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魂-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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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洛天微微一笑道:“多谢!心中却暗暗叹息,与亦飞相识已久,但对她的了解却少之又少。
圣尊已道:“这茶是亦儿前年早春时节收集的梅枝雪,而这茶则是今年的新茶。”
沈洛天端起茶碗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他轻呷了一口,那淡淡甘美在舌齿之间萦绕盘旋,最后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腹中,一丝回香自胸中直溢出来,久驻不消,他终于忍不住赞道:“借得梅上雪,煎茶别有香,果真好茶!”
圣尊嘴角微扬,但转瞬又轻叹道:“前年…那是亦儿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也许你不相信,我与她相处十几年了,从未见她真正的笑过,她是极少与我说话的,但那段时间她破天荒的与我说起了她要带一个朋友过来,尝尝她煮的茶,她说这话时带着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的很美,于是,我知道她遇到意中人了。”他语声顿了顿,叹道:“你也许不知道吧!亦儿可是此中妙手!”
沈洛天苦笑。圣尊继续道:“世事多变故,如今你虽来得此间,饮得此茶,但这茶却非出自亦儿之手。”
沈洛天神色黯然,道:“她…”
圣尊脸色隐在面罩之后,想来定然也是黯然的,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她如今已不知所踪……”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相大白摧心肝
沈洛天耸然变色,失声道:“阁下竟然也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圣尊黯然道:“我若知道就不会空自惆怅了!”
沈洛天短促的发出一声惨笑,缓缓地道:“她做了你的女人,又被你带走,你如今竟然说不知她身在何处,你……“
圣尊一怔,失笑道:”她…她这样跟你说?“
沈洛天面现因强自压抑内心痛苦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缓声道:“她说就在去年重阳那晚…而且她还怀了你的孩子。“
圣尊摇头苦笑道:“上个月她回来说是已将那晚的事告诉你,我还疑惑,你即知详情,为何还忍心伤她,如今方才知晓,她跟你讲的全是气话!“
沈洛天不禁怔住,道:“气话?“
圣尊长长叹了口气道:“不错,她那晚确实将自己的身子给了一个足以影响她一生的男人,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沈洛天动容道:“谁?“
圣尊注视着他默然片刻,又哑然失笑,继而摇头叹息,道:“你看上去并非那种好酒贪杯之人,为何单单那晚沉醉呢?“
沈洛天闻言长身而起,失色道:“你怎知…“
圣尊截口道:“若非如此,你怎会连枕边人是谁都不知道呢?”
沈洛天面色惊变,失声道:“难道那晚我房中之人真是亦飞?”
圣尊叹息道:“不错!”
沈洛天一时呆在当场,不知是喜是忧,更不知到底谁对自己说的是实话,他虽感觉甚至肯定婚礼当晚与他同房的人是花亦飞,但没得到她的亲口确认,他实在不敢妄下结论,他想不出以花亦飞那么孤傲的女子,在自己伤她那么深后为何会这么做。
沉默间外面起了风,风自窗户穿入将桌上的残稿吹落一地,缓缓蹲下,一张一张的拾起。
残稿上的草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正是花亦飞效王羲之的字体,目光已不由被其中内容所吸引:第一张是一阕《蝶恋花》:
落尽梅花月已西,欲笺心事,不知寄与谁。幽怨无数和谁语?满目凄凉人已非。冷香飘尽何处去?无主怜取,辗转化春泥。一片幽情深几许?伤心枕上三更雨。
又拿起第二张,那是一首《虞美人》:
风轻霜重落红冷,愁损离人心。忆来何事最销魂?夜半与君织蝶结同心。欲将心事付笛音,横笛遣谁听?断肠声里忆平生,却恼多情别后又忆君。
再看到第三张的那阕填词之时,目光再也无法移开,一迷茫的心顿时豁然开朗,那是一阕《一剪梅》:
丹枫院内秋又临,青枫有意,冷霜无情。落红如泪泣君心,一诺千金,何以负情?鸳鸯帐内声声吟,哀心频惊,凄泪霪霖。蕴喜残梅断肠人,醒也消魂,梦也消魂。
沈洛天的心在看到这一阕填词之后终于沉静下来,原来一切正如自己的感觉,真的是她,他轻轻松了口气,但方才放松下的心又被瞬时汹涌而入的悲凉填满——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可她却因为自己的关系不得不将一切痛苦埋在心里,独自走过风风雨雨,想到婚礼次日再见,她那凄苦无助的模样,心再次被抽紧,她为了不让自己忧心独自承担的太多,可自己却为了该死的仁义道德一次次的将她重伤至生不如死的地步,自己根本不值得她如此相待。
圣尊轻叹口气,缓缓地道:“她那晚回到流水轩已是五更,我从未见她那般伤心过,她喝了许多酒,梦呓般叙述这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心有不甘,故而前去,一心瞧瞧你们有多相爱。叶明珠不在,她心中便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她要与你在一起,然后让叶明珠瞧瞧,让你们之间产生芥蒂,无论怎样努力都终将都因此事而无法完美,却不想当你搂着自以为是叶明珠的她时,口中却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她既悔又恨,但更多的却是悲悯。悔不该冲动任性,做出那种世俗不容之事,有愧于你。恨你将痛苦埋在心中,不让她与你分担。这悲悯则是为着你们两人之间这份无可奈何的感情。”
沈洛天面色惨然,心痛道:“我有负于她,它不仅不怪我,反倒处处为我着想,自责至此,我…“长长叹了口气,垂下头,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圣尊默然半晌,叹息道:“自此以后你有了责任,就算为了叶明珠也要好好生活,而她却失去了依靠,独自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中苦苦挣扎。她已动情,怎能忘情?不能忘情,便只有承受无尽的痛。”
沈洛天黯然道:“以她的性子,那种情况下她怎会随慕容晟去了江南呢?”
