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了心爱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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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口的食物般,眼底毫无尊重。
“对不起。”拜托,她为什麽要道歉,脸庞不禁一阵燥热。
男人注视她酡红的脸,冷峻的眼忽而闪了下神。
会脸红的女人,在城市里是稀有动物。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鬓发——
一道冷冽如寒流的疾力突地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不准动她一根汗毛。”
是雷霆。他斯文的眼角但见抽搐。
雷飞飘忽地撇着无温度的笑。“你认真了?”
“不要碰她。”雷霆习惯性地移动镜框,有些气促。
“我只是友善的打招呼。”雷飞淡淡的灰眼闪过奇特而幽微的诡意。“何必把我当洪水猛兽?”
雷霆脸色相当难看,却敢怒不敢言。
“不要这样嘛,又不是家里有死人,大家干嘛全哭丧着脸,好像我是瘟神。”
“雷飞……”雷霆欲言又止。他看见雷东岳的剑眉已经拧起。
“这次,你的眼光准确多了,”他放肆的眼梭巡着韩冰晶全身上下。“还不赖嘛!”
雷霆毫无反击之力,脸色灰黑的像被人捅了一刀。
“你说够了没有?畜生!”雷东岳忍不住了。
“父亲大人,不要开口闭口说脏话,免得骂到自己,那有损你高贵尊严的身份哦!”他天不怕地不怕,口气挑衅之至。
雷东岳火焰高涨,怒不可遏的老脸面红耳赤,他用拐杖猛力敲着地板,发泄心中的怒气。
“别发火,待会儿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小道记者又有捕不完的风捉不完的影,累的人是我耶!”
雷东岳气急败坏又拿他没辙,怒火公心,只怕再一丝丝刺激便会昏厥过去。
气氛剑拔弩张,似要一触即发。
“算了,你们继续玩你们‘甜蜜家庭’的戏码吧,我只是顺道过来打声招呼,不陪你们玩了。”雷飞迷离的耸肩,一脸索然。
突如其来,他又如谜般地走掉。
一直居旁观者的韩冰晶发现,一直到雷飞的身影整个没入夜影中,雷家人才明显地塌下肩,如释重负。
※
微凉的街头。
雷霆是斯文有礼的,每回约会完毕他总是会把韩冰晶送回她和室友合租的小公寓。
一如往常,他烙在她额上的晚安吻又轻又暖。
“今晚的是我很抱歉。”
“为什麽?错又不在你。”她仰望他线条柔和的轮廓。
“我从来没对你提起我有个弟弟。”即使是他舔唇的动作,也好看极了。
“你一定有不得已苦衷对不对?”她是信任他的。
“我……你真是个可人的天使。”他黑亮的眸子在月色下迸出更胜以往的柔情蜜意。
她的心连翻了好几个筋斗,脸火烧似得红起来。“你不要那样看我……”她似蚊嘤地说道。
她的羞涩鼓动他勃发的感情,忍不住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偷得一吻。“那,明天见了。”
韩冰晶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骇了一跳,但喜孜孜的情绪更胜羞涩。
她用手触着方才被雷霆触碰过的地方,满心满眼俱是沉醉,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原来你也挺投入的!?”暗夜中突地冒出个没头没脑的嘲笑,打断了韩冰晶的绮思。
“谁?”她斥喝。
雷飞狂妄的盯着她像胆怯的老鼠般由暗处移到街灯下。
韩冰晶好一会儿才从他清瘦孤独的脸部线条认出他来。
“别说你不认得我了。”他的语调仍是一贯的嘲讽。
近距离的打量给了她重新审慎他的机会。
他迷离又深沉的眼使得清瘦的脸庞更加见骨,结实精干的身上是简单的皮衣和泛白的牛仔裤,那源源不断的张力透着可嗅出的危险。
不是任何男人都适合留三分头,可他张扬的黑发却给人充满野性的感觉,那种四射的活力自成一格,神秘中带着独特的狂妄。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他双手插着裤袋,身体倚在路灯下。
“哦。”他来做什麽?
“你没有任何疑问需要我帮你解答?”
“疑问?我不明白你说什麽?”他的话很奇怪,有什麽特别的意义?
“我不明白雷霆怎麽会对你这种乏味的女人有兴趣,他的眼光有问题。”他的眼神狂野放肆,毫不留情的评头论足。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根本不认识你。”她微怒,即使他是雷霆的弟弟又有对迷人的灰眸,她也不认为自己得忍受他的骚扰。
她那发怒的脸更显一对水灵灵的大眼黑白分明,两道斜飞入发际的眉因为不悦而更加墨浓,雷飞的心不觉起了一阵骚动。
“做我的女人如何?”
他本无意跟来。
在阔别的台北街头游荡,不意的发现她和雷霆的影踪,抱着看戏的心情跟了上来,不料却看见她脸上令人心悸的光彩。
他从来没羡慕过雷霆高级得出身及渊源的架势,但是看见他们拥吻,他居然发自内心的嫉妒起来。
雷飞放浪不羁的口气令她十分反感。她从皮包掏出钥匙不再理他。
有些人是根本理都不用理的。
“怎麽——”他飞快得挡住她,用手支着玻璃门。“虽然我没有雷霆富可敌国的财产继承权,不过我有更好的东西。”他暧昧道。
他竟敢当着她污言秽语?韩冰晶的怒气完全被挑了起来。“请走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你舍不得的,你不会让雷霆上社会版新闻的。”
“啪!”雷飞没把话说完,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已灼热地烫上他的脸颊。
他的眼因愤怒和狰狞而漫成深褐色。“你敢打我?”
