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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炮灰嫡女的厚黑日常-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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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经历过一次濒死感觉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想来第二次,眼看着护院又重新把湿布沾了一遍水,四个人心理防线彻底溃不成军,再一想到自己差点没命全都是因为洛心慈,而她却袖手旁观恨不得他们早点去西天,扑通一声就跪在骆心安脚下,呜呜的大哭起来,“大小姐我说……我说!是……是她……就是洛家二小姐洛心慈给了我们这些钱,让我们走街串巷去毁您的清白……这张纸条也是她授意我们传出去的……小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如有虚……咳咳……虚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四个人抬手,矛头直指洛心慈。
话音掷地有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知府满脸惊愕,洛骁铁青着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勃然大怒一般,神色比昨晚得知骆心安下落不明还要难看。
他目光狠厉的盯着洛心慈,似乎完全没法相信这个一向乖巧识大体,甚至昨夜还在这里为了骆心安失踪而哭了一夜的二女儿,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洛心慈身形一晃,整个人都站不住了,最后一丝血色在脸上褪去之后,她猛地回过神来,一双总是水雾蒙蒙的眼睛里只剩下狰狞,慌乱又歇斯底里的往前一扑,“你们这些贱民不要血口喷人!你们究竟是收了别人多少好处,竟这样诬陷我!”
四个乞丐在刚才她见死不救的时候已经彻底倒戈,跟银子相比还是小命重要,他们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小的命都在各位手里哪里还敢说一句假话,小的对天发誓,说的每一句都句句属实。”
“二小姐,昨晚就是您亲自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我们兄弟四人,还怕我们不识字,特意让我们把那些顺口溜背过,还说如果做得好,过了今日你就再给我们一百两银子,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你穿了一件掐芽嫩绿的裙子,腰上还挂着一块双鱼翡翠,这些你都忘了?”
若这乞丐不说洛心慈的着装,兴许还有一点可疑之处,但洛家所有人都知道洛心慈昨晚的确穿的是那件绿色长裙,而那块双鱼翡翠是洛骁送给她的,她更是视之为宝贝,天天挂在腰上恨不得让所有姐妹都看到。
洛骁嘴唇都气的微微颤抖,洛心慈这次是真慌了,她一心想着这次的计划绝对会让骆心安插翅难飞,根本没料到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看着旁边目光幽深对她淡淡微笑的脸骆心安,她只觉得心肝脾胃都扭曲成了一团。
这时她的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咬着一张樱桃似的小嘴,楚楚可怜的抓住洛骁的衣角哭诉道,“父亲,他们拿着一包银子和一张来历不明的纸条就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姐姐,可这些东西谁都能伪造,若有人有心陷害女儿,岂不是只需要知道女儿平日里的穿衣习惯和字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达到目的?”
“而且这帮贱民嘴里哪有一句实话,刚才他们还一口咬定没有污蔑姐姐,现在转过头又挑拨我跟姐姐的关系,这分明是有人看不得我们洛家好,故意挑拨离间,父亲您不能就这样相信啊……”
洛心慈垂着头无声的流着眼泪,瘦弱的肩膀时不时抖动,柔弱的跪在脚边,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洛骁心头不由一软,铁青的脸色也有些松动。
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这样一个柔弱可人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洛心慈的脑袋,“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样跪着算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简直跟安抚没有什么区别了,洛心慈哽咽着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想要站起来,却身形一晃差点跌倒在地,洛骁赶紧扶住她,她接着委屈的跟只小猫似的靠在父亲肩膀上擦了擦眼泪,洛骁看她的神色当即就更加柔软了。
看到这一幕,骆心安神色没变,只是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果然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吃柔弱撒娇这一套,好像不这样做就满足不了他们的大男子主义一般,哪怕内心再肮脏恶毒,只要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就是所谓的“善良”。布叉在弟。
洛骁这种不倒翁似的男人让骆心安实在恶心的不行,她心里越是厌恶,脸上却越是平静无波,拿起那张掉在地上的纸条,用手摸了摸,淡笑着开口,“从小到大,妹妹每次犯了错就往父亲背后躲,是觉得父亲会一味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你吗?”
一句话让洛骁一下子皱起眉头,搂着洛心慈,目光沉了下来,“心安,你这话说的太放肆了。”
“难道不是吗?”骆心安挑了挑眉毫不畏惧的看回去,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写着小楷的纸条说,“或许妹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但这‘一面之词’父亲都没有仔细听,就立刻护上了妹妹,那我这被诬陷的名声狼藉的女儿,在父亲眼里算什么呢?”
这话等于当众抽了洛骁一记耳光,甚至连旁边的老太监都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骆心安说的一点都不假,洛骁对待两个孩子未免也太过偏颇,就因为一个会哭,另一个不哭的就活该被冷落吗?
