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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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可怜兮兮地模样,只觉得害怕,不由得沉声问道:“为什么?”她只是摇头哭着不语,我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拉着她便向外走去,她慌了神,仰身不肯走,我连拖带拽地将她拉出厨房,就疾步往回走,她只是不肯,被我拽着挣脱了几次也没成功,眼见路愈走愈近,只得哀求道:“唐诗,你放了我行吗?你这样做我会死的”,我霍地止步,却不松手,回头怒视着她道:“那你这样做,难道如雅格格就不会死吗!”她原以为我要了她,面上一喜,听我这么一说,急急道:“不会的,它不会害死如雅格格,只会流掉孩子”。
我看到她如此年轻清丽的面孔,只觉得悲哀,十四五岁的年龄在我心中还如同一个孩子般美好,怎么就可以轻易地说出只是会流掉孩子这种话,怎么可以?
我忽地不知道要该怎么办才好,我不傻,怎么了会想不到这其中蹊跷,如雅虽待人淡漠了些,却不失为一个好人,与丽儿无怨无仇,若没有人威胁指使,她有什么理由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害如雅的孩子,我实在不愿把这样狠毒的角色与那个让莹然在这个世界重新找会久违的亲情温暖的女人联系在一起,我又看了看神色凄惶的丽儿,还那么小,若是此事揭出,谁来护你周全?
我正彷徨之时,忽听到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怎么还在这,如雅格格的粥呢?”循声就见八阿哥的心腹太监肖玉向我们走来,我吓了一跳,心想他怎么会来?忙松开丽儿,下意识地握紧瓷瓶。丽儿也吓得不轻,垂头站在我身后,不知所措。
肖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丽儿,说:“爷让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粥呢?你们不在厨房在这里做什么?”
“没…没什么,粥…哦!粥还得一会,火候不好”我心中紧张,早没了先前要让丽儿见如雅的坚决,任何人害人都不对,可我也不想因此反害了丽儿,可又不愿装做没看见,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玉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我知道他必是回去向八阿哥禀报情况去了,我转身看着丽儿,丽儿见肖玉离去,哭得更历害了:“怎么办?唐诗我要怎么办?我不想死!唐诗你救救我吧!”她说着就又朝我跪下了,我只觉得心里脑子里乱成一片,毫无头绪,被她哭着哀求,我心一酸,沉声道:“我能怎么救你,你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要我怎么救你!”
“我也不想害人,我也害怕,我也会手抖,有时连如雅格格都不敢看,可唐诗,我也没办法!”丽儿哭道。我眼眶一热,尽量不让自己声音颤抖:“多久了!”“一个月之前,你还没来,这期间我害怕,也是断断续续的不敢也不忍心”丽儿哭道。
“那白粉是什么?”我问,“附子粉!”丽儿回道。我将她拉起来,她顺势一把拽着我,哀求道:“唐诗,你救救我吧!别说出去好吗?”我颤声道:“那如雅格格怎么办?让我纵容你继续害她吗?”
“可我要怎么办啊唐诗?我不想再做了,那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做了这样的事,贝勒爷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该怎么办?”此刻丽儿已是六神无主,仿佛已知自己怎么都躲不过去了。
如丽儿所说,不管她做不做那人都不会放过她的,此事若不让八阿哥知道并做防范的话,那人还会再找别人来做,如雅何其无辜,孩子又是何其无辜,不由得说道:“丽儿你若将指使你的人指出,如雅心善,我去救她在贝勒爷面前为你求情,说不定贝勒爷会饶你一命。”
我说着说去拉丽儿,丽儿忽地一把甩开我的手,惊恐地说:“不,我不能说,唐诗,我不能说”我怒道:“你怎么这么执迷不悟,事到如今,你还能怎么办!我不是救世主,帮不了你,这事我会告诉如雅格格的,至于她告不告诉八贝勒,那是她的自由,她有权保护自己”,我说完转身便走,刚转过身来,下一刻便如石化当场。
八阿哥站在不远处,目光如刀地射向我们,他身后跟着肖玉,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丽儿也看到了八阿哥,吓得连哭都噤住了,小脸苍白。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下跪,像个犯人跪在面前高坐在上堂的八阿哥和八福晋面前,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唐诗,不要挣扎了,这个时代,你没有跟人讲平等的权力。
我跪得腰背笔直,连平时走路都没有这么的笔直,旁边同样跪着的丽儿早已浑身软弱无力,六神无主。屋子明明有很多人,小厮,丫环,却静得可怕,我垂目看着光洁的地板,脑中有无数的声音说着不要管,这事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同情什么人,可怜什么人,别到头来把自己搭进去。
这时,肖玉匆匆从外进来,走向八阿哥,将瓷瓶递给八阿哥,并附耳说了些什么,八阿哥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更加阴沉,手一扬,那个瓷瓶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重重地砸在我和丽儿面前,我本能地身子向后仰了仰,碎了一地的瓷渣还是溅到了我们膝盖上,丽儿一个瑟缩,身子瘫软在地。
八阿哥森然的目光在我和丽儿身上来来回回,厉声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拉出去杖死为止!”。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就见左右有人上来拉丽儿,丽儿已是面容枯槁,泣不成声,我忽地就想起了,当时王方领我去如雅的院子,迎面便碰见丽儿端着个脸盆从如雅屋里出来,王方向她介绍说以后我就来服侍如雅了,让她多教教我规距,小女孩满脸颀喜的说太好了,以后多了个伴,也多了个人手,那时我看着她明媚天真的笑容,真心的喜欢。
我再也控制不住起身去就去推那两个小厮,扯着丽儿的衣服不放,那两小厮本是一左一右的各拉着丽儿的胳膊欲走,我这样一拉,三个人谁都没松手,那两人见此情景俱是一愣,求助地望向高高在上的八阿哥,此时八阿哥脸上已隐有风暴,却极力忍着,声音是一向的平稳:“你这是想干什么?”
