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福来孕转-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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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中,文大夫正与黄夫子在对弈,青梅半个时辰前便到了,但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不敢打扰。
棋盘上黑白交错,最后是文大夫险胜。二人都知道青梅此来是为辞行的,两位老先生都挺喜欢这个总是安安静静的小丫头的。或许是因为二人年轻时因功名利禄在宦海浮沉几十年,退隐山林后反而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悟道了一丝静的真谛。
“要走就走吧,何必来这些虚礼。”黄夫子看也不看青梅一眼,起身便走。跟在他身后的书童小黄走之前却往青梅手里塞了一封信,低声道,“夫子特地给你的,以后如果遇到麻烦,这封信也许能够帮你。”
“那老家伙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文夫子捋着胡须,呵呵笑道。青梅看着手里的信件,微微勾起嘴角——的确如此!
“不过青梅丫头,你可知道黄夫子为什么收了你做学生吗?”
青梅心道,因为她的二十一天习惯法则呗!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了,只道,“文老您请直言。”
文大夫眯着眼,似乎在回忆一些非常遥远的事了,只听他淡淡说道,“想来那小书童也曾与你说过,黄老他很少收学生。但十年前,他却遇到了一个令他颇为欣赏的年轻后学。”
“嗯,后来还高中了状元。”青梅对此人很有印象,毕竟一个月能看完黄夫子书房里所有的书,虽然考前突击成分居多,这种人依旧是天下罕见。
“那他有没有对你说过,这位状元郎后来如何了?”
青梅摇摇头。
文大夫坐回石凳微微笑道:“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官拜丞相之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呐,竟然教出了一个国务院总理!黄夫子啃鸡肉卷的形象顿时在青梅脑中高升了。
青梅有些疑惑,“这和夫子收我为学生有什么联系吗?难道……我和这位丞相很相似?”
文夫子正捻须,似乎从青梅哪里听到了非常有趣儿的笑话,突然大笑起来。
“像,但又不像。”
青梅暗中耸肩——那是自然,她又不可能变性。
“你和他一样,都是安静的性子。从来都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站在一群人中也不会起眼。”
“……”青梅不觉得这是赞扬的话。文夫子这么说她还可以接受,但这么说当朝宰相……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位兄台是怎样爬到宰相的位置的?
“可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最是让人放心。”文大夫悠悠道,“似乎只要交代他做的事,就完全可以放心。他就是那样,让大家不去注意他,直到他官拜丞相那一刻,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看来是一个厉害的人物。青梅突然想到一句俗语——咬人的狗不叫……
“夫子应该很喜欢他了,所以才对我爱屋及屋?”这是青梅想到的唯一可能。但文夫子却摇了摇头:“不不不,黄老其实对他很失望!”
“失望?”青梅很诧异。
文大夫笑的有些苦涩:“那孩子在权臣的路上越走越远了,自古权臣没有几个能够善终……黄老一度十分后悔,如果他不教他,也许那孩子可以做个悠闲的小官,几十年后归于田园。所以当他看到你时,青梅,你和那孩子在真的很像,幸好你是一个丫头。”
青梅看着手里的信,“那么这封信……是夫子写给丞相大人的?”
“丫头,你此去京城,虽说是回家。但那个家,过去七年于你不理不问如今突然将你召回,这其中定有深意。大宅中的勾心斗角少不了,这封信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拿出,也不要被人看到。”
“这信里写的是什么?”