洛骁讪讪的抿了抿嘴唇,又气不过骆心安这当女儿的当众驳他面子,忍不住沉声道,“为父还没有耳聋,这四个贼人的话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我自有我的判断,就凭他们现在说的话并不能断定这事到底是谁干的。”
“就算这张纸是洛家专供给妹妹一人使用的云宣,父亲也这样认为吗?”
一句话犹如一记惊雷直接砸在在场所有人脑袋上,连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老太太这时都皱着眉豁地坐了起来,洛骁的脸色更是霎时精彩,像被人又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愣在那里。
洛心慈瞳孔骤然一缩,陡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洛心慈在京城是颇有名气的才女之一,所以洛家从小就花重金培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那一手玲珑娟秀的小楷更是受到不少名流骚客的追捧,因此,洛家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银子专门给洛心慈订做一种叫“云宣”的纸帛,专门供她练习书法。
这云宣顾名思义,质地柔韧光滑,洁白如缎,极易显色,却因为原料稀缺,价格不菲,必须要在冬至之前订做来年才有新纸供应,而洛心慈又不甘愿跟别人用一样的纸,说什么用庸俗之物写出来的字根本无颜面送人,老太太就由着她的性子,在云宣里多加了一剂鹅黄石,所以拿到手的云宣会比其他人多一层浅黄色的暗纹,成了独一无二的纸帛,这也就成了洛心慈最乐意跟别人炫耀的事情。
可惜,现在这一份“独一无二”却成洛心慈最大的纰漏。
洛骁紧缩眉头,震惊的夺过纸条,不算大的纸条在暗处跟普通宣纸没什么区别,但拿到油灯下一照果然有一层独一无二的浅黄色的暗纹。
洛心慈做梦都没想到,骆心安连这一点都能察觉到,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昨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生怕骆心安会侥幸回来,所以随手在桌子上扯了一张纸,压根没有想到云宣这回事,如今铁证如山,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这时骆心安侧过头,一双幽深的眼睛波澜不惊又深邃骇人的落在她身上,那种如芒在背的滋味,让洛心慈吓得多了个哆嗦,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洛骁的脸完全黑了,狠狠地将纸条掷在地上,洛心慈见状又想哭着扑上去解释,却被他一下子推开,接着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孽障,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一记耳光无比响亮,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洛心慈被打懵了,只顾着哭着重复,“父亲我是冤枉的……你相信女儿啊……”
洛骁青着一张脸呵斥道,“冤枉?如果不是你,那你告诉我这价值连城独一无二的云宣怎么会在几个乞丐身上!?”
一看女儿被打,张姨娘尖叫一声扑上来,死死地把洛心慈搂在怀里,哭着说,“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信了别人的话,就凭一张纸就给心慈定罪了!”
“是,这加了鹅黄石的云宣只有心慈有,但心慈的房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府上剩下的云宣也都放在库房里,那些进进出出的丫头小厮,谁知道有没有被某些阴险的小人收买,故意偷走云宣借机陷害心慈?您怎么能不听她一句解释就认定是她错了呢!?”
张姨娘无比悲愤,双肩剧烈的抖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双眼睛通红含恨的等着骆心安,恨不得抽她的筋喝她的血,甚至在这时候都要贼喊捉贼骂她是阴险小人。
“这……”一句话让洛骁皱起了眉头,洛心慈靠在娘亲怀里,掩盖住脸上的心有余悸。
这时骆心安却无声的嗤笑一声,“父亲,姨娘口口声声说不能凭着一张纸就给妹妹定罪,那方才姨娘和妹妹不是连一张都没有,就一口咬定我与男人有染毁了清白?”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姨娘和妹妹却仍然百般狡辩不肯承认是她们故意毁我名节,可是方才我刚进家门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凭着他们母女二人的一番猜测,连个证据都没有,就被父亲您当场轰出了家门,那现在我是不是也能凭着自己的一番猜测,将他们也轰出洛家?”
这话当场噎的洛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骆心安仍然没打算放过这满屋子里的人,撩起衣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头,“既然只要会哭就能得到原谅,那心安无话可说,也没法像姨娘和妹妹这样动不动就掉眼泪,心安自小母亲就走了,除了靠自己也只能依仗父亲,甚至心里有了委屈都没法像妹妹这样随时扑进娘亲怀里哭诉,只能跪在这里请父亲给女儿一个公道,是不是女儿的生命、名节甚至前程都比不上妹妹的一滴眼泪,也比不上姨娘的一句枕边风?”
“如果真是如此,女儿无话可说,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女儿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追究,我诚心救妹妹于水火,妹妹却以怨报德,我也认了。”
说完她又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洛骁被她说的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脑门还疼得一阵阵发青。
这件事怎么可能当没发生过?宫里的一帮子皇上的耳目和知府大人都在这里,他若真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朝廷立足,可是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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