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别使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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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伊瑀勉为其难地移开嘴,唇上还沾了些胭脂,那放浪形骸的模样没有女人见了不失了魂,嘴角还会淌下垂涎的口水呢!
“是,我们会马上滚出去,不打扰你们恩爱的时光。”要不是不愿让美人失望,他也没有当众表演的习惯,唉!做人真难。
他的坦白让粘逸翚和断云不禁有些羞窘,这人说话就是口没遮拦,正待开口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舒嬷嬷的大嗓门。
“来了!我把人带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位少年,“滕大爷,就是这位邵公子自称是您的表弟。”邵堇儿眼中只有那搂着美人的滕伊瑀,瞥见这刺目的场面,她的心脏紧缩一下,不过很快地又以可爱的笑容掩盖失落,朝他拱了拱手。
“表哥,我们又见面了,你的肚子好点没有?”她嘲弄地挑眉问道。
滕伊瑀起先是一脸茫然,只觉得这少年有些面熟,蓦然与她四目一对,识出那双光华四射的黑色瞳仁,全身大震,从座椅上弹起来。
“是你?!”
第五章
坐在他大腿上的初色没料到他会有这番举动,哀叫一声摔在地上。
“哎呀!滕郎,你要起来也不先说一声,瞧你把人家摔疼了,还不快扶人家起来?”她使嗲地抬起玉腕,等待他心疼地将自己抱入怀中怜惜,可是等了老半天却没动静,这才注意到气氛似乎不太对。
滕伊瑀万万想不到这疯丫头竟敢跑到妓院来,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刺激太大,竟然有些张口结舌。“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妓院,你……你知不知道?”这疯丫头真是无孔不入,连躲在这种地方都会让她找到。
她笑得像个无邪的孩子,假仙道:“我当然知道,表哥,我好多天没看见你,特地来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吃了药后应该没事了,要不要再吃一次药以防万一?”
“不用了,我已经好了,你……可以走了。”被耍了两次,要再不学乖,他就该去撞墙了。
舒嬷嬷疑惑地问道:“滕大爷,那么这位公子确实是您的表弟是吗?”怎么一会儿说不是,一会儿又是,到底是不是呢?
“她是……”滕伊瑀才要揭穿她的性别,邵堇儿已经抢先一步。
“我当然是了,表哥,你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康的事也不找我一起来,枉费我这些日子那么关心你的病情,如今病一好就把我甩在一旁,真是无情呀!”她自怨自艾地道,快乐地欣赏他太阳穴青筋暴凸的恼状。
要不是你使诈在茶里加泻药,我会那么凄惨吗?这是谁害的,滕伊瑀忿忿不平地忖道,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粘兄和断云,可是在场还有其他人,要是和她吵翻了,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搁?所以他只有忍、忍、忍。
他脸色难看地掀了掀优雅的唇角,“那真是我的不对,今晚就让‘表哥’好好招待你一番。”好,要玩是吧!那他当然要奉陪到底,“舒嬷嬷,叫两位姑娘来陪陪我‘表弟’和他的朋友,账就算在我身上。”
有银子赚当然好了,舒嬷嬷开心地要去叫姑娘了。邵堇儿脑筋转得快,忙道:“不好意思让表哥破费,我只要欣赏在座的两位大美人就够了。”开玩笑,真叫姑娘来不就露底了。
“你怕了吗?”滕伊瑀表情大有挑战的意味。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想怕的人不是我吧?”就算他揭穿自己是女儿身也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看到她想看的——就连个妓女都比她强,那么就让他讨厌她到底,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两人互瞪着对方,彼此都不肯认输先移开视线,气氛眼看越来越僵了。
初色心想对方真是他的表弟,自然要好好巴结一番,将来或许对自己有益,于是艳笑如芙蓉花盛开,忙打圆场道:“滕郎,别生气,表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能沟通,有话好好说嘛!”
滕伊瑀没心情享受她的娇声软语,口气不佳地斥道:“你给我闭嘴!”
可是话一吼出口连他自己也大感震惊,斜睨初色刷白的娇颜,这种有失风度的态度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好脾气全被这疯丫头破坏了。
初色没想到他会朝她咆哮,心中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她只不过是想调解他们表兄弟间的纠纷,这样做也错了吗?
