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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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走到前台,赢得了一大批暗中静观其变人物的青眼。别以为赵鑫对赵甲第真的不闻不问,他对这个儿子的期待,是你无法想象的。至于齐冬草,齐家中兴的关键人物,可不要小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的就是齐家,现如今不比春秋战国,偏激一点讲就是仁义崩坏,你试想你一下你陈家倒了,会有陈世芳这类死士为你出头?有一个两个,可能有二十年不断的死士?这样的家族,才是我们东方传统意义上的贵族。我当年没有斩草除根,一是做不到,二是不愿意,至于赵鑫为何正大光明留下齐冬草,做吃力不讨好的靶子,天晓得原因。”
陈红熊吃完面条,下意识摸了一下脸上的细微刀痕,苦笑道:“老师,你不说还好,一解释我反而更迷糊了。”
纳兰长生笑问道:“齐冬草不像是能在你脸上留疤的女人,怎么搞的?”
陈红熊叹气一声,“这娘们是个玩蝴蝶刀的高手,我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丢脸丢大了。”
纳兰长生笑眯眯道:“奇了怪哉,以你的脾性,吃了羞辱,怎么不找回场子?”
陈红熊嘿嘿一笑:“难得有个让我心甘情愿去怜香惜玉的娘们,不忍心呐。说出来不怕老师笑话,我是真狠不下心对她下手,以前光听说赵家有个倾国倾城的童养媳,不太相信,真见面了,才服气。我这辈子真正上心的女人,就两个。一个是上海那条竹叶青,得喊一声嫂子。半个就是这个齐冬草。剩下半个则是未来媳妇的小姨子了,哈哈,以前别人骂我畜生,还不觉得,现在看来,自己确实挺牲口的,中意的娘们,都他妈是一颗颗金果子,不容易下嘴,只能挠心抓肝。我现在就指望着娶了李家的小媳妇,跟小姨子近水楼台,然后整垮了金海和赵太祖,风风光光去上海或者浙江攒资本,就近对付嫂子竹叶青,接着指望着齐冬草跟姓赵的小家伙反目成仇,给我点念想的机会。我这辈子,做官没啥野心,弄个副国级就马马虎虎,但女人,千万不能少,一个温顺的妻子,三四个红颜知己,这人生,足矣。”
纳兰长生笑眯眯道:“这么说来,你上心魔障的三个女人,都跟赵甲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家伙,倒真成了你宿命里的对手了。”
陈红熊愣了一下,“赵甲第和蔡言芝关系不错,我是知道地,但跟李家那闺女有啥关系?”
纳兰长生幸灾乐祸道:“啥关系?目前不好说,估计等你回过神,自以为胜券在握,就已经是能让李家那朵奇葩为了他离家出走的关系了。”
陈红熊吃瘪道:“赵甲第跟李枝锦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纳兰长生冷笑道:“你忙着小打小闹去膈应赵甲第,哪里有时间在正经事上运筹帷幄。听说你还指使程胖子去砸车,你有没有脑子的,王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以顺势帮衬一把赵鑫,你要是真砸了那部王老太爷动用关系调来的奔驰,这不是给王家最好的借口吗?你当真以为这些年王老太爷只顾着怨恨赵鑫这个陈世美?当真以为老太爷在合眼前,不会给后代子孙铺路?这件事情上,如果赵甲第稍稍厚黑运作一番,就有你好果子吃了!这些年里,王清平能够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可没少了赵鑫在关键时刻暗中提点扶持,要说演技,赵鑫和王家老太爷那才是真正的高人,王赵两个家族真正意义上的接班人,赵甲第这段时间在北京的表现也不落俗套,只有你这个聪明的笨蛋,画地为牢,沾沾自喜。”
陈红熊眉头紧蹙,仔细思量,权衡利弊。
纳兰长生放下手中名壶,平淡道:“蔡言芝进京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国士第299章 脸谱
纳兰长生没有如何面授机宜,也没给陈红熊什么锦囊妙计,只是让这半个门生耐住性子静观其变,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让赵太祖在监狱里自乱阵脚,开始张嘴咬人,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一旦打定主意敌不动我不动,一旦过了风头,即便独力扛下一切,被判刑个十几年,但实际上只要运作得当,大抵小五年就能出狱,再者,在狱中遥控金海,操控大局,不是难事,陈红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从目前来看,赵太祖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意思,要达成初期设想的由赵太祖为求自保扯出大批高官共同进退的方案,很难,这一盘屠龙棋,陈红熊这一方先手惊艳,快刀割肉,占尽了先机,只是棋到中盘,赵三金这条大龙困于危局,却就是不死,这让人很头疼,没了速战速决,拖进了官子阶段,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现在陈红熊期待的就是不断施加政治高压,迫使赵太祖出错,还有则是齐冬草一帮“逆臣贼子”即将在金海正式揭开序幕。
