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天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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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笑着对我道:“带你去个好地方。”说罢不等我答话,抱起我便走出门去,府外早有马车等候,燕铭九抱着我坐进车内。这马车远比寻常马车来得宽敞,车内铺着厚厚的软垫,即使路上颠簸在车内也不会有太大感觉。
燕晖燕珏一前一后相护,另有数十名侍卫跟随,阵容颇大。我微闭了眼,抱着布丁斜倚在车内。
只觉车子一路行驶,走了约半个时辰,忽听燕晖在车外道:“将军,快到了。”
我以为已到目的地,却听得燕铭九在我耳边道:“稍忍一下。”说罢把我拉起,掀起座位,下面是空的隔断,刚好够一人容身。燕铭九小心翼翼地扶我躺进去,又把座位铺好。位子的前侧雕有镂空的木纹,刚好可以透气。
此刻只听得车外有人喝问:“站住!车内何人?”
燕晖冷冷道:“燕将军奉旨出城公干,还不快放行!”
我恍然,原来已到城门。
先前那人声音立时变得恭敬:“原来是燕将军。张盛不知将军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将军恕罪。”
燕铭九并未答话。燕晖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快让开!”
“燕将军出城,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拦。只是将军应该知道前几日刺客偷袭范丞相爱女一事,虽说刺客已伏法,但为了京城安全,范丞相命令我等严格彻查来往人员。丞相之命,我等不敢不从,还请将军体谅。”
“好大的胆子!”燕晖喝道:“这么说你竟是要搜查燕将军的马车了?”
“小人不敢,不敢。”张盛惶恐答道,“只是…”
“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燕晖厉声道。气氛似乎紧张起来,张盛并未再多说,马车又开始前行。
刚驶了没两步,我在座位下忽觉得一阵劲风扫来,车外燕晖燕珏同时怒喝,我只觉燕铭九身子似乎动了一下,随即一声惨叫,听声音正是那张盛。
我在座位下看不到外面,只觉车内亮了一下,似是车帘被挑开,耳边听得燕铭九冷冷的声音:“可看到你想看的了?”
张盛没有答话,只是“哎哎”地□不已。燕铭九吩咐了一声,马车缓缓前行,即刻已驶出城门。
燕铭九把我从座位下扶出来,柔声问:“可憋着了?”我摇摇头,想起刚才张盛所说:“刺客已伏法”,忍不住低声问道:“谁顶了刺客之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燕铭九帮我整理了一□后的软垫,淡淡道。
我知他说的是范鹤年找人顶罪火烧欢乐之家一事,不禁心中一痛,没再多言。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燕铭九挑开车帘,对我道:“憋了那么久,也该见见阳光了。”我望向车外,果然阳光明媚,天蓝云清,吸了一大口含着青草味的空气,心中顿时清爽了不少。
忽然间我听得耳边似乎飘来悠悠的乐声。我听力一向好于常人,此时凝神细辨,隐隐竟是笛子之音。
我如遭雷殛,登时僵在座位上。随着马车行驶,笛声越发清晰,众人皆已听到。燕晖在车外问道:“将军,可需…?”
“继续走。”燕铭九看了我一眼,沉声道。
笛声幽婉,如泣如诉,我抑制不住地颤抖,耳中听得清楚,那曲调明明白白便是那首“一生有你”。
我只觉心上所有的伤口复又被剜起,鲜血淋淋,疼痛感疯狂涌来,钻入周身每一条神经,我想叫却发不出声,只是紧紧地攥住了胸前衣襟,艰难地喘息着。泪水不知何时早已模糊了双眼,朦胧中我似乎又看到那结伴而立的身影,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我绝望地闭上眼:裴湛蓝,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随着马车前行,笛声渐渐被抛在身后。燕铭九一点点掰开我紧攥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又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我无力地靠在车壁上,只觉心痛入骨。湛蓝,你既已离开,为何又要来扰乱我的心?一生有你,於我而言,是多么荒凉的渴望。
马车停停行行走了三天,到了一处庄园似的大宅,燕铭九扶着我下了车,一个二十余岁气宇轩昂的青年人走上前,与燕铭九双手交握,看样子俩人是多年之交,极为熟络。
燕铭九把我拉过来,笑着介绍:“这是宁玉瓷,玉儿,这是我小时一起长大的好友靳宇。”
那名唤靳宇的年轻人打量了我一下,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笑道:“欢迎来到靳庄。宁姑娘大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千万不要客气。”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麻烦你了。”
靳宇笑道:“我和铭九相交多年,他麻烦我时从来都不客气得很。还是宁姑娘人善心慈,一见面就替他说了多年该说的话。”
燕铭九给了他一拳:“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快带我们进去休息。”
靳宇笑着摇了摇头,把我们让入庄园。