圣尊叹道:“是我让她去的,她需要换个环境来疗情伤。而她之所以答应我想大部分原因还是怕你挂牵她。当时传出婚讯的时候我很是高兴,有慕容晟照顾她我也放心,她既能答应必是走出了情感的阴霾。岂料眼见雨过天晴却又平地起风波……”
沈洛天黯然垂首道:“那次我又伤了她!”
圣尊叹道:“那一次的事对她的打击确实不小,我得到消息以为不管怎样她至少会有些情绪波动,可她却平静的让我心惊,看不出是麻木还是心死!”他停了停继续说道:“直到虞美人带会鱼思渊与燕归来双双离世的消息他才恢复正常,只是疯了一般跑了出去,那次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再也没回来我,后来泪儿说她似乎中伤了你。我想她若下手伤你,必是忍无可忍。”
沈洛天痴痴地道:“我阻止她杀明珠,又伤了她的心……”
圣尊接道:“我放心不下便去找她,在流水轩见到她时,她除了恨已无其他情感,就如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她的神情。她看到我只说了一句‘要静一静’便回了广寒宫。我甚是担忧却知她的脾气,是强求不得的,唯有叫泪儿好好看着他接下来的日子平静无波,我越发担心,只因她太反常了,以往这种情形过后总有大事发生。”
沈洛天惨惨然一笑道:“原来她对那众武林人士以及云霄城一行人的杀戮竟是为了报复我!”
圣尊摇头道:“你错了!”
沈洛天愕然,道:“错了?”
圣尊道:“不错!你又误会她了,那群武林人士至今安然无恙!”
第二百一十四章 侠之大者为众生
沈洛天动容道:“安然无恙?”
圣尊颔首道:“不错!我早知雄霸天的狼子野心,是以十多年前便已开始运筹,待时机成熟便将其连根拔起,为武林除去这一祸患。只是前些年他一直暗中囤积物力财力,招揽党羽,扩张势力,难以知其实力,是以我也不敢妄自动作,唯有待他有所动作方能揭破此人真相,合各武林正派之力除之。”
沈洛天肃然道:“阁下心系武林苍生,为保江湖安宁,负重劳心数十载,端得可敬可佩!”圣尊摇头黯然叹息道:“沈公子谬赞了!我也只是为武林苍生略尽绵力罢了!”
沈洛天微一沉吟,突道:“莫非阁下已与武林各派联盟,只待时机成熟,他们便依计消失,造成无端离奇失踪之象,迷惑雄霸天,使得他误以为众派高手已为人所控制货迫害,故而加紧一统武林的速度,以致露出尾巴来?”
圣尊微摇其首,道:“我虽有此心却也有所顾忌,只因武林正派之中亦有奸邪之徒,他们不愿联盟倒也罢了,若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将我等欲行之事告知于雄霸天,岂不功亏一篑?”
沈洛天叹道:“不错!画虎虎骨难画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圣尊颔首缓缓地道:“近几年来,雄霸天的势力已经覆盖中原武林甚至远至关外,是以我便开始行动,将各派高手擒来,再详明隐情,他们大都能谅解我的无礼,虽也有英雄自认为受到侮辱,但见事情已然发生,我又未曾亏待他们,便也就此作罢,更何况,我虽未控制他们,却不啻于将他们软禁,因而他们纵是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至今那失踪的三百多武林高手皆委身于梦回谷中,虽不敢说享乐,却也过的十分安逸。”
沈洛天道:“武林各派掌门以及门中稍有威望之人尽数失踪,众弟子便如一盘散沙哦,群龙无首,自也难以尽数收服,雄霸天为今之计唯有召开武林大会一统江湖,为防暗敌,自会倾其全力,保得此次大会顺利进行,而阁下此时便可率众前往揭开此人的真面目,振臂一呼,诸派弟子见其掌门,自会纷纷响应,雄霸天失道寡助,彼时自是孤掌难鸣,自会一败涂地。”
圣尊嘴角微微一扬,道:“正是此理!”瞬又怅然一叹道:“此事进展至今虽然还算顺利,期间却苦了亦儿!”
沈洛天心中一动,道:“三年前明珠的父亲叶永发寿诞之夜多人无故失踪便是阁下首次首次出手么?”
圣尊颔首道:“不错!”语间微顿,接口叹道:“亦儿本不愿理这些江湖俗事,她觉得是江湖人对不起她娘,因而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