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的军团--秦始皇陵兵马俑发现之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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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将山谷的出口道路堵塞后,又特意选择了一棵大树,将靠路一侧的树皮刮去一
片,用黑炭在上面写了六个大字“庞涓死于此地”。同时选出五千名弓弩手埋伏在
大树的两侧,只等树下火光起时,一齐放箭。
庞涓率军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等到马陵道的进口处时恰是日落西山,夜色来
临。救国心切的庞涓面对这条险峻的山道未加思索,打马驱车进入谷道。当大军已
完全进入谷道后,前方传来报告:“路已被砍倒的树木堵塞无法通行。”面对这不
测的征兆,作为主帅的庞涓仍未警觉,反以为齐军胆怯,惧怕他的追赶才堵塞山道。
他亲自走下战车指挥士兵搬树开路。这时有一士卒发现了道旁一棵大树上的字迹,
急忙报告庞涓。天越发黑暗,并有乌云挡住了月亮。庞涓看不真切,忙呼士兵点起
松明火把来到树下。当那六个刺眼的炭迹大字跃入庞涓的眼帘时,他蓦然醒悟,一
句“我又中了孙瘸子的计了”的话还未喊完,四处已是强弩齐发,箭如飞蝗般地向
他射去,这位赫赫有名的将军倾刻毙命。所率大军除杀死外全部被俘。这便是中国
古代军事史上著名的马陵之战。同时,作为劲弩这种新型的兵器,也是首次在战争
中发挥了它的巨大威力。
随着历史的进展,这种曾在古代战争中发挥了强大威力的劲弩,已渐渐从兵器
家族中消失。后人只能从文字记载中感知它的形貌,而对于弩的真实状况和应用方
法却全然不知。二号坑近百架弩的出土,无疑为后人对这种古代兵器的认识和研究
提供了一个有力的佐证。
弩是一种源于弓而不同于弓的远射武器,“言其声势威响如怒,故以名其弩也”。
汉代人认为弩是黄帝发明的,《吴越春秋》的作者则把弩的创始人说成楚人琴氏,
到底哪种说法更合乎事实本身已无法考证。但是从历史资料来看,青铜弩机在战国
时期才大规模地登上战争舞台,《战国策》就曾有“天下强弓劲弩皆自韩出。砂子、
少府、时力,距来者皆射六百步之外。”的记载。马陵之役在首次显示了弩这一新
式武器的威力的同时,也反映出当时齐国军队已广泛使用弩的事实。远在西部的秦
军,对这种新式武器所发挥的强大作用,自然深知。于是在他们后来的军事战术中,
有了“强弩在前,锬戈在后”的最新式的排列方法,这种战术排列,在二号俑坑得
到了具体的再现。
当然,作为一种在战争中足以发挥重要作用的弩,它自身的改进与发展也随着
战争的不断延续,越发精良和实用。秦俑坑出土的弩就有许多与史书记载不同,并
且形制多样。有一种形制极为特殊的劲弩,在身长64 厘米的弩臂上重叠了一根木
条,还夹有青铜饰件。显然这些装置都是为了增强弩臂的承受强度,从而可以推断
它是一种张力更强、射程更远的弩。这种推断,除弩的本身不同的形制外,从所配
制的特大型号的铜镞也可得到验证。这些历经千年而不朽的铜镞,每支重量达100
克,较其它铜镞长一倍有余。迄今为止,这是古代兵器史上发现型号最大的铜镞。
特殊的强弩,配以硕长沉重的铜镞,必然会产生一种其它劲弩所不能匹敌的巨大杀
伤威力。当然,这种弩机与铜镞的出土,尚不能代表秦代弩兵器的最高水平,从史
料中可以得知,秦代的劲弩似乎比这更为先进和具有杀伤力。请看——公元前210
年,秦始皇开始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出巡。当他来到琅琊时,那个到东海蓬莱、方
丈、瀛州三神山觅求长生不老药9 年未回的徐福,突然来见秦始皇。狡诈的徐福怕
多年耗费数万巨资未得仙药,会受到秦始皇的处罚,便称蓬莱仙药可得,只是海上
有鲛鱼作怪,船行不到蓬莱就被鲛鱼掀翻,愿皇上派遣善射的弓箭手一同去寻,若
见鲛鱼就连弩射之,此药可得。秦始皇求药心切,对徐福的话深信不疑,下令随行
官员入海捕捉巨鱼。同时自己亲备连弩,乘船下海。船行芝罘半岛的海域,果有一
条大鲸鱼搏浪而来。秦始皇和身边卫士拉动连弩,将巨鱼射死海中。
在这场人鱼搏斗中,秦始皇和卫队到底使用了怎样的一种具有如此强大杀伤力
的连弩,《史记》中记载的始皇陵墓门道上曾装置的自动发射的“暗弩”,又是怎
样的一种新型武器装备,至今仍是不解之谜。但纵观世界兵器发展史,最早将弩装
备正规军并使之在战场上发挥重要作用的国家无疑是中国。当历史进展到中世纪时,
西欧的诸国尚未制造出连弩这种更有杀伤力的兵器。
二号坑的弓箭方阵尽管处于一个特殊的地位并形成一个独立的军阵,但这种独
立只是相对的,它是整个二号俑坑军阵的一部分,这一部分和其它的兵种血肉相连,
成唇齿之势。俑坑的发掘已为我们提供了活生生的例证。在弓箭方阵的右侧,便是
一个庞大的战车军阵。它纵为八列,横为八排,战车共计64 乘。每乘战车上有甲
