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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南吕羽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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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你何苦一定要撒清关系?何苦,一定要还我的情?”六音大吼出声,“你觉得我三年追你追得不够久,不够远,你一定要我追你一辈子,是不是?”

皇眷别过头去,“我从来没要你追我,”她再退一步,用尽全身力气含泪大喊,“是你自己要追我的!我从来没有逼过你……”她失神地后退,哺哺自语,“你怎么能怪我?你怎么能怪我?是你说爱我,是你自己要追我的!我从来没有通过你……你可以回开封!是你自己不回的!”

“皇眷!”六音追上去,把她揽在怀里,“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紧紧地抓住她,“总之我们两个都不好,我不怪你,你也不要走,好不好?”

皇眷还没有回答,突然从六音背后看见,天空一块巨石落下,正正砸向六音的背后!她陡然一把把六音推开,大喝一声:“小心!”

六音本来伤势未痊愈,被皇眷这样一推,踉跄坐地,猛一抬头,他整个眼角都流血了!“皇眷——”

“不要过来,”皇眷的声音摇曳在漫天的粉尘和碎石之间,轰隆之声不绝于耳,混淆着她的声音,“你快走,不要过来!”

我怎么能不过来?你在前一刻,在前一刻还在我怀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在落石丛中挣扎求生?六音爬起身来,突然间,一把碎石激射过来,他骤不及防,被打中了三个穴道,登时动弹不得!

皇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怎么忍心,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死?

空中最后一块巨石落下,带下山顶的泥沙和树枝。'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六音猛一咬牙,把运气伤人的真力运足十二层,一声清啸,威力全部冲着那块巨石。登时,巨石从中爆裂,碎裂成三五十块,四下爆开,甚至有一块撞破了六音的额头!

但是,在刚才的一片沙石尘土弥漫中,六音看不见皇眷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皇眷?皇眷?你回答我!”

过了好一阵子,那边的粉尘逐渐落定,六音才看见那石块下微微抬起了一只手。

她被石头压住了后腰,无法过来,六音被她点了穴道,无法过去,两个人相隔咫尺,却犹如天涯。

“你,怎么样了?”六音看不见,也不敢看她,只能这样问,“痛不痛?”

皇眷似乎是笑了一下,六音隐约听见她在说:“跛脚的凤凰,算不算野鸡?”然后,“叮咚”一个东西被抛了过来,落在六音的面前,使劲很巧,并没有摔坏里面的东西。

一卷锦缎,缠着一个玉针和一块黄金凤羽的耳环。

锦缎上一行血书——

“临死之前,要求两件事。第一,不准跟着我去死;第二,你答应我,天下第一。”

“你答不答应?”皇眷在不远处声嘶力竭地喊。

六音热泪盈眶,闻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答应。”

“做天下第一,”皇眷气喘吁吁,“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他承诺。

“打败贺兰春山!”皇眷提高声音。

“我答应。”六音继续承诺。

“把我……葬在海里……”皇眷提高声音说了最后一句话,“你也喜欢海……我在海里……等你……”

“好!”六音不断地承诺,承诺到最后,听着她逐渐散去的声息,终于忍耐不住满眶的眼泪掉了下来,掉在那血书上,把字迹都模糊了。

巨石终于落完了,六音半跪在地上,遥遥对着十五丈外巨石下的女子,鲜血满地。

只差了十五丈的距离,生和死,竟是那么近,又是那么远。

他如果可以移动,说不定就能救她;她如果不是要先推开他,也许她都不会被巨石砸中。

但是,事实就是,或许没有也许,她死了,让所有的也许变成了飞灰,就像这天空的粉尘,现在悠悠地落下,没有丝毫意义。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六音才冲穴成功,一纵身掠到了皇眷身边,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地上,黑发覆背,血肉模糊,一片狼藉,不知是死是活。这石头砸到了后腰,要成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伤势太重了!

六音跪了下来,热泪在眼里变得冰冷,因为它已经被风吹得太久太久……

“不,有一个人,有一个人可以救你!”六音突然紧紧地抱着皇眷,泪与血一起滑过面颊,“他既然能够救容隐,当然就可以救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追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难道,就是为了等着你把容貌还给我吗?”他一只手捶在完全不可撼动的巨石上,那压在皇眷背后的巨石至少有数百斤甚至一千斤那么重,六音以手抨击,除了把手掌砸得血迹点点之外,根本无法动摇那巨石分毫。皇眷被它压在下面,如果她已经死了,那么,连尸体都移不走!更不必说,六音心里总是存着万一,万一她还活着,那岂不是天下第一惨事?

在六音不断地用掌力拳力撼摇那巨石的时候,天色渐晚,一群乌鸦在这刚刚被乱石淹没的山谷上方盘旋,呀呀之声不绝,充满了凄凉绝望的味道。

第6章

不要回头

“你转过头来,”六音怀疑地看着皇眷,“你干什么用帕子蒙脸?”