金海的股权结构晦暗难明,这两年以曹兴诚为代表的多位创业元老就曾起诉要求按照权益法补偿自己股份回购款,都在八位数之上,其中当年持738万股的曹兴诚更是索赔多达3个亿,只是这类上诉无一例外石沉大海,一如既往气势凛人的金海并没有被破掉不败金身,这一次齐冬草背后团队不仅拥有王厚德魏京海这帮在职大佬,便巧妙联合了曹兴诚这批最早跟随赵太祖打天下却被杯酒释军权的功臣,在《灰色帝国》一书中专门有一个章节阐述金海第一代的具体被清洗过程,章节名为《狡兔不曾死,走狗便已烹》,而与曹兴诚这类曾荣耀过的角色一起揭竿而起的,还有《灰色》数次看似无心其实有意提到的某著名律师事务所金牌律师隋东亮,这一切,都强有力佐证了《灰色》的书名含义,帝国已然崩塌,而不只是风雨之秋的摇摇欲坠。
陈红熊返回北京,纳兰长生上午没有哈工大课程,就坐在椅子上捧着那只顾景舟硬提梁壶悠闲喝茶,门口坐着隔壁饭馆的沉默老头,晒着太阳,昏昏欲睡的模样,两家店同一天开张,只要纳兰长生在饭馆,有东北男人特有壮硕身型的老头就必定在场,外人并未多想,只当做是多年好友,只是奇怪的是哈工大讲师常生从不主动说话,而哑巴一般的木讷老头也从不套近乎,两人就这么日如一日隔着十来米距离,“井水不犯河水”,龙傲天扛着大袋小袋的几样新鲜时蔬从菜市场回到饭馆,见扎辫子的小红没了踪影,有点失落,相比吝啬小气的老板,他更乐意听爱吹牛皮的小红讲述北京城的花花世界,唯一的缺点就是长相比娘们还娘们的小红总满嘴跑火车,不能信,有次还说要带他去中南海老式游泳池扎猛子,被小红习惯性笑称龙哥或者傲天哥的打工青年难免腹诽你当中南海是北京故宫啊,买张门票就能进去乱蹦乱跳,这不欺负自己没见过世面瞎忽悠嘛。青年自然无法想象这个对他总嘻嘻笑笑的年轻人在故宫里还真就弄了个违章的私人会所,对他来说,别说中南海,就是故宫门票,他也舍不得开销,之所以情愿在这饭馆被老板剥削,主要是可以晚上在这里打地铺,再就是兼职掌勺的他可以免费炒点小菜,一日三餐不额外花钱,所以工资虽然低,但都能存下来,都当做攒老婆本,再者,常老头也说了,以后等他娶媳妇,要包一个大红包,至于多大,他不抱希望,偷偷想一千有没有?
进了饭馆,一边洗菜,一边问道老头,小红咋走了?也不知道跟我打声招呼。纳兰长生笑道走了,吃完抹嘴拍屁股就溜,忘了结账,这钱得算你头上,大葱可以不算你钱,但面条加两个荷包蛋,五块钱,别想赖账。青年瞪大眼睛,怒道啥?你这个也跟我计较?纳兰长生笑呵呵道小本生意,不计较不行,我做买卖生意,不赚钱,可以,但亏本,绝对不行。青年眼神杀人杀了老板半天,见他一点反应没有,叹息一声,退让一步道那算了,我早饭本来就没吃,小红那份就当我的早饭,咋样?纳兰长生哈哈道中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要还不近人情,你不得不罢工抗议啊,懒得听你呱噪,减寿。蹲厨房门口收拾蔬菜的青年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威胁道常老头,这话伤感情了啊,小心我去隔壁打工,没有我给你做牛做马,看你小饭馆开不开得下去。纳兰长生不温不火道刚好,我正瞅着门口春联不顺眼,你一走,我就换上我自己写的。青年被捏中软肋,翻了个白眼,很机灵地换了个对自己有利的话题:老板,啥时候再借我本书瞅瞅,你教书不行,但推荐的书还凑合。纳兰长生一听到这个就火大,他这辈子精于学问,是老派儒者型的人物,对收藏书籍尤为重视,道上所有分量足够的朋友都知道跟纳兰王爷借一本十几块钱的书比借几千万甚至几个几十个亿更难,简直是难如登天,而且这位东北巨擘有个雷打不动的规矩,看对眼的人,你借钱不还,不管多少,还可以当泛泛之交,下次不借就是,但借书不还,别怪纳兰王爷发飙,而这打工的青年没事就登门拜访,年轻人对“常生”不待见,但对老板的一屋子书还是很待见的,尤其是他跟上了年纪的老板娘很合得来,每次借书都出手果决,有老板娘护着,纳兰长生拦都拦不住,现在已经被他贪污了二十多本书,纳兰长生到后来干脆假装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连心爱供春壶都被这犊子一记狗屁不通的铁砂掌拍烂了,纳兰王爷已经被他磨出出足够惊人的耐心,也难怪陈红熊会羡慕嫉妒龙哥跟纳兰长生的融洽关系。
纳兰长生喝完茶,问道:“你觉得陈红熊这个人如何?”
正假公济私啃一棵大葱的青年随意道:“不错啊,就是喜欢打嘴炮,一点不踏实。还有听上去女人多了点,得补肾,否则小心年纪轻轻就死在娘们肚皮上。妈的,老子的媳妇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人比人气死人。”
纳兰长生一笑带过,不置可否。
陈红熊到了北京,这位最近几年被东北誉为六王爷的天之骄子,景山读的中小学,高中在四中,大学在清华,班长,大队长,学生会主席,这个连读书生涯都透着家族式按部就班风格的男人,既是同龄人中的纨绔班头人物,但不耽误他学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