俑三件,御手居中,车左、车右居两侧。御手身高1。9 米以上,双足立于踏板,两
臂向前平举,双手半握,拳心相向,作握辔状,食指与中指留有空隙,以便辔索通
过,在拇指的内侧有一半圆形陶环,似为勒辔时拇指的护套。三俑均身穿战袍,外
披铠甲,披膊长及腕部,手上罩有护手甲,颈围方型盆领,胫著护腿外套,足登方
口齐头履,头顶右侧梳髻,外罩白色圆形软帽,帽上又戴有卷尾长冠,嘴上的八字
微须,潇洒飘逸,双目炯炯前视,显示了秦兵在阵战中凶悍威猛的旷世雄威。
关于步兵、车战的立体透视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便有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和搏斗,而战争无非是扩大了的
搏斗。正如近代著名的军事战略家克劳塞维茨所言:“如果我们想要把构成战争的
无数个搏斗作为一个统一体来考虑,那么最好想象一下两个人搏斗的情况。每一方
都力图用体力迫使对方服从自己的意志,他的直接目的是打垮对方,使对方不能再
作任何抵抗。因此,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实际上,人
类社会战争胚胎的产生,应该说是从孕育步兵的对抗开始的。
中国步兵是古代诸兵种中最早诞生的兵种,但随战斗手段的进步,它却反过来
屈尊在车战时代的战车兵卒之下。由于铁兵器的出现、弩的发明、军队远战能力的
增强,战车地位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车兵反过来又成为步兵的辅助兵种。从此,步
兵作为一个重要的独立兵种,才再次活跃在战争的舞台之上。关于中国建制步兵的
最早记载,应属公元前719 年,宋、卫等国联军“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一段。
“徒兵”,就是徒步之兵。商周时期,站在战车上作战的“甲士”是奴隶主贵族,
而车下由“众人”、“多臣”、“庶民”等奴隶组成的步兵只能附属战车。春秋时
期,郑、晋等中原国家在对戎狄的战争中,为战胜这些居于山林谷地、善用步兵进
攻的少数民族,就不得不在保持原来隶属步兵的同时,率先建立起能够独立作战的
建制步兵。公元前633 年,晋文公在作“三军”的同时,又“作三行以御狄”。
“行”是原来隶属步兵“徒卒”的队形名称,据考古学家王学理研究,此处当指步
兵无疑,而“三行”就是晋国最早出现的建制步兵。
尽管建制步兵已经产生,但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它并没有形成军队的主力,而
只是用在西方和北方边防上对付戎狄之中,可中原地区依然是战车统治的战场。公
元前541 年,“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崇卒也。战将魏舒曰:‘彼徒我
车,所遇又厄,请以什共车(以多卒配合甲士共同作战),必克。因诸厄,又请。
请皆卒(请甲士们都下车来作战),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二伍。”这
次晋国“毁车以为行”。以步兵配合甲兵作战的战役表明,在中原大地上已经产生
了第一支用建制步兵作战的部队。尽管这支步兵部队还是由战车部队临时改编的,
免不了幼稚,甚至遭到了“翟人笑之,未阵而薄之”,但它毕竟在春秋末期开创了
一个国内战场上广泛使用步兵的“步兵时代”,为后世战争的多层面、多兵种、大
规模的快速作战方式奠定了基础。
到公元前505 年,吴楚大战爆发,就在这次大战中,“吴阖庐选多力者五百人,
利趾者三千人,以为前阵,与荆战,遂有郢。东征至于庳庐,西伐至于巴蜀,北迫
齐晋,令行中国。”吴王夫差的军队编制是以百人为一“彻行”,百“彻行”为一
方阵用于作战。到了战国时期,各国的步兵人数已达到数十万甚至百万。从此步兵
作为一支重要的武装力量,活跃在战争的舞台上,并逐渐走上成熟。
从秦始皇陵兵马俑坑排列的兵阵来看,秦步兵的数量大,远战能力强,而当时
的军事指挥家又善于处理步兵同战车、骑兵的配合关系,诸兵种协同作战,因而形
成了军事编制的最大标志。秦俑一号坑的矩阵是以步兵为主、同战车穿插排列的兵
力部署。其协调车、步关系的作法,是“鱼丽之阵”变化了的形式。尽管战车有左
右和前后的双车编组之别,但总体上是车的前后及两侧都有步兵涌队列。这种编组,
既有古代兵书上所说的“鱼丽之阵”的车、步协同的宽大界面,又突破了在二线或
三线的兵力配置,从而就出现了强大的纵深,形成了“本甲不断”的雄壮气势,正
是由于步兵和骑兵跻身于战场并日益显示出强大的优越性,才使那动辄千百乘、大
排面密集的车阵战,在中华大地上叱咤风云地度过了十多个世纪之后,不得不相形
见绌地退出历史舞台。
中国古代战争车战的兴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