用白帕蒙起半张脸的皇眷难得地拿着针线,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看见她这样恶狠狠冷冰冰的女人也会做女红已经很奇怪了,她居然还包起大半张脸,那才更加奇怪。

此时距离六音每日散步奔跑疗伤已经有十天,他的伤势虽然没有完全痊愈,但是已经行走自如,只要再修养那么一两个月,他不仅伤势会好,而且可能武功也不会有多大的损伤。

但是皇眷除了带着他漫山遍野地乱跑,帮助他发散伤势之外,就整天待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六音有时候故意闯进门去,就看见她拿着那些针线,非常笨地在做一些东西。至于她做的是什么,由于实在不成形状,六音看了好几次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香袋不像香袋,锦囊不像锦囊,似乎是一个袋子,又好像是一个手套。

皇眷咬断一个线头,继续做她的针线,淡淡地道:“我高兴。”

“你这高兴还真高兴得很稀奇。”六音会相信才有鬼,眼睛看着她手里做的东西,“在做什么?!不会是做针线划花了脸,暂时不能见人吧?”

皇眷淡淡地道:“你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吧。”她居然难得地不和六音争吵,耐心地一心一意做她的布袋。

“把帕子拿下来,难道我还会笑你?”六音更加奇怪,“你脸上有宝贝啊?”

皇眷不理他,慢慢地绣着她布袋上不知道什么的图案。

六音突然伸手去拆她蒙面的白帕,“神神秘秘的,好稀奇吗?”

皇眷侧头,六音向前抓的手突然转了半个圈子,擒拿皇眷向左侧的头,皇眷右手针起,刺向他虎口,六音突然右手一晃,已经把皇眷脸上那块白帕抢在手里,对着她的脸左看右看,“原来擦了粉。”他不由得奇怪地道,“擦了粉就擦了粉,干什么拿帕子包起来?”

皇眷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说了我高兴,你管得着我擦了粉又包帕子?我高兴,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你高兴,连在帕子里面画蝴蝶,我也管不着。”六音把白帕丢给皇眷,“喜欢就包起来吧,疗伤真是无聊,你居然想得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做的是什么?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是什么。”

皇眷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是送给你的,你猜,是什么?”

“布袋?”六音兴致盎然,“我也有不少姑娘送香囊给我,不过,都没有你这个这么大,是布袋吗?”

皇眷看了手里的东西一眼,自言自语:“太大了?”

六音干笑,“不会是荷包吧?我可是没钱的,你送我荷包,也要顺带送我几两银子,否则只有个外表,我带着也没用。”

“荷包?”皇眷想了想,“也是,我该给你做个荷包的,你总不能总是不带钱在身上。”

六音失望,“啊?荷包还没做?这个不是荷包?”他不抱希望地看着皇眷,“我看还是算了,你做这个东西已经做了十天了,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是什么呢,我怕你做荷包,被人当做布包,上酒馆还被人诬赖我是贼。”

皇眷微微冷笑,“你还当真看不起我。”

六音耸耸肩,“事实就是这样的——”他说了一半,皇眷绣完一针,一扬手,一不小心划破了六音的脸颊,“哇”六音皱眉,一抹脸上,见血了。

皇眷“啊”地低呼了一声,“你等着,我给你拿药去。”

“不用了,针划到一下,需要那么夸张要拿什么药?”六音满不在乎地在脸上擦了两下,却看见皇眷走进房间里去了。他一边暗骂皇眷无聊,一边好奇地拿起皇眷做了十天的东西起来看。

那不是一个布袋,也不是一个荷包,更不是一个香囊,那是一块布,一块绣了一半的布。

这是什么?六音隐约觉得这个东西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总之,这不是姑娘经常绣来玩的花花草草,而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看了那块布之后,六音本来很愉快的心情突然变差了,一股出奇的诡异和不样感觉充斥了心,这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这时皇替已经拿了个瓶子过来了,见他拿着那布块在看,不仅冷笑,“我的手艺差得很,六音公子,不做到最后,你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的。”

“你这块布,有点像新娘子的枕巾啊,这么大的图案,绣的什么啊?”六音依然提在手上研究那到底是什么。

皇眷不耐烦地板过他的脸,打开玉瓶的瓶塞,“别动,我给你治伤。”

那瓶子一开,六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在香气之中,充满了血腥味,那东西涂在脸上,居然有一股毛骨惊然的感觉,“我只是划伤了一点点,你有必要整张脸都涂吗?喂,你这涂的是什么啊?好难闻……这是什么东西?”六音感觉到皇眷根本不在乎他的伤日在哪里,而是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在了他脸上,然后均匀地涂了一层。

“是灵丹妙药,叫你别动,你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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