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甩如意狼君-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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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皱著精巧的眉头,才一转身想跨步,就被人挡住去路。
那一个少年……不,不只一个,有三个,大概都十六七岁,全是有剌青染发的陌生面孔。
“你们……有事吗?”
“小ㄗㄝ,雄ㄍㄛ正在找你。”一个穿鼻环、五个耳环的金毛少年没有拐弯抹角,操著台湾国语道出来意。
听见对方口中提及的人,娃娃暗暗抽气,装做没听见,半垂著脸、硬著头皮往斜前方走去,另一个把几撮刻意留长的头发挑染成橘红色的少年,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很明显不让她通行。
“麻烦你嘛配合一下——”小混混语气,尾音拉得老长。
“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她后退一步。
“我们是雄哥的手下,不会对你怎样。”嚼著槟榔的绿色庞克头少年补充。
“不管你们是谁的手下,我都不会跟你们走。”
围墙内的住户似乎发现屋外的骚动,有人陆续从窗户探头出来。
娃娃不想被人撞见,只好转身往反方向奔跑,打算绕路回去。结果一到巷口转角,就有一辆黑色轿车突然煞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有两个男人从后座迅速钻出来,其中一个较高壮的男人用粗实的手臂扣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另一个较瘦小的男人则是抓住她的双腿,想将她拖上车。
“唔……”放开我!
她惊骇地瞪大眼,拚命用力挣扎。
但她愈是挣扎,那两个男人就抓得愈紧,她只觉得胸中的空气愈来愈稀薄,挣扎的力道也愈来愈薄弱,一股强烈的恐慌席卷她全身,惊吓的泪水在她眼眶打转。
忽然,那个抓她脚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放开她,她顺利站回地面,然后另一个男人也发出一声闷哼,扣住她的钳制也松了,重心不稳的娃娃登时摔倒在柏油路上。
她从慌乱中抬头,赫然看见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他回来了,及时救了她……娃娃眼眶一热,涌上更多不争气的泪水。
风巽镜片后的黑眸早已敛去平日的温和笑意与冷静,尤其在看见娃娃苍白小脸上蜿蜒的泪痕以及颈项、小腿上的红色勒痕,俊脸蒙上寒光,目光更加凛冽,紧握的拳头渐渐浮出青筋。
想掳走娃娃的两个男人抹去嘴角渗出来的血珠,一看打断他们好事的人是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便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哼,这种货色也敢动他们,妄想跟他们抢人?
“妈的,你找死!”他们忿忿地从车上抄出家伙,一拿出武器就发狠朝风巽砍去。
娃娃眼睁睁看著毫不留情的铁条与开山刀往风巽攻击,俏脸上所剩无几的血色尽数褪去,只剩一片惨白。
“不要,你们别打——”
“他”字还没出口,她就听见铁棒、开山刀落地的声音,接著是人体“砰砰砰”撞击轿车车身的连续闷响,眼见那两个男人反而成了弱势的一方,她当场……傻眼。
风巽以一对二,一举接一举,每一拳都扎实地打在对方身上,他们背抵车门无路可退,连还手、甚至连讨饶的空隙都没有,被风巽打得齿断唇裂,血流满面。
此时的他,阴狠沉寒的眼神好比无情的凶残野兽,每一次出举,都像是想狠狠撕裂对方,在炎热的夏季里竟也让人浑身发毛。
娃娃从来没看过那么血腥暴力的场面,吓得掩住发颤的小嘴,一动都不敢动,轿车内驾驶座上负责开车的人见状,也是惊惧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确确实实看见那两人求救的眼神,也知道再打下去会出人命,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努力撑起发软的双腿,奔向风巽,抱住他抡拳又要重击对方的手臂。
“别打了,够了!”她惊慌地阻止他。
他又是一个凌厉出拳,几乎将娇小的她拖行了两步之远。
“风巽!”她紧闭双眼尖叫。
拳头在碰到对方的身体之前,终于停了下来。
“风巽,不要……”她看著他,因手中僵硬如石、充满力量的臂膀而惊,颤声开口。“再打下去……他们会没命的。真的够了,别再打了……”如果她没抱紧他的手,她怀疑自己整个人会被他强劲的力道甩飞出去。
“他们想绑架你。”
他双眉不悦地攒起,眉下的眸子黑得吓人,她还可以感受到他鼻息间的沉怒呼吸。
“我没受到什么伤害。”那两人不至于需要当场以死谢罪。
她心跳急促,两手紧紧抱著他的手臂,怯怯观察著他冷鸷的表情,就在她硬著头皮想再开口劝说时,感觉他紧绷的肌肉总算放松,放下了拳头,丢开手中快要昏厥的家伙,她提在半空中的心也才缓缓踩到踏实的地面。
风巽眼底的暴戾之气,在她紧张的注视下,一点一滴褪去。
没受到伤害?
