念头。
以前他没有能力让母亲过好口子,使得她疲劳过度撒手人寰,那种刻骨的遗憾深深留在记忆深处,难以忘怀地揪痛他的心。
“不,他未婚。”这点她颇引以为傲,因为她这个“第三者”的存在,让他娶不到老婆。
“既然未婚为什么不娶你?现在男女的爱情观真是乱得叫人头痛,当然我不是指你,你要是有什么困扰大可来找我,凭我的社会地位一定不会让你吃亏。”不甘寂寞的沈嘉玉假意气愤地要替她讨回公道。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反正我爱的是他的钱,又不是他的人,就算他全身生蛆长虫,我也要赖定他。”嗯哼,看谁厉害。
此时,刚从舞台下来的韩青森背脊发冷,猛一回头,没发现他的小助理,忐忑不安的吞了吞口水,好像他正被人扎成草人钉在墙上诅咒似的。
喝!这种诡异的感觉真不好受,老觉得被人怨恨著,一抹不散的幽魂总在左右徘徊。
左瞧瞧,右瞄瞄,做贼似的提心吊胆,难得做一件缺德事,不会那么灵验吧?十善总抵得过一恶,丢掉“电灯泡”不算犯法啊,谁叫它烛光太亮。
千万别怪他狠心,起码他提供辛苦赚来的皮肉钱让她挥霍,她该心满意足了!
想到此,韩青森终於心安理得了,他想起凶残的胡翩翩拗了他一张副卡逍遥去,暂时不会找他麻烦,他那总被过肩摔的身体也可以休息了。
“唉!她几时才要搬走,我的幸福……”他手脚抽动著,像癫痫发作。
“还疯,待会得赶到电台录音,东西收一收就走了。”
眼睛眨呀眨的装可怜,刚才冷著脸唱完歌的男子全身抖得像小老鼠,缩著身子站在椅子上咬手,一脸受虐甚深的神情。
第三章
“你要找房子?”
阴魂不散,绝对是阴魂不散,包包里的那包盐呢?用来驱邪应该可行吧?这种形同监视的不期而遇实在太可怕了,他外号是侦测雷达吗?
这次一定要跑赢,凭她一双飞毛腿谁与争锋,附近巷道有几弯她一清二楚,闭著眼睛她都不会迷路。
自从上回在餐厅不欢而散之後,她享受了两天的平静日子,没有莫名的身影由背後窜出,以及吓死人不偿命的夺魂声音,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闹到被侍者请出来不是她的错,谁叫他们大惊小怪争著要拯救她,太过热情地吓得她把一盘沙拉丢向某位大官夫人。
说到底她还是受害者呢!难得吃一顿大餐却被人打扰得没吃成,而且出尽洋相,偏又找不到纸袋蒙面,她想日後说不定会有她狰狞的肖相贴在门口,言明狗与此人不得擅人。
不过她并不沮丧,反而大笑的走回摄影棚,韩青森还以为她得了失心疯,差点要夺门而出的求她手下留情。
只是高兴之後就要开始发愁了,打包好的行李堆放在玄关,上面要贴上标签标明一、二、三、四,表示全是她一人所有。
要不是她还得念书,真想和翠羽姑姑回谷,听说又有另一票人打紫蝶幽谷的主意,她想回去帮忙“看家”,顺便瞧瞧谷里那些家伙有没有造反。
她还一直觉得很奇怪,翠羽姑姑不是和黄蜂叔叔不对盘,相见互不交谈,怎么一听见他不小心受伤的消息,就连夜赶回谷,连煮了一半的汤都还搁在炉上,差点酿成火灾,烧死左右邻居。
唉,别想这些了。
她看看身後确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没跟上来,才放心的端详手上出租房子的红单子。
“咦,这条路怪怪的,爱情路十段五百二十号,五二○不就是我爱你……”
没有考虑地,跑累了的胡翩翩往身後的黑色铁门一靠,打算休息一下,谁知身体突然往下沉似的被吸进去,整个人跌进一处非常诡异的地方。
记忆中似乎见过类似的摆设,可一时想不起来……
“欢迎光……咦,你不是来过了,怎么又来了?”小男孩的笑容由浓变淡,一脸狐疑。
奇怪了,水镜浮出的预约客人不是她。
“哇!是你,骗走我爱情的小鬼。”还有一个臭老头呢?一大一小都是骗子。
咧开嘴,笑得很天真的小男孩眨了一下眼。“你觉得月亮圆了吗?”