“人必自重,别人才会尊重你,请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你的胆子很大。”他脸上的骠悍令人感觉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动手将人撕成两半。
韩冰晶用靠着门的背支撑自己不被他狠烈的眼逼退。
良久——
“这是你第二次脸红了。”他没头没脑的低语,低沉的声音仿佛包含笑意。
她看起来清清弱弱,没想到一交手却辣劲十足。
起先,他以为她和别的女人是一样的,但那一巴掌令他为之改观。
或许他不该来招惹她。
她是那种最沾不得的女人,属于三贞九烈、一辈子只会死心塌地地爱一个人,倘若她爱的人不是你,你将有一场痛苦的战争好打,他并不准备打那种战争,太费神了。
既然不是游戏对象,追逐就到此为止。
就当久别后送给雷霆的礼物吧!
毕竟那个不堪称之为家的家也只有那个家伙会对他付出点关怀。
他该办正事去才对!
※※※
“琦琦,你在家吗?”
小公寓里灯火通明,想来又是她室友的杰作。
“在这里啦,小声一点行不行?”翩纤的窈窕身影由阳台利落灵活的爬上来。
望着劲装打扮的蓝琦,韩冰晶蹙起两道秀眉。“你又这样去了?”她做出偷窃的动作。
拉开头罩,一头波浪长发倾泻而出,;蓝琦潇洒的甩头。“好难听的名词,我是‘借’用而已。”
她不在意地脱下把曲线勾勒得更加玲珑的高纤紧身劲装,无视韩冰晶大惊小怪的眼光。
“你呀,是假借之名,行偷窃之实!”
她搞不懂蓝琦。
蓝琦嘻嘻笑。“有何不可?”
“好好的工作不做,老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劳心劳力,何必呢!”据她所知,蓝琦和朋友在黄金地段的东区开了一家名叫“如梦堂”的征信社,名字虽不伦不类,生意却好的出奇。
她接案子的方式十分“另类”,一律采取电脑网络洽谈,而且只接她中意的CASE。
今天不知她到底又接了什麽稀奇古怪的委托了。
“哎,来帮我一下。”脱掉劲装的蓝琦只剩一件圆领无袖汗衫、热裤,挥手要韩冰晶帮忙。
“你又不会引渡什麽苏门答腊的犀牛,还是见不得人的人回来吧?”对她上次接的动物委托,她心有余悸。
那只年幼的犀牛因为水土不服足足嗥了两天两夜,害她提心吊胆之余,一连失眠了好几天。
“小犀牛总比厄瓜多尔巨型蜥蜴好哇!”有一阵子蓝琦热衷于动物委托,幸好热劲半年就消了,要不她相信韩冰晶真要跟她割席绝交了。
“你还说?”鸡皮疙瘩窜满韩冰晶全身。
一天要吃掉五公斤蚯蚓、五公斤蟋蟀和苍蝇的蜥蜴,只要想起它动作快如迅雷的舌,她就退避三舍。
“我保证,这次绝对是正常的东西。”蓝琦利用绳索和小型升降机把悬在外面的东西吊上来。
“这麽大?”
“你看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蓝琦恶作剧的朝她眨眼,手脚不停地把包里的苏绳和双层牛皮纸拆掉。
“我不看。”她有不好的预感。
“你瞧,它是不是很漂亮?”蓝琦对室友的脾气可是清楚的很。
“赫!卢梭的‘战争’。”韩冰晶喊。
“帅吧!”蓝琦得意洋洋。
“你从哪里偷……借来的?”韩冰晶的水灵灵大眼变成核桃。
“你知道我去了一趟巴黎嘛,入宝山而没去罗浮宫,去罗浮宫又不进奥赛美术馆就算白走一趟,我看它还不错,就顺手带回来了。”嗜爱美术作品是她少数的爱好。
“哪天你要失风,千万别妄想我去保你出来。”偷取国宝出境被逮可是国际事件。
她想不透蓝琦为何对高危险的工作特别有兴趣。
而她,居然跟一个以偷盗为乐的人同居——
“别哭丧着脸,我也找了一幅马内的‘奥林匹亚’顶替,美术馆一点亏也没吃到。”她花一夜时间在塞纳河附近找到一家暴发户,一招“移花接木”,做得漂亮极了。
“你——”韩冰晶要翻白眼了。
“为富不仁活不长的,我可是替他作功德,他应该感谢我才对。”美术品是流传百年的东西,只为少数没品没味、一肚子铜臭的人拥有,简直是暴殓天物,道理跟粪上插鲜花是一样的意思。
“歪理。”她辩不过口若悬河的蓝琦。“我累了,懒得理你。”
“别走,我还要倚重你的长才呢!”
“我说过别找我。”
“别这样嘛!眼看冬天就要来了,天寒地冻的,你不想见非洲那些难民没衣服穿或饿死吧,还有,抚养你长大的孤儿院……”她摆出哀怨的表情。
“够了、够了,蓝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