“你哭了。”他伸出手,想抹去她仍挂在眼角的泪花,在碰到她的肌肤前,发现自己手上都是那两个浑蛋的血,于是作罢。
“我、我……我本来就很爱哭呀!”娃娃吸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擦去脸上的泪痕。“被他们架上车时,我很害怕,所以哭;看到你回来了,我很高兴,所以哭;刚才你揍人的样子吓到我了,所以哭。我哭,不全是他们的错……”
泪,才擦掉,又像是通过复制机,一颗一颗滚落。
风巽心头一紧,阴酷的脸部线条在刹那间柔和了下来,现在的他,与平时随和亲切的好好先生完全没两样,方才那头嗜血野兽宛如只是众人的错觉。
“对不起,我太生气了。”他柔声道,双臂将心有余悸的她揽进胸膛,没让手上的污垢碰脏她,藉由她在怀中确定她的安然无恙。
眼前又是那个她熟悉的风巽,娃娃靠在他怀中,不介意地摇摇头,惊恐交织的心情被他胸膛下沉稳的心跳声逐渐抚平。
风巽的视线调向那个抖著身体、将奄奄一息的伙伴扶进车内的男人,朝他抿出一笑,算是抱歉,也算是警告——无论是什么理由,如果还想对沈娃娃用强,就得先过他这一关,下手太重他恕不负责。
当他一看见她哭著遭人强行掳上车,长年的冷静陡然碎裂,愤怒得当场失去理智。他生平头一次因愤怒动手揍人,结果却破个性胆小的娃娃看到他动粗,他很后悔自己没有克制住揍人的冲动,吓坏了她。
那男人接收到风巽“和蔼可亲”的视线,头皮悚然发麻,全身冷汗直流,匆忙跳上车,载著同伴全速逃逸。
风巽撇眼看向那三个花花绿绿、躲在巷口转角偷看的不良少年,也朝他们礼貌微笑。少年一看风巽知道他们在旁边,立刻倒抽一大口凉气,三人争先恐后跳上一台摩托车,逃之夭夭。
有这么恐怖吗?
风巽的朗眉轻轻一挑,一笑置之。
回到诊所的三楼房间,娃娃乖乖坐在床沿,让风巽替她在跌倒时擦破皮的手心及膝盖消毒上药。
仔细处理完白嫩膝盖上最后一处伤口,他以指腹轻缓抚过OK绷,细心确认是否已经贴牢。
“好了。”单膝跪在她面前的风巽,抬头朝她抿唇微笑。
“谢谢……”小脸悄悄染上一层薄薄的粉红。
她一直知道他的笑容很好看,但每一回看到,一颗心还是会忍不住小鹿乱撞。
“不客气。”他站直硕长身躯,整理手边适用于人类的医药箱。
娃娃偷觑他的侧脸,端详那刚毅却义温柔的俊朗线条。
尤其是他的手,明明蕴含著那么强大野蛮的力量,替她擦药时却又是那么的轻柔、一点都没有弄痛她。她的手心和膝盖,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他指尖透过OK绷的温度。
她发现,光是与他之间如此简单的肌肤接触,就能让她双颊晕红、心儿怦怦乱跳,还有那天他抱著全裸的她、两人的唇瓣相贴,简直让她害羞得几乎就地蒸发;可是,这些对他似乎根本没有影响……
怅然若失的黯然,像针,扎在娃娃心口,涩涩的,痛痛的。
“可以谈谈你逃婚的原因了吗?”风巽与她并肩而坐,语气温醇问。
她呆了下,蓦然想起逃婚当天,风巽也看见追来的人拥有私枪,娃娃脸色霎时忧黯不定,心乱如麻。
只要是正常老百姓都会忌惮的,她并不意外他也许迫切想知道来历不明的她,究竟和那些人有什么关联,因而今天才会遭到绑架。
说实在,她不想隐瞒风巽、也不想欺骗他,但是她如果托出自己的秘密,他会怎么看她?
“娃娃,我希望你说出来,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风巽鼓励道。
“你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怎么确定我帮不了?”
“如果……我没有你认为的可爱,也不是个好女孩,你会……讨厌我吗?”她低垂著颈项,自我逃避,不敢看向他的眼。
“不会,你是个好女孩。”
她转头怔望他。
“真的?”
“不骗你。”他温和一笑,黑眸里有著诚恳的笑意。
面对这么一个善良的好男人,娃娃被他温柔的神情所感动了,心中的天秤因为不确定而不停摆荡的失序状况,终于慢慢停了下来,也鼓起勇气——
“你听过‘恶狼帮’吗?”
风巽诚实点头。就算之前没注意过,借助东方的调查,也让他有所认知了。
“恶狼帮”是个在地方上集结了一些地痞混混的帮派,没干过什么违法勾当,规模或运作都跟真正的黑道差远了,不过带头老大倒是因为做人海派、讲义气,在东海岸小有名声。
娃娃柳眉紧蹙,道出自己的秘密:“我爸就是‘恶狼帮’的老大,沉雄。”
她父亲年轻时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生平最崇拜人物的就是黑道份子,凭著不怕死的骁勇与蛮力,后来也渐渐在地方上混出一点名堂。
她出生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可是却一点也没遗传到父亲的强势作风,反而胆小懦弱得连抗议都不敢提,平时说话声也都会被别人淹没。
母亲早逝,因此凡事都由父亲替她决定,从小到大,她惯于做个没有声音、没有主见的女儿,依循著父亲替她安排的道路,一路“安安稳稳”从国小、国中、高中、读到大学毕业。
“毕业后,我爸不希望我出去抛头露面找工作,安排我嫁进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