邵堇儿得逞地笑了,“你怎么把大美人弄哭了?还不赶快安慰人家一下。”老是一副大情人的模样,这下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师姐,好了,你闹也闹够了,我们还是走吧!”小柱子真怕对方怒极杀人,低声地劝道。
心思向来细腻的断云仿佛瞧出什么端倪,附在粘逸翚耳边说了什么,就见他一脸诧异,她则婷婷袅袅地起身,倩笑道:“嬷嬷,这里让我来招呼就好,您去忙吧!邵公子既然是滕大爷的‘表弟’,那么大家就毋需再客套,两位请坐。”
“断云,你……”滕伊瑀恨不得轰他们走,她居然还开口挽留。
邵堇儿的嘴像抹了蜜汁般,亲热地挽着她。“还是这位美人姐姐说话让人听得舒服,不知美人姐姐怎么称呼?”比起紧巴着滕大色狼的妖艳美人来说,这女子比较合她的意,只是她看来实在不像是青楼女子——气质干净,仪态大方,在这种地方真是暴殄天物。“姐姐不敢当,叫我断云就好。”分明是个小姑娘,为何要扮成男人呢?而且看来和滕大爷似乎有些误会。
“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这位是我朋友小柱子,听说我‘表哥’最喜欢到这种地方,所以我们今天专程来开开眼界。”
“哼!”滕伊瑀甩头不理,一个姑娘家跟个男人跑到妓院来,还好意思说要开开眼界,真是不像话,于是他故意亲昵地哄着怀中的美人儿,“刚才我不应该对你大吼大叫,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初色转忧为喜,就知道他的怒气不是针对她而发的。
“你要怎么补偿人家?”她春情荡漾地噘嘴娇嗔,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更加卖弄她的媚惑,证明自己魅力惊人。
他邪邪一笑,“不如我们马上回房,你不就明白了?”
“那你表弟怎么办?”她横睇了下瘦小的少年。
滕伊瑀优雅有礼地朝断云一哂,讥诮道:“我这‘表弟’就交给你了,务必让她玩得愉快,花多少银子都没关系,原谅我们有事要先失陪了,宝贝儿,我们可以走了。”滕伊瑀温柔体贴地搀起娇弱无力的大美人,连看也不再多看邵堇儿一眼,一路搂搂抱抱,还不时偷香地离开栖云阁。
小柱子忍无可忍地暴跳如雷,“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师姐,你清醒一点,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吗?别再执迷不悟了。”
邵堇儿眼圈一红,喉头哽塞得说不出话来。小柱子说得不错,是该死心了,有时候一见钟情的对象不见得就能和自己长相厮守,没想到她的初恋这么快就要结束了,真是悲哀。
“原来你就是那位一连整了他好几次的邵姑娘,这也难怪滕兄的反应如此激烈了。”粘逸翚也在这时猜出她的身份。
邵堇儿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回答她的是断云:“因为你没有喉结,这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相异处,为什么邵姑娘要故意整他?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好玩罢了,呵、呵,被你们给拆穿了,真是没意思,我们不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喔!小柱子,我们走吧!”她嘴上在笑,心里却在哭,一颗少女的芳心已碎成片片。
断云心细如发地看穿她的伪装,同样是女人,爱上不该爱、不能爱的男人都是件痛苦的事,“邵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断云能否和你交个朋友?”
“当然可以,那你就别喊我邵姑娘,叫我堇儿就好。”她不会因为对方是青楼女子就看轻她。
“我没有什么朋友,我们能常见面吗?”断云期待地问。
邵堇儿不假思索地点头,“只要我人还在江南,一定会找时间来看你,我们回去了,再见。”当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容也像朝露般随着晨曦而消失了。
“就如你所推测一般,这位邵姑娘是真的爱上滕兄丁,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滕兄他心高气傲,绝对不会看上她的。”好友纵横情场数年,身旁的红颜知己全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区区一个小姑娘想掳获他的心,可比登天还难。
断云笑意嫣然,神秘地道:“那可不一定,你和滕大爷认识这么久了,可曾见他情绪失控过?男人只有在最在意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方才你没注意到吗?他是刻意和初色调情,根本是做给某人看的。”在妓院里虚情假意的男人见多了,自然分辨得出,只是滕大爷演技高竿,轻易地瞒过所有人罢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作?”粘逸翚傻气地问。
她娇俏地白他一眼,“你们男人有时真是迟钝得紧,据我猜测,滕大爷心底想必也有所察觉。你不是也常说他心高气傲,想必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对堇儿产生微妙的感情,当然就极力要去否认它的存在。”
“这么说来两人之间不是没有希望啰!”这倒是新鲜。
“谁也无法预料,就得看他们之间有没有缘分了。”就好比她和逸郎,两人的缘分就快要结束了,只能珍惜每一天相处的时光。
※※※
那头死猪又来纠缠不清了,舒嬷嬷怕得罪他,好说歹说非要初色出去跟他见上一面,敷衍一下。哼!凭他也配,她挖空心思想将滕郎套牢都来不及,哪来的心思应付他。
初色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媚香院,投入滕伊瑀结实的胸怀中,挤出眼泪嘤嘤啜泣,哭得梨花带雨。
“舒嬷嬷不是有事找你去吗?怎么哭着回来?”他懒洋洋地询问,可是并不真的想知道答案,只觉得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倦怠,让他想找些事来动动脑筋,别再这么要死不活就好。
“滕郎,你去跟嬷嬷说嘛!只要你住在这里,我就是你的人,要她别让我去伺候朱老爷,好不好?”要她再去伺候那位“猪”老爷,光凭想象就令人想吐,就是付再多的银子她也不去。
滕伊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