文大夫却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笑道,“益州狂生黄易秋,皇帝三请不入朝,手书一字值千金,一封举荐信就可让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封疆大吏。但闻名天下之人往往死于非命,而无名小卒却总能颐养天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丫头,信你好好收着吧,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了。”
结果文大夫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青梅信中到底所书何物。所幸青梅也并不是好奇心强盛的人,既然夫子说关键时刻可拆,那就留到关键时刻吧。但,在林青梅的人生字典里,似乎没有什么时刻能够称之为关键。
临走时,青梅深深看着坐在院落摆放草药的文大夫,突然有些舍不得。黄夫子曾经对她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当时她也没怎么认真听,此刻眼睛却有些发红……
青梅回京了。
崔管家突然觉得别院空了起来,他背着手走到青梅的院子前,几个丫鬟正在打扫,一个家丁拿了一把锁过来。
崔管家道:“别锁。”
“可是……”家丁有些犹豫,“小姐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崔管家微微叹了口气。是啊,那小丫头不会再回来了。想到她也曾称呼自己为爷爷,虽然不合大家族的礼教,但是,哎……
“那我锁了。”家丁正欲带上大屋房门,崔管家突然道,“算了,还是不用锁了,每天让人来打扫一下便可。”
“是。”家丁将门又重新推开。
黄夫子依旧是每天往文大夫的竹园里跑,两个老头儿下下棋喝喝酒,日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过,只是没了东桥丫头的红烧肉和青梅亲手斟的米酒,这日子似乎少了些许点味道。
官道上,几辆马车徐徐前进。中间的一辆明显要大的许多,青梅便坐在里面。东桥与凉风这三日被王妈妈训的大气都不敢喘,此刻好不容易脱身,待在青梅身旁,两人皆一幅死里逃生的模样。
东桥直接从马车里一旁的小木柜子中拿出一盒子点心吃起来,连一向自制力较强的凉风竟然也拿了几块塞进嘴里,因为她们太需要食物太来安抚被打击心灵了。青梅也不在意,离驿站还有很长一段路,她先靠在软枕上睡会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好好休息一下,下一更在周日。^_^
☆、十七章 暴雨
青梅睡的正香,突然车厢一颠,她睁开眼,东桥与凉风二人皆一脸菜色地跌坐在一旁,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忽而,雷声轰鸣,车外狂风阵阵,车帘被呼啸吹开,冷风呼呼地吹进马车内,东桥连忙将压帘子的重布放下,车内这才又恢复到了安宁。
夏日的雷雨说来就来,斗大的雨珠铺天盖地的打下。赶车的马夫连忙高声喊道,“小姐莫怕,只是大雨而已,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驿站了。”
青梅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头一歪身子一倒,继续抱着小毯子呼呼大睡。
在她后面的一辆灰色马车,王妈妈与张妈妈就没有这般惬意了。她们是府里的老人,自然知道一些当初青梅被送到别庄的□。
张妈妈悄悄将手缩回袖子里,将手腕上的佛珠链拿下,心中默默地念着菩萨保佑。王妈妈鄙夷地看她一眼,万分不屑地闭目养神。
“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王妈妈悠悠地吐出一句。别以为她不知道张妈妈这只老狐狸的私底下是个什么摸样!在知道要来教青梅礼仪时,在东来寺连忙吃了三天的斋,求了十几个平安符。这老女人面上去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明明比谁都要讨厌那个嫡女!
张妈妈念到一半被打断十分恼火,面上却还顾着一丝宅子里老妈妈应有的脸面,笑道:“我替小姐祈祈福,也是临时抱佛脚吗?”
“哼。”王妈妈冷笑一声,毫不理会。
突然车轮忐忑了一下,二人一个不稳皆往前俯去。张妈妈被马车的冲力撞到了一旁,心中恼怒之极,高声斥道:“你怎么赶的马车,眼睛被狗吃了吗?”
王妈妈见她这幅模样,只觉心中十分畅快:“哟,我说张妈妈,您竟然也会这么没有斯文啊。”
张妈妈被她几番刁难,脸上的笑竟然还挂的住,“斯文只对斯文人有用。这赶车的奴才不过是个下里巴人,你要是说的太斯文了怕他还听不懂。对牛弹琴,岂不可笑!”
只听车外车夫“驾”了一声,马车再次徐徐前进,一时间车内再无二话,两位老妈妈分坐在两侧,谁都不再搭话,免得自找麻烦。
终于到了驿站,才发现驿站内竟然人满为患。马车自后院小门赶进,青梅是小姐自然不能抛头露面,在张妈妈的陪同下于后院下了马车后,便直径回房间了。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张妈妈与东桥还有凉风三人时刻守在青梅身旁,以防青梅被陌生人叨扰。
“去打些热水来,顺便看看王妈妈她们都安排好了没。”张妈妈对着凉风吩咐道。她知道两个丫鬟中凉风的性子稳重些,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也不会出岔子。
“是。”
凉风带门而出。
她们住在二楼,所有的房间都相连着,青梅的雅间则是最里的一间。此时王妈妈带着几个丫鬟从隔壁房间走出,凉风见着她脊梁骨就阵阵发毛。
“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王妈妈走来。
凉风连忙点头:“回妈妈的话,是的。”
“多留些心眼,时刻记着不要丢了咱们京中大宅子的脸面!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惹得乱子没人替你收拾!”
“是,奴婢谨记。”凉风维维是诺。
“嗯。”王妈妈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是去做什么?”
“回妈妈的话,奴婢奉张妈妈的之意,去给小姐打一些热水回来。”
王妈妈听着,不觉不妥, “去吧。”
“是。”
凉风松了一大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正从楼梯走下时,大堂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见一个蓝衣男子模样的急急忙忙地从车上跳下,撑开伞将另一个稍显瘦弱的少年搀扶下来。凉风有些纳闷,那个撑伞的人穿的比那个被搀扶的少年衣服料子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