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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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倏冷,他察觉她话中有话。“你是我通往黄金城的钥匙,我能不看紧你吗?”
她比十头恶龙还难应付,惹麻烦的本事和野草一样生生不息,有她的地方一定有灾难。
“是吗?那我可放心了,我还担心你会爱上我呢!”她故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大胆地拍拍他脸颊。
在场的侍卫、仆役都为她轻率的举止捏了一把冷汗,冷气直抽的退后三步,生怕受到暗皇怒气的波及。
可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爱?!”
黑阎像是听不懂这个陌生的字微眯起眼睛,透过她明亮的双眸找寻答案。
暗暗世界没有爱,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个敏感字眼,仇恨和彼此敌视是他生存下来的条件,他不知道何谓爱情。
黑阎的心沉在无边的黑暗里,他没发现自己对紫愿的胡作非为有多纵容,过度的付出关心为她的安危着急,少了平时的冷酷和阴残。
若换了其他对象,恐怕此刻的墓前已长出新草,以他残暴的性子断不可能容忍如他方才的出言不逊,颈骨遭扭断的艳姬便是最好的例子。
“别告诉我你没爱过人……呃,活生生的物体。”
人不是单一选择,他身边的雌性生物种类繁多,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他嫌恶的一嗤,“我不需要那种软趴趴的东西,只有愚蠢的人类才会看重无用之物。”
爱是人类世界的笨玩意,有害无利地削弱他们的志气,执迷不悟地追求,它根本是残害意志的毒瘤,也难怪他们始终不见长进,一直停留愚人行列。
黑阎不相信爱有多大力量,它不过是人类歌咏的诗篇,满足自我幻想的想像,唯有邪恶与黑暗才能彻底壮大自己的实力。
他厌恶阳光,因为它会让所有的污秽事物无所遁形。
“请问你几岁了,怎么和孩子一样幼稚?”老被冠上愚蠢可不愉快,她自认不愚也不蠢,她是难得的天才型领袖。
“你说我幼稚?!”活了五百多年的他,心智会不如她一个只有百年寿命的小小人类?
紫愿同情的叹了一口气。“年龄不代表智慧,没有童年的人其实才悲惨,就算活到一千岁依然像个小孩。”
“你……”
“我可是领有执照的心理谘询师,你的症状就和我经手过的某个案例差不多,虽然你比我高大壮硕,但是在我看来不过是发育过盛的巨婴,只会仗着身高威胁人。”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居然说他是巨婴!
她伸出手阻止他的咒骂。“别人类人类的直喊,这样太不礼貌,我有名有姓不是弃婴,请跟着念——紫、愿。”
母亲取名非常有深意,愿是心想事成的意思。
除了他以外,她一路走来顺顺利利,无波无折、顺心而为,要什么从不落空,真的是心想事成毫不费力。
如果没有他的半路杀出,相信她的完美纪录会一直保持下去。
“紫、愿——”他会命侍卫刻下名字,记住她有多张狂。
“乖,我的名字不难念……”吓!他想勒死她不成?
笑眼冷冽的黑阎勒紧她的腰单手抱起。“与其任一群邪物糟蹋,不如我先教会你取悦男人的方法。”
“呃,平心静气别动怒,你说的不会是我脑子想的那般吧?”他好像真被她激怒了。
母亲常说别玩火,火是最难控制的任性小孩,你要他往东他偏要往西,以为他会平息却烧得更旺,没做好万全准备容易伤到自己。
看来她是玩过头了,火烧到脚指头,没提桶水来浇会酿成巨祸。
“等我要了你之后,我的怒火自然会消退。”他早该要了她,对她客气只会气死自己。
紫愿笑得仓惶,小手轻推他胸膛。“灭火有很多种方式,你何必挑最不对胃口的一种?”
好硬实的肌肉,她可不想沦为泄欲的工具。
而且以他的行事作风,肯定不会使用安全的小雨衣,她不敢说会不会一发即中,可多来几次她就有可能多带一块肉回家,他不是一次能摆平的斯文先生。
她想要孩子,但孩子的父亲不能是他,再说目前也不适宜受孕,她还有很多事尚未完成……
譬如,替炎鬼找个新娘。
“你错了,我刚好非常想尝鲜,我有好一阵子没碰过人类女子的身体。”
他渴望她,但她永远不会知情。
因为她不配知道。
“好一阵子没碰过表示不对味,我相信你身边的那些姬妾会更懂得如何伺候你。”
“吃醋?”
他突然心情大好地将她拥入怀中,大步走向偏僻的暗居。
黑阎从没想过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居所有何突兀,他头一个想到的是如何预防她逃脱,而未及思索她是第一个进入他私人领域的女人。
不过百密终有一疏,她还是昂首阔步的走出他精心布置的牢笼,光是这点就不容小觑。
心跳漏了一拍,她有种教人猜中心事的感觉。“我家的鬼几时要还我?”