月圆之夜,群魔躁动,潮汐产生变化。
“不用你提醒,你这卑鄙、无耻又下流的小人,你骗了我!”她两眼发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齿的有杀人的冲动。
“客人若有不满意之处大可提出来,本店秉持服务精神,为众生排忧解难,绝对给予与典当品同等值的服务。”不过得加点利息,而这点合约书里并未注明。
不能说是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初他说得很清楚,一物换一物,所以称下上卑鄙无耻,只是有一点小人,趁狼之危而已。
小男孩把手一扬,一本陈旧的厚页帐簿突地出现眼前,他随手一翻,找出她登录的资料,逐一比对可有不妥之处,笑逐颜开的瞧著帐簿上歪七扭八的签名。
真是豪迈苍劲的字迹呀!上好的纸张都被她戳破一个洞,龙飞凤舞,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这是字。
“少说风凉话,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孩子,我就不敢动手。”她没什么同情心,照扁不误。
当年是个小鬼,现在还是个小鬼,他在衣索比亚呀!怎么老是长不大的以一张童颜欺世,不知道在她之後又有多少无知的人为他所欺瞒。
他装无辜的偏著头,表情纯真到让人多骂他一句都觉得罪过。“我有做什么吗?不过是取走你的爱情罢了。”
她的爱情很美,是爱情花园中少数深获他喜爱的小花儿。
不特别动人,却有它独特的魅力,含苞待放的模样比盛开更引人入胜,小小一串娇艳可爱,安静的沉睡著。
“哼,你想推卸责任不成,分明是你的烂当铺办事不力搞砸了,你还好意思当没事般的装傻。”先砸哪一样才好,不如拆他的招牌让这问店关门大吉。
她伸手推倒一只水晶饰物,只见它落地不碎又飞回原处,叫她又恼又气地直跺脚,瞪著害她不浅的主谋。
“只要人心浮躁,贪字藏心,我的当铺就不会倒,你不用白费工夫了,这店里的东西你是砸不烂的。”
世道越乱对当铺越有利,人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物欲横流,只要当掉爱情就能得到一切,谁会顾虑有爱无爱,物质的享受更胜於无形之物。
灵魂都沉沦了还需要爱吗?
爱情当铺的存在足以满足心灵空虚者的欲望,这是善举耶!何乐不为。
“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讶然一问,她的气愤转为好奇。
小男孩老气横秋的夸耀。“天底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臭屁!”说完,她蓦然想起自己正在生气。“你,小鬼,为什么不遵守合约?”
“辛辛,你可以叫我辛辛,很可爱的小名吧?”总比叫小鬼好听。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名字,足足用了他一百年,非常漫长的岁月呀!
“我管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告诉我,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为何我的症状未获改善?”每次来潮时都痛得死去活来。
“你有变身吗?”他问得随兴,像在问候别人今天吃饱了没。
“变身?!”
瞧她呆滞的神色,他了然的点点头。“别忘了你半人半狼的体质。”
“那又怎样。”又不是她愿意的,她根本不想与众不同。
眼神转黯,胡翩翩终於想起被她遗忘的记忆,不怎么高兴他的提点,而横瞅他一眼。
她就是人们口中的狼女,每逢月圆之夜的来潮日,她就会变身为狼,无法抑制本性的四处杀戮,食人血、吞生肉来满足她狼性的欲望。
在身体未产生生理的变化前,她和一般小女孩无异,顶多运动细胞较发达,比同龄的孩子力量大,轻而易举的举高两个大人才抬得动的桌子。
自从胸部开始发育後,她发觉自己的耳力变得敏锐,远处落叶的落下声响都可能惊醒睡梦中的她,本能的睁开眼,抬头一视。
起初她不以为意,甚至沾沾自喜自己可以一边假装看书,一边偷听别人谈话,不怕别人怀疑到她身上。
但是初潮来临的那天,她才明白得意得太早了,那份优越已变成恶梦般的折磨,撕扯般的剧痛根本不是普通人承受得了,她觉得自己快被撕开了。
一想到每个月必须重复同样的痛苦,她害怕地想把体内的血放光,不愿以狼身面对众人的取笑。
就在此时,他出现了。
“当初明明说好以我的爱情换取免受变身的痛苦,可是你做生意根本不诚实,我的痛苦仍在,月月不安。”她几乎咆哮的逼近他。
眼露狡色的小男孩辩解的说:“是免除你变身的痛苦,我完全依照你的要求办理,请问你还有什么不满?”
“可是我还是每个月都痛呀!痛得我恨不得把自己撕开。”那种痛比椎心刺骨还难受,还一连得受四天。
“喔!那可不在我管辖的范围,合约书上没有这一点。”他笑得很可恶,似乎在说谁叫你是女人。
他没提到的是,他封住的是她变身的能力,而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