安顿下来后靳宇带我四下游看,庄园地处一片山谷之中,青山环绕,林海松涛,天朗云清,实是一处世外桃源。庄园内是古意盎然的廊桥角亭,颇有一派水墨丹青的韵味。
景色虽美,我却恍若未见,眉宇间愁容难消。靳宇见我面色苍白,与燕铭九交换了个眼色,便送我回房休息。
我们在靳庄住下,燕铭九有时与靳宇闭门谈些事情,有时出门一整日见不着人。我对什么都不关心,每日只是与布丁相伴,话也是极少。燕铭九一有空便陪我游山玩水,我知他是想让我驱散心郁,虽然心中明白应重新开始,但真要忘掉过去,忘掉那曾经重于生命的人却谈何容易。
这日燕铭九带我共骑一马一路往西行,走了一阵燕铭九在我身后唤道:“玉儿,你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明镜般的湖泊跃然眼前,一眼望不到边。微波荡漾的湖面,一艘游湖画舫静静候着我们。
我们弃马登船,沿湖一路游览。傍晚,船中摆上了席宴,另有几名乐姬在旁奏乐助兴。
燕铭九拉着我坐到桌边,为我挟了些菜。我慢慢吃着,转头却见他并未动筷,一手拄腮静静地望着我。
我恍惚忆起前两次深夜在他府中吃粥时,他也是这样一副神情,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燕铭九抚上我的脸,勾住瘦到尖尖的下巴,温声道:“想看你像以前一样大口吃东西的样子。”
我心中一酸,以前的玉瓷,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燕铭九心思似乎也回到了过去,面色一黯,拿起手边酒盅,一饮而尽。
我拿过酒壶,为他满上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燕铭九眼光一闪,却未阻拦。我举盅轻碰了一下他的酒盅,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喉而下,呛得我险些咳嗽。燕铭九轻笑:“好喝么?”
我皱皱眉:“没比庆丰楼的好喝多少!”
燕铭九爽朗的笑声传来,俩人的思绪皆回到了第一次相逢。我望着他的笑容,心中酸楚:自欢乐之家出事起,他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我一心只顾自己的愁苦,却从没留意过九哥心中又是怎样的滋味。我为裴湛蓝伤心欲绝之时,是否也深深伤了他的心?这纠缠不清的情缘,究竟是谁伤了谁,又是谁负了谁?
乐声轻扬,我和燕铭九皆是喝酒多吃菜少。我酒量本就不好,此刻心情愁郁,几杯酒下肚,人早已醉了,却是兀自强撑。
醉意朦胧中我听得耳边的乐声甚为熟悉,恍惚竟是裴湛蓝曾为我吹过的曲调,虽然我不知道名字,那旋律却不会记错。我痴痴地听着,仿佛重回到了他拉着我的手爬山、放风筝的日子,我嘴角不禁扬起了笑。画面却忽然碎成千万片,我心中大恸,曲调依旧,人已不同。
我拿起酒盅,一饮而尽,乐声未停,犹如利芒直刺入心。我忽地把手中酒盅摔在地上,吼道:“不要奏了!”
乐声顿止,燕铭九挥了下手,让惊惶的乐姬退下,皱眉看着我。
我伸手拿起酒壶往口中倒去,燕铭九一把夺了过来,我又气又急,叫道:“还给我!”伸手欲抢。燕铭九眼中怒意陡生:“玉儿,你闹够了没有?”
我扯住他的胳膊:“不要你管,还给我!”
燕铭九脸上怒意难当,蓦地将我攫入怀里,抬手箍住我的下巴,覆上我的双唇,激烈地吻着。
我只觉唇上一股热浪传来,大惊之下张口欲呼却被他顺利闯入,毫不客气地纠缠香舌,辗转反侧。我全身脱力,语带呜咽,却挣不开他坚实的怀抱。良久,他方才抬头,结束了长吻,我脸颊滚烫,神志散乱,燕铭九修长的手指轻抚我红肿的唇,低喃道:“玉儿…”声音低柔醇厚,诉着深藏的情愫。
我只觉身子被打横抱起,进了内舱放倒在床上,健硕的身躯随即覆上来,不容我喘息,已然挑起另一波热浪。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催人的□,我只觉周身火热,意识逐渐迷失在他霸道而不失温柔的动作中。
身上忽地一凉,肌肤与空气□裸的接触让我蓦地醒转,我勉力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不要。。。”脑中却闪过那一对相偎而站的身姿,最后一丝强撑的意志立时瓦解,欲拒的话从唇边溢出却变成了一丝破碎的低呻。
双腿被分开,身下瞬间被灼热填满,我闭上了眼,任由泪水滑落眼角滴在枕畔。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夹着痛楚袭来,男人的强悍主宰了一切,泪汗交融,分不清是苦是痛。
那一夜,他连要了我两次。酒精的作用加上极度的疲倦,我近乎昏厥地陷入了沉睡。
次日醒来时我只觉头痛欲裂,简直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晕过去算了。勉强睁开眼,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略微一动□的肿痛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我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不敢置信地揭开被子,果然未着寸缕。我登时哀叫一声,拿被子蒙住了头:“宁玉瓷呀宁玉瓷,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酒后乱性!这下要如何收场?”
几个丫鬟在外面听到声响,端着水盆毛巾等物走进来,为首一个恭声道:“姑娘,已过晌午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我躲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