“总得给人一个申辩的机会吧!”我的声音清冷,冷冷地将目光投入八阿哥,再转向他身边的八福晋,然后重新回到八阿哥脸上。我不相信这些事以八阿哥的聪明会看不出事情的真相,所以才急急的将丽儿推出去做八福晋的替罪羔羊。
就算是高高在上也不能如此漠视人命。
“申辩?”八阿哥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可笑的事情“人证是你,物证你也见了,事情也是你先发现的,现在竟然说什么申辩?”
我看了眼神色安静,高贵淡漠的八福晋一眼,一个人做了亏心事后怎么还可以摆出如此的事不关已的模样?我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八阿哥说:“丽儿不过一个毫无主见的小丫头,她有什么动机去害如雅格格?若不是受制于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哦?”他语调上扬,仿佛极为生气。
“试问这府中有谁最希望如雅格格流产”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八福晋,她嫁到府上多年却并无所出,这是人皆共知的事情,我弦外之音如此明显,然而八福晋却始终如看戏人一般波澜不惊。
“呵呵…”这时八阿哥诡异地笑了一声,道:“你不如直接说是福晋指使的”
我一愣,对是他怒极铁青的脸,他忽地厉声道:“谁给你的胆子?你不过一个奴婢还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污蔑福晋”
“奴婢”两个字狠狠抽痛了我的心,我忽地明白了,他是最清楚这一切真相的,爱护妻子也好,维护声誉也好,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利害当先,可以混淆一切黑白。
我只觉得悲凉,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明知道这个封建的社会是不会有什么公平的,可还是天真的以为总会有可以讲理的时候,这本不是我所熟悉的时代,我要如何去安之若素,我要变的怎样的强大才不会受伤。
“你笑什么?”八阿哥冷然道。
“奴婢敢笑什么?奴婢不过蝼蚁而已,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怎么敢去笑?”我冷嘲道,遍体生寒。
他忽地怒了,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并拖出去打,打到她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为止!”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小厮上来一左一右的拉我,我被迫地松开丽儿,心里怒极了,挣扎着反抗,这时丽儿忽地挣开钳制,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哀求道:“一切都是奴婢自己做的,奴婢自愿承担后果,求贝勒爷和福晋饶过唐诗的冲撞吧!”
这时,那两小厮上来拉扯丽儿,丽儿仍是哭着磕头不起,我挣扎不过,心想拼了!使了气一脚踹在一个小厮腿上,那小厮不防,疼得不由自主地松手去揉,另一个小厮见此,更加用力地钳制并防范着我,我一只手得空,朝另一小厮虚晃一拳,那小厮果然上当,忙用一只手护脸,我脚下发力,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痛呼了一声,松开我,这时,早已有小厮上来抓我,我情急之下,看到一边的凳子,跑上前抄起凳子举起像赶苍蝇似地朝四周乱挥了几下,那些小厮似是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奴婢,一时虎视眈眈却不敢向前,我怒视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不管怎样,我决不白白被人打!
丽儿本来只是磕头,见我如此,悲悯地看了我一眼,忽地又重重地朝地下猛地一磕,只听得“砰咚”一声闷响,我的心猛地一颤,就见丽儿缓缓地仰面倒下,脸正好朝向我,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一片姻红汩汩而出,以及她泪痕末干的苍白面容。
我瞪大双眼,脑子嗡地一声,瞬间短路,小厮丫环们俱是乱成一片,上来抬着丽儿,我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