有点卑鄙,但她这着棋真下对了,顺利地转移话题也让他脸色一沉。
炎鬼,对不起了,请你再忍耐几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昔日的英挺,待在水牢的日子牙一咬就熬过了,你很快地会重获自由。
说实在话,她好想念他的唠叨和千年不化的冰山脸,以及随传随到的好处。
“最好别再让我听见一个鬼字,你承受不起我的火气。”一提到那只奄奄一息的鬼,黑阎的脾气显得特别暴躁。
他不知道自己在嫉妒,只觉得刺耳得难以忍受,他的女人口中不能吐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即使是个无威胁性的鬼。
行动力惊人的黑阎将她掷向足以容纳十人翻滚的大床,随即覆上她,压着她不肯臣服的四肢。
只有他不要的庸脂俗粉,没有从他床上逃脱的极品玩物,她休想再一次走出他限定的范围,这次他会用双臂紧紧捉牢,让她没有作怪的机会。
“为什么我有种错觉,你似乎对我动心了?”她放松身子将手臂张开,一副任其摆布的神情。
在暗暗世界她不是他的对手,可除了实力的差距外,她不认为自己是输家,失了身体不失心才是赢,占有了她不表示他胜利。
她比较担心完事后的蝌蚪雄兵,只要一小尾奋勇杀敌达阵成功,她的下半生恐怕要和这霸道的家伙纠缠不清。
更甚者,她有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如果他太过喜欢她,或者是爱上她。
嗤笑的黑阎在她颈后烙下一吻。“你要没有心的我如何动心?”
真是异想天开。
“没有心?”
怎么可能,无心哪能存活?
她不信的贴近他的胸口一探,怀疑的眼神逐渐变为惊讶,从未出错的灵力居然触摸不到他的心,空荡荡的位置只剩一个黑洞。
鬼不需要实体所以没有心。
但手心所接触的温热躯体却是真实存在着,他有呼吸也有思想,借助食物提供能量才能自由行动,他与常人无异地生活着。
她无法理解暗暗世界诡谲难测的现象,没心的他为何能活着?
“不要痴心妄想我会爱上你,我没有心可容纳任何人。”
可是,他却觉得寂寞。
是吗?她轻笑地将双手环向他肩后。“别太笃定,我最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你已经有点爱上我了。”
他的眼睛透露出讯息,他并非真的无动于衷地嘲弄爱情,而是他不懂爱。
爱能融化钢铁,它无坚不摧。
“痴话。”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尤其是处处与他唱反调的她。
“话虽痴却有它一定的道理在,爱情总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强行介入你的生命,你越抗拒它越折磨你,直到你投降为止。”她故意装出老学究的口吻替他上堂哲学课。
命运之神在人生的转角处等候。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谁比较幼稚,到现在还相信神话,巨婴宝宝。”
天真的人类。
紫愿拉下他的头笑得很邪恶。“爱我吧!黑阎,你逃不掉了。”
微微一怔,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因她的张狂而动怒,反而不由自主地顺应她的召唤,吻上她鲜嫩欲滴的唇瓣。
这不是爱,他在脑中反驳。
但是心空下的位置却发出细微震动,像在取笑他口是心非,没有心依然有灵魂,共振的磁波会锁住命中注定的那道光芒。
燃起的欲火夺去黑阎的专注,黯瞳里只有为他展开的美丽胴体。
他伸手抚向她牛奶般雪白的嫩峰,轻轻的抚摸怕搓破细致的肌理,渴望急切得像渴望母亲乳汁的初生婴儿,张口咬住粉色的蜜核。
尽管他极力否认对她动了心,可是他的眼神中不但没有平日索欢的残暴,反倒隐约浮动一丝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柔情。
“你们一个个低垂着头寻宝呀!找到黄金不要忘了分我一半,我非常欣赏你们冒险的精神。”
四颗面朝下的脑袋大气不敢吭一声的紧闭双唇,两脚并拢像是听训的小学生,手掌贴靠着大腿,十足的乖宝宝模样。
但是他们心里的嘀咕不曾中断,想着自己有多倒霉,得接受妈妈兵团的审判,一长串的疲劳轰炸不死也脱层皮。
根据以往的经验,妈妈们会先从“问候”开始,然后“关心”,再来是母性的“关爱”,被她们每人掐个几下算是回报辛劳养大他们的苦心。
幸好他们早有防备地把另一半放在四分院,没有笨得带出门一起惨遭不人道的待遇,万一吓得悔婚可就得不偿失。
这几位妈妈可是巨奸中的巨奸,老贼中的老贼,阴险的程度无人能比,不但不以她们罄竹难书的罪行为耻,反而道行高深地将他们治得动弹不得。
没一点本事早被玩死了,哪能生气蓬勃地在这里听训,长期活在恶势力下,不自立自强怎成。
求生守则第一条,想要在妈妈们的魔掌下逃生必须勤练脚力,跑得过就天下太平,反之是认命地任由其剥皮,三天内耳朵仍残存嗡嗡的绕梁声。
“别以为不作声就能逃过一劫,琥珀那一关好过,水晶妈妈我可是有空和你们耗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反正她有老公等于没老公,他和公司拜堂了。
才怪,紫姨的不吭气更吓人,她是妈妈中的恶